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孩子生来都自带天赋。
只是有的孩子被看见、被信任、被肯定,有的孩子被掩盖、被扼制、被贬低。作者 | 淼淼妈
前段时间,随着电视剧《三悦有了新工作》的热播,其明媚可爱的片头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电视剧的故事围绕着死亡展开,片头的动画却是一派欣欣向荣,童话般梦幻浪漫:
那个患有白血病、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的男孩,穿上了宇航服,实现了自己遨游宇宙的梦想;
那个被生活压垮了脊梁的男人,坐上了旋转木马,有了片刻的休憩;
那个经历过困难、满身伤疤的奶奶,穿上了明亮的新衣,有了重获新生的期待;
……
而这样治愈、童真、浪漫,同时又把握住了人物内心情感的画作,出自一个年仅8岁的小画家——
陈思羽。
小羽的英文名叫Dora,小学三年级,扎两条麻花辫,说话总是乐呵呵的。
她什么都画,家里的红沙发、阳台上的金冠鹦鹉、街边的小野猫......只要是她观察到的事物,都能在她的笔下获得新生。
有天清晨,准备刷牙的Dora挤牙膏时,发现那抹牙膏简直“像海浪一样”,她立刻跑到妈妈跟前告诉了她这一重大发现。
妈妈一看,真的很像海浪啊!然后翻出了一个小小的记事本送给她:
“这很有意思啊,你可以把图形画下来,以后再回忆起来,就知道海浪长什么样子了。”
就这样,Dora开始在本子上纪录那些灵光乍现的瞬间——
“我今天写了一首对称诗,日落映落日,人近月近人,星河满河星。”
“为什么眼泪是斜的?因为那是被风吹的。”
“这个香蕉在做仰卧起坐,可是它半天都没有做起来。”
“春雨争抢着下来,噼里啪啦,他们只见过天上的世界,没见过地上的世界。”
......
妈妈将Dora的日记和画发到社交平台上后,收到了许许多多的关注。
有网友说,从她的画里“看到了毕加索和马蒂斯的影子。”
还有人说,“你的孩子是个诗人。”
更多人羡慕不已,追问妈妈Doris是怎么养出这样的“绘画天才”的?
但Doris说,Dora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生”。
她唯一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呵护女儿的想象力,并鼓励不断女儿去创造,对女儿无条件的接纳、有无比坚定的信心,还有永远耐心的等待。
Doris记得自己第一次为女儿的想象力惊叹的那天,Dora才3岁。
嘴里含着棒棒糖,握着马克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张脸,脸的嘴巴和眼睛却对着她:
“这说明她是反着画的,这非常惊人。”
很多孩子都经历过乱涂乱画的年纪,家里人几乎都不把这当回事,但Doris没有。
她敏锐地感知到,女儿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正在蓬勃发展,而她要做的,就是小心呵护并耐心等待它的成长。
年幼的Dora,每天都有许多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想法:
喝过的酸奶杯子好像刮过了台风,杯沿全都“长着台风后的树”;
一盘绿油油的毛豆炒肉里,藏着一双小拖鞋;
冬天的水管破了洞,往外喷溅的细小水花凝成了尖尖的冰锥,好像冰雪女王来这施过魔法;
草丛里的花朵也在放动画,聚成了“米老鼠”大会;
......
妈妈把这些都拍了下来,记录下来,有的做成了照片墙,有的印成了丝巾一样的艺术品。
她想让女儿知道,“你每一次想象力迸发的时刻,都有被我好好地重视和珍藏。”
她会陪女儿去看各个博物馆和美术馆,看大大小小的艺术展,“免费学画画”。
也会在任何闲杂时间,同女儿一起开始即兴作画,做“最好的陪伴者”。
在妈妈的影响下,Dora爱上了阅读和创作,也爱和妈妈分享她的所见所闻。
有天放学,Dora一到家就跟妈妈说,今天教室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是个蜜蜂,有三枚硬币那么大。教室里的同学看见蜜蜂从窗户飞进来,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
“有的人害怕,他们就尖叫,尖叫声此起彼伏;
有的人不害怕,但他们起哄的声音比尖叫声更大;
有些同学想要解围,但没人听他们的;
还有些同学吹嘘自己非常厉害,可是他们纸上谈兵,只说不动......”
