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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爱你在我心》

简介:

从小就出生在豪门家庭的南宫宁儿,在跟哥哥南宫木进入了贵族学校斯梅尔高中后,遇到了穷苦学生周灿,从相识,到了解,几个孩子之间,会发生怎么样的火花...... 因为周灿的出现,也牵扯出了宁儿的身世谜团,上一辈的恩怨,小辈中的无奈,又该何去何从......……

入坑指南:

第1章 新的学校(一)

斯梅尔高中的大门今天停满了各种华贵拉风的跑车,校长张君书忙碌穿梭于人群中间,身后跟着的几个学生干部摸样俊美,脸上却带着这个年龄不应该存在的老练圆滑的笑容,以极其恭敬的态度引着车上下来的人像学校里面走去。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了校门口。停车时车轮没有发出一丝摩擦的声响,看的出来这个司机一定是个高手。从车前门下来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漂亮男孩,带着白色的手套,笔挺的身子微微向下欠,麻利的打开了后车门,左手向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过了好长时间,车上还是没有下来人。这个男孩皱着眉头,用同他脸蛋一样美丽的声音恭敬说道:\"少爷小姐,到学校了。\"车厢内\"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一会让他们再给你送一套衣服好啦。\"一个长着大大眼睛,里面似乎要淌出水来的女生说。\"早都告诉你尽量别再车上喝饮料,每次你都会弄洒。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等他们送衣服来。\"坐在女生旁边的男孩皱着眉头道,但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生气,对这个一向调皮捣蛋的妹妹他早都适应了,还能说什么呢。名华高中是N市最好的一所高中,不仅拥有顶尖的师资配备,更具有号称花园学校的美誉。校园的背后是一座小山,山上种着密密的松树,没到夏天松香便送山上悠悠的飘下来,沁人心脾。半山腰处有一座小溪,呈几字型缓缓留下直到汇入校园中心的喷泉处。而溪水的那头是本市的旅游景观之一龙泉。这块占尽风水景色的地方原本被几个房地产商齐齐看中,最后还是被本市最有实力的家族之一司徒家买了下来建了学校。要进这座在省内甚至是全国都颇有名气的高中可不是那么简单,它每年只收200个公费生,其他的都是自费托关系进来的。学校学生不是某某局长家的公子,就是哪个公司财团家的千金。在这所学校里成绩被无限的淡化,毕竟过着衣食无忧生活的少爷小姐们哪里会相信\"知识改变命运\"的鬼话,他们每天在这里做的就是与其他同样有身后背景的人交际周旋,这座本应该充满朗朗读书声的校园早已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功利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家族寻找最大的利益,学生脸上的表情早已不是对知识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奸诈与狡猾,这不能说不是一种特殊环境下衍生出来的悲哀。\"哎呦,是南宫宁儿同学吧。\"校长从校门口一路小跑过来,他本来是想称这看起来只跟他女儿一般大的小女孩小姐的,但碍于自己校长的身份还是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献媚的劲头。\"哦,你好,我是南宫宁儿,您就是校长吧。初次见面,以后我就和哥哥要在这座学校读书了,还请校长多多照顾。\"女孩得体的回答道。这人就是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宁儿是也。车里坐着的是他的哥哥,名叫南宫木。他们的父亲是本市汽车界的龙头老大,名为南宫青峰。说起这个南宫青峰,那便有一段传奇的人生要跟大家讲讲了。南宫青峰老家是M市的,他的父亲本是郊区的一个菜农,祖宗八辈都靠种地为生,但偏偏这个南宫青峰却与众不同。3岁识字,4岁倒背三字经,五岁做的诗歌就在报纸上发表。7岁入学连跳N级13岁考入了京城最牛X的大学学习汽车研发,曾经一度被认为神童。然而这个神童却没像其他人那样在风光几年彻底销声匿迹,消逝于时间茫茫长河之中。在学有所成之后便会家开始创业,只用了7年时间便收购了N市所有的汽车产业,白手起家的故事在N市商界一直都是一个神话。南宫家子弟秉承了父辈的遗风,虽然生活锦衣玉食,豪宅也是金碧辉煌,但他们对人却没有半分像其他有钱人那样的傲气。南宫青峰也经常捐款号召扶贫建设,他也是本市最活跃的慈善家之一。\"哪里哪里,您和南宫少爷能来我们学校读书是本校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能的话我可是要像董事会申请把这个荣誉永载校册的哦。\"校长此时仿佛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巴不得像一只小狗摇着尾巴扑上去。\"咳咳\"南宫宁儿见校长摆出这么一副巴结的嘴脸不禁觉得心烦,父亲来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兄妹俩千万不可仗着家室欺人,对人处事要谦卑有风度,这或许也是他能够从社会底层的一只小老鼠打拼到连市长都要看他三分面子的原因吧。\"南宫少爷怎么还不下车?\"校长见南宫宁儿并不吃自己这一套,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哥在车里现在不方便下车,报到处是在那里吗?\"南宫宁儿一指校门口那张寂寥的没人光顾的桌子,上面报到处三个字像打蔫的向日葵,毫无生气。\"这个不忙,还请南宫同学先行进入学校,因为来人太多就不方便开门放车进去了,就委屈您坐校车吧。\"校长虽然脸上还挂着笑,但心中却是一副苦瓜相,这帮小祖宗怎么会站在外面报道,自己这个校长就是校董会的一个傀儡,里外不讨好。\"那我就先进去了,校长您在外面忙吧。\"宁儿说完抬腿就走,她一分钟都不想看见这个满脸褶子的校长了,这人让她想起了家里二管家。\"记得给我像南宫先生带个好啊。\"最后还不忘巴结一下,南宫宁儿走了之后,校长又开始了这个充满激情却并不怎么光彩的招待工作了。\"宁儿。\"一个身穿米黄色连衣裙的小女生站在她10米开外的地方挥手喊道。女孩身穿素色连衣裙,黝黑的头发上别着一个发卡,是米老鼠形状的,与周围那些华贵的头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就好像牡丹丛中的一朵睡莲,五花肉中间的一条青菜,让人顿时感觉清新扑鼻,站在那里分外显眼。你可别小瞧这个女生,虽然她今天穿的比较朴素,可人家是本市市委书记的女儿,啥是市委书记?就是管市长工作的,这回您明白了吧。这个市委书记虽然并不怎么清廉,但为人甚是低调,曾经在本市发起了干部骑车上班的活动,本人就一马当先起了带头作用,搞得地下人叫苦连连。在N市人们心中他也算一个清官了,所以一般的商人并不敢跟他走的太近,但这并不说明人家没有本事,其实除了南宫青峰这样的大人物一般人还真没机会巴结他。\"张冉冉,你什么时候来的。\"宁儿兴奋的喊道,他与冉冉自小相识,也算是发小了,关键是他们两家的作风甚是相同,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意政治往来,二人就走得很是亲密。\"我也是刚到,你哥哥呢?\"张冉冉一提到南宫木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因为前些天两家的一次聚会在酒桌上,南宫青峰曾半开玩笑的要她当南宫家的儿媳妇,这让她好不尴尬。对于每一个拥有王子梦的女孩来说,南宫木都是绝好的王子人选。帅气的脸蛋,一米七八标致的身高,最重要的是他和蔼可亲的态度,还有他亿万身家与独子身份都让万千少女为之心跳。但宁儿好像并没有听过兄长有女朋友的消息,可能是太忙了吧,南宫木在早在3年前就开始插手处理家族事务,但这并没有耽误他的学业,一般人都不知道他是凭自己的实力考上这座让所有人都心驰神往的高中的,宁儿从一度认为自己与哥哥不是一个妈生的,要不然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怎么了,想人家了?宁儿调笑她到,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冉冉对南宫木是有意思的,但奈何南宫木这个木头对任何女生都是那么体贴,对她更是像小妹妹一般疼爱照顾,自己便猜不透他的心了。\"真烦人,以后不许笑我。\"冉冉脸一红伸手像宁儿打去。\"哈哈不笑你了,我哥在车上换衣服呢。\"南宫宁儿道。\"换衣服?\"冉冉疑惑的问。\"这个嘛,嗯好了不说她了你还见没见到什么熟人。\"毕竟今天来的都是权贵子弟,平时这些小皇帝在私下也有不少交往,不论是为了家族利益,还是真心朋友,宁儿都不想被人认为是个傲气的人,生怕有自己落下的忘记打招呼。\"有是有,不过你可能不太想见她。\"说完冉冉指了指旁边树下拿着扇子的女生。\"晕,咱们赶紧走吧,一会她又要过来找麻烦了。\"南宫宁儿嘴里的这个她指的是秦倩,人如其名,这个秦倩的嘴是够欠的,不过很少有人敢惹她,因为她父亲可是市警察局的局长,听说年末就要上调省里做官了,她身上也总有一种她父亲一样的霸气,跆拳道6级的身手更是没人敢找她的麻烦。

