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英为了让被他关进狗笼的殷先生能给其家人打电话,能让其家人送来30万元的赎金,疯狂地连捅数刀,在劳荣枝住的这套房子的厨房内,杀死了无辜的小木匠陆某,然后,又将其人头割下来,提到殷先生的面前,由此,让殷先生知晓,他敢于杀人。

这的确起到了他预期的效果。

被他关在狗笼中的殷某,当时,便不再敢继续强硬,当时便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手机,给自己的老婆打了个电话。

其时间是,1999年7月22日晚上9点5分许。

他对他的老婆说:又给你添麻烦了。我被人绑架了。你赶快给人家筹出30万块钱。20分钟之内,到长江饭店门口,那里有人等你。不然,我会没命的。

我不知道他殷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

是他过去也曾出过此等事吗?

是他过去也曾跟夜场的小姐,背着他的这位老婆,干出了那种男女之间的好事,被人抓过正着吗?

不得而知。

我能知道的是,根据法院判决书所提供的证人证言,在这天的晚上九点来钟,法子英如约来到了那个叫长江饭店的门口,等候他的这位老婆来送赎金。

我还能知道的是,根据劳荣枝在庭审时的亲口供述,她在这一天法子英空手而回,返回他们住的这套出租屋之后,她借口去为其买夜宵,而一去不再回头。

是的,这一天的晚上,法子英是空手而回。

殷先生的这位老婆,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带着赎金,等候在那个长江饭店的门口。

她把法子英耍了一个无计可施。

她为什么没在那长江饭店门口等候法子英来接头。

据她后来自己说,她挂断电话之后,便去了那里,但没在那里停留,而是转身到附近的金安徽饭店,找住在那里的一个叫罗某华的人去了。

她一时筹集不到殷先生让她准备的那30万块钱。她找这位罗某华,是要跟其商量,这事到底应该怎么办?

是啊,30万块钱不是个小数。

当时的30万块钱,恐怕得等于现在的300万块钱。

就是有钱人,恐怕也不会随时在家里存放这么多的现金。

何况殷先生在当时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有钱人。

他在当时若真是个有钱人,他也不会住在那种单位分的连厕所都是公用的筒子楼。

劳荣枝法子英最后一次作案(劳荣枝自述在合肥)(1)

在那里等了40多分钟之后,仍未能见到殷先生的这位老婆露面,法子英只能是恼恼地又返回了他关押殷先生的那套出租屋内。

回到出租屋之内,他恨恨地对殷先生说:你的老婆没过来。你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吧?

殷先生只好又再次给自己老婆打电话,他问他的老婆:你怎么没去?

他的老婆回答说:我去了。但没见到你说的那个人。要不,你让他再过来一趟。

这个时候,已经是当日深夜11点多钟了。

这个时候的法子英已是烦躁不堪。

他从殷先生的手里夺回手机,对着手机的话筒喊道:算了!算了!明天早上9点,你先准备1万块钱就是了,我们见面再详谈。

这个时候,正值酷夏。

这个时候,法子英的身上已经是被汗黏得难受。

他要去冲个澡。

他进了卫生间,脱掉了他穿的那身黑色的T恤和经过研磨的蓝色牛仔裤。

而就在他赤条条地冲澡期间,在这套房子里,一直没有做声的劳荣枝悄然离去了。

她的离去是有预谋的。

她在他几个小时之前提着一颗人头出现在殷先生的面前时,当时就吓坏了。

用她自己后来在法庭上的话说:当时我害怕极了,惊恐极了。我的精神恐惧到了极点,甚至在脑子里都出现了断片。

注意,她的这句话中,使用了几个“极”。

极,是什么意思?

极,是达至了她的心理承受力的最高顶点。

她是想不到他法子英会疯狂到这种地步。

她的脑子里出现断片,是她不敢再去回想当时的场景。

那的确是太恐怖了,太吓人了。

那对于任何一个没有看过杀人场面的人来讲,当时都会被吓得腿软。

她在那一刻也恐怕是真正意识到她是在跟一个魔鬼生活在一起。

她恐怕也是不敢去想象这个魔鬼有一天若是再在她的面前疯狂起来,她又将面临着什么。

由此,在法子英去长江饭店门口去与殷先生的妻子会面时,她便开始收拾她的行装。

她要逃离此地。

她要逃离他法子英。

而此时此刻,她看到法子英进了卫生间开始冲澡,觉得她可以行动的时机到了。

她冲着那卫生间的门说:我买点夜宵去。

他们从中午到这会儿,一直是一口饭还都没有吃。

中午的时候,她劳荣枝和这位殷先生在这套房子里的卧室中做那种好事之际,被他法子英堵了个正着。

从那时开始,他们三个人就一直在这套房子里耗着,他们谁也顾不上要寻口饭吃。

而她在这个时候向法子英提出要去买夜宵,合乎情理。

但是,在她提着早已打好的包裹,转身要离开这套房子之际,她又忽然想到了她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她提笔在桌上给他法子英留了一张纸条。

她在这张纸条上写道——

亲爱的,我走了。我在家里等你。我爱你。

这一情节,不是我编的,是劳荣枝在法院庭审时亲口作出的回忆。

她为什么要写这个纸条?

她的目的是为了稳住他。

她害怕他一旦知道她远走高飞了,会返回她的家乡,去杀害她的全家。

劳荣枝法子英最后一次作案(劳荣枝自述在合肥)(2)

劳荣枝法子英最后一次作案(劳荣枝自述在合肥)(3)

劳荣枝法子英最后一次作案(劳荣枝自述在合肥)(4)

劳荣枝法子英最后一次作案(劳荣枝自述在合肥)(5)

她要以此做一种假象,来保护她的家人。

也就是说,她说她爱他,她在家里等他,在这个时候,实际上已经是一种谎言。

她到了这个时候,用她的辩护律师吴丹红的话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她出了这套房子的门,来到街上,便拦下了一辆的士。

她上车之后,便直接去了火车站。

她坐上火车之后,当即去了武汉。

在武汉,她没呆几天,便又去了东莞,再之后,她又去了厦门。

那些日子,她可以说是心神难宁,她什么也干不下去了,用她在法庭上自述的话说:只想在车上睡着躺着。

她到了这一步,我可以推断,她在睡着躺着的时候,她跟法子英在一起的往事,会历历在目。

她无疑开始后悔她当初怎么就脑瓜子一热,丢掉好端端的小学教师这个铁饭碗,跟着他法子英离开家乡了呢?

但后悔,到了这一步,对于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到了这个时候,也早已知道,因三年前的南昌案,她已经跟法子英一起上了警方的通缉名单。她就是离开了法子英,也不能暴露真实的身份,她只能是继续逃亡。

而法子英冲完澡,从那卫生间出来之后,看到了这张纸条,当时,显然就预感到她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他变得心烦意乱。

他甚至在第二天上午去会殷某妻子的时候,都没有去收拾他脱在那卫生间里的那身沾满汗渍的黑色T恤和研磨蓝色牛仔裤。

这一身衣服,后来,成了警方坐实他在此屋杀人的铁证之一。

好了,今天就先讲到这里。

如果您对此感兴趣,请明天您接着听我讲《劳荣枝案细情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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