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真人乐队的夏天第一期排名(乐队的夏天③九连真人)(1)

大幕拉起,三个看似平凡的男孩三角状分布在舞台上。阿龙第一声喊出来,阿麦第一声小号吹出来,后台的前辈们直往后仰,“这是从海底冒出一个水怪来”“所有乐队里最锋利的一支”……九连真人的名字就此在这个夏天成为行业里的黑马,能够证明你参与了现在年轻人文化的标志之一大约就是说一句,“我觉得九连真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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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真人《乐队的夏天》首秀歌曲《莫欺少年穷》 本文图片来自微博@九连真人@乐队的夏天

九连山南起广东,北面与江西交界,加上颇有仙风道骨感的“真人”二字,九连真人的乐队名就已经透露了音乐气质。九连真人第一首歌《莫欺少年穷》以客家男孩阿民为主角,叙述性歌词加上客家话特有韵律读音,还穿插小号,这首歌在《乐队的夏天》第一期后迅速发酵。

方言乐队在乐队圈并不是稀有物种,但方言乐队想获得认可比普通乐队更有难度是确定的,语言障碍尚且只是第一关,能够理解歌中想表达的意向更加困难。五条人或林生祥,广为流传的歌中莫不是带着令人动容的小故事一则,有浓厚的地方评书戏曲感。九连真人亦是用这种道路探出一条道路,《招娣》《凡人歌》都是乐队三人心里故事会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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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真人改编《凡人歌》

出现这么一支风格明显情绪丰富的乐队,看过几场九连真人的演出,都会自动脑补三个朴实无华的年轻人在九连山脚下连平县里做老师,天赋异禀,写歌手到擒来接着被带进城发迹的过程,相比台上三人用乐器和客家话述说阿民或招娣的故事,乐队本身的故事似乎更有吸引力。

但实际上,并不像歌里的阿民那么激情反叛,水怪一般的猛劲出自两个家长老师眼中的“乖孩子”,小时候对摇滚的记忆几乎没有,唯一可能算数的,是从父母辈的音乐爱好里听到了Beyond。尽管可能已经对不同的采访者讲了多遍,阿龙在说起乐队前故事时,依旧给人强烈的画面感,依旧带着情绪。他是主唱,但他没有像阿民吼出要日进斗金出人头地的大志,人生也不带有什么爆发力,和无数这一代年轻人一样,阿龙从小听话懂事,按照父母的意愿成长为似乎有自己目标并努力上进的人,唯二做的叛逆决定,一个是现在玩乐队了,另一个就是考大学时,选了国画专业,因为“选这个专业的人非常少,感觉很酷很小众”,并且幻想喜欢音乐的自己平时业余爱好唱歌,“放下话筒,又能做一名非常厉害的画家,搞不好,能成为一个艺术家”,但其实当时,他也不喜欢画,连学了国画以后能干什么都不知道。

大学期间,穿插着和贝斯手万里的相遇。在朋友引荐下,阿龙认识了里哥。被称为“连平音乐教父”的万里在连平开了个琴行,寒暑假阿龙和阿麦常去店里过瘾。阿龙在大学时仅处于自己鼓捣乐器的爱好程度,但为了买喜欢的琴和效果器,他曾经连续一个学期一天只吃一顿,以学校超市的小面包为主食。

最后有没有买上喜欢的琴?是不是看着很珍惜?“最后……以为饿出了肠胃炎,去医院一查是阑尾炎……花了大几万做手术……”阿龙略带调侃地说。

大学毕业,阿龙迷茫在国画专业要怎么找工作中。他选了深圳这个离家最近的大城市,再三考量,觉得应该可以转行设计师,毕竟都是看审美的。报班,学软件,学设计,他转型成了一名设计师。但觉得自己“肯定不是画画那块料”的阿龙,对自己的工作充满痛苦和困惑。“你要知道做这行没有热情是非常痛苦的。”他在一天天的折磨里确信自己既没有天赋,也没有热爱,不过是“为了工资高,会觉得体面”。

