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又怎么样？那不就是那个人养的小宠么，也是可怜，看见那人自杀的时候还没成年呢吧，一个小姑娘要看一个疯女人和一个毁容的老男人演无爱相杀，那男人死的时候，因为你逼着，血好像都染了她一身吧。”
“不用刺激我，她叫秦优，她死了，怀着孕的时候被车撞死了，也根本不是意外事件。”
“子心，子心，你怎么了？”
另外一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子心！”
齐可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秦大哥，子心突然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办？”
欧阳绮皱眉：“你们怎么在这，刚刚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秦子岩一步跨过，挡住她的视线。
“滚开。”
他眼睛通红，像头发了怒的狮子。
“好，我走，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再那个人那个人的叫，他毕竟也是你亲爹，你要是有一点点人子之心，记得，打电话给我吧。”
秦子岩看都不再看她，欧阳绮皱着眉狠狠的瞪了眼秦子心，转身走了。
“子心，你怎么了？你别吓大哥。子心，子心。”
秦子心蜷缩的更紧了一点。
大哥的声音她听的很清楚，可是她不想抬头，她知道自己的样子，脸埋在胸前蜷缩成一团，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她还是秦优的时候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用这个姿势来让自己温暖一点。
没想到，生为秦子心，这个姿势也会有出现的一天。
“子心，你是不是听到刚刚的话了，刚刚大哥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别这样，大哥怎么会不是你亲哥哥呢。”
秦子心的眼泪不住的流，她抱着自己拼命的摇头，不是这个，她根本不介意这个。
秦子岩没办法，他能听见妹妹在哭，而且哭的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可是这样蜷缩在一起的样子，他连抱都没办法把人抱起来。
咚咚……
秦子心再次听见刚刚听到的声音。
齐可惊讶的声音已经响起：“秦大哥，你的手已经流血了，别打了。”
秦子心终于抬头，泪眼中，一片红色穿过，把她抱了起来。
“你是子心的同学吧，先跟我去我家，等会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秦子岩话说的飞快，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齐可赶紧点头。
秦子岩抱着秦子心往家走，心里自责的不行，他还是被那个女人影响了情绪，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家妹妹就躲在一旁。
而且他还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该死！
秦子心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这个怀抱很暖。
而她也不会忘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曾经不惜自己的性命救过她。
她努力通过眼中的水雾去看，这张脸的样貌已经熟悉的不能更熟悉。
只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看着这张脸的时候，她会把这张脸跟那张有刀痕也有烧伤的脸重合在一起。
这才是她忍不住眼泪和颤抖最大的原因。
还有他说的话，小宠。原来她还被人这样定义过。而且是被此生最信赖的人这样定义。
还有那个女人说的什么？车祸，不是意外。居然，不是意外。
秦子岩感谢，他们离家不远。
秦博之跟秦桑都不在，林因看着红着眼睛的儿子抱着不住颤抖的小女儿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
秦子岩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妈，你先让人把这个小同学送回家，我先带妹妹到房间，你顺便给家成叔打个电话吧。”
林因这才注意到齐可，不过齐可并不介意，她也很担心子心，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留下的好时机。
只是坐上车出了门很远，她才想起有件事情忘记跟子心说了，不过想了想刚才的情况。
还是晚些时候再打电话说吧。
林因送了人打了电话赶紧奔到女儿的房间，还不等她问。
秦子岩已经一巴掌甩到自己脸上：“妈，对不起。”
林因上前狠狠的把他的手拽住：“这是干什么话，好好说话。”
“欧阳绮又来找我，被妹妹看见，我。”
秦子岩用尽所有力气狠狠的无声的喊叫了一声，才感觉自己有力气说下去：“妈，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你和爸的孩子，欧阳绮逼我，我就说了，本来只是想让她死心，不过妹妹好像听见了。对不起。”
林因深呼吸了一口气。
“子岩，你听我说，如果仅仅是这个理由，你相信我，你妹妹绝对不会在意的。你不要自责，不许再出现刚刚的行为，我……”
“子心怎么了，电话打的那么急。”
随着声音门被陆家成急急的推开。
林因拍拍秦子岩，自己尽量收敛情绪站好。
“子心好像出了点问题，你赶紧看看。”
陆家成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有点疑惑，伸手去检查。
“没什么，是受到很大刺激的应激反应，让她休息一会就会好转的。不过这个姿势。”
“怎么了？”
“这种姿势是极度恐惧和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护的姿势，我很疑惑子心为什么会这样？”
林因皱眉，更加确信，自家女儿这样的原因绝对不是儿子说的那个。
秦子岩懊恼：“是我……”
林因打断他：“子岩，不是那样的。”
转身有点抱歉的看着陆家成：“家成，需要怎么做你跟王妈说说，我这边……”
陆家成没有听完就点头，他已经看出不对来了，很快就跟着王妈出去了。
秦子岩跌坐在床边：“是我，是我。”
林因双手摆正儿子的头：“除了说出你不是我和博之生的这件事，你们还说了什么吗？告诉妈妈。”
“我，我还看见，我说出来了。”
“你看见什么了？说出来什么了？”
秦子岩看着林因，一样的话却说不出第二遍。
秦子心一直都知道她身旁的对话与动静，听见大哥自己抽自己的耳光的那一下，她的心也抽了一下，妈妈的追问是好意。
可是。
她告诉自己必须起来做点什么。
那些场景，埋藏在大哥记忆深处的场景不需要再让他自己再重复一遍，他看到的时候才五岁，才五岁！
她看见的时候大他许多，那场景就成为她心底里永远清除不干净的梦魇，曾经一度让她睁着眼睛到天亮。
而她那个时候根本没有看到的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看到那些场景，又形成怎么样的梦魇，她不敢想象。
“我，我看见秦……”
“哥哥。”
秦子心强压住记忆与听到的话带来的颤抖爬起来抱住要把话说出口的哥哥。
林因放开儿子的头，秦子岩看向抱着自己的妹妹。
“子心，对不起，对不起……”
秦子心使劲儿摇头。
“哥哥，无论你是不是妈妈生的，你就是我的大哥。我不介意你说的那些真相，一点都不，秦子岩永远是秦子心的大哥，永远。哥哥，我伤心不是因为别的，我就是，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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