第2章 新的学校(二)

要说她俩的矛盾,还要从去年新年时的聚会说起。这大户人家年末不管交情好不好,都要有所往来,你送我个翡翠,我送你个古董花瓶,虽然对于他们这种地位权势的人来说这点小东西并值钱,但这种行为却有很强的政治商业目的,说白了就是站队,我送你家太太个戒指,就代表明年新成立的领导班子就跟你一派,他送我哥镯子,就说明明年的场地开发我们两家联手,虽然这种事谁都没有明说,但多年来的商场官场规矩又有谁不懂,大家心知肚明。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秦的父亲秦智铭邀请南宫全家去凤仙酒楼吃饭,这次聚会自然是有目的地。南宫凌云有一个多年的好友在省里做官,秦智铭希望能借这种关系来给明年的人事调动增加自己的一分胜算。南宫青峰虽然与秦智铭并不算熟识,但这种礼尚往来的事情他还是很乐意的,自己手下有几个好兄弟因为当年那件事还在牢里蹲着呢,因为涉及的面太广了一直都没办法接出来,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与秦智铭好好谈谈,希望能做成这笔双赢的交易。

酒桌上的气氛一直很好,两家的买卖也谈得差不多了,不料就在最后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宁儿在酒桌快要到末尾的时候起身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秦倩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俩很友好的点头示意,但当时从宁儿右面走过一个端盘子的服务生,宁儿来不及躲避一闪身向左倒去,这一倒就倒出了后面很长很长的故事。宁儿的衣服正好挂掉了琪琪胸前的玉坠,玉坠应声摔碎,这可是琪琪祖母留给她的,她心头一气推开宁儿喊了起来:\"你是怎么搞的,没长眼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陪你一个吧。\"宁儿低头认错道。如果换做别人对琪琪这种语气可能早就还击了,但就是宁儿这种态度让她更加生气。

\"你装什么无辜,好像我欺负你了。你知道这坠子有多重要吗,是我祖母留给我的,你赔得起吗?\"

\"对对不起。\"宁儿看她是真的生气了,便不做声站在那里。

\"你们怎么了。\"南宫木听见外面有动静推门出来,正看见琪琪对着宁儿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不过好歹是大户人家他忍住了心头的怒气道:\"有什么事好好说,琪琪你这是干嘛?\"最后的一句干嘛他提高了声调,毕竟不能让本家亲妹妹在外面任人欺负,这个做兄长的还是要替她撑腰,家族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琪琪一听他这种语气,更加生气了,喊道:\"好啊,你们恶人先告状,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告诉我爸爸去。\"

说完她便大步向房里面走去。接下类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大人们自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虽然秦智铭也很心疼自己母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但也不好说什么,酒席并没有被这种小插曲所打断。但这件没有结局的事情却成为了秦倩和宁儿之间的一道沟壑,在以后的很多场合她都故意找宁儿麻烦,搞得现在宁儿一见琪琪就躲,好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哎呦,这不是南宫大小姐吗,这么巧啊。\"不料她俩还是没逃过琪琪鹰一般的眼睛,她用一种不阴不阳的声调说道,从树荫下缓缓走来。

\"是琪琪姐啊,还真是巧,好久都不见了啊。\"冉冉出来打圆场道,这么多人在这她可不好意思生什么事端。

\"知道好久不见你们俩躲什么啊?\"琪琪站在理他们俩3步远的地方,用不可置否的语气拆穿了她。

\"哪有躲啊,这不是才听见你叫我们嘛,你眼神还真是好使啊,呵呵\"冉冉扯着脸皮尴尬笑道。

\"是啊,我眼神当然是好了,可不像某些人,瞎子一样往别人身上撞,你说是不是啊,南宫大小姐。\"最后几个字是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得冉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用手扯了扯南宫宁儿示意她别发作。

\"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还请你不要介意,如果想要经济赔偿的话请跟我管家说。\"宁儿见闺蜜扯着自己,便强压住火气,定了定神道。

