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晨,老婆子因肩周炎,手臂不适,让我给梳头。或许这是老婆子的再次撒娇。[呲牙][呲牙][呲牙]

我甜丝丝地拿起木梳,也是第一次给五十年风雨的夫人梳头。

当木梳子从额前向脑后梳理的瞬间,木梳遇到了坑洼,我也看到了老婆子那头顶深陷地坑:那是一个很深很大的伤疤。

我有点非疑所思。五十年风风雨雨,老婆子没受过伤害啊。这凹陷的头皮,这没有生发的伤痕,应该是没出嫁时留下的。

果如猜疑,老婆子打开了话匣子。

我生在新中国诞生后的第四年,长在红旗下。经历了社会主义新中国建设的各阶段。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的家。

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揭伤疤忆当年虽痛犹乐)(1)

这头上的伤疤,是十岁时帮大人推磨,使劲猛,推磨棍突然断为两截,一头撞在磨道边的木櫈子上,血流如注。

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揭伤疤忆当年虽痛犹乐)(2)

妈妈吓坏了,直接一手按住流血的伤口,一手抱着我,在乡邻帮助下,送到大队卫生所。

那时的大队卫生所,有一个卫生员,(赤脚医生)好在卫生所距我家很近,二百米的样子。来到卫生所,赤脚医生没出诊。见到我满头满脸的血,先是一愣。然后急忙拿出药棉醮醮洒精,就去擦拭伤口。

卫生员一边擦,一边说:伤的不轻。我给先包扎上,您还是去公社医院,那里能缝合,也能打破抗。

卫生员擦拭过伤口,拿来两小袋消炎粉,撕开口将消炎粉倒在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后来听妈妈说,两袋消炎粉刚刚填平那道伤口。

卫生员用棉纱一方放在伤口上,用胶布一贴说道:赶紧去公社医院吧。

妈妈领着我到家里去拿钱。刚进家门,爸爸也以下晌回到家中。妈妈一五一十给爸爸说了缘由。

爸爸急忙来看伤口处。只见包扎的棉纱上,很少有血,可见血以止住。

爸爸问:晕吗,疼吗?我回答:头不晕,有点疼。爸爸说,还是到公社医院看看吧。我说:没事,不流了,几天就好了。

在我的坚持下,沒有去公社医院。隔天到大队卫生所换药。前几天是用酒精擦洗,虽有疼痛,但都忍住了。五天过后,伤口结枷,再换药,只是用红汞药水涂擦。半月后竟没大碍了。

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揭伤疤忆当年虽痛犹乐)(3)

妈妈说:孩子,你福大命大造化大。我开玩笑地说:妈妈,老天爷也有睁眼的时候。不会为难听话的孩子。

推磨又是怎么回事?

那应是六三年的事。那时的生活与现在不能比。现在鸡鱼肉蛋不想吃,一心吃粗粮野菜养身心。那时是鸡鱼肉蛋很稀罕,粗粮野菜来充饥。但是,我是幸福的,是在忙乐的生活中成长着。

那时吃的面是石磨磨的。都是地瓜干掺些高粱玉米等杂粮,用石磨磨出来的。十岁的孩帮大人推磨常有的事。只要放学后,都是帮妈妈干些家务活。但从来不觉苦和累。

爸妈经常在晚上给我讲日本鬼子在中国烧杀抢掠的事。父亲说:四二年的秋天,日本鬼子闯到了我们家乡。那时,乡下的小土路都挖断了。那是为了阻止日本鬼子的汽车队。

那天,有四辆日本汽车载着大小炮车和日本鬼子,车后边还跟着一队日本兵。

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揭伤疤忆当年虽痛犹乐)(4)

由于小土路被挖断,日本鬼子抓着十几位百姓,让他们给填平挖断的路。

十几位百姓不愿给填平,用铁锹铲土磨蹭蹭,日本鬼子见状,抓过两个老百姓就扔到路沟里。

幸好秋收后老百姓的玉米秸秆都在地里,大家火速抱来玉米秸扔到路沟,盖住了被日本鬼子扔进路沟的两个人。

日本人汽车开过去了,一小队日本兵踏过去了。这些民伕急忙抱出填到路沟里的玉米秸,救出了那两位农民。

这是日军的一个营,是追击撤退的八路军的。日本鬼子追上了八路军,在张堤口发生了战斗。

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揭伤疤忆当年虽痛犹乐)(5)

雄的八路军牺牲了七十多位。他们为了祖国而捐躯。他们永眠在鸳楼烈士陵园!

日军窜来我们家乡,成天提心掉胆,一有敌情,扶老携幼跑返(躲避日本鬼子)。那种痛苦是永远的痛。

只有新旧对比,才能感受到新社会的幸福。有学上,当家作主人,不再受强盗打劫袭扰。生活比解放前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国家底子薄,闲时吃稀,忙时吃干。饿肚子只是暂时的。从来没感觉那推磨的时代有多么苦。

我听了老婆子一阵唠叨,不禁感慨:做人要做诚实善良之人!虚构魔幻无中生有终没好下场!

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揭伤疤忆当年虽痛犹乐)(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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