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说好的昨天发的。

礼拜二。

礼拜二,竟然想不起来了,可能和礼拜一差不多。只记得礼拜三有约,早上起床后,抬头看看窗子外面,鸡可有进院子吃西红柿。然后穿衣服,洗漱,烧水,做饭,吃早餐。给刚找的两个月的小狗喂点牛奶,铲屎。(昨天看留言,有朋友说小奶狗是不能喝牛奶的。多亏提醒及时,今天已经不喂牛奶了,喂粥)。给鸡鹅撒点麦子,给郑佳土豆各一份口粮。然后屋里坐会,院子里走走。刚好地还是湿的,土比较软,不顺眼的杂草,就顺手拔掉。

摘了红的西红柿,种的太多,吃不完了

醒来已是一片白雪茫茫(醒来时太阳下山)(1)

醒来已是一片白雪茫茫(醒来时太阳下山)(2)

隔不几天,又会红这么多,做成番茄酱把。

把番茄放起来,然后躺到吊床上,摇啊摇

————————————

之前礼拜天,金平带他的两个朋友来我宅闲坐,走的时候,其中一位钥匙落下了,刚好这位,就在我对面的寺院里住。我说,礼拜三给送过去,顺带看看这位老兄的住处。老兄姓藤,海大哲学系的老师,来西安的寺院挂单,刚好结缘到了我住的山对面的寺院。藤兄性格,和龙波、绍勋一样,读书人,有出家人的内敛。挺有缘,于是,摇了一会,我开始收拾下,换个鞋子,打算走到对面的山。不是路泥不能骑摩托车,是我太宅,运动太少了,便想走走路,提醒一下肚皮上,日渐丰满的肉。

走到对面寺院,大概要两个小时吧。

快到时,藤兄电话,约在法堂见面。我到后,稍作礼拜,便径直往后院法堂走。

和去年来一样,寺院还在扩建,一路都是建筑工地的气息。挺讽刺的,大概只有在中国,宗教的繁盛和医院的繁盛是同步的——医院治疗“外”伤,寺院治疗“内”伤。

见面后,藤兄的好友范兄也在。稍作寒暄,藤兄便带着我,寺院里转。虽然这个寺院我来过很多次,但一到僻静之处,就有“游客止步”给挡住了。这次好,有人带着,寺院角角落落,都能看看。

寺院右侧的小路过去,有一排排关房,很小,每间大概有十几平米,门口贴着封条。藤兄说,里面闭关的师父,有的两年多没出来了。我想象了下屋里正在打坐的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三年如一日,萧然四壁,依然心平气定。本来我对宗教的修行,并没有多大的敬佩心,因为如果有人给我隔墙送饭吃,我也能气定神闲,闭门不出三五年,只是突然想到了那些朋友圈一天发十几条都还找不到“存在”的人,再看那些封条时,顿觉肃然起敬。

绕过关房往后山走。法堂的后侧,藏着一处幽静的平地,青砖地面,树荫围绕,背靠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前面是远处佛殿的屋顶,一侧依靠着法堂的一角,另一侧挨着方丈的闭关房,平地之间恰好有一老僧正专注,拿着笤帚,沙沙扫地。一切一切,古意盎然。很意外,我们三个便寻着一处,就地而坐。

真舒服。幽静,这才是寺院应该有的样子。 以前跟朋友聊,个人并不反感寺庙商业化,但起码把环境造的“好看”。进来寺庙,目的就是从一个浮躁之地,寻觅一个僻静之所,环境本身可以净化内心么。像灵隐寺那种,即便大家都知道它商业化,但依然被它吸引。但现在的寺庙,似乎只顾着硬件建设了,很少有人在园艺上下功夫。记得第一次去弥陀寺,看那棵六百多岁的白玉兰,感觉特别好,寺院很小,古色古香,但往后走到新修的建筑,看到闪闪发光的不锈钢扶手时,一下子就出戏了。就像今天这个寺院,偌大个寺院,就只有这一小块,才有寺院的气息。