要不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公不作美你怎么都没办法,要是宁儿换一套说辞,这事或许也就过去了,琪琪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不会斤斤计较,况且前几次报复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不过宁儿这句话她却听成了别的意思,从小到大她哪里缺过钱花,这分明是笑话秦家财力不如南宫家高,要不说这些人活得累,好端端一句话竟然让她听出了这个意思。

\"好吧,我们回头见。\"琪琪在愣了好一会之后丢下这句话,虽然总共7个字她却是在深思熟虑后说出来的,这件事不算完。

\"完蛋了,你又得罪她了。\"冉冉一只手搭在宁儿肩上,一只手遮在额头上挡着汹汹而来的阳光,道:\"赶紧进去吧,一会车开了。\"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还多这三年。\"这句话是宁儿说给自己听的,她好像是在安慰自己,其实鬼都听得出来她声音都颤抖了,显然很没底气。

\"你呀,就是这张嘴,以后还是跟着姐姐我混吧,在这个学校你这种性格是不行滴。\"冉冉好心劝道,这个从小最要好的闺蜜确实不像个豪门望族的有钱人。

说着二人便走进了校园,这里的环境比学校的招生简介上的还要漂亮。一条笔直的大道望不到劲头,路得两旁是成排的柳树,在这炎炎夏至搭了着头,绿色的辫子随着若有似无的微风飘荡。

二人小跑着上了车,宁儿先上车看见琪琪坐在最前面,她看见宁儿犯了一个白眼便用遮沿帽挡住了脸,二人像车后走去看见了不少熟人一一打过招呼,最后在车的中间并排坐下。窗外的阳光直直的打了进来,宁儿坐在里侧便站起来想要拉上面的窗帘,不料嗖的一下整个帘子都滑到了后面。

\"长得也不白,就别挡着了让给别人吧。\"后面传来了领宁儿熟悉又心惊的声音。

冉冉坐在旁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趴在身后的座椅上回头望去,这人不是司徒傲又是何人。

说起这个司徒傲那可是大有来头,本市三大家族南宫,司徒,轩辕,轩辕家居首位,传说中的黄姓让他们家族中人充满了与生俱来的霸气,据说司徒傲的祖太爷是溥仪的贴身侍卫,清朝覆灭后溥仪因念及司徒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赏了他一批国宝,司徒九靠这个发了家。到现在他们家里还摆着许多清朝的古董,据说他们家的暗示更是供奉着溥仪的画像。

\"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在这里?\"宁儿在听到他说出的第一个字后就察觉出他是谁了,惊呼道。

\"你在这里我哪舍得出国啊。\"司徒傲又摆出了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这个司徒傲从小与南宫宁儿还有冉冉一起长大,情窦初开之时他更是立下了飞宁儿不娶这样的豪言壮志。司徒傲这人并没有他们家族身上的霸气,但也不招宁儿喜欢,原因是他太调皮捣蛋了,完全就是一个小猴子。过于吵闹外向的性格更是让南宫敬而远之。不过他的外表可是没的说,菱角分明的五官,一头从不打护理液却仍然黑亮的秀发,笑起来总是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吸引无数少女的心。

\"切\"宁儿哼了一声便翻身坐下,看来以后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个猴子啊,想到这里她又不禁哀叹。

冉冉在与司徒兴彬暄了几句后,便也回来坐下,用胳膊捅了捅她的好闺蜜说:\"我看你就从了他吧,人家可是追到学校来了哦。\"

\"要从你从吧,我可没兴趣。\"宁儿又哼了一声便把头靠在了车窗上,沉沉睡去。

外面阳光正好,车缓缓向前行着,拉着这一车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们,向着他们憧憬的高中生活驶去。天蓝蓝的,像打翻了墨汁,时光从上面飞快的流过,白云就是他的影子,这些青春男女们将在这里留下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

第3章 翩翩少年

车在十几分钟的行驶后缓缓停到了教学楼前,人们陆陆续续下了车。宁儿站在教学楼前寻找兄长的身影。

\"你哥哥没来啊。\"琪琪说道。

\"估计是有事又走了吧。\"宁儿道。随着兄长越来越深入的插手家族事务,他的学业也被放了又放,但她并没有丝毫的担心,谁又能难得到这个无所不能的哥哥呢。

\"你要多关心他啊,这么累会累坏的。\"冉冉说道。

\"好了我的小姨子,今天去我家好好关心关心我哥哦。\"宁儿调笑道。

\"去死吧,不过去你家也行,我好久都没看望过伯父伯母了。\"

\"那说定了晚上放学跟我走就好。\"

\"恩恩\"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政教处主任,我姓张,你们叫我张老师就好了。\"随着最后一辆校车上的人下光,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声说道:\"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同学了,现在把你们分为10个班,点到名字的人请站到自己班级的牌子后面,下面开始点名。\"

点名很快就进行完了,冉冉居然和宁儿分到了同一个班——3班,但不幸的是琪琪也和她们一个班。

\"这么倒霉。\"宁儿苦笑道。

\"没事不还有我吗。\"冉冉安慰道,说完拉起她的胳膊亲昵起来。

\"呦,真是冤家路窄,我居然会和你一个班。\"说话的是琪琪,虽然面露难色,但她嘴唇分明是上扬的,看得出她像一个母狮子找到自己的猎物般欣喜。

\"是啊,好巧。\"冉冉回道。

宁儿显然没有和她斗嘴的心情,把头扭到一边去,看着身边的同学,突然,一个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睛。

一个穿着纯白色衬衫的男孩默默的站在那里,干净的脸上一尘不染,虽然不像司徒那样棱角分明,但纯纯的眼神跟周围那些世故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眼睛就像一潭清水,悠悠的晃着。他显然不熟悉这里,左右看着,不时的捂着鼻子,是周围的香气熏着他了吧,他抬起右手看着手上的那块表,眉头皱了皱,显然是很焦急。

\"宁儿,宁儿。\"冉冉捅了捅她,显然对她的突然愣神感到不解。

可是这一细节可是没逃过琪琪的眼睛,她顺着宁儿的目光看去,便明白了七八分。这小妮子犯花痴了。随即她便走了过去,友好的伸出了手,道:\"你好新同学,我叫秦倩,你在找什么吗?\"

\"哦,你好,我兜里的钱包不见了,我在找。\"那男孩显然是对琪琪突然地举动有些不解,便向后退了一步。

\"丢了多少钱啊,我可以借给你的如果你不介意。\"琪琪仍旧摆出友好的姿态道。

\"哦,也不是很多。\"那男孩在沉默了一会道:\"你能借我一块钱吗,一会我要坐公车回家。\"

