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匡开草
01
我在看《我讲个笑话,你可别哭啊》这本书的时候,看到书中的作者囧叔写了自己关于“周记”的回忆,那一小段文字是这样的:
上学时,语文课总布置一种名曰“周记”的作业,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意思就是把一周的事情记下来,给语文老师批阅。我特别讨厌这个东西,觉得生活被语文老师窥探着,还有一种奴才上朝听宣的感觉,十分不悦。阅读别人的文字有种好处:它能让你重新想起过去,也能让你重新解读过去。
那段关于周记的文字立马就让我想起:自己也是被布置过“周记”作业的。
但奇怪的是,每当我和别人谈及“记录”这事儿时,我往往只会想到日记,而不会是周记。但实际上我谈不上正经写过日记,我每每会因为一时兴起而动笔,但没过多久就会嫌写日记麻烦而停笔,而后就迟迟不会再提笔。日记在我看来,逃脱不了记流水账的程序,这种回忆有点漫长,这种记录有点难办。
因此当我在听到有人每年会写一大本日记,不时还会回过头翻阅时,我很是佩服。毕竟日记这事,是我自己试图尝试却仍无法做到的。
02
周记作为一种作业,就有了和日记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日记是出于自愿,而且可以选择有权阅读自己日记的人。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日记是绝对私人化的东西,不会分享,也绝不会进行传递。但周记就不同了,一周写一次,写完还要上交,是和语文老师进行纸质上的对话。
在高中的时候,我们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就想出了周记这种作业。这既有练笔的功效,又可积攒写作的素材,同时也有促进师生对话的意味在。
我现在回想起来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周记里究竟写了什么样的内容,但仍能记得每周一交周记时内心会有的忐忑和期待。
很多平日里难以用语言交流的东西,在逃避了面对面之后,靠一张纸、一些文字传递,这往往要好办许多。那种期待和隐隐的喜悦,大概还因为在单一的学习之外,终于有了机会让自己倾听自己,也让别人倾听下自己。
但没过几周,交周记的人就越来越少,交上去的那叠统一买的本子也就从城墙一样的高度变成只有一个砖块的厚度。
到学期的最后,周记就没几个人写了。有意思的是,语文老师当时也不恼怒,早不把周记当成强制性的任务,只是在学期末会特别表扬坚持写到最后的几个人。
而我就是没有能坚持下来的那些人之一。
03
现在我回想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坚持下来,估计也像囧叔所说的那样:“因为一周的生活实在太乏味了(上学、打球、放学、吃饭、做作业、睡觉),便觉得没事可写。”
而他有一回就因觉着无事可写,无端恼怒了起来,在周记上写了这么一段:
启禀我主万岁,臣今日走在街市以上,见八旗兵丁甚苦,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煞是可怜,请我主万岁龙意天裁。他的老师在看过后也无大加指责,只是批了大大的三个红字:“没正经!”
但囧叔说这可能是他写作的开始,自己打心眼里是喜欢那个语文老师的。自己只是讨厌写周记,还可能是因为讨厌写任何作业。
我想想自己没写的缘故,当然不排除懒,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可能就是因为总想有所保留,不想被窥探过多。但自己还不至于有“奴才上朝听宣”的感觉,也就没有不悦的心情,倒是在没交之后,会多了点愧对。
但无论如何,周记这玩意儿,我还是因为潜意识认为“这是任务”的缘故,比日记稍微坚持了一段时间。
那本专属周记的本子,现在置身何处,我是一点印象都没了。估计,能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想想它若在,我现在能再翻阅,必是另有一番感慨,可能还会有丝雀跃。
这样想来,记点当下的东西,等未来再回头看时,必定会感谢当时的自己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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