长安佛寺,佛教史上影响力大的很多,要是每一座在复兴时都能像它的原貌那样讲究,那样的终南山,一定会有圣地的气质了。所以,我还是那个结论:百分之80的社会问题,是审美造成的,百分之90的个人问题,是格局造成的。

醒来已是一片白雪茫茫(醒来时太阳下山)(3)

醒来已是一片白雪茫茫(醒来时太阳下山)(4)

醒来已是一片白雪茫茫(醒来时太阳下山)(5)

三人闲聊,范兄有几个话题,很有启发。范兄讲,农民、农村、和农业,是三个问题,农民不一定在农村,但现在都讲这三个问题当成一个问题来讲。另外范兄还讲到,现在提到农村住宅,总觉得是荒芜、边缘之地,农民参照着城市的小区建筑,自己也认为自己的房屋有自卑感,实际农村的这种处境,是近现代的事,历史上不是这样。历史上的农村居住环境非常好,庙堂、祠堂,村门、街道,水井,每个村子都是按照一座城来建的,非常完整,每一户的房子都有标准布局,正房偏房柴房,除了大和小的差异,每一家都很完整。

醒来已是一片白雪茫茫(醒来时太阳下山)(6)

确实,看看那些我们熟悉的,作为旅游景点的古村落,农村本来什么样就很清晰了。

藤兄聊到小孩子的教育,大环境,水太浑,说想自己教孩子,但女性(孩子的妈妈)一般不会愿意冒这种风险,所以就想着,最好能有几个志同道合,又各自有孩子的家长,找一个比四合院大一点的院子,做一家类似私塾的学堂。他说的形式,非常理想,我是理解的,并且相信藤兄的格局,学识和修养。只是当下的环境,确实困难重重。就像藤兄说的,这个时代的愚蠢,是上层建筑操控的,你自己清醒可以,但你要让别人也醒过来,那就是要造反了,所以一切和教育有关的民间组织,都会在过程中将你捻灭。只有一部分不成气候,带着孩子穿着汉服背弟子规的书院,妖里妖气,被允许。

当然,还有,这种有实验性质的少儿教育,非常两难,因为如果成年后,孩子成了,家长会认为是孩子自己的天分和努力,没成,那所有的过错都是你。不过,即便如此不易,我还是希望藤兄有机会,能找到对的人和环境,做成这件事,因为在我的价值观里,每个能从愚蠢的环境里,转身跳跃出去的人,都有盖世英雄的背影,起码藤兄已经做出了,纵身的动作。

这样的闲聊,大概持续到下午三点。之间,扫地的师父,遇到只蚯蚓在地面上,就把它捧起来,埋到树根下面的土里了。

藤兄拿了钥匙,带我到住处,看了下居士房的环境,并没有我想象的好,不过藤兄说,相比前些日子住在圣寿寺,这里要好很多了,那里的跳蚤,实在凶猛。并且现在,已经很少有寺院愿意接受挂单了。

随后,一块下山,找了家农家乐吃了饭。辣子很香,锅盔我吃了三块。完后和藤兄、范兄道别。回来的路上,有只螳螂在路中间的小石头上,隔着以前,我会跟小朋友踢石子一样一脚踢过去了,但突然想到下午扫地师父把蚯蚓买到土里时的温柔,就把它捏起来丢到草丛里了。

醒来已是一片白雪茫茫(醒来时太阳下山)(7)

上山很慢,歇了两次,到家后,出了很多汗。大概四点多,好好洗了个澡,倒在床上。摸摸肚子,感觉瘦了,很是满意,遂,欣然入睡。

醒来时,太阳下山,天边一片明黄。

晚饭,馒头,炒豆角。还有——

醒来已是一片白雪茫茫(醒来时太阳下山)(8)

醒来已是一片白雪茫茫(醒来时太阳下山)(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