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木清华
引“他们的出色的英雄业绩,他们的勇敢、坚毅、顽强、无畏,为全世界人民发扬了正义的威力,将在世界人民保卫和平斗争的史册上万古流芳。”——彭德怀《关于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工作的报告》
彭老总报告中的这段话是在提及杨根思、黄继光、郭忠田、黄家富、孙占元、邱少云等英雄模范以及志愿军功臣时说的,在这些立下特等功的英雄人物之中,活着走下战场的并不多,黄家富是其中的一个。
网络上流行着一种说法:“三等功站着领,二等功躺着领,一等功挂着领。”后来这种说法被人编成了段子。
“三等功,你能别人也能,你碰到机会并且做了。二等功,你能别人也能,你敢别人不一定敢。一等功,你敢别人不敢,以杀身成仁的决心。”
可见,一等功臣都是从鬼门关里走一趟,想立一等功的将士很多,但能拿下一等功的人却是凤毛麟角。战争年代,活着拿到一等功的更是少之又少。
“表现尤为突出,且对党、对国家、对人民保持绝对的忠诚。”这是所有功臣都有的特点,敢与死神正面对决的勇气不是人人都有,况且是一次战斗中,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呢!
黄家富就是这么一位传奇英雄,他在抗美援朝的一次战斗中不仅敢与死神“较量”,而且还成为了敌军的“死神”。
舍身炸碉堡,“全身而退”
黄家富1931年出生于重庆市璧山县丁家乡(现重庆市璧山区丁家街道莲花坝村),出身贫苦,家徒四壁。1949年,他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并参加解放战争。1951年,他跟随中国人民志愿军第12军第34师第100团第2连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
黄家富先是在步兵连当副班长,后来被调到火箭筒班当战士。1952年秋,志愿军部队对联合国军发起强大攻势,黄家富所在的部队奉命攻取“红山堡”。
“红山堡”只是一个无名高地,却因为这一次激战有了一个名垂青史的名字——红山堡。红山堡原本满是苍松翠柏,激战之后,只剩下一截枯树桩子挺在山头,满山的土地被炮火翻了几遍,红彤彤的,因此被志愿军炮兵取名“红山堡”。
“红山堡”突出在敌人官岱里防御线的前沿位置,攻取“红山堡”就等于打开了官岱里防御线的“大门”,可以将我军的防御阵地大大向前推进。敌军围绕“红山堡”修筑了大量坚固的工事,尤其是大量的地堡和隐蔽坑道。
地面上的工事炮火可以支援摧毁,隐蔽坑道和地堡却无法打掉,当时的条件只能靠爆破手冒险炸毁。黄家富主动请缨要求参加连队爆破小组,负责摧毁敌“红山堡”阵地上的720和740两个高地的明暗火力点。
“红山堡”山顶上修了一个竖井似的口朝上的坑道。据侦察,那个坑道就在那棵树桩20米之内,里面有两个排的敌人,9挺机枪,是敌人的主要火力点。
9月29日下午5点50分,反击战打响了。黄家富等5位爆破手抱着炸药包匍匐着向敌人碉堡靠近,战场上炮火连天,硝烟弥漫,土石乱飞。越靠近敌人碉堡,前进越困难,前进路上布满障碍,敌人用大炮、机枪组成交叉火力网,拼命阻拦。
到达敌人碉堡附近时,5个爆破手只剩下黄家富一个人,他将牺牲战友的炸药包和手雷都带上继续前进。天黑了下来,照明弹时不时升上天空,将他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他心里很着急,“红山堡”山顶上的敌人修筑的坑道怎么也找不到了,这是敌人的主要火力点,敌人顺着这个坑道可以通往其他暗堡,相互支援,给我军冲锋造成很大的伤亡。
近在咫尺,却消失不见!突然,“砰砰”两声枪响,敌人发现了他向他射击。他顺势滚倒摔到一个弹坑里,敌人以为打中了他,两个敌人端着枪向他走来,他趴在弹坑边偷偷观察,第三个敌人戴着钢盔从坑道里钻出来,在炮火的映照下闪亮闪亮的。黄家富心里一阵激动,那就是他要找的坑道口。
待三个敌人靠近,他扔出一颗手雷将其消灭,迅速跃出弹坑,跑到坑道口将点燃的炸药包扔进坑道口,只听"轰"的一声响,敌人屯积在山上的两个排主力,就窝窝囊囊地被黄家富当作饺子馅,包到土里去了。
任务完成,黄家富心里想:“既然冒着生命危险靠近敌人的碉堡了,那干脆就多炸毁几个吧!”他将牺牲战友的炸药包和手雷用尽,一夜之间炸毁敌人15个火力点,消灭200多个敌人,3次被炸晕……
最后一次炸晕后再次醒过来时,他的炸药用尽,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他站起来向后面上来的战友们要了两包炸药,不顾别人的力劝继续向敌人的其他工事摸去,他发现大约20-30个敌人从一个掩蔽的工事里冲出来准备反冲击,黄家富抱着两包炸药,大吼着向敌人冲去。这几十个敌人被他的气势吓破了胆,转身争先恐后往工事里钻,黄家富跟在后面将炸药包扔了进去,火光一闪,连人带工事一齐飞上了天。
在这场“红山堡”战役中,黄家富3次负伤不下火线。他炸毁敌人天井式坑道1个,猫耳洞2个,盖沟2条,机枪工事及掩体10个,独自一人连续完成15次爆破任务,并歼200多个敌人,为部队进攻扫除了障碍。
结语
黄家富战功赫赫,被战友们称为“爆破大王”,毛主席称他为“活着的黄继光”,志愿军总部给他记特等功,并授予他“一级爆破英雄”和“模范团员”称号,朝鲜授予黄家富“一级战士”勋章。
他的英雄事迹被广泛报道:从《共产党员模范事迹》《人民日报》《新华日报》《文汇报》《福建日报》《人民文学》以及连环画等,都可以看到报道黄家富的英雄事迹。
回国后的黄家富在部队先后担任多种职务,直到1987年9离休,2011年2月4日在四川成都去世。战场上,那些慷慨赴死的将士们常会说:“牺牲了当烈士,活下来是英雄!”在我们心中,保家卫国战场上,无论是牺牲了的,还是活下来的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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