琪琪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男孩看样子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不然也不会坐公车打个电话叫人来就好了。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温和的说道:\"没问题,不过记得还我哦。\"说完她拿出钱包掏出100快塞给了他,接着说道:\"我没有零钱了,你先拿去吧。\"

那男生显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钱接了过来,说道:\"你也是3班的吧,明天上学我就还你,真是太感谢了。\"

秦倩当然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她的目的是想气一气她的敌人,这是她比较满意的一种方式。

宁儿看着这一幕,对此她感到深深的不屑,不过又替那男孩感到悲伤,因为这样一个人被分到他们这样的学校日子一定不好过了。

\"大家静一静,现在站好队跟着我走,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姜。\"只见三班班牌的前面站着一个女人,她身着干练的工作装,一身黑色衣服衬托出她沉静的气质。说完她便引着这些同学向教学楼内走去。

教学楼很大,白色的通体瓷砖彰显着一种尊贵的气息,而宽阔的楼顶停着几家直升机,看来是有几位大人物来参加开学典礼了。教学楼的窗户擦得锃亮,在几个偏僻的窗户内依稀能看见明晃晃的东西,全市的权贵子弟都要在这里度过人生中最宝贵的三年,这些热兵器的保护必不可少。

不一会他们就走进了教室,三班在4楼,大家陆续走进教室后随意的坐下了。精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台台笔记本电脑,真丝窗帘被窗户外的风吹得微微飘动。不过见惯了大场面的小皇上们并没有惊奇,这些东西甚至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宁儿注意到刚才那个少年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局促的盯着面前的液晶笔记本屏幕,仿佛在打量着什么新奇的事务。

宁儿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公平,每个人的出身都不一样,刚降临这个世上就注定了不同的人生,一些在他们看来理所当然的东西有些人拼尽全力都得不到,这就是所谓的身世差距吧。但世界又是公平的,它给了每个人去努力去争取的机会,爱情、财富、名声、地位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去获得。

\"好了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姜老师站在前面,大声喊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姜老师,你们也可以叫我老姜。在今后的三年里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我都将给与你们帮助与关心。好了闲话少絮,现在大家开始自我介绍,从你开始。\"说完她点了最左面的一名学生又道。

那人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对着身后刚要开口,只听老师用不可置否的口气道:\"站到前面来。\"这男生显然一愣,但随即想到这是课堂也就忍了下来站到前面便说:\"我叫肖达,毕业于XXX中学,爱好打游戏,最不喜欢的事是上学。\"说到这全班都乐了。他挠了挠头又道:\"其实我成绩还是可以的。\"说完便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自我介绍还算中规中矩,但等到一个披肩黄头发的女生上去便变了气氛。

\"我叫郝莹莹,我爸是XX行行长。\"这女生说到这底下便起了嘘声,老师皱了皱眉,刚想发话。只见一个男生跳了上台,一把把女生退了下去,笑道:\"莹莹姐你就别在这显摆了,都知道你家是印钞票的。\"底下哄堂大笑。

之后的自我介绍便变成了一场斗富会,听得冉冉苦笑连连,但宁儿心思却没在台上,她看着前面的少年,心紧紧的揪着。

但该来的总是还会来的,轮到少年的时候,他静静的走了上去,没有他人的轻狂。但那种淡淡的气质仿佛定格了全场,大家一下子肃静了下来。

\"大家好,我叫周灿,很高兴认识大家。\"说完便要下台,宁儿刚刚舒了一口气便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你家干嘛的啊。\"一个小胖子翘着二郎腿喊道。

\"我没有父母,是姥姥把我养大的,我家是种地的。\"说完他便默默走下了台。双拳在裤线处紧紧攥着。

他的举动宁儿看在眼里,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这个他们当中的异类。

场间顿时充满了议论,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但随即又有人反映了过来,除了他们还有200个特殊分子,但诡异的气氛并没有消除。

班主任连忙出来打圆场道:\"这位周同学是本市中考第一名,大家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请教他。\"

教室里慢慢肃静了下来,在下一个人的讲演下这个插曲就过去了,但周灿始终没有抬起头,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下面,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当当当\"敲门声打断了上面人的话,\"我可以进来吗?\"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请进。\"老师看着门口回答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南宫木站在门口,显然他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对老师道:\"对不起,我去处理事情来晚了。\"说完歉意的看了教室了的同学,点了点头。

教室里的议论声又起来了。

\"我擦那人就是南宫木?\"

\"我爸老跟我提他,他有那么出色吗?\"

\"人家现在可是握有百分之20的家族股份,比你这吃白食的强多了。\"

\"你才吃白食,不过听说他考进来的,就跟刚才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忘了反正跟他差不多的样子。\"

\"哇,好帅啊。\"

\"就是啊,不光家里好人又帅。\"

\"咳咳\"老师适时打断了议论,说:\"找地方坐吧。\"

南宫木向老师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周灿旁边坐了下来。他回头对周灿笑了笑,这一举动引起了大家又一声惊呼。

\"一点架子也没有。\"

\"极品好男人啊。\"很多女生犯花痴道。

很显然,南宫木在班级里给同学留下了个极好的印象,老师在讲台上冲着他点了点头,心中的班长人选已经定下了。

自我介绍完毕,老师在前面说到:\"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回家休息,明早七点半准时操场集合,班级的临时负责人就由南宫木同学担任,大家有意见吗?\"

\"没有。\"女生齐齐喊道。

男生由于惧怕南宫家势力,也没人敢反对。

开学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宁儿和冉冉在上了南宫家的车时,看见周灿一个人向公交站牌方向走去,冉冉道:\"载他一段?\"

宁儿皱了皱眉,道:\"还是算了吧,很伤人家自尊的。\"说完叹了口气。

林肯加长就这么一溜烟的行走了,留下的是一串烟灰,还有两个人这混乱的一天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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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海洋之心》

简介:

若你爱上谁,请你一定要说出来。 鼓起勇气表白了,换来的却是她的不告而别; 终于在一起了,她却失忆了; 简单的爱情,却有千转百回的曲折,当打算忘却旧爱时,却又遇到了相同容颜的他; 或许只有如大海一样的深情,才能守住最爱的她…………

入坑指南:

