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馥认为幸福是拿什么字换来的(朱梅馥谢烨一生只为成全爱人)(1)

顾城妻子谢烨和傅雷妻子朱梅馥

1966年9月3日,傅雷家的女仆周菊娣照常推开傅雷家的门,却发现了惊骇的一幕:58岁的傅雷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妻子朱梅馥则将自己吊在窗框上,两人均已没有了生命迹象。

1993年10月8日,青年诗人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上砍伤了妻子谢晔,自己在一棵树上上吊自杀,几小时后,谢烨也不治而亡。

朱梅馥是著名翻译家傅雷的夫人,谢烨则是著名诗人顾城的妻子。

朱梅馥和谢烨,她们身处不同时代,人生轨迹本无交集却有着相似的命运:

她们选择的夫君都才华横溢,名满天下。

她们都是温婉大气的女子,自己才华过人,却都甘愿牺牲自己的兴趣,去成全爱人的事业。

她们苦心经营的婚姻生活,都曾被第三者插足,她们又都选择了隐忍和成全,让婚姻这艘大船在短暂的偏航之后又平稳驶向预设的未来。

她们都不得善终,一个是陪丈夫赴死,一个是被丈夫所杀。

所不同的是,朱梅馥是心甘情愿,像她一生为丈夫所做的那样周到安详、有条不紊。谢烨却是无辜受害,她终于对她的爱和付岀彻底死心,想离开奔赴新的生活,谁知顾城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为两人的关系画上了终止符。

为什么她们的命运如此相似却一位赢得尊重,另一位下场惨烈,令人唏嘘?

1、盲目的选择,是悲剧的根源

有一种爱情是基于理解之上的懂得和同情。比如朱梅馥对傅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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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和朱梅馥的婚纱照

朱梅馥和傅雷是远方表亲,自小青梅竹马。朱梅馥对傅雷从小长大的环境和生活状态了然于心。

傅雷的母亲也很喜欢这位面如满月一脸福相的姑娘,她性格温柔平顺,有着长辈们都夸赞的宜室宜家的美。

傅雷四岁时,父亲遭诬陷入狱,未迎来昭雪便含冤去世。母亲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无暇兼顾膝下四个孩子,除傅雷外相继夭折,在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后,母亲将全部希望寄托到了傅雷身上,严苛得近乎变态。

因为傅雷小时顽皮不好好念书,母亲竟将其裹成粽子,准备投入水中。也曾因他幼时读书打盹,不惜用滚烫的烛油去烫他的肚脐。

生长在这严苛且充满暴力的环境中,家里从来都是“只见愁容,不闻笑声”,傅雷的坏脾气是出了名的。

他不苟言笑、性格刚烈、嫉恶如仇。而朱梅馥却是个温婉柔和的女子,不仅有着光艳的姿容,还知书达理,贤惠豁达。

朱梅馥予傅雷,正好似一叶扁舟孤独的翻腾漂泊于惊涛险浪之中时看到了彼岸,于是傅雷从此安心地将自己托付给了这个女子。

朱梅馥在后来写给儿子的信中说:“ 我对你爸爸性情脾气的委曲求全,逆来顺受,都是有原则的,因为我太了解他,他一贯的秉性乖戾,疾恶如仇,是有根源的——当时你祖父受土豪劣绅的欺侮压迫,二十四岁就郁闷而死,寡母孤儿悲惨凄凉的生活,修道院式的童年,真是不堪回首。我爱他,我原谅他。为了家庭的幸福,儿女的幸福,以及他孜孜不倦的事业的成就,放弃小我,顾全大局。”

朱梅馥欣赏傅雷的才华,懂得他坏脾气的来处,她对傅雷的感情始终深刻而理智。

而谢烨对顾城的感情就多少带些盲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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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和谢烨

顾城和谢烨是在火车上认识的,顾城初见美丽的谢烨便被深深地吸引了,可顾城是个腼腆羞涩的人,并不敢主动撩妹,直到下车眼看要各奔东西。顾城鼓足勇气才往谢烨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匆匆离去,上面留了地址。

