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人生电视剧第50集(风雨人生第十三集)(1)

三年的自然灾害时期,是指1959年——1961年,这三年是极不寻常的三年,是国家经济发展和人民群众生活最困难的历史时期!

为了吃饱肚子,为了不挨饿,势不得已,五岁的我,不甘坐以待毙,拿着竹篮子跟在大孩子们的屁股后面下地挖野菜、拾庄稼、捡柴火。为了吃饱肚子,努力地去拼搏。

只有伯父大娘家的孩子们不用为生计奔忙。堂姐堂妹从来不出去拾柴捡庄稼的!

人生有很多无奈,生活总是无情,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

那些大的女孩子,都是八九岁的样子,三五成群,擓着荆条筐,时而钻进庄稼地里挖野菜,时而走沟渠、河堤捡柴火拾树叶,逢庄稼季节去庄稼地的捡庄稼。

那些女孩子大概是嫌我太小,或者是嫌弃我碍事,觉得我跟在她们后面就是个累赘,总是偷偷地躲着我溜出去,让我很是失落!

经历了旱魔的庄稼,虽然人们拼命的抗旱浇水,但地里的大豆等庄稼,依然都渴得弯着腰,耷拉着脑袋,叶子变得枯黄,无精打采的、在土地板结,坚硬得象石头块似的、裂开着一条条大裂缝的田野里拼命地挣扎着!

路边干枯的草根,挣扎着冒出新芽。我叫不出野菜的名字,也不知道哪些野菜可以吃,哪些野菜不能吃。

但只要看着是个青裸子,我都统统拔出来,包括野麻叶、麻梭子等,我都拿回家煮煮充饥。

好不容易熬到收秋,虽然庄稼长势不好,收割下来的粮食也许不够留种子的,但人们有了期盼。

大豆熟了,枯黄的叶子落光了,露出了一串串干瘪的豆荚,微风拂过,发出“哗哗哗”的响声,有的豆荚炸开了嘴,露出金黄色干瘪的豆粒。

社员们在地里一边收割,一边捡上几粒塞进嘴里情不自禁地贪婪的嚼着、品尝着大豆的腥味,以满足肚子里“叽里咕噜”的饥饿。

村前边的那块地里的豆子收割完毕,那天下午,我提着竹篮子远远地跟在那群女孩子的后面,去村前庄稼地里拾豆子。

村子的南地里,刚割完来的豆棵子,一扑一扑的、稀稀拉拉的,安详的躺在地上。

队里一群男女劳动力拉着一辆四轮太平车,在地里拉豆子,车轮过后,在地上留下两条车辙印。

风雨人生电视剧第50集(风雨人生第十三集)(2)

太平车左右两边有两个男人拿着叉子在装车。豆棵子很小,有的用叉子挑不起来,豆棵子撒落在地上。

后面跟着几个妇女,她们再把装车撒落下来的豆棵子捡一遍放到太平车上。

地里的庄稼没有拉完,是不允许人们进地拾庄稼的。

一群拾庄稼的孩子在地头来来回回晃悠走动着,心里着急得扒耳搔腮,心焦火燎。

我跟在一群发孩子后边溜地边,她们前面走,我远远地跟在后面捡豆荚。

那群拾庄稼的大孩子们,把地边上的庄稼都捡干净之后,望着地里遗漏的庄稼可望而不可得,心里痒痒的,时不时往地里探头探脑,跃跃欲试。

只见她们瞅准东西,抬头看看装车的人们,趁别人不注意,快速走进地里,伸手捡上一两根豆杈子,又快速返回把豆棵子塞进筐子里。

见无人问津,越捡越胆大,她们时不时地跑到地里边去,捡上几棵豆棵子后,就迅速跑回地边上,把捡到的庄稼塞进篮子里。

装车的有个男人,人们管他叫马糊,三十多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脑瓜小两腮大,很像一个煨水壶。满脸的络腮胡子。他家老贫农,由于家里穷,一直没有娶上媳妇。

他最积极,只要队长一声令下,他雷厉风行,每次开批斗会斗地主,他都是冲在最前面。

队长扭头看看地头拾庄稼的人们走进地里,得寸进尺,空“吆喝”了几声,把人吓跑后,继续干活。

马糊见队长的“吆喝”声对拾庄稼的孩子没有起到震慑作用,一边用叉子挑着豆棵子装车,一边也大声“呵斥”着,驱赶着这群跑进地里面拾豆子的孩子们。

这群女孩子对马糊的呵斥声置之不理,况且,胆子越来越大,都跑到豆地里面捡去了。

我跑不快,提着竹篮就在地边上转悠。

马糊见他的吆喝声不好使,放下叉子紧跑几步装作要追过来的样子,吓得一群拾庄稼的孩子撒腿就跑出豆地。

马糊折回拿起叉子又继续装车,那群孩子趁人不注意,又悄悄返回来继续去地里捡豆子。

就这样反反复复,马糊气得吹胡子瞪眼,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把叉子往地上一扔,撒腿追了过来。

拾庄稼的孩子见马糊追过来,擓起筐子四下奔逃。我不知所措,也跟别人着跑。

可是,马糊不追别人,就我最小,他偏偏追我。大步跑到我面前,一把夺下我的竹篮子,把里面的一把豆杈子掏出来,竹篮子掷出老远,引来拉太平车的男女劳力顿足观看。

望着马糊离去的背影,我愣愣地站在地里,茫然不知所措!

马糊很势利,他知道那群拾豆子的孩子他惹不起,就拿我开刀了,这叫“杀一儆百”吧!

