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羊史记.看新鲜的历史
撰文:碧海扬帆
编辑:吃硬盘吧
#01.
水手郑大大是唐山人,30来岁,人长得又矮又瘦,就跟麻杆似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可是一副清政廉洁的形象。
那一年上船接班,原先五个水手换了四个。
郑大大同室的水手是个山东大汉,大块头,长了一身肥膘。
一胖一瘦,本来应该是一对好搭档,遇事有个关照。
可是胖子夜间睡觉鼾声如雷。
这可苦了郑大大了,他从一数到千,再从千倒数到一,据他说这是他总结的强制睡眠法,可这次也不灵了。
第二天早起,水手长派活,见郑大大哈赤连天的,水手长问他,他挺幽默地说:“现在改革开放都与国外接轨了,有人先走一步,打呼噜也与室外的雷声接轨了。”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还有一个刚接班的40多岁的老水手黄国安也蔫头搭脑的,水手长也问他咋的了,他说:“可别提了,一晚上梦到同一个人两次到房间来让我起来,说床是他的,真是见鬼了。”
没休假的那位水手一拍大腿,说:“坏了,据说上航次,那床上就真的死过一个人。”
他这一说,黄国安傻眼了,不但精神受了刺激,房间说啥也不敢住了。
可不住不行啊,五个水手三个房间,单间你不住,你还住哪?
这时郑大大自告奋勇地说:“我跟他换房。”
第二天,人们问郑大大,有啥体会,郑大大小眼睛一转说:“啥体会,进来就会会吧,两人抽了半包烟,喝了半瓶酒。”
“真的?”“这,我唬你干啥。”郑大大吹呼,别看他人长得小,人不出奇,貌不压众,可他郑大胆的名号可是出了名的。
过了几天,货还没卸完,船上真的活见鬼了。
这天下半夜,是二副与郑大胆值班,工人不卸货,从驾驶台就见百米远的船头有两个鬼脸,一晃就不见了。
二副一见船上真的闹鬼了,心里直犯悚。
郑大胆操起一把拖布悄悄地就摸了过去,终于将两鬼堵在货舱里。
原来,是两个划着小艇从锚链孔爬上来偷货的贼,所谓的鬼脸是假面具。
就这点事,船上有个报助,人称“笔杆子”,写了一篇“小豆块”《郑大胆捉鬼记》发表在公司内部刊物上。
这下郑大胆可真是高音喇叭上山头——鸣(名)声远扬了。
全公司一万多名船员职工,一万多名家属,一万多名子女没有不知道郑大胆的。
#02.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人一出名这鬼也专找他的麻烦。
那一年休假,公司奖给郑大胆一套二室一厅的新房,别人都这么说。
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他都30多岁了,跑远洋跑了八年,论资排辈也该排上了。
只是他过去胆子并不大,八年了,也没勇气找房管科及有关领导活动活动,“烟酒烟酒”。
老婆骂他菜货,他说就我这影响市容的模样,哪个领导敢给我开门。
所以这次还真得感谢船上那个半拉子“笔杆子”,经他这一吹,真是放屁踢响瓜——赶点上了。
没送礼,不行贿,房子就到手了。
郑大胆钥匙拿到手,真是乐得屁颠屁颠的,走路都一脚高一脚低飘飘悠悠的。
这次休假可是票子、房子、妻子、儿子都全了,安居乐业,吃得香,睡的够,一切都顺心顺气,那么的美好。
可好景不长,这新楼也闹鬼了。
一天凌晨,郑大胆在睡梦中被一种声音惊醒,“当当当,当当当”。就六下,这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撞击似的,虽然并不很响,但在这凌晨的空间却显得如此清晰。
郑大胆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打开灯,壮着胆子四处一撒目,一切又已经恢复了宁静,他抬头看看墙上的电子钟正好是凌晨4点半。
郑大胆心想也许只是睡梦中的幻觉吧。
世上本来就没有鬼,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上船时,都说那船上死过人,闹鬼,我不也没碰上吗,就我这小样,要不是不能忍受别人打呼噜,住进单间,上哪弄个“郑大胆”的美名。
这玩意不过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就算真的有,这鬼也是老太太摘桃——专捡软的捏。
郑大胆熄了灯,又钻进老婆的被窝。
想不到一连几天,郑大胆都是在那个时间被这种声响从睡梦中惊醒。
#03.
