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一夜之间,邓超从电视剧里的愣血青年,电影里的文艺标兵,忽然地成了眼睛鼻子永远不在一条直线上的娱乐少帅。他说,“我要跟所有人玩起来,玩疯了,我要所有人开心,我要我开心。我要点燃你。”你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像你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来。
邓超热爱艺术与电影。他是娱乐圈里少有的那一型人,从不隐藏自己。在每一次的表演中,你都能感到他拿出了百分之百的力量,没有后路,在极限处先把自己像个炮竹那样点燃,像支烟花那样升空——他从不含蓄。哪怕只是在《中国好声音》的颁奖现场为最新担纲的节目《奔跑吧兄弟》做个宣传,他也把一首歌唱成了迈克尔·杰克逊演唱会。
这时候你才发现,就像邓超最喜欢的歌手陈奕迅一样,邓超也有一只旧背包。他不断地从包里掏出各种装备,他只是把苦功藏了起来,他喜欢你以为他是魔术师。他喜欢让你感觉生活可以很轻松,很幻觉。
在《奔跑吧兄弟》节目里,邓超是郑恺、王祖蓝、Angelababy、马苏等人的大哥,同时也是被节目规则横虐的小兄弟。除了开场秀的正装外,几乎总是T恤、运动服上场,没有化妆、没有灯光,就是在赤白的日光下接受一次次挑战,追赶、逃生、十八般武艺。
跨越栏杆时邓超身形轻盈,他尚未被娱乐圈的超负荷击败,他的身上还留着青春期那个叛逆少年的剪影。那种“劲儿劲儿”大约会是他一生无法褪去的阑尾。即使为人夫、为人父、为导演、为大哥。我们凭它辨识不断进化的邓超。
《分手大师》首次执导演棒。他瞄准卓别林。“笑声是最好的观众,可惜我们老是忽略它。”首次执导,他似乎不需要通过一部电影来证明自己,也不需要借电影抒怀。既导又演,“每个人都问我累吗,崩溃吗,其实我非常的开心享受,每天满脑子分镜头入睡,醒来就想奔去片场,好像一醒来就来到梦里要去的地方。”电影中的男主角叫梅远贵,邓超现实中的一个摄影师朋友,他有意无意地将现实和虚构水揉面般混合起来,这有点儿像那位虚构大师卡尔维诺。在中国的语境下,这被称为假作真时真亦假。
在这个冬天,以及其后的很多个冬天,邓超不打算收敛。有人的生命用来储藏,他们认为小心驶得万年船,也有人的生命只打算燃烧。
他打算无视那些善意的提醒和恶意的揣测,他说:“大家觉得应该出现的画面,是我像丧尸一样奔跑在北京三环路,精神崩溃,披头散发,萎靡不振,婚姻出现危机,我也得该上吊了… …选择这个行业,就要学会对有些声音无视,岁月年华流逝得太快。”
那么,燃烧吧,邓超!
发声
Q:在《奔跑吧兄弟》里当队长,感觉如何?
A:并非自己擅长的,我只在小学时当过班长,这对我也是一次锻炼。
Q:最近的电影《烈日灼心》再次跟曹保平导演合作,过瘾吗?
A:他是一个能把任何演员都榨干的导演,在片场几乎每天生活在痛苦里,演完这个角色,觉得自己老了20岁,两道锁眉深得非常厉害… …有时在片场失控骂导演: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
Q:《分手大师》做了多久?
A:舞台剧做了很多年,电影版酝酿三四年,筹备时间几个月。
Q:从演员往导演发展的动力与初心?
A:我有话想表达。
Q:《超级英雄》让很多人认为你才是当晚的冠军,这首歌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吗?
A:其实这是多年前我私人压箱底的一首歌,本来是准备出EPK的。后来《奔跑吧兄弟》需要主题曲,这首歌和节目的气质非常匹配,改编的过程中也一起参与了创作。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这首歌创作时根本还不知道自己会录《奔跑吧兄弟》,原来我们在多年前隔空谈了场恋爱。
Q:可以在哪个程度上期待你的音乐?
A:我觉得我骨子里流着音乐人的热血… …请大家期待我的音乐会吧。
态度
Q:为什么那么努力?
A:我的偶像是战地记者罗伯特·卡帕,他是在用生命投入事业。我所以不停进入每个角色,是要告诉人们生命和生命是有联系的,有着相互感染的力量。
Q:你心里燃烧的那把火是什么?
A:燃烧的是放不下的表演欲望。拍《烈日灼心》那么痛苦,录《奔跑吧兄弟》那么辛苦,回到家有时会发呆。如果每项工作没有全情投入,如果我在其中不开心不享受,就完全没有走出家的意义。
Q:一定有过晦暗的时刻吧?
A:可能是刚毕业找工作被人艺拒绝那趟吧。记得那个晚上,我走出人艺,右拐在小店买瓶二锅头喝,感觉像是裸体站在天安门前一般绝望。回到出租房,房里有朋友在,就自己一个人拿着酒瓶子坐在马路牙子上抹眼泪,怕他们看到。现在回头看,人需要在绝境中触底反弹。每个人生活中都需要无数次逆袭的机会,这就是成长的一种状态。
投资
Q:你也自己做投资?
A:投资做剧场,很多人认为很疯狂,不能理解,觉得不如开个饭馆赚钱。但开餐馆买股票我没什么兴趣,对我来说做剧场比做别的有意义。我去美国拜访过一个泰斗级表演艺术家Judith Malina,她经营着一个只有60个座位的超小剧场,创造了美国的体验派,让观众参与表演的方式。她对剧场艺术的坚持让我非常感动,一辈子坚持只做一件事,没有再比这个更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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