第1章 人生初见

常听人说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就应该要把握机会,放手去追。因为一辈子想要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并不容易,遇到了岂可不珍惜?基本上我非常赞同这观念,我觉得这可以属于说得很得体,而且很能激励人心的金玉良言之一。不过这仅止于心态上的认同而已,我认为这只是个理想罢了。如果放到现实层面来考量的话,会发现一切并不像所想的那样单纯,突然间会有非常多需要顾虑,且会让人犹豫不前的因素开始浮现。

也许有人可以很干脆的告诉自己:说了总比没说好,不勇敢表现怎么可能知道对方的心意呢?或许对方也是喜欢你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隐忍不说就真是人间一大悲剧了。因此,“大声地把自己的感觉很诚恳地对他(她)说出来吧。”可以这样勉励自己。说出来是种勇敢的表现,即使结果不如人意但至少已对自己的感觉负责。而且这是很简单的机率问题喔:赌下去还有一半的机会,但是不说的话就怎样也不可能有机会了。很清楚了吧?选择不说的话只能让自己深深的感情随着时间埋葬心底,于是当岁月流逝过去,心灵趋于成熟,后悔的感觉渐渐在心底涌起,“当初的男(女)孩真是美好,为什么我居然没有一点点勇气跨出去试试看呢?”只要一小步就好,也许人生会因此变得更让人满意。所以结论可以归纳为:说出来爱不到,总比日后因为没说而后悔来得好一点。我依然非常赞同这样的说法,理智上我肯定它,但是真正面对到的时候,这些箴言就不知道跑到那里躲起来了。

这就是我现在的情况。

九七年的夏天,我和她初次相识,距今正好两年前,在闷热的台北城。那时候我刚考上研究所,心情依然相当愉悦,沈浸在对未来的想象与规画里,感觉一切都很顺利进行着。在六月的倒数第二天,我到所里拜访老师顺便拿些课程资料,等电梯的时候她就站在我身旁。留着微长过肩而且略卷的秀发,身材瘦瘦高高,穿着淡蓝色细格衬衫,黑色牛仔裤,套着一双深咖啡色的休闲靴,面容白皙,感觉清清秀秀的。那时候对她只有这样的印象,并不觉得有太特别的地方。不管她是大学部的还是研究所的都不关我的事,倒是她看了看我忽然对我说:

“请问,你是我们系上新生吗?”声音非常细腻清柔,我转头望向她,突然不知道那里来的捣蛋心理,我对她说:

“嗯哼,很遗憾哟小姐,我不是新生喔,我可是要变成研二生了呢,是这里的老大哥了。”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嘴角一直泛着笑意:

“喔,那我们应该是同学啊,不过去年一整年我怎么都没见过你呢?”眼里尽是逮到别人把柄的那种得意。

我也真是倒霉,居然那么巧就碰到学姐,于是我只能脸上挂满着斜线,尴尬地笑笑说:

“啊哈,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学姐呀,让你见笑了。我是刚考上这里研究所的准新生啦。”

“嗯,乖,还满有礼貌的,以后如果好好听我的话,我包准你吃香的,喝辣的,悠闲度日轻松愉快。”说完看着我就自己笑了起来,我也陪着笑,感觉是满亲切的学姐呀,我对她的印象好了起来。这就是我们的初相识。

很快就开学了,研究所的课业不比大学部,读研究所总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看不完的原文书、交不完的Paper、讨论不完的报告、找不完的资料,几乎没有时间想别的什么事。我和学姐只有四个学分是一起修的,一个礼拜只见两次面,所以交谈的机会并不多,只是偶尔会聊聊,这再稀松平常不过。但若是这样故事就很难进行下去,关键的地方在于开学后两个月我发现原来我和学姐都住在同一栋大楼里的三楼,我是302,她是306。那是在某天回家时和学姐在楼下巧遇才知道的,我们都觉得很神奇,不只因为刚好住在同一栋,而且还因为居然过了这么久才知道。

从那天之后,我们熟悉的速度就越来越快,我有不会的问题时都会找她问。有时去她的房间,有时来我的房间,或者也会一起吃饭或吃消夜,渐渐地聊得也就深入了起来,对彼此也就比较熟悉。

“学姐,看你晚上或周末假日都不太出去,你没有男朋友吗?”那天我心血来潮地问了这个问题。而学姐的脸色好像忽然间黯沈了下来,但那只是很短的瞬间,她随即又堆满了笑:

“没有耶,我好可怜哟,都没有人要我呢,多悲惨。”

“怎么会呢?学姐你天生丽质,聪慧过人,怎么可能没有人欣赏?一定是学姐眼光太高啦。”

“哎呀,学弟你真是太会说话了,我实在不敢当。别尽是聊我了,那你呢?没有女朋友吗?”她马上转移了话题到我身上。

“我和你一样可怜,也没有人要我耶。”我说的是实话。

“真的吗?那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喔!”我们同时笑了出来。

逐渐地我对她了解得比较深入,而且慢慢发现在我们身上有很多的雷同存在,我们都是台南县人,而且她搬家之前和我其实都是住在归仁,上高中后她才搬到永康去。

“真的吗?你以前也住在归仁?”我觉得很惊奇而大叫。因为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形,“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说起来真的是这样呢,想不到我们还是同乡。”她笑笑说,不管何时何地她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微笑。

“你不会刚好也是读归仁国小吧?”我随口问。谁知她愣了愣,大叫说:

“真的耶,我就是读归仁国小啊!”

“国中是归仁国中吗?”

“是呀,真的耶!哇哈哈哈哈。”她笑得更开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细缝了。那笑声很有感染力,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OH,我的老天爷呀,这真是太神奇了,实在令人不敢相信。”相近的地缘关系让我们的距离更加接近。我觉得在他乡能遇到感觉这样贴近又相似的人真的满温暖的,他乡遇故知确实是人生一大乐事。

而且我们都很喜欢音乐、唱歌及看电影,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们都习惯把自己泡在满室的歌声中或是电影院里。

“学弟,哪首歌曾经让你有过深深的感动?”