在如今流行的丧文化里,阿龙可能是顺应潮流又绝地反击的最佳典范。他觉得自己从小就挺听话,也按照父母给出的道路努力在走,但实在是太痛苦了, 容易引发他对人生失败的怀疑。失败就失败了吧,在几次和家人通话被劝回家后,阿龙听进去了,动心,但“逃离北上广”始终不给人正面能量,后来他在微信群里看到以前的小伙伴在家乡玩音乐了,并邀请他回家一起,索性在公司大幅裁员时期,主动离职,彻底走出这一步。

“顿时感觉人生好像突然就充满了阳光,不用再面对朝九晚五或加班。”辞职走出公司的一瞬间,阿龙就觉得再次能顺畅呼吸了。

回家了,九连山脉在头顶,伸手就有山涧溪水。2018年5月,阿龙阿麦和万里因为要参加一场晚会,用九连真人的名字登了台。

但真正能让阿龙能静下来创作的,是当了老师以后平静稳定的生活。这似乎并不是大家对玩乐队,尤其是玩摇滚的人的期待。

交谈之中,阿龙是个理性且情绪平稳的人,非常确定自己和阿麦并不想辞掉工作,相反,他俩需要这份工作,倒也不是什么情怀,他理性地说,只有生活收入稳定,他才能安心写歌,当老师就是让他能安心的职业,他不会放弃。

阿龙提高音调,强调了两遍:“因为我们从来不觉得音乐能养活自己,对,从来不觉得音乐能养活自己。”他就是觉得,只有一厢情愿为一件事情付出不求回报,这种纯粹的状态才不容易出问题,“不会因为说做了一点什么成绩,就觉得说好像就要以这个爱好为生了,我觉得这样会很被动。”另一方面,目前他们的歌多源于生活源于朋友的交际讲述,如果不工作了,将不再有那么多社交的机会,“工作跟音乐它分不开,跟生活分不开,如果脱离了自己的生活完全去跑去创作的话,你没有去感悟,对于九连来说是很难创作出音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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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真人第一次音乐节演出现场

不过在采访一开始,阿龙就表明,节目之后会用全职音乐人的心态去创作了,而不再是自己闹着玩儿。

“讲了快一小时,怎么觉得你们和阿民一点也不像?阿麦不是在台上喊要日进斗金出人头地嘛?”台下理性平缓的采访讲述仿佛和《莫欺少年穷》的气场太不吻合。

阿龙解释那就是阿民的故事而已啊,不是他们的故事,甚至,他们也没有阿民那样的野心。三人向观众承诺过,阿民的故事会是个连续剧,后面还有其他剧情。

最后话题回到了这首歌上。阿民的故事就是听来的,有一点他们曾经郁郁不得志的愤懑在其中,但创作过程充满随意性,名字来源于阿龙父亲阿鸣,在客家话里不分前后鼻音,就成了阿民。虽然他们不全然是阿民,但对这首歌的态度,却包含了阿民的较真劲头。

“我想写一些歌,三年五年后不会觉得特别矫情的歌,自己是心甘情愿写出来的。以前写的歌都是口水歌,特别幼稚,导致现在唱我都不好意思唱,然后就想写一些不管多少年后唱起来还是会为之感动的歌。 ”阿龙突然冒出了感性的语言。他对这首歌为什么被大家喜欢有清晰的分析,“是包括好多年当下我们这一代90后年轻人所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社会认同感。我说的‘日进斗金出人头地’不是说要挣多少钱,它可能是在说做某一项决定,你是否做好了准备,这需要你自己去思考。”

九连真人大概是今年夏天最闪耀的几支乐队之一,他们也并非每首歌都拿到了炸裂的分数,也有过和其他乐队、台上嘉宾们想法的不同。阿龙拿出了老师架势:“我们是当老师的嘛,平时也要教学生看事情要分两面,不能片面,别人怎么说都是为我们好,但是九连到底要不要听他们的,那就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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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真人

【对话】

澎湃新闻:有很多人喜欢你们的话,可能会让你们有压力——我写的歌大家都会怎么评价。如果放在以前,可能你们面对的人没有那么多,评价的人也没有那么多,声音也没有那么多。

阿麦:我们创作的歌曲不是让你们去决定什么,是让大家更多的思考,所以大家会有不一样的想法,(评价)对于我们来说未必是件坏事情。

澎湃新闻:你们是不是还蛮希望在舞台上释放自己的?