谢烨当得知眼前这个羞涩的年轻人是诗人顾城时,她心动了,因为谢烨本人是文学女青年,顾城这款诗人对她颇具杀伤力。

于是谢烨循着地址找到了顾城,两人恋爱了。

其实,早在一开始顾城的怪癖和坏脾气已初见端倪。

据谢烨的母亲回忆说,她一开始就不看好顾城,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不说顾城当时没工作,无稳定收入,只说顾城的性格就难以让人接受。在顾城身上鲜见其尊老重师的品德,就是普通人应有的礼貌也没有,一不高兴就乱砸东西。

他和谢烨刚结婚那会儿,他没有工作还要谢烨也辞职。谢烨下班回家,经常是热水瓶被砸碎,锅被踩扁,墨汁溅得墙上斑斑点点,满地的碎玻璃片让人几乎无法立足。

谢烨那会儿上着电大,婚后经常缺课。老师找到谢烨母亲让她劝谢烨去上课,于是谢烨母亲和舅舅去找谢烨说这件事。

顾城开始还好好的,但当谢母一提到电大时,顾城竟然一反常态,把手里正在吃的一碗面条向谢母头上砸过去,碗撞在墙上碎了,谢母满头满脸都是面条。连大舅的衣服口袋里也都是面条。

这样的顾城竟也被谢烨当作宝贝似的接受下来,谢烨对顾城盲目的信任和爱为他们的婚姻生活不经意中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雷。

朱梅馥和谢烨,当年她们都因为仰慕对方才华而择定了爱人,不同的是:一个知根知底,所以嫁得清醒而理智;另一个却是萍水相逢下的冲动选择,显得草率又盲目。

一个是深知其苦,另一个却明知其疯。

2、婚姻生活步步迎合,予取予求

本质上,朱梅馥和谢烨都是奉献型妻子,都可以将自己的需求一再弱化,然后无底线地去成全对方。

朱梅馥和傅雷成婚后,朱梅馥成了傅雷生活工作中不可或缺的贤内助。朱梅馥虽然受过新式教育,骨子里却还是旧式女子,她可以为傅雷打理好身边的一切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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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中的傅雷

钱钟书的夫人杨绛在回忆朱梅馥时就写道:“ 梅不仅是温柔的妻子,慈爱的母亲,她一生承担了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杂务,让傅雷专心工作,她还是傅雷的秘书,为他做卡片,抄稿子——她写得一手端秀好字,著名的《傅雷家书》便是由她誊抄和留底的…… ”

朱梅馥还弹的一手好钢琴,傅雷爱好音乐,繁杂的事务之余,朱梅馥的琴声便是傅雷最好的解乏良药。

傅雷在笔下情不自禁夸妻子“ 自从我圆满的婚姻缔结以来,因为梅馥那么温婉,那么暖和的空气,一向把我养在花房里。”

两人育有两子,自从傅雷发现大儿子傅聪对音乐有着敏锐的天赋以后,为了将儿子培养成才,他给儿子定了家规,哪个时间段做什么都有详尽的规划。做不到便是极严苛的惩罚。

常常傅雷在楼上写作,傅聪则在楼下弹琴,一旦琴声走调,便是一顿责骂,有时竟将孩子头往墙上撞。当然高压之外,傅雷的教育也自成体系,他会用贝多芬、李斯特、肖邦、莫扎特这些钢琴大师的故事讲给傅聪听,激励傅聪在钢琴上孜孜不倦地钻研精进。

他还将自己的教育理念写成《傅雷家书》,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家长。朱梅馥看着傅雷对儿子的严苛并不敢加以阻拦,只好用慈母的柔情做着父子间感情的润滑剂。

且朱梅馥最大的特点是凡事都以丈夫傅雷的喜好为喜好,最大限度地尊重他的内心。对傅雷定的家规也一丝不苟,严格地去执行。

对傅雷教育的粗暴和严苛,钱钟书就很不以为然,孩子们长大以后也和父亲有着天然的疏离,并不是傅雷后来家书中的忏悔能逆转得了的。

即使这样的家庭生活,比起顾城和谢烨的来,还是要正常得多,好得多。

谢烨和顾城一开始在国内,可是顾城理想中的生活状态是离群索居,似乎在没有人的地方才能开岀梦想的花。

谢烨懂他的不融于世,在寻寻复觅觅后,顾城和谢烨在新西兰的一个小海岛上找到了他们的伊甸园。这便是日后因为他们的故事而闻名于世的激流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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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激流岛上的谢烨和顾城