“嗯,”我用力的想了想,“雄雄想实在想不出来,好像很多但就是挤不出来。”

“就讲一首你现在最先想到的吧。”她看着我。

“这样啊,”我又想了想,“学姐,还是你先说好了,然后我再看能想到什么歌。”我把问题踢回去给她。

“怎么这样,反而把问题丢给我。嗯,好吧,我就先说啰。”然后她顿了顿,“陈升的”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很好听而且词写得太棒了。歌词让我哭了好久。”

“学姐,你居然会哭?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会挂着笑容呢。”

“什么嘛,我可是个女孩子呀,也有我多愁善感的一面,只是你看不到罢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喜欢听听这首歌。”

“越听不会心情更糟吗?”我问。

“会呀,但是那又怎样呢?心情会更糟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更糟过后就能慢慢站起来,它可以把我的悲哀掏空,将不愉快稀释。”

“陈升的歌真的满棒的,我也满喜欢这首喔,那,唱来听听吧。”我提议,满想听她表达这首歌的。

“还是别用唱的吧,我怕会吓死你,我习惯用念的,我来将它念给你听吧。”

“洗耳恭听。”我打躬作揖一番。

“嗯哼,”她清清喉咙,然后像换了个人似地开始轻轻念起来: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如果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中。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

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是不是可以牵你的手呢?从来没有这样要求,

怕你难过转身就走,那就这样吧我会了解的。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假装我生命中没有你。从此以后我在这里

日夜等待你的消息。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是不是你偶尔也会想起我。

她闭着眼睛,眉头微蹙,像参加神秘祭典般地虔诚。在这段时间里空气似乎冻结起来了,只有她的语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反覆回荡,轻轻柔柔令人感到飘飘然。我仔细听着,觉得这字字句句中所透露出来的好像不只是和曲调搭配起来并且反映出作者情怀的文字而已,而是有着她的生命力孕育在里面,感觉那和她的内心是整个纠结在一起的,我觉得颇受震撼,可以体会到这首歌对她必有独特的意义。

第2章 巧合的生日

“哇,听你念起来还真是有感觉,这歌词很深情又很忧郁,写得很棒。”

“当然,现在换你了。”她又恢复成满面笑意看着我。

“好吧,我现在脑中刚好浮现出一首很喜欢的歌,是英文的喔,而且恐怕没几个人听过。”

“愿闻其详。”她将头发挽到耳后去。

“很长喔,”我顿了顿并整理思绪,“这是SCARLET合唱团的一首歌,歌名是You‘renothim,你不是他。我很钟爱它的词,我直接翻成中文给你听喔。”然后我开始将歌词逐句完整念出来。

你是如此的美好,是如此的仁慈。你让我笑,你说你属于我,但我却

不属于你,因为你不是他。你的生命充实,你是疯狂的。你总是陪着

我,你让我快乐,而且我喜欢你,这一点没错,但你不是他。你可以

送我玫瑰,但我希望它们不是你送的。你可以让我看见天堂,但我不

会和你一起去。你可以对我唱爱的情歌,但我不会对你唱,因为你不

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拥我在怀中,用你的魅力诱惑我,但那一点意

义也没有,因为你不是他。你叫我宝贝,当我不在时你会想念我,但

不要问我在那里,因为你不是他。你可以说你爱我,但我不会那样对

你说,你可以说我疯狂因为我几乎也要爱上你。你说没有我会死但我

不会为你死,因为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她静静听我念完,非常专注而且闭着眼睛。

“歌词很残酷无情,对接受这首歌的人来说。”她睁开眼睛看着我。

“但是我觉得这其中却有可以鼓舞人心的地方,也许是种豁然开朗或可以说是认命的感觉。当失恋的时候,我总觉得一直听这首歌,并想着歌词的内容就会感到一切并不是那么没有希望的。”

“……学弟,”她瞅着我,“你真是个怪异又奇特的人。”被她这样一说,我居然紧张了起来。

“……还好啦,这只是我自己怪怪的体会而已。”我笑笑。

还有一次我们聊着聊着忽然说到了星座。

“学弟,你相信星座吗?”

“没有特别相信,不过也没有绝对不信,只是当作一种参考吧。”

“喔,那你是什么星座的?”她很雀跃。

“让你猜猜看吧,你看我像那个星座呢?”每次碰到有人问这个问题我都喜欢先吊个胃口弄个玄虚。

“嗯,我的直觉印象嘛……我猜你是射手座的。”她煞有介事地摇头摆脑,眼光对着我上下打量,在作了一番思考归纳后,很认真地回答。

“错了,很多人都猜我是射手座,但我根本不是。”

“不是呀,”搔搔头她想了一会,“那是天秤?”我摇头。

“水瓶?”“巨蟹?”“魔羯?”我都摇头。

“天呀,不会是处女吧?”我又摇头。

“那还好,我对处女座的男生有偏见。”她眨动着眼睛。

“你对星座不是满有研究吗?那怎么都猜不出来呢?”我糗她。

“我对你又还不够了解,怎么说得准?好吧,我投降,我猜不出来。你快公布答案了,到底是那个大座呀?”

“嗯,我先卖个关子,让我先来猜猜你是什么星座的好了。”我觉得这还满好玩的,“我对星座没啥研究,纯粹乱猜,不过猜星座我有我的公式喔,……”,我故做神秘,作势掐指一算,“我猜你是双子座的。”想不到她突然像受到很大的震惊一样愣在那里,我居然真的猜对了。

“好厉害,你怎么会知道,一猜就中。”我也觉得很意外。我真的是瞎蒙的,这实可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得来全不费工夫。”

“嗯哼,这就是我厉害之处,我有我的秘技咩。”我摆出法力高深,铁口直断,意气风发的得意样。

“喔,拽起来了呀,请教一下究竟是什么高超神技这么厉害?”

“呵呵,也没有啦,我都是从自己的星座开始猜的,想不到就猜到了。”

“什么,原来你也是双子座的?”她惊叫,我用力点点头。

“喔,想不到我们连星座都一样,干脆结拜好了。”

“对呀,这还真的是太巧了。”我们继续笑着。

“那你是那一天的双子呀?”学姐问。

“六月十六呀。”我脱口回答。不过气氛在这时忽然陷入了一片沈静。我觉得很奇怪,便往学姐看去,然后发觉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神正从某种不知道是惊吓还是迷惑的状态回复过来,只有很短的一刹那,但我确实捕捉到了。我也觉得很迷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学姐,怎么了吗?”我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喔……该不会我们的生日也是同一天吧,所以你又被吓到了?”我想让气氛轻松点。

“那有,没这么巧的事。我是刚好想到别的事所以分心了。”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熟悉的笑容却从她的脸上卸了下来,我第一次看到她超过这么久的时间脸上是没有半点笑容的,甚至还可以说有点忧郁,这让我觉得很不习惯。