阿麦:肯定的,我又故意让自己的眼神更锋利一点,在现场呈现得蛮好的。

阿龙:不是,他不是故意,平时也是这个样子,因为我们私底下看他的眼神会特别逗。现在我们回看那个节目,我觉得阿麦,怎么说呢(万里:他没阿龙帅……)可能太熟了,我看着会笑场,他也就笑,他说特傻,乐呵什么呢?

阿麦:我是在想,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

澎湃新闻:你们最一开始唱方言的歌,创作出这样的歌,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阿龙:两个方面,一个是自己喜欢听方言,说唱也在2014年开始,就喜欢听方言说唱,四川话的重庆话的,唱那些歌都觉得很带感,我们都觉得。所以就自己也会想说用方言去试一试。

澎湃新闻:说说你们认识的过程?

阿龙:我跟里哥是最早认识的,我高中认识他,当时是经朋友介绍,因为连平玩乐器的就这一帮人,我看到里哥之后,见面挺尴尬的,就让我弹琴给他听,要我唱歌给他听,就唱高中一些口水歌,特别幼稚的一些歌,那会就先这么开始的。后来我读大学他就回连平来了,开了一家琴行,我跟阿麦就经常跑到他琴行里面去玩,经常跟他翻唱别人的歌,这样慢慢就熟了。大学毕业之后,大家都出去工作了,就没什么联系。有一年大家都回来了,我一直喜欢乐队,就想玩乐队,我说一起玩,反正大家都是抱着玩的心态,也没有说要做出什么成绩,后面阿麦又回来了,慢慢就发展到现在了。

澎湃新闻:你刚刚说其实一开始你们也没有想要说出名或什么成绩之类的,很多乐队一开始也就出于兴趣,什么时候让你开始思考你们的音乐给更多人听到?

阿龙:很多人鼓励吧,从参加上一个比赛开始。认识了很多老师,很多帮助我们的人,觉得不想辜负大家的期望,然后才决定以全职音乐人的心态去做音乐,我们不是全职音乐人,但我们是以这种心态去做,因为我们一直觉得工作跟音乐它分不开,跟生活分不开,如果脱离了自己的生活完全去跑去创作的话,你没有去感悟,对于九连来说是很难创作出音乐的。

澎湃新闻:所以你们写的阿民的故事对你们来说其实是一种感悟,这个故事会有结束的一天吗?

阿龙:阿民应该是属于我们九连意象化的人物,不同的人会解读出不同的阿民,它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所以只要乐队还在做,相信阿民的故事会一直的这样。

澎湃新闻:这个名字是怎么起的?

阿龙:我爸是叫阿鸣,但不是民众,是口鸟的,我们普通话不太标准,我们都叫阿min,对客家话都叫阿min。

澎湃新闻:大城市对你们来说有点压抑,这种压抑跟你自己的性格有关系,还是说你真的从内心里觉得这个城市是压抑的?

阿龙:我只是觉得做这份我不喜欢的工作很压抑,也不是对谁抱怨,是自己不够争气,做设计这块,我觉得自己真的不是这块料,所以当时特别难受,因为你要知道这方面做得没有热情的话是很难熬的,大学也不是做设计的,我是学国画,就业面非常窄,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画的也不好,不可能做一名国画大师,只有去转行做其他的,所以当时就自学了,也交了学费去学了一些设计,一些软件,然后就去就业了。当时就想着工资高,结果就做得很压抑。

澎湃新闻:决定回来的那一下是不是感觉很爽?

阿龙:很轻松,顿时感觉人生好像突然就充满了阳光,不用再面对朝九晚五还加班。

澎湃新闻:你后来认识到自己是一个玩乐队的料?