因为心中有爱,所以谢烨愿意陪顾城去国离乡,饱尝忍受思念亲人之苦,和顾城在全然陌生的地方开始他们的垦荒生活。搬石筑地,采贝养鸡,喝雨水烧木柴,听起来很浪漫,其实过起来却很艰难。

谢烨是个聪明大气、善于学习的女子,很快她掌握了英语,学会了开车,和岛上的居民相处融洽,为了改善窘迫的经济状况,他们还养了许多鸡。

且谢烨很快有了身孕,不久诞下了儿子木耳。顾城对儿子的到来很是不喜,他将儿子看作是谢烨一个人的,从不添把手,而且如果谢烨出去办事把孩子留给他,他尽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就这顾城也忍受不了孩子分享谢烨的精力,于是又逼着谢烨把孩子送走,寄养在当地毛利人酋长家里,让谢烨饱尝和孩子分离思念之苦。

其实,这时顾城的疯狂已初见端倪,顾城家因为养鸡臭味熏天被邻居举报,当地官员勒令其将鸡缩减到十多只,并给了十天期限让处理。女官员再来时,顾城扔给她一个塑料袋,里面赫然装着一百多个血淋淋的鸡头,吓得官员驱车就逃,估计这血腥的画面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会成为这个女官员挥之不去的噩梦。

对于顾城的这些怪异行为,谢烨却一一笑纳了,谁让她爱他,她肯为他打理好世俗的一切杂务,让他专心做一个诗人。

这样的亦步亦趋朱梅馥和谢烨都付出了许多,可是她们等来的不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和谐美满,却是第三者插足的诛心背叛。

3、小三入侵,忍常人不能忍

朱梅馥和谢烨在自己的婚姻中都做了圣母式的存在,可是对方却都不领情,都选择忽略她们的感受,满怀激情地迎接了第三者。

在朱梅馥和傅雷婚姻生活的第七年,傅雷结识了刘海粟的小姨子成家榴,一个女高音歌唱家,一见之下即惊为天人,并开始公开的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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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一为成家榴

朱梅馥知道以后,没有哭,没有闹,将这事默默地存在心里,照常做家务,照顾孩子,或许在无人的暗夜里泪水一流再流,可是到了白天,她又做回那个家里周全的女主人。

后来她在写给儿子的信中描述过那段时间她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那时你5岁,弟弟2岁,我内心的斗争是剧烈的。为了怨恨,不能忍受,我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再三考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我走了孩子要吃苦,我不应该那么忍心、自私,为了一个‘我’而牺牲了你们的幸福。我终于委曲求全地忍受了下来。反过来想一想,要是你爸爸当时也只为了眼前的幸福而不顾一切,那么,今天还有你们吗?还有我们这个美满的家庭吗?”

后来成家榴离开傅雷去了云南,傅雷一下子像丢了魂似的,茶不思,饭不想,更不能好好创作,朱梅馥不忍心看到傅雷这么痛苦,亲自给成家榴打电话:“你快来吧。你来了,他才能写下去。”

面对如此善良包容的原配夫人,成家榴被震撼了,后来她彻底从傅雷的生活中抽离出去,远走香港,再也没有回头。这也才成全了傅雷和朱梅馥后来相对平顺的生活。

顾城和谢烨被小三“英儿”插足的生活则更狗血,更惊世骇俗。

李英是顾谢夫妻俩共同的好朋友,出国前,李英当着谢烨的面迫不及待的向顾城表白了爱慕之情,随后三人分开各自奔赴自己的生活。

因为有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所以谢烨并不担心顾城和李英之间会发生点什么。等到在激流岛安居下来后,顾城对李英的思念与日俱增,两人的书信往来也愈发频繁。

由于顾城不懂英文,所以两人的通讯往来必须经过谢烨之手。

也就是说,李英和顾城之间原本隔了条银河,可谢烨却亲手为这两人铺就了鹊桥。

在激流岛经济异常窘迫的状况下,谢烨为了让顾城开心,辛苦地卖鸡蛋攒钱为李英买了飞机票,将她接来了激流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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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谢烨和李英

她将最好的卧室让给了李英,还肯为李英顾城准备避孕套,给他们在一起制造机会,能这样大度地和小三和谐共处,谁都不能理解谢烨这样做的用意何在?