“怎么了吗?学姐?你的脸色有点难看耶。”我关心地问。

“没有啦,没什么事。”她勉强堆出笑容,我却觉得那里头有点刻意的假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化解现在的情况,也许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也说不定。这是属于她内心的隐私,若是不想说的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只希望她不要太难过。我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即使不笑也满吸引人的,这是我首度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非常广泛深沈的吸引力。如果她一直在我面前笑下去的话也许我永远都不会这样觉得也说不定。我必须承认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觉得对她已经有某种特殊的情感在心中萌芽,是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是在九七年的冬天末尾,新的人生已经过了半年。

我们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谈。我们一起讨论她的论文主题方向,帮她搜集资料以及做研究调查,那下半年的时间我和她几乎天天在一起,研究所每个人都是独来独往,只有我们这学姐和学弟例外。在这段时间里,虽然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不过并没有时间想得太深入。日子被各种琐事填满,再加上和她在一起时间过得好像特别快,所以像目前这样就让我很愉快满足了,我这样觉得。

学姐依然笑容满面,在她的身旁就觉得很舒服。但我隐约感到她的心底藏着很多沉重的包袱,也知道她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那样快乐地生活着。但我并不敢问得太多。我不擅长进入别人的内心世界,而且觉得没有什么适当的时机,也许以后自然会谈到吧。

“对了,学姐,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到底是哪天生日呀?”我恍然想起这许久以前的问题,这么久的朋友我却还不知道她的生日,实在很夸张。事实上在系所里的通讯录上应该有,不过我却连翻都没翻过。

“喔,确实我都没告诉你,我是六月六日的双子。”她放下手上的课本。

“哇塞!六六大顺真吉利,满幸运的日子。”我笑着。

“……是吗?”学姐的声音忽然像沈到湖底一样窒塞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听到这句话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咚!”一声跳出来一样。这和平常的她完全不同,同样的外表却褪下阳光般的开朗,转而披上淡淡忧郁的轻纱。我好像渐渐靠近她的心了,此刻我就站在她幽闭的心门前准备要轻轻推开那禁制的防卫,进入属于她的秘密花园。为着这缘故,我觉得自己全身正在微微颤抖。

“学姐,你,为什么这样说呢?难道你有什么难过的事吗?”我试着小心探问。没有任何回答,她无声沉重着,抿着嘴唇,闭上了眼睛。气氛转为极度地凝滞,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我不能打破这样的沈静,于是我也静静地等待。过了几分钟(但我觉得好像有几小时),终于有了变化,不过这变化却让我更加手足失措,因为从她安静闭着的双眼里正开始流淌出泪水,斗大晶莹的泪珠慢慢在她的脸颊上像在创作伟大艺术品一样轻轻划过,留下很清楚的细长轨迹,然后她张开了眼睛。

“学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并且递上面纸给她。她接过面纸,却微笑了起来说:

“真是抱歉喔,让你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了。”

“别这样说,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哭的。”我没有说出来的是,她流泪的样子还满好看的。她擦拭着泪水。

“学姐,你知道关于流泪这回事吗?”

“关于流泪这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呢?”她不解。

“哭有三种情况:有声有泪叫做哭,有泪无声叫做泣,然后有声无泪谓之号,所以严格来讲学姐你刚才是在泣喔。”我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她不禁笑了出来。

“哭就哭还有这么多学问喔,真是太麻烦了。”她擦拭着泪水。

“不只这样,流泪还有它自己的习惯喔,如果你仔细观察就知道了。几乎每个人流眼泪的时候都会有自己的习惯眼喔,像我一定是左眼先流再换右眼,而且左眼铁定都会流得比较凶。”

“有这种事?我完全都不知道,不过这有什么意义吗?不管哪一眼先流终归都要流,而且就是哭而已嘛。”

“这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我觉得很有趣而已,我觉得左眼先流代表理性挂帅,反过来右眼先流就是感性优先,两眼几乎同时流的就是中庸派。”

“喔,那你觉得自己是很理性的人啰?”

“有点吧,学姐你也是呀,你刚才也是先流左眼的。”

“真的吗?你观察还真仔细。”

“不过这些你听过就算了,我只是不想你太难过而已。似乎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啰唆这堆废话。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停顿一会后她问。我有点惊讶于她这个问题。

“完全没有耶。”想起来还真有点辛酸,都二十七岁了居然连半次恋爱都没谈过。

“……三年前我刚结束一次恋爱,是到目前的人生来说唯一的一次。”然后她抬头看着我,“那个人的生日刚好就和你同一天。”

“所以你那时才会忽然发愣?”事实上听到这样的话我也很惊讶。

“嗯,听到这个日子的瞬间,觉得过去所有的一切又重新浮现眼前,活生生又将我拉回去旧日的时光。那是我努力想要遗忘的过去。我觉得很悲伤。”然后她沉重了下来,我也只能安静地等待,她又闭上眼睛,脸颊上还留有刚才的淡淡泪痕。四周围非常寂静。

第3章 悲伤之爱

“这段感情长达十年,十五岁的时候就认识并开始谈恋爱了。十年来我们的感情一直非常非常的好,我们就是彼此的全部。因为这样我几乎没有其他要好的朋友。我的世界只有他而已。不过这一切在三年前的夏天全部灰飞湮灭了。结束的原因可不是个性不合或是有第三者介入还是失去热情之类的明显原因,如果是这些那我还比较能想得通。问题就在于我根本无法知道到底为什么会结束,因为根本没有任何的征兆,他也没有提起任何有关的讯息,一瞬间一切就结束了。结束的原因是因为他死掉了,自杀死的,三年前他生日那天,我们高高兴兴庆生,我送给他我自己选了好久的白金心型项链以及一件雪白色的运动T恤,并且吃了大餐,上阳明山看夜景,我们还互相许诺下次他生日时要一起到日本去度假的。一切都很愉悦且正常,我们拥抱亲吻着告别,幸福就围绕在身边,爱情依然甜蜜,我想象着未来的美景。

可是隔天我就听到他死掉的消息了,晚上他回家洗完澡后就在自己的房里拿起美工刀往自己的手腕深深划下去。他的室友说那天一点都没听到他房里有声音,早上要叫他上课时才发现已经死了。房间里都是血,桌上有一张纸,上面潦草地写着”对不起“三个字。我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我眼里还看得到前一天他欢愉的脸庞,还可以听到他低沈厚实的声音,闻到他身上飘散的淡淡男人体味,昨天他还在我怀里的,还和我那么地贴近,在我耳边呢喃细语。可是突然他就死掉了……”说到这里她语带哽咽,眼眶噙着泪水。她强忍着保持平静。我很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想不到什么适合的话,所以我还是沉重不语,只继续递给她面纸。