阿龙:也没有说自己是玩乐队的料,就当时爱好比专业还重要。

澎湃新闻:全职音乐人的心态差别是在哪?

阿龙:我们会把音乐放到我们生活同样重要的一个位置,创作是第一位的,保持高产量。因为我觉得感受身边的各种事物,自己有感触的一些事情非常重要,那颗敏锐的心更重要。有了全职心态还有就是每周要固定排练。

澎湃新闻:如果音乐和你的生活你的工作有冲突了,你是会选择做音乐的对吗?

阿龙:还是要满足最基本的生活,而且把自己本职工作做好。我觉得这不会冲突,以我们现在的生活习惯是不会冲突的。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因为乐队确实是我们的爱好,不想因为这样子去影响到我们觉得创作变成一种厌烦的心态去做。只要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排练都不会有什么意外。

澎湃新闻:平时的创作习惯的时间是怎么样安排的?

阿龙:周内排1到2次,然后周六日也要排都要排。

澎湃新闻:音乐人为了追求创作,会去追求不稳定的生活,能够带来灵感创新创造,但是我觉得你们好像是相反的?

阿龙: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没有说哪种方法就是好,一定得要我们习惯,我才有时间去思考我的创作进行到哪一步了。像以前在深圳,真的完全没法写歌,因为工作上事情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了,我连自己的温饱都不能解决就谈不上爱好了。

澎湃新闻:在平稳的环境下,你的创作灵感通常来源于什么呢?

阿龙:别人的故事,自己身边的经历,然后可能是看过的电影,甚至是一些歌一些书籍都有。

澎湃新闻:自己会比较喜欢的乐队是方言乐队?

阿龙:我还真没有分过什么方言不方言的乐队……野孩子很常听,五条人是我早几年非常喜欢的。

澎湃新闻:这些音乐是会给你带来启发?

阿龙:每支乐队创作者,他都会有受到影响的一个过程,只不过后面转化成自己的东西了,而且这是一个综合的过程,它不是说受到某一个特定的音乐人,或者甚至可能是文学上面或者是影视方面。

澎湃新闻:之前你们就是接触乐队吗?

阿龙:我跟阿麦小时候都不听摇滚,唯一听的摇滚乐可能就是受父母影响听的Beyond。家庭KTV已经很流行,一到周六日都会唱K。后来就上大学了,开始接触各种各样,因为自己学吉他就会关注一些乐队,才发现现场音乐的魅力特别强大。

澎湃新闻:你为了音乐,觉得所付出的最多的是什么?

阿龙:时间跟金钱。特别烧钱。

澎湃新闻: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去解决的办法?

阿龙:少吃点,省吃俭用,还是跟小男孩一样,类似于把乐器当成是玩具了。

澎湃新闻:参加这个节目对你们来讲,有什么样的思考和改变?

阿龙:从业余变得更加专业了,调音啊返音啊,包括灯光,甚至是舞台呈现效果,所有的细节都需要乐队去跟进,所以你就能学到很多东西。有了这样的开头之后,你就不会把自己的要求放得那么低,就只会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高。

澎湃新闻:有想过什么期待吗?发第一张专辑。

阿龙:希望保持九连一贯的水准,就不希望别人觉得九连是一首歌的乐队,就只认一首歌。

澎湃新闻:之前你们跟台上“超级乐迷”应该也有交流,有学到什么吗?

阿龙:反正都是为九连好,也给过各种各样的建议。至于九连要不要听要不要改(并不一定),还有一个消化的问题,可能当下我们对一些话不太理解。

澎湃新闻:我觉得你还挺理性的,这种理性是不是因为一直还是有正常的工作所带来的?

阿龙:可能也跟工作有关系,因为我们平时教学生也是要分两面去分析一件事情,从玩乐队以来,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朋友也好,老师也好,都给了不同的建议,但我们如果都听的话,那就不是九连了。一定要坚持服从自己内心,如果我们一开始也听其他朋友说,你们这样子搞方言不行的,参加节目他们就说你们这样肯定一轮就被刷下来。

澎湃新闻:之前参加的时候的确是有朋友跟你们说方言唱歌不行?

