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系辞》说:“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说到大衍之数时,也说“分而为二以象两”。这里的两仪,指的就是天地和阴阳二气。是太极初分之时。所以,《系辞》中接着说:“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由天地的概念引申开去,因而产生了尊卑、乾坤、贵贱、动静、刚柔之概念,以及相对应的事物。又说“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
这里所说的天,和现代物理学意义上的天,含义是不同的。物理学意义上的天,是指日月星辰罗列的广大空间,不仅仅包括大气层,还包括大气层以外的空间,等等。这个天,也不是简单的天象变幻,时而阴云密布,时而碧空万里,时而雷电轰鸣,时而云淡风轻。这里所说的天,除了具备物理的天之外,它更多的是指的一种精神。在解释乾卦时,《周易》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里,就点明了天的本质作用:阳刚、健强。它是化育宇宙万物的根本,运行不息,变化无穷,所以古人以马喻天。我们看飞马的奔腾,英姿勃发,永不停止,这正如同天道的美德。同样,这里所说的地,也不是纯粹物理学意义的地,包括地壳、地幔、地核等层,里面有炽热的岩浆。它也不仅仅是指地表的气候变幻、地形起伏、山川河流、沼泽湖泊等。它更多指的是一种阴柔、纯正、谦逊的精神,所以古人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正是由于大地秉承阴柔之气,谦顺之德,才能够孕育万物,所以古人以牛喻地。我们知道黄牛非常谦逊,任劳任怨,默默耕耘,从不争强好胜,这就正如大地的美德。
天地两仪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缺一不可的。如果仅有天之阳德,或者仅有地之阴德,万事万物都无法生长出来。打个最通俗的比方,我们看一棵树长成参天大树,在它成长的过程中,它既需要接受来自天空的阳光的照耀,雨水的浇灌,同时也要扎根泥土,从泥土中 汲取养分。再比如说我们人,我们既要接受太阳给予的光明和热量,同时也要从大地获取事物,赖以生存。
然而,如果将两仪的含义延伸开来,它指的就不仅仅是天地之道,也包含了相互对立的事物或关系。对人来说,意志是阳,躯体是阴;理智是阳,情欲是阴;对社会来说,公益是阳,私利为阴。然而,两者相辅相成,没有躯体,意志就失去了载体,难以实现;没有私利,自然也就没有公益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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