郑大胆受得了,他老婆可就受不了了。
他老婆比郑大胆还高两公分,瓜子脸,双眼皮,一笑两个小酒窝,皮肤白里透着粉红,细细腻腻的。
大专毕业,就被分配到金融部门工作,多少好小伙儿追她都没动心,为啥,因她与郑大胆从小就是同学,真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女人心细,这要是丈夫抬脚一走就是一年,连个仗胆的都没有。
再说我今年才25岁,就说是真的没鬼,要是有格眼的男人打我的主意,我也够呛。
这天周未,郑大胆携妻带子去了丈母娘家,女儿一说,丈母娘一摸,然后一拍巴掌,指点迷津:“你公公婆婆去得早,你们搬到新房子,他们当然为儿子高兴了,高兴就要来看看喽。”
她叫郑大胆赶紧烧点纸钱送去。
郑大胆老婆当时就折叠了许多“金元宝”,又买了不少纸钱和大面值的冥币,准备给公公婆婆烧去。
夜半三更,街上断了行人,小两口蹑手蹑脚地来到十字路口,在地上画了十字,再画个圆圈,口中念念有词,把 “金山”纸钱都烧了。
郑大胆心想这下两老可以心满意足,放心地离去了吧。
再说你们有啥不放心的,媳妇人好,孙子可心,房子也有了,逢年过节,我在船上再给你们烧点“外币”,你们在阴间也扬嘛扬嘛。
谁知第二天,怪声依旧按时响起来。亲戚中有几位见过世面的出主意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当海员都当傻了,好多事得入乡随俗,上楼时你没整两桌吧?”郑大胆说没有呀。
“这不结了,搬进新房一定要请单位同事同学战友朋友来家聚聚,冲冲晦气,压压邪气。说的好听一点,别人愿意随你俩钱,这叫燎锅底。”
郑大胆闻之,也不敢怠慢,在家里摆了三桌,都是楼下饭店做好了给送上来的,反正你要肯出钱,饭店还巴不得的呢。
三十几个人拿五做六的一直闹到深夜,尽管人弄得筋皮力竭,人困马乏的,但心里却有一块石头落地之感。
因为郑大胆的假期已到,今天刚刚接到上船的电报,所以这事得速战速决。
#04.
谁知,次日凌晨怪声还是依旧。
老婆已吓得把被子蒙在头上大气都不敢出了,浑身像筛糠似的。
郑大胆想想这一个月来魂不守舍,提心吊胆,求神求友的狼狈相,真是倒霉又窝囊,这鬼不是踩着肩头往下拉屎——硬欺负人吗。
我这上船一走,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倒要看看是哪路“鬼怪”与我郑大胆作对。
这天晚上他和衣而坐,靠在厅里的沙发上,准备了根拖布杆子,一把三节大号手电筒,专等捉鬼。
半夜他打起瞌睡,梦见自己捉鬼的壮举登在本市晚报上,全市人见了他郑大胆都是点头哈腰的,好不威风。
突然,他被经常出现的声音惊醒了,揉揉眼睛细听,声音分明是从门缝边传进来的。也只那么六下。
郑大胆没多想,冲到门边迅速打开门,只见一位满头白发,身穿宽松衣裤的老者晃晃悠悠即将消失在楼道尽头。
郑大胆快步奔过去,一把揪住那个人影的上衣,那人吓得“唉呀”一声,冷丁一回头,郑大胆看清是位60多岁的老爷子,待双方回过神来,郑大胆壮着胆子问:“刚才是你敲的门?”
老爷子魂也回来了:“臭小子,你吓得我够呛。不是你家老爷子叫我敲的吗?我整天爬上爬下为的啥,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我家老爷子?”郑大胆心里直发毛,“你在哪见过他?”
“你家老爷子要我每天来叫他。我每天在公园打打拳,踢踢腿,活动活动手脚,你老爷子叫我每天来敲门叫醒他,他怕自己年岁大了, 睡过了头......”
郑大胆听明白了,肯定是这位老同志敲错了门......
过了两天,郑大胆收拾好东西就要上船了,与老婆话别时,又提到捉鬼的事,郑大胆感慨地说:“如果那老同志不敲门,咱就不会出洋相。如果老同志在咱烧过纸钱或摆了三桌后不来敲门或我和衣等他的那个晚上不来敲门,这个谜团将困惑我一辈子。说起来,咱还真得感谢这位老同志呢!”
郑大胆老婆瞅瞅丈夫说:“你呀,以后在外头可别装大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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