阿龙:他们觉得受众面不广,然后评委老师也听不懂,没有意义,平时自己私底下玩玩就好了,不要跑出去,可能丢脸或者浪费时间,各种说法都有,当然也有很多朋友说不错。

澎湃新闻:一开始就面对各种各样不一样的声音和评价,所以一直到现在你们会修炼成了一种心态?

阿龙:对,差不多,反正从小到大我们都听家长的安排比较多,安排多了,其实发现好多事情并不是如家长所期望的样子,也不是说真的就让自己哪方面变好了。还是自己的观念特别重要,首先合不合适,另外再去考虑要不要这样去做,能尝试的来觉得OK,那没有关系,如果自己都觉得确实不符合条件,那就没必要去浪费时间。

澎湃新闻:你们从小都是还蛮乖的小孩,应该就做乐队这件事情没有符合父母的期待?节目播出后他们还是会这么想吗,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正常保持一个工作?

阿龙:这(继续工作)是我们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们从来不觉得音乐能养活自己,对,从来不觉得音乐能养活自己,从头到尾我们都是一厢情愿去为这件热爱的事情去付出,我们也不奢求从这个乐队上面能得到什么回报。 当然这从中途能得到很多人支持,我们都很感激,但是怎么做是自己决定的事情,不会因为说做了一点什么成绩,就觉得说好像就要以这个爱好为生了,我觉得这样会很被动,到时候肯定分歧会很大。

澎湃新闻:觉得音乐不能养活自己,这个想法是因为什么?

阿龙: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的音乐,不是属于那种让大多数人能够接受的音乐,我只能这么说。我们都是做最坏打算,养不活自己,居安思危,反正就可能现在大家只因为一首歌,觉得九连特别,这只是暂时的情况,不要被称赞冲掉了理智,反正我们会以全职音乐人的心态去做音乐。

澎湃新闻:你们的音乐能够影响城市的年轻人吗?

阿龙:我只能说我们的歌会影响到,可能他们理解到的阿民跟他们生活中有相似的那一批人,跟他们当下的一些想法上吻合,觉得好像是在说自己。但其实这首歌我们可能并不是说谁,只是把这个事件描述出来,我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而已,他们怎么去解读是听众的事,他们如果有代入感的话,说明他们就听进去了。

你说我听歌词的时候之所以有一种震撼感,其实是来自于我觉得是客家方言和歌词本身含义的一种落差,比如说用客家话来唱“日进斗金出人头地”,会给一些听众以他们所要寻找的共鸣,那种落差感我觉得是非常吸引人的。

澎湃新闻:《莫欺少年穷》里的确有你的愿望?

阿龙:我们三个人都很想在各个领域上被人认可吧,都是年轻人会遇到的问题,只不过我们听到了某些故事,融入自己的一些想法,比如说我自己平时不敢去做的一些事情,我们搞不好会在哪首歌上让阿民去做。

澎湃新闻:你自己有没有跟阿民一样的野心,做成国内怎么样的一个乐队?

阿龙:怎么说呢?关于乐队的野心这一块还真没有,反正就想把阿民这个故事说好,这是我目前的一个期望,我们唯一的野心就是不想做成口水歌,对,这是我们唯一的一个愿望。很难,并不是以为的那么简单。

澎湃新闻:因为你们是90后的乐队,给大家一种横空出来的感觉,这个节目上也有很多老乐队,但是他们获得的反响可能没有那么好,你觉得是因为这个时代不再接纳他们,还是说其实年轻人是更好的?

阿龙:我觉得对一些前辈乐队来说,他们之前已经获得很好的一些成绩,或者说成功了,他们还能来参加这个节目,证明他们真的还是在不断自我挑战,所以特别优秀。他们在节目里可能按你的说法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度,但我觉得他们已经关注度很高了对吧?平时演出音乐节都经常会有他们的身影。可能大家会给新乐队更多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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