“后来有个医生说其实他是他的病人,很久以来他就患有极重度的忧郁症,经过断断续续治疗虽有好转但还是有复发的情况,这次有可能是没按时服药才导致发病,于是才自杀的吧。

于是我的世界就这样崩解,什么都不剩。很久的日子以来我怀疑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残活于世,我觉得再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事情可以引起我的兴趣。那是一场这样子的恋爱,是将我整个人滋养长成但是却又狠狠踩碎的恶魔,我为祂付出所有但所得到的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祂让我的心灵被喂养得饱满而充足,但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要观赏我的痛苦并一逞祂毁灭的欲望罢了。我彻底崩溃,完全没办法正常度日,每天我只是不停地哭,为了他的离去也为了过去的岁月。

但你知道吗?真正让我难过的还不是他的死去,而是我们在一起十年了,在这十年岁月的紧密相依中,我却一点也不知道他有忧郁症的事实。那是和一个人相爱的十年,而不是和平常人淡淡相处的十年,十年的岁月我却连爱人的本质都没搞懂,他将这么重大的事情对着最爱他的人隐藏了十年之久呀,想到这一点,我觉得那十年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我觉得花再长的时间都一样,想要在根本上对别人完全了解是绝不可能的,那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以为自己对某人了解透彻但事实上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做到,即使是恋人或最亲的人也一样,不论花再多心力投入也不能保证眼前和你耳鬓厮磨海誓山盟的爱人是完全如你所想地对自己付出。这很危险,一点都不可靠,你对一个人完全坦白内心世界但是到头来伤得最重的就是自己。”说完她叹了口气,并且蹲了下来,双手掩面,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泪水沿着她的指缝缓缓渗透出来,晶莹剔亮,充满悲伤。沉重开始蔓延,我试着说些话打破僵局。

“学姐,我现在才知道过去你受过这么重的伤,你一定很难过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觉得无论怎么说都是多余的。

“嗯……学姐,不知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忙,抱歉害你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了。”我只想得到这样说。她依然维持原来的姿势,感觉世界彷佛都静止不动了。

“抱我。”从她掩面的指缝间幽幽地吐出这两个字。我吓了一跳,几乎要慌得六神无主,感觉心跳急遽加快。我从来还没抱过任何一个女孩子呀。虽然看过那么多拥抱场面,但怎样抱才是适当的我实在没什么概念。

这时候学姐缓缓站了起来,向我靠过来,双手环着我的腰,并且将脸紧紧贴在我胸前,非常地用力。我完全呆立在当场,手不知道该往那里摆,于是只好深呼吸。她淡雅的发香渗入我的身躯,眼泪浸湿我的胸膛,身体并且微微颤抖着,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像快要跳出来一样。时间彷佛就冻结在这一刻。这样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而我已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

“对不起。”她将头抬起来,离开了我的身体。我却还处于失魂的状态。

“没关系的。”回到现实后,我好不容易挤出这几字。

“忽然觉得需要拥抱,我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她瞅着我,“学弟,你真是不简单,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安心,觉得似乎什么话都可以跟你说。你真是个可信赖的朋友。”这该令人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却觉得心头像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向人提起过去的事情。”过了一会她这样说。然后又进入了沉重。

“我很高兴学姐你愿意告诉我这么多你内心的事情,我觉得很荣幸。”这是事实,我觉得自己似乎向前跨了一大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从那之后,我觉得自己只是个死人,我活着的最大理由只是不想让我家人难过。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我感觉到在我的脑海里有很多丝线断掉的声音,这些声音一直提醒我世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然后我变得对很多东西都不再有感觉,包括对自己也是。我领悟到要让自己活得比较顺利的方法就是去掩盖,掩盖所有危险的事物,而要做到掩盖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自己包住自己,紧紧地、用力地将自己的所有感觉都锁在里面,不泄露出来也不要去在意,这样就不会再受伤了。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脆弱,也不能表现出孤单无助,所以在很多方面我得让自己更坚强,而我也做到了。”虽然她这样说,可是从她的眼睛里却一直有眼泪流下来,我觉得好难过,这根本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在她眼泪帘幕后面蹙起的脸容才是她真正的脸孔,她阳光般的笑脸只是她用来保护并伪装自己的面具。我仔细看着她,在这时间静止的空间里,我忽然觉得她的身上开始焕发出光芒。她的武装在这时候稍稍褪了下来,真正的她就呈现在那里:轻轻啜泣,孤单伫立,独自和生命奋斗几至无力的身躯此时是如此的瘦小却又如此的庞大。我感到从她身上迸射出来的什么很强烈地震动了我的心灵,让我觉得意识迷离,神魂颠倒,我非常想要安静坐在她身边和她靠在一起,然后让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这就是我那一瞬间闪耀在心中的念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蓦然察觉到自己对她有很强烈的感觉,而且已经投入了很多的感情。我已经深深地喜欢着她。

但她却是如此难以接近,而且很危险,我直觉意识到这点。如果贸然对她投入真心,可能会严重受伤,而且我也不明白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她是个真正难以了解的人。有着重重的防备而且内心有很深的伤口,那伤口可能永远无法愈合,而且最终很可能会把她带入一种自我封闭与毁灭的地步。尽管我感受到这样的情况,但却无论如何抵挡不住汹涌而来对她着迷的感觉。喜欢就喜欢了吧,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也不必管什么危不危险,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只需要依照自己心里的意志走去就是了。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示自己的感觉。

气氛一直沉重着。我想了想后开口。

“学姐,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我觉得你这样的方式虽然可以保护自己,但是却让你失去更多,这是不健康的方式,这样做并没有让你心里真正好过不是吗?不然刚才你也不会一直哭了。”

“……我知道,但那又怎样呢?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你有吗?可以教教我。”

“我,老实说没有,我知道这是理想状态。但是我还是要说,你这样真的不好,哪一天一定会再爆发的。你只是假装看不到而已,但痛还是痛。”

“我知道,但至少这日子还没来。而且……嘿,那天如果来到的时候,你一定会在我身旁吧?”

“会的,那有什么问题。只要你需要,我一定随时在你身旁。”我甚至愿意陪你一辈子,我想永远陪着你,我很想这样对她说。

“我知道你会的。谢啦。”她微笑。嘴角稍稍往上扬起,构成一种很醉人的角度。我看得入迷,感觉自己真的越来越被她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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