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思维——影响我们日常生活的思维方式是我们试图在随机事件中寻找规律,这种倾向会令我们误人歧途。
错觉相关要在没有相关的地方看到相关很容易。当我们期待发现某种重要的联系时,我们很容易会将各随机事件联系起来,从而知觉到一种错觉相关。沃德和詹金斯向人们报告了一个假想的50天造云试验的结果。他们告诉被试在这50天中的哪几天造了云,哪几天下了雨。这些信息只是一堆随机信息的混合,有时造云之后下了雨,而有时并没有下。尽管如此,人们仍然确信——与他们对于造云效应的观点相一致——他们确实在人造云和下雨之间发现了相关。
另一些实验也证实了人们很容易将随机事件知觉为对自己信念的支持。假如我们相信事件之间存在相关,我们更可能注意并回忆出某些支持性的证据。假如我们相信前兆与事件本身有联系,我们就会有意注意并记住前兆和稍后相继出现的一些事件。假如我们相信胖的女人比较不快乐,那么我们就会觉得自己看到了这样的联系,即使我们事实上并没有。一直以来,我们会忽略或忘记不寻常事件没有碰巧同时出现的情况。假如在我们想起某个朋友之后,恰好他打来电话,我们就会注意并记住这个联系。我们并不会去注意一直以来当我们想起某个朋友时,他随后并未打来电话的情况,或者我们接到我们未曾想念的朋友打来电话的情况。
控制错觉
将随机事件知觉为有联系的倾向往往容易产生一种控制错觉——认为各种随机事件受我们的影响。这会驱使赌徒不断下赌注,也令我们其余的人去干各种不可能之事。
赌博 兰格对赌博行为的研究证实了控制错觉的存在。当被要求出售的时候,与那些由别人分配号码的人相比,自己抽彩的人的要价是前者的四倍。与和一个精明而自信的对手玩随机游戏相比,当与一个笨拙而紧张的对手玩时下的注要多得多。掷骰子和转动轮盘都会增加人们的信心。通过这些和其他一些方法,50多个实验都一致发现,人们行动时往往认为他们能够预测并控制随机事件。
对真实生活中赌博行为的观察验证了这一实验发现掷骰子的人希望掷出小点时,出手相对轻柔,而希望掷出大点时,则出手相对较重。赌博业正是依靠这一赌徒错觉而兴旺发达起来的。赌徒一旦赌赢了就归因于自己的技术或预见力。如果输了就是“差一点就成了”或者“倒霉”——也可能(对体育赌徒来说)是由于裁判的一个错判或足球的一次奇怪的反弹所致。股票交易者同样喜欢由自己选择和控制股票交易而带来的“权力感”,就好像他们的控制比一个有效率的市场做得还要好。控制错觉导致人们过度自信,通常会给人们带来交易成本之外的损失。
我们都喜欢控制感,因此,当觉得控制感丧失时,我们会设法创造某种预测感。在实验中,控制感丧失导致参与者对股市信息产生错觉联系,知觉到并不存在的阴谋,还变得迷信。
趋均数回归 特韦尔斯基和卡尼曼发现了另一条可能产生控制错觉的路径:我们没有认识到趋均数回归这一统计学现象。由于测验分数在一定程度上会随机上下波动,所以绝大部分上一次考试得分很高的人下一次的考试分数将稍有下降。因为他们第一次的分数达到了最高值,所以第二次的分数更可能下降,趋向其自身的均值而不是继续将最高值推向更高。这就是为什么一个每次作业都完成得很出色的学生,即使并非每次都是最好的,也很可能会在课程结束时在班级内名列第一。反过来讲,在第一次考试中得分最低的学生很有可能在以后的考试中提高成绩。如果那些得分最低的学生在第一次考试后去老师那里寻求帮助,当其成绩提高时,老师可能会认为自己的辅导是有效的,尽管实际上它并未起任何作用。
事实上。当事情处于最低谷时,我们会尝试任何行为,而无论我们尝试什么——去看心理治疗师,开始一个新的节食和锻炼计划,阅读一本自助书,都更可能带来改善而非进一步恶化。有时我们会认识到事情不会持续停留在某一个极好或极坏的点上。经验告诉我们,当所有事情都非常顺利时,一定会在什么方面出点问题当生活给我们沉重打击时,我们通常可以预期事情会变得好起来。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无法认识到这种回归效应。我们经常困惑于为何棒球年度新人的第二个赛季总会相对平庸——是他过于自信了吗?感觉不自在了吗?我们都忘记了异乎寻常的表现总要回归到正常状态
通过模拟运用奖励和惩罚的结果,沙夫纳演示了控制错觉可能会怎样渗透到人们的交往中。他邀请学生来训练一个想象中的4年级生“哈罗德”,哈罗德每天早晨8:30来到学校。在三周内的每一个上学日,一台计算机显示出到校的时间,通常在8:20-8:40之间。接着学生们选择一个针对哈罗德的反应,该反应在强烈表扬和批评之间。你可能已经料到了,通常当哈罗德在8:30之前到校时他们会表扬他,而如果哈罗德8:30以后才来,他们会批评他。由于沙夫纳编制的演示到校时间的计算机程序是随机的,在受批评之后哈罗德的到校时间通常会有所改善(向8:30回归)。例如,如果哈罗德8:39分才来到学校,他肯定会被批评,而他随机选择的第二天的到校时间很可能会早于8:39。因此,尽管他们的批评不起任何作用,绝大部分学生在做完实验后仍相信自己的批评是有效的。
这个实验证实了特韦尔斯基和卡尼曼的富有争议的结论:自然就是如此这般运作的,我们经常因为别人受到奖励而感到自己受惩罚,却因为惩罚别人而感到自己受奖励。对完成某事的积极强化通常更有效,而是负面效应也更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