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接到儿子的电话后,有些失神。
电话里儿子说:“妈,奶奶昨夜走了,爸爸说不要告诉你,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
李丽眼睛湿润地问:“怎么这么突然?我过年的时候去看她,精神还很好呢。”
儿子轻声说:“过年时就是癌症晚期了,奶奶已经很坚强了,又撑了半年”
李丽问:“哪天办丧事?”儿子回答三天后,便挂断了电话。
02
第二天一早,李丽拖着行李箱返回了婆婆家。
刚拐进巷口,就看见婆家大门口挂的长白布,眼睛不自觉地酸了,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前夫杜飞看见李丽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肯定是儿子多嘴说的”
李丽哽咽道:“我怎么不能来?咱俩没感情离婚了,但我对妈是有感情有牵挂的”
李丽掏出纸巾擤了鼻涕后接着说:“来的时候我也想了,若是你再婚了有儿媳尽孝,我便不来了,偷偷地哭一场烧点纸钱罢了,可现在你还单着,我应该来尽份孝道”
杜飞有些感动:“我不让儿子告诉你,是怕你为难,怕你男朋友对你有别的想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解释过了他也支持”李丽说
杜飞:“六月的天太热了,这几天委屈你了,也谢谢你了”
李丽没在说话,回主屋帮忙干活去了。
丧礼当天,天气热加上伤心哭,李丽精神不大好,好几天没睡安稳觉,脸色特别的憔悴。
来参加丧礼的亲朋好友,看见李丽披麻戴孝,神情憔悴的样子,感动不已。
李丽听见一些人说“这儿媳真不错,虽然离婚了,还回家尽儿媳义务,难得的通情达理”
李丽心想,人心都是肉长的,婆婆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也是我的亲人,于情于理都应该来送她一程。
03
李丽很感恩婆婆的付出,拿她当自己的亲妈对待,即便是离婚后,也会专门来看她。
婆婆是个好人,是个知冷知热懂女人的人,和她相处像和自己妈妈一样,轻松自在。
李丽是九十年代结婚的,那会的农村彩礼流行三金一木。
婆家条件一般,但彩礼一样没少给,李丽嫁过来才知道都是借钱买的。
婆婆自始至终没提过,在那个年代媳妇地位低,不少婆婆等儿媳嫁过去后,把彩礼钱要回去的。
李丽看着婆婆起早贪黑地喂猪种地挣钱还帐,于心不忍:“妈,我也不爱戴首饰,拿去卖了还债吧”
婆婆不高兴地说:“你这妮子傻,这是买给你的,女人家谁没几件首饰,不爱戴就放起来,还债是我做娘为儿娶媳妇应该的事,你不要有负担”
那是李丽第一次认识到婆婆的通情达理。
过了好几个月,李丽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李丽有些着急,更害怕。
怕自己不能生有毛病,怕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婆婆主动和她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做检查一切正常,婆婆又带她去看了老中医,有些体寒抓了几副中药调理身体。
每天婆婆负责煎药,两三个小时,李丽过意不去想要帮忙,婆婆却告诉她,煎药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弄不来。
一直到怀孕前,婆婆一句埋怨话不曾说过,没给过她任何压力。
李丽怀孕后反应很大,回娘家亲妈经常说她娇气,而在婆家,不舒服躺在床上时,婆婆会把饭端在跟前让她吃。
生孩子坐月子时,婆婆把家里唯一的母猪给宰了,煮骨头炖肉让奶水多一些,白天下地晚上回来给孩子洗尿布。
整个月子李丽没碰点凉水,只因婆婆告诉她:女人坐月子很重要,稍有不注意留下月子病,一辈子的痛。
孩子断奶后,李丽把孩子留给婆婆带,和杜飞去市里开个饭馆赚钱,杜飞掌勺,李丽招待。
04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两人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杜飞不善言辞,沉闷不懂看眼色迎合别人,而李丽呢,心思活、巧言巧语会看人下菜碟。
性格合不来的两人,开始了频繁的争吵。
婆婆发觉后,放下家里的活,带着孩子来和她们夫妻二人团聚。
儿子的到来,让李丽的注意力从杜飞身上转移了不少。
白天李丽买菜回来,婆婆既要照顾孙子,还要抽出空帮她洗菜切菜,等到晚上孩子睡着了,帮忙刷盘子收拾桌子。
最终,饭馆还是在两人的经营不善中关门了。
李丽和杜飞为此经常吵架,婆婆不吱声地把孩子带走,闹得厉害时才会说:“两口子过日子没有不吵架的,吵完闹完就翻篇,别憋在心里伤感情”
甚至私下里和李丽说过:“我这儿子就是根木头,从小死心眼不爱说话,为这小时候没少挨打,可木头也有木头的好,踏实稳重,耐心点你就会发现他的优点了”
可年轻的李丽等不及发现,更看不上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杜飞。
在孩子五岁那年,李丽提出了离婚,婆婆听后却哭了:“你们俩怎么会走到这步?你舍得孩子吗”
“妈,你要理解我,我不舍得孩子,但更不愿意过这种生活,我和杜飞性格不合意见不一,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婆婆听后只能接受说:“即便你们离婚了,这个家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孩子我一定尽心带好”
离婚后,李丽和杜飞在两座不同城市打工,婆婆在老家把孩子抚养得很好,从未在孙子面前说过李丽的坏话,也不阻止李丽回来看孩子。
外出打工的李丽,经常会往婆家打电话寄东西,寒暑假也会回来住几天陪孩子。
村里不少人说婆婆是个傻老太太,应该不让李丽来看孩子,拿孩子拴住李丽,二人复婚的几率就更大了。
婆婆不语,心里却门清,在90年代农村离婚的很稀少,一个村都没一家,但凡日子能继续过下去都不会提出离婚,让村里人指指点点的。
可见感情破裂的程度,又何苦互相折磨呢。况且二人离婚后相处氛围比结婚时融洽多了,儿子未娶,儿媳也未嫁,只是少了那张纸,可依旧是孩子的亲妈呀。
婆婆尽心尽力地照顾孩子,到孙子高中那年,查出来肺癌,儿子跟李丽打电话说的时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丽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可最后还是到了今天这一步,李丽想着怎样都应该送婆婆一程,报答她的恩情,虽不是亲妈,却胜似亲妈。
朋友们,你觉得李丽去参加前婆婆的丧礼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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