是太顾及顾城的感受还是圣母心泛滥,或者根本就是不爱了,安顿好顾城的生活然后放心地和儿子木耳去过自己的日子。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吧,反正这样的相处模式极大地愉悦了顾城,他身在其中乐不思蜀,只愿这样的生活能天长地久。

可是“小三”李英不满足了,她本来就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子,来激流岛一半为疗上一段的情伤一半也试试和顾城在一起的可能性。

她倒是不太觉得愧疚了谢烨,惯于当三的李英心里没有那么多道德的条条框框,她只注重个人的体验和感受。

很明显,激情过后,激流岛平淡又窘迫的日子并不是她的终极理想,对顾城的孩子气和除了写诗身无所长的生活能力她也觉得了不耐烦。

顾城要去德国进行为期一年的讲学,依惯例,他带上了谢烨,因为从两人结识以来,谢烨便是他身边不可或缺的生活秘书。

夫妻两人离岛后,李英也开始着手准备她的逃跑计划,她在岛上结识了一个练气功的外国老头,一结婚她就能在异国名正言顺地落户,于是,李英和这老头私奔了。

在德国陪着顾城的谢烨也结识了一个华人留学生大鱼,他被谢烨深深地吸引,开始追求谢烨。

不过这时的谢烨还没有想好要和顾城分开,她爱他,十年婚姻,十年付出,顾城已嵌入她的身体里,成了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虽然顾城一再伤她的心,可是要她彻底决裂,她还真做不到。

朱梅馥和谢烨,无一例外地被迫打这场婚姻保卫战,朱梅馥是被迫接受,有委屈有隐忍;谢烨却是主动迎接,是理解更是纵容,可是这样的圣母心能换来背叛者的幡然悔悟吗?

4、离开,即是毁灭

在经过背叛回归之后,朱梅馥和傅雷真正过上了琴瑟和鸣的日子,傅雷专心做学问,朱梅馥则继续做他的贤内助。

朱梅馥满足地写下:“ 我们感情还是那么融洽那么牢固,现在年龄大了,火气也退了,对我更体贴了,更爱护我了。我虽不智,天性懦弱,可是靠了我的耐性,对他无形中有些帮助,这是我可以骄傲的,可以安慰的。我们现在真是终身伴侣,缺一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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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和朱梅馥在自家院落

朱梅馥用她亘古不变的温润和坚忍换来了她期盼中的婚姻生活。

可是人行天地间,拥有从来都是侥幸,无常才是人生。

时代的浪潮总是不经意地要制造点什么出来,好让人对命运始终保持敬畏。

文革时期,傅雷被划为右派,他性格耿介,言辞激烈,一度被推上了时代的风口浪尖无以自处,终于在一次戴着高帽,站在长凳上,被野蛮批斗了四天三夜后,傅雷和朱梅馥选择了“自决于人民”。

做了这个决定后,夫妻二人写好遗书,交待的都是一些生活琐事,比如说留多少钱交房租了,比如说给别人代修的手表让转交了;姑母存在他们家的饰物因被抄走如何补偿了,还特别提到了保姆周菊娣,给留了旧挂表一支,还给留了六百元作为生活费;连自己的丧葬费用也单独预留。一项一项交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如他们光明磊落的一生。