其实,我想他并不是有意的,只是下意识而为之罢了!

我总是把别人往好处去想!

秋庄稼收割完毕,大地裸露,秋天的田野里空旷寂寥,只剩下满眼的荒芜!

秋天的下午,天空没有那么蓝,远处的云霞暗淡,风瑟瑟地吹,让人陡然感到萧瑟之意。

队里派犁耙手下地抄红薯,马糊擓着粪斗子,准备跟着犁子在后面拾红薯。

犁耙手和马糊,套上拖车拉着犁子下地了。我提着竹篮子,跟在一群大孩子的后面去地里讨生活。

犁耙手他们赶着牲口来到村子北边的红薯地里。

他卸下犁子,把拖车放在路边,套上牲口开始犁地抄红薯,马糊寸步不离跟着犁子后边给公家拾红薯。

这块出过红薯的地里,光秃秃的被收拾的真干净。地里找不到红薯的茎叶,不知道的,还真不知道这是刚刚收过红薯的田地。

由于天气干旱,又遇蝗灾,从栽种到收割,红薯秧子始终都没有罩严土地。

收获的红薯,块头大小都就像大人们的手指头大小,最大的块头像人们纺线的线穗子或者鸡蛋大小,收入甚微。

田里的红薯茎叶只要是能吃的,都被人们捡的丁点不剩。

犁耙手一手扶着犁子,一手拿着鞭子,缰绳拴在犁把上,在后面不停地呵斥着耕牛。

拉犁子的是一头老黄牛,骨瘦嶙峋,在前面吃力地拼命前行。

犁过去的地如果有红薯,就有马糊从地上帮队里捡起来。

他的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孩子,争先恐后地争抢着马糊不要的小红薯行条之类的东西。

我提着竹筐子远远地跟在后面。我跑不动,也抢不过别人,干脆在路边的杨树下捡树叶回家烧火。

红薯地旁边是快麻地,枯黄的叶片落在地上早已被人们捡光烧火了。

大拇指粗细的麻棵子两米多高,上面的叶片所剩无几,虽然有的还高高地挂在枝头上,但叶片低低地卷曲着。寥寥的叶片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左右摇摆,摇摇欲坠。

路边上的几棵白杨树,树叶落尽,枝头上“叽叽喳喳”的一群麻雀飞来飞去,弹奏着一曲曲动人的音符,犹如给荒凉的深秋增加了一道秀丽的风景线,让人赏心悦目!

我穿梭在麻地和树下拾柴火。红薯地里,那群孩子跟在马糊屁股后面已经跑了好几个来回,仍不肯停下来。

为了填饱肚子,本能地拼命奔跑争抢着!

我走过来,站在地墒口不远处看着她们,希望自己能有所收获!

这时,耕牛拉着犁子返回,从我面前经过,一群孩子你争我抢走过去之后,埋在下面的一块红薯被她们踩踏露出了红薯那红红的皮肤。

我好庆幸,象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我赶快放下竹篮子,用手把红薯扒了出来。啊!圆圆的好大好大的一块,足有一斤一多重吧,这可能是这块地里长的最大的红薯了!

我双手抱着红薯抱还没有来得及放进筐子里,被跟在最后面抢拾红薯的娟子扭头看见了,惊呼大叫:“看!她在后边捡了一块最大的!”引来所有人顿足回头注目地看着我,只有犁耙手扶着犁子走远了。

娟子八岁了,身体瘦弱,与人争抢不过,跟着犁子跑了几个来回,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有捡到东西,正在懊恼,扭头看到了我抱着一块大红薯,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当她把别人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的时候,娟子乘机窜到一群人的前面,得心应手的捡起红薯来!

听到娟子的惊呼声,马糊一只胳膊擓着粪斗子,手里拿着一块红薯啃着,回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抱着那么大块的红薯,急忙丢下拾红薯的粪斗子,快步跑过来抢我怀里抱着的红薯。

娟子跟着犁子独自享受着捡红薯的快乐。马糊丢在地上的粪斗子,里面的半筐红薯被那群孩子抢抢得干干净净!

马糊走过来就伸手抢夺我怀里的红薯,面对这么个庞然大物,我撅着嘴,满脸怒气的瞪着他,一双干燥的小手紧紧的把红薯搂在怀里,死活不松手。

马糊抢夺了半天,愣是没有夺下来,最后松了手,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这小闺女,这么小,你还真犟哩!”

我瞪着眼,心里暗想:我这是在你们拾过去的地方捡的,凭什么来夺我手里的东西啊?

看着马糊,心里恨恨的,在心里还在为前段时间他从我筐子里掏走豆棵子的事情生气哩!现在又来夺我手里的红薯,我瞪眼噘嘴以示抗议,不甘示弱!

马糊无精打采悻悻地走了,他这时才猛然想起,抬头看,犁子犁着地抄着红薯已经走到了地的那头头,一群孩子在犁子后面哄抢着,真是得不偿失,尖担担柴两头脱啊!

马糊走过去,拿起粪斗子一看,自己筐子里的东西早已荡然无存了!

他擓起粪斗扭脸大声训斥我道:“你这小闺女,看,都怪你!”

我心里暗想:这个人好生没有道理,平白无故来抢我手里的东西,自己筐子里的东西被人抢光了,你倒是去夺啊!

大人的世界里都是这么不讲理吗?望着马糊的背影,我有点懵懂!

后来我懂了,他是不敢吧?因为,势利小人的本性,就是恃强凌弱的!

(原创,纪实连载,揭露人性阴暗面)

风雨人生电视剧第50集(风雨人生第十三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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