Dora一口气就给妈妈列出了7种同学的反应,
“最后还是老师最勇敢,她用语文书‘啪’地打死了蜜蜂,一共飞进来三只,全都打死了,它们全军覆没,所以没有蜜蜂来复仇。”
妈妈后来在采访中说,每次跟女儿聊天,都会在找到切入点后不断地发散、延展,而不是只是问一句“蜜蜂蛰你了吗?”就潦草结束话题。
她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聊到最后都快要忘记原本在说什么。
说实话,看到这里,我的羡慕和感慨已经要溢出屏幕了。
于我而言,教育好像是一场考试,孩子就是我的课题。
除了要考虑怎么把她吃饱穿暖地养大,还要研究怎样教她规矩、怎样督促她学习、怎样和她沟通......
但在Doris这里,她却能够自然而然地和女儿成为朋友,挖掘并发扬女儿的天赋,和女儿在成长路上并肩前行。
我长叹一声,发出了和评论区数万网友一样的感慨:
Dora幸亏没有养在我们家,不然一定会被埋没天赋,再无惊才绝艳的可能。
想象力稀奇古怪的阶段,我的女儿也经历过。
她会把河水涂上粉色,花草长得比树还高,鱼在天上飞,蝴蝶在水里游......
但我没有看出她创作的美感,反而自以为是地认为,画画只有“像”,才是好画。
我总是给她买一大堆绘画用品,然后忧心忡忡地纠正她:
“宝贝,你要多观察生活,你看你这样画合理吗?现实中能存在嘛?”
那时的女儿不及我腰高,却已经开始反感我的指手画脚,皱着眉头反驳我:
“画画又不是现实,我这样画就错了吗?”
我说不过她,就给她报各种各样的绘画班,让外面的老师来纠正她。
渐渐地,女儿的画作步入了“正轨”,开始越来越像样图,越来越符合老师给出的模板。
但对画画的兴趣也越来越低。
终于到了初中,课业渐多,她所有的绘画用品都甩进了柜子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我刷着Dora一家的日常,脑子里却止不住地想:
我的女儿也曾有过灵气动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但这些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是从我开始纠正她的时候吗?
Doris说,有次陪女儿和她同学去博物馆画画,孩子们画企鹅、北极熊和海盗。
女儿的画“很笨拙”、不精美,但她喜欢看女儿画中的拙趣。
再看同学的画,其实比Dora画得好多了,同学妈妈却一脸惊讶地说,这画得并不好啊。
Doris很疑惑:
“大家对于画画这件事的要求是不是过高了啊?
毕竟,毕加索一生都在追求如何像小孩子一样画画啊。”
是了,我终于发现了我和Doris教育的差距。
当我发现女儿对画画有兴趣的时候,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要把绘画培养成她的特长。
最好能考证、考级,一路向上,达到国家统一的“优秀”标准,成为她未来成才路上的助力。
我把本该让她感到轻松和愉悦的热爱,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压力和负担。
强“逼”她一把,或许能让她有所成就。但违逆孩子的天性,终究只是拔苗助长,失了自己的天性,泯然众人矣。
而Doris,则是把想象力和创造力当做孩子认识世界、热爱生活的宝贵财富。
当所有的灵光乍现都被鼓励和赞许接住,所有的倾诉和想法都收到了积极主动的回应,所有的努力和付出也都收获了丰富快乐的结局——
孩子暗藏的天赋,又怎么可能不被激发呢?
就像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过的,所有孩子天生都具有追求卓越的内在动机,就看父母会不会用赏识和期待唤醒它们。
教育学家孙瑞雪说:
“父母的职责是用爱给孩子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
但至于如何探索世界,那是孩子的自由。”
为人父母,当我们引领着一个小生命来到人间时,总是充满了期待与幻想。
却忘了,我们永远无法代替孩子来过他们的人生,父母干涉的越多,孩子越活不出自我。
我们终究要明白:
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更不是我们寻找价值感、成就感的工具,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使命。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摆脱执念,学会无条件地接纳孩子、无比坚定地信任孩子、永远耐心地等待孩子。
唯有信任,我们才能引领孩子找到属于自己的赛道;
唯有支持,才是我们给予孩子无条件的爱;
也唯有等待,孩子才能遵循生长的天性,夺回生命的控制权,主宰自己的人生。
教育,其实就是让我们从希望到绝望,再到重建希望的过程。
但好在,我们不会忘记:为人父母,本就是一次破茧成蝶的重生,而每一次磨难,都是我们应有的修行。
点个“赞吧”,愿天下的父母,都能带上对教育的理解、思考和敬畏,得到如愿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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