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和闺女跑医院折腾拔智齿的事，她脸肿我心累，大热天搞得人疲惫不堪，真应了那句老话“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人命”！如今医院设施先进，消毒缓痛的手段很多，不像上世纪八十年代，普通医院里没有专门的牙科，“拔牙、补牙、镶牙”这老三样都在街头的私人诊所里完成。记得早先有个相声叫《拔牙》，说的就是街头拔牙的趣事。
街头的牙科诊所
记得小时候，王庄子大街上就有一个私人牙科诊所，一间小小的门脸房，窗玻璃上涂着“治牙”两个大字，每次经过这里去“小书局”买本，我都会好奇地向里张望一下，感觉里面黑洞洞的，挂着门帘，内里情形看不到，只有窗台上面摆着一个大号的“假牙”模型，正赶上那时候国产反特电影盛行，我就心下暗自揣测，这个终日遮遮掩掩的的牙科诊所，莫不就是特务接头的地点，那个“假牙”模型不正是“接头暗号”么？
随着奶奶牙齿的逐渐脱落，吃饭受到影响，母亲准备给她镶牙。那时候，“镶牙”很高大上，是大院里奶奶们争相炫耀的事。我也因此有机会走进那个神秘的牙科小诊所，一睹究竟。里面的摆设和我猜测的大不同，一把斑驳的座椅，一个水池子、一些酒精棉签、钳子、牙钻等工具，还有一排石膏牙膜展示，感觉更像理发馆。记得那个牙医说：要换假牙，必须把奶奶剩余的牙全部拔掉，再倒膜制作安装上假牙，可怜的奶奶以每周两颗的进度频繁出入这里，每次拔牙都像上刑一样满嘴流血，看得我心惊肉跳，直到全部拔光，她的嘴突然就干瘪下去，变成真正的小老太太了。
安装了满口假牙的奶奶时常和我抱怨：“还是自己的牙口好啊，这假的东西就是不行，吃啥啥不香啊！”假牙很硬，磨得她牙床子都肿了，假牙也需要保养，我看她每天晚上临睡前都把假牙泡在清水里，转天早上用牙刷刷洗一遍再戴上，这一戴就十多年。假牙不贴合，吃东西时偶尔会掉出来，也不皮实，硬的粘的东西都不能吃，同院的一个老太太脾气暴躁，一次和人对骂中，居然将假牙骂飞出去了，沾了不少灰。
我曾趁奶奶睡着偷偷地把假牙放进嘴里，塑料制品的感觉，硬邦邦地卡在上下牙膛中间，让我不由想起电影《铁面人》的面具来。后来我才知道，镶假牙是可以只做缺失坏掉的牙齿的，义齿不一定要做成满口的，拔牙再镶牙，是私人诊所图方便摆了！如今牙科技术中的假牙方式有很多可供选择，如活动义齿、固定义齿、种植牙等。
那个私人诊所的生意很好，住在郭庄子、王庄子附近的人都去光顾。父亲也曾在这里拔牙、补牙。后来他患上肝炎，分析传染源时立马回想起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私人诊所拔牙时，牙龈流血，工具的消毒过程不过关，存在多人交叉感染的隐患，大概就是那时候被传染上的。可惜发病时已经时过境迁，是与不是均无从考证了，稀里糊涂就被传染了。
私人诊所的大夫在卫生条件极差的街头看诊
由此可见，八十年代的医疗还是很落后的，街头的牙医诊所太不正规，消毒、麻醉等操作流程很敷衍，事后想想真的让人后怕。如今医学发达了，拔智齿算是一个小手术，检查、拍片子、麻醉、拔除、缝针，一气呵成。矫正、美容牙齿更是不在话下。今天还学会了一个词叫“根管治疗”，不得不说，人过一生还真是丰富多彩，啥知识都会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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