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仓颉造书契时,引得天象异动,正所谓“天雨粟,鬼夜哭”(《淮南子·本经训》)。文字自诞生起便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仿佛蒙昧与文明的界限被划开,人类的历史就此步入现实的境地,而不再是口耳相传的传奇。
古文字“文”字。来源/容庚《金文编》
这样,我们便可以理解与“文”相对的“字”。在“文”的基础上,汉字的创造,正如人类生育后代一样,有了独体字简单而形象的字形,才有结合书写而孳生出来的更加丰富的“字”。细读《说文解字》的书名,其微隐之意也就在这里,“字”的理解是要被拆分、解读的,往往可以拆分为多个组成部分,譬如声旁、部首等。古人言造字的六种方法,称“六书”,分别是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除了象形字之外,其他的造字方法都是一种衍生、孳生。如今,我们使用的文字经历了数千年的变化,形成了细密完备的体系。今人回眸探求汉字的字源,除了传世的字书与典籍,便是出土材料中的古文字。晚清近代迄今,甲骨文发现总计约15万片,经科学考古发掘的有三万五千余片,单字数量已逾四千字。甲骨文等出土文字的发现与研究,为我们进一步理解古文字的字源与历史提供了更为丰富的佐料。
遥想“昔者苍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的传说,正因为文字的创造,世间万物都可以被解释与记录,鬼怪的存在为文字所揭发,无所依凭,只得夜半嚎啕。这片土地的先民们就此从上天接过文明的火种,步入属于自己的时代。
(来源:国家人文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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