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哲学?99.99%的人都说不清楚!”这并非耸人听闻,如果不去查书籍、手机,相信这个概率不会相差太多。
多年的学习中,对很多学问仅求一知半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什么是哲学”与“什么是管理学”、“什么是经济学”、“什么是会计学”的不同。“什么是哲学”本身就是一个哲学问题,或者说包含着哲学的全部问题。讨论“什么是哲学”,本身就是讨论什么是哲学问题,什么不是哲学问题。
《方塔纳现代思想辞典》“哲学”撰稿人安东尼·昆顿写道:“这是一个若用一个简单界说加以定义就不可能没有争议的术语”。也就是说,哲学只要一下定义,就会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包括今天这一篇草文也是如此。
在以往的讨论中,最具代表性和权威性的答案首推“爱智慧”说。哲学源于希腊文中由“爱”和“智慧”两词构成,即“爱智慧”,这表明哲学起源于人类对智慧的热爱和追求。“爱智慧”最初由日本人翻译为“爱知学”,传入中国后经历了本土化成为“哲学”一词。“哲”与“智”的意思相近。如《尔雅·言音》中说:“哲,智也。”在这样的语言文化背景下,将西方的“爱智之学”翻译成中文,这就是“哲学”中文名称的由来。
但是,后来日本人又改回了“爱知学”,但中国人没有改回去。没有改回去的原因:中国人历来只有智慧之学,而没有“爱知学”。中国人很有智慧,但并不爱智慧。中国人的智慧都是有用的东西,用来安身立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儒、道、佛都是智慧,甚至兵家、纵横家、阴阳等也都是智慧,但都不是爱智慧,不是对智慧本身的爱,而是因为爱别的东西而运用智慧。
罗素的《西方哲学史》试图界定“什么是哲学”的问题。他说:“哲学,就我对这个词的理解来说,乃是某种介乎神学与科学之间的东西。它和神学一样,包含着对于那些迄今仍为确切的知识所不能肯定的事物的思考;但是它又像科学一样是诉之于人类的理性而不是诉之于权威的,不管是传统的权威还是启示的权威。一切确切的知识——我是这样主张的——都属于科学;一切涉及超乎确切知识之外的教条都属于神学。但是介乎神学与科学之间还有一片受到双方攻击的无人之域;这片无人之域就是哲学。”
罗素对“什么是哲学”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深刻的,但读了上述这段话,我们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好像仍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哲学。连罗素这样的大哲学家都只能做到如此程度,这说明“什么是哲学”这个问题的确难于回答。这个问题难于回答、不同的人对于这个问题有不同的答案。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正是哲学的魅力之所在。
维特根斯坦说:“哲学不是一门学说,而是一项活动”。人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猎性动物,人在成长过程中不断追求目标,超越自我,就是用自己本质上应有的标准来反思自己。人不是一个现成既定的东西,而是一个未完成自我的能动者。所以哲学就是一种能动的生活方式,一种反思方式。哲学本质上就是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本质的一种反思。
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常常提到的哲学名词是世界观和方法论。因此,很多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把这些看作是世界观和方法论。但是什么是世界观?这就要先解释,什么是“世界”,什么是“观”。马克思主义讲究观点、方法和立场,在“哲学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这个问题上,问题通常被理解为“立场问题”,你是站在哪个立场上说话?但立场是生来的,不是能够选择的。即使有人背叛自己原有的立场,那个原有的立场也是天生的。另外,什么是方法论呢?那就是一种技术,只不过是高级技术。常常有这样的情况,你和人家讲道理,人家突然抛出一大堆哲学词汇来,让你陷入云雾之中,不知所云,然后说:这是哲学!
还有的人说哲学是一种活动实践。德勒兹写了一本书《什么是哲学》,却不是在解释哲学,而是使哲学做事情:如果不问“什么是哲学”,哲学所涉及的就不是解释,而是去做。康德的《判断力批判》超越了哲学,因为它强调实践,但它不是马克思主义那样的实践,而是精神的实践———精神在超越自己的界限过程中变成了艺术。就本质上说,去形成、编造、发明,这就是哲学。
对我来说,哲学没有那么复杂,甚至甚是浅薄,对我来说,哲学就是一种对生活具体活动的思辨安排的思维方法。我需要的是哲学的功能性的一面,而不是思想性的一面。在繁忙的生活学习中,能够为我提供一种思想力量,对我来说,这就是哲学的最大用处。也许对大部分人来说,不用成为那0.01%,也是没有影响的,哪怕成为99.99%,能够大概掌握哲学的真谛,也会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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