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学会了不打扰(已轮不到我去做)(1)

“不知哪年哪月的哪一天,安静的时光中还会有如你一般的人出现,我却早已没有了为之疯狂的青春。”


故事开始那天,没有街角浪漫的邂逅,没有校园青涩的相遇,一切平平淡淡,没有波澜,却也算一见倾心吧。

午后的塔莫咖啡屋,你在我的对坐,我们聊着平日的闲暇时光,有音乐,有阅读,也有旅行的所见。聊到逗趣之处,你眼角上扬的欢笑着,仿佛那个空间只属于我们。

这间咖啡屋来了三年了,老板早已熟识,闲时便会过来坐坐。记得三年前初来,是被它的陈设所吸引,上下两层的中式木楼,青瓦红漆,镂空的门窗上有着深深浅浅的坑洼,里面星星点点的放着一些西欧风格的摆件。透过窗户从街上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久历年月的老者,身躯佝偻,步履蹒跚,却精神奕奕,举止间透露着岁月赋予的老练与沉稳。

或许因为地点背街,而且老街平日鲜有年轻人光顾吧,塔莫的生意不算红火,有时候甚至有些冷清。总是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看似熟悉的面孔,好像见过,却也想不起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了。坐在窗边的人总是默默看着曾经城市的繁华,仿佛早已置身其中。走在角落的人亦或悄声私语,亦或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好像此时此境周围已无他人一般。

有时生意冷清,老板会走过来,坐在一旁和我闲谈一番,有时天南海北的胡侃,有时也聊聊生活和自己理解的人生。记得有次聊起塔莫,我问老板这名字是不是TiAmo的意思,老板先是一怔,之后缓缓说你知道啊,其实也是但不完全吧,也有她陌的意思,就是和她早已陌路。听了这话,我大概暗暗猜到了些什么,但还是好奇。碍于老板当时没有说下去,我也不好追问,不过后面越发熟识,还是零零星星的讲了和她的故事给我听。

老板是个30来岁的中年的人,身材匀称,衣服搭配蛮有范儿,言谈举止得当。他来到这座城市是为了塔莫中的那个她,而如今却只剩了早已陌路的她和那座原本毫无交集,如今却朝夕相处的城。我问过他,为什么她走后还要开这间店,为什么不选择回去,回去原来生活的地方。他沉默了良久,呆滞的看了看窗外的老街,嘴里蹦出了两个字:无奈……

我猜他是放不下,年少轻狂抛弃一切追寻呼天抢地的爱情,冲动过后,要面对的一切现实,可能两颗年少的心真的很难抗,也承受不来。最终,他和她因为一次争吵分开了,从此断了联系,二十啷当岁的年纪,爱能爱的奋不顾身,恨起来却也能恨的歇斯底里。我问过他,她走了你为什么不离开,或者说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去把她寻回来。他的回答是:当时却也没顾及这后面的事,只觉得终于摆脱了束缚,轻松了许多,甚至丝毫没有分别的不舍。等年少与青春不再,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一切也早已如镜中胧月,想抓却已不知从何下手。

是啊,曾几年少,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躁动的心漂泊在这光鲜的花花世界,没有终点的天涯浪迹,追爱的脚步不曾停歇,却尴尬的身处完全不懂爱也担不起一份认真的承诺的年纪。热情过后,留下的只有那单纯而美好的爱和光阴中冲不淡的回忆。闲暇时想起,曾经温柔以待的面庞已然渐渐模糊,离开的背影也选择性的开始遗忘。但那段只属于你和我的青春过往,抹不掉也不愿抹去,二十啷当岁的年纪,一起疯过,笑过,哭过,痛过,铭心刻骨……

塔莫关了门,没有再打开过,从此少了一个消磨时间的去处,老板不知道去了哪,没有留下一丝关于他离开的原因。我想他是放下了吧,放下了早已不属于他也不能重现的青春,不再执拗和追悔。是啊,该去寻找那个愿意为之付出一生的港湾了……

不久,塔莫换了门头变成了一家茶舍,少了塔莫的老街,感觉少了些什么,渐渐的,我也鲜少出现在那条老街了。

晃着晃着,五六年过去了,坐在我对坐眼角上扬的你也已成了他的她,青春记忆里的一切也和当下的我鲜有交集。不知道现在的你是终日柴米油盐还是如那时一般话题只有音乐和旅行。不能相伴老去,携手余生,那不打扰或许就是能给你最后的温柔。

所以你好,再见;

再见青春,

再见年少爱过的她,

再见,却也不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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