第二十五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开幕影片是韩延导演的《我爱你!》,讲述了两对平凡的老人在走向生命尽头时,纯粹而又热烈的爱情故事,由四位实力派演员倪大红、惠英红、梁家辉、叶童共同出演。
其中叶童梁家辉饰演的是一对不离不弃细水长流的老夫老妻,尤其叶童是一个患有阿尔兹海默病的老太太,时而病态时而清醒,痛苦折磨得她又沧桑又可怜。从流出的片段来看,梁家辉为她的痛而痛,两位演员哭戏大爆发,哪怕拍完了都缓不过来,尤其梁家辉,根本不像我们以前看到的他。据说当初是梁家辉向导演推荐了叶童。
他俩的缘分,得从32年前说起。1991年一部文艺电影《婚姻勿语》在那个香港类型电影商业电影主流电影鼎盛时期,竟然在第十一届香港电影金像奖获得最佳影片、最佳女主等多项提名,女主叶童因为该片成功夺得了当年的最佳女主。在片中,梁家辉饰演因为爱上钢琴老师而跟老婆离婚的设计师,叶童在受到婚姻打击之后学习独立自信,同时开始另一段爱情生活,但又仍然与前夫来往,在"夫妻"和"朋友"两种关系之间,他们似乎找到了一种新的情谊。
这样的故事设定,放在今天的婚姻感情里,依然是最难解的课题。而这几个月霸占头条热榜的,也依然是那些婚姻里不安分的故事,惨烈、难堪、伤害,甚至是毁灭。或许这会是人类社会只要存在就无法解开的难题。这种时候,出现《我爱你!》这样的感情,又是曾经那两个在婚姻里挣扎过的面孔,冥冥之中就像是一场感情的修行,我们看到了30年前他们的矛盾破碎,到今天,我们似乎看到的是他们经过岁月打磨后的和解、理解,融入彼此生命,不能分割的一体。在他们身上,年轻时的爱情易碎难懂,多年后,又长出了感情的坚硬感,不离不弃,始终坚守。
而与这对截然相反的爱情走向,让我想起凯特·温斯莱特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两次合作,《泰坦尼克号》里初尝爱情的欢喜热烈,在阶级阻力世俗阻力最强烈的时候遇到沉船的灾难,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这样的语言在爱情最浓烈的时候化成行动。直到今天,那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是盖过那场灾难的存在。给无数人留下了爱情以为的样子——强烈,纯粹,付出,对方胜过自己。
而在11年后,凯特前老公拍摄的《革命之路》就像是在为这段爱情换一个走向。这部电影的背景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当时二战结束不久。艾波儿和弗兰克是一对结婚七年的夫妻,他们住在革命路。他们两个人在邻居们的眼中是让人羡慕的模范夫妻。艾波儿是一个内心十分热爱表演的演员,婚后的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成为一名家庭主妇。而弗兰克则是一个汽车公司的销售。两个人结婚数年,从一开始的激情变成了生活中的琐碎,也开始像大部分夫妻一样开始争吵。
后来艾波儿提出换一个地方生活。两个人期待去已经梦想很久的巴黎。但丈夫一直不满意的工作突然在出发前两周获得了升职的机会,而妻子也发现自己怀孕了。即便如此,艾波儿还是坚持要走,因为那就是她生活的期望。但是弗兰克犹豫了。最后,艾波儿在家中自己堕胎想改变这一切,结果却丢掉了性命。
结局来的猝不及防,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当爱情婚姻被现实裹挟、被人性拖住,悲剧往往是必然的。这好像就是还活着的杰克和罗丝的人生,是大多数被困人生海海的夫妻爱人的生活。年轻时感情坚硬而热烈,多年后却可能被一个犹豫的眼神、一个放弃的转身撕碎。
身在其中的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和另一半未来的走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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