1966年9月3日凌晨,傅雷先服毒自尽,朱梅馥待丈夫没有鼻音后,把他扶正安放在沙发上。将一切收拾妥当,然后从土布被单上撕下一长条,悬在窗前自缢了。

细心如她,即使死都没忘记在地板上铺上厚厚的棉被,以防踢倒凳子的声音吵醒邻居。

本来,朱梅馥是个坚韧有弹性的女子,不像傅雷的性格那样宁折不弯,而且还有两个儿子在牵挂着她,她才50多岁,如果再坚持一下,日后总会有天伦可享。

可是对傅雷深沉而绵密的爱,让她绝不愿独自苟活于世,于是在安顿好傅雷的尸身后,她亦走得毅然决然,无怨无悔。

回到激流岛上的顾城一见到没有了英儿竟然直接崩溃,他的理想王国坍塌了,生活碎成了渣,无法捡拾。

本来想和顾城重新开始的谢烨又一次被打脸,看到如此痛彻心扉的顾城,谢烨对他们之间是否还有感情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可是又不忍心置眼前这样的他于不顾。

谢烨忍着巨大的耻辱极力劝顾城化悲痛为动力,写一部书来祭奠他们的爱情,然后振作起精神来埋葬过去两人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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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中的顾城

于是顾城全身心投入到《英儿》的创作中,谢烨则一如往日地为他的文稿打字录入,这部毫无隐私的情爱忏悔录便一字字一句句被谢烨收入眼底并直击灵魂:

他写英儿的美好。

写他对英儿无休无止的爱。

写他和她一次次永远痴缠不够的性。

他用一贯美丽的文字对英儿表白:“海水因为你而移动,树结果子。我们有傍晚的家,每个黄昏后边,都有无穷无尽的岁月。”

从结识李英以来,顾城一直在忽略谢烨的所知所感,他真的把谢烨当成了只为他活着的圣母,他早已忘了,谢烨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且对文字也格外敏感。

以前是爱蒙蔽了双眼,也高估了自己在顾城心中的份量,这次却是顾城用鲜活的文字给谢烨放了一场实录的性爱视觉盛宴,主人公不是自己,却是丈夫和另一个女子。

本来,谢烨对顾城还抱有幻想,可是这番操作下来谢烨心彻底凉了。

罢了,罢了,既然爱已不在,便放手吧。正好大鱼也追来了岛上,谢烨开始着手准备离开顾城。

顾城这时才惊惶地发现,不光是英儿离开了,谢烨他也留不住了,如果说英儿的离开他的生活尚能剩一地鸡毛,若谢烨要走了,那他的生活可真就是天塌地陷,地动山摇了。

朱梅馥认为幸福是拿什么字换来的(朱梅馥谢烨一生只为成全爱人)(10)

顾城和儿子木耳

顾城慌了,他一边向从来不管不问的儿子示好,一边想尽办法拼了命的挽留,可谢烨心已被伤透,去意已决。

于是发生了那幕惨剧,顾城疯狂地挥起了手中的利斧,砍向了这个无怨无悔爱过自己且为了自己倾心付出的女子。

谢烨的爱情,终究是错付了。

朱梅馥的死是自己的选择,从与傅雷缔结婚姻以来,她就在包容,在付出,她始终认为自己的丈夫才华横溢,可以有大造诣,所以为丈夫尽可能地打理好一切,让他专心做学问是她引以为傲的事。

多年来,傅雷的著作筑起了一座不朽的精神丰碑,足以慰藉朱梅馥为其无怨无悔付出的心。

朱梅馥的一生求仁而得仁,即使隐在傅雷身后,仍被世人尊重且铭记。

谢烨的付出不出朱梅馥少,可是她所托非人,顾城自私,神经质,是被家人宠大的“妈宝男”。婚姻不仅没让顾城成长且独立,反而是被接力一样传到顾烨手中,继续享受被纵容、被照顾的生活。

十年婚姻,谢烨忍辱负重,无底线无原则地被予取予求,夫妻间该有的责任心界限感荡然无存。

她把丈夫当孩子来养,且是个不知感恩的熊孩子,顾城步步紧逼,她则节节溃退,最后终致酿成悲剧命运。

朱梅馥认为幸福是拿什么字换来的(朱梅馥谢烨一生只为成全爱人)(11)

谢烨和儿子木耳

人生的大幕徐徐掩上,只是那个五岁的小男孩木耳,永远也等不来母亲对自己的承诺了:

“有一天我要带你回家,

给你尝一百岁的外婆作的白酒瓜丁,

带你看灯影湿润的江南水乡,

看捉蟹的小灯在湖面闪烁,

划一只小船。

在那,

北方古老的院落里

停立着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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