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上午,婊姐刚刚看到一个让人悲痛的消息,《西游记》的导演杨洁老师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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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位中国电视史上最伟大的女导演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观众或许才会想起那部传奇的86版《西游记》到底是怎样的伟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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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看到孙悟空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孩纸们的寒暑假开始了。

86版的《西游记》,已经陪伴我们走过30多年,它早已成为70后、80后,甚至是90后成长的岁月记忆。

对于婊姐这样看着《西游记》长大的年轻一代观众来说,《西游记》无疑代表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童年回忆

导演杨洁出生于1929年,祖籍四川营山。她是中国最早的一代广播电视人,也是中国第一代电视导演

杨洁曾经在自己的自传里写刀自己的经历,1949年6月2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攻占青岛市,作为青岛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的杨洁向青岛市人民发出了第一条“青岛解放”的消息

杨洁在1958年被调入中央电视台,并开始担任央视戏曲节目导演。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她执导了第一部电视剧《崂山道士》,并由此开始了自己的电视剧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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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她还是1979年中央电视台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的总导演。

1978年,为了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日本电视局制作了一部日版《西游记》,但其风格杂糅,且故事已经完全脱离原著(剧中的唐僧居然是个女的),该剧最早被国内引进,但只播出了三集便被停播,原因也是遭到了中国官方和民间的一致反对。

也因此,中国才立志要拍摄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西游记精品,这就促成了后来也能央视版《西游记》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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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时任中央电视台台长的洪民生找到杨洁提出了拍摄《西游记》的想法,这与一直想要立志拍摄国产精品电视剧的杨洁立刻一拍即合。

但当真正开始筹拍的时候,杨洁才知道有那么多的艰难险阻要克服。

杨洁本人是一个老派的文艺工作者,她对艺术上始终有着自己的坚守和要求

所以仅仅是取景就耗费两个月,杨洁跑遍了中国大江南北的一些名胜古迹选景,足迹遍布几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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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摆在剧组面前的最大问题还是当时国内电视行业发展的相对落后

一部神话剧,大量的奇幻场景必然要求一定的特效技术作为支撑,然而当时剧组对于特技的了解和掌握几乎是从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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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是一个没有数字特效的年代,那时候的中国没什么人听说过蓝幕抠像,更没有见过。

而由于对这种特效技术的不了解,让剧组走了不少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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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够拍摄《西游记》,中央电视台特地从美国进口了一台ADO特技机器,用于“蓝幕抠像”。一开始的简单镜头能顺利完成,之后剧组却不断发现问题:把人抠出来之后,只要一旋转,人物形象就扁平得像纸片

后来剧组才知道,想让人立体起来还要花5万美元购买一个软件,但电视台没舍得买软件。

剧组无奈只能靠着一台落后的机器做出来的“五毛特效”坚持拍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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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杨洁为了拍摄出更真实的腾云驾雾的效果,更是带着团队远赴香港,拜访香港影视行业的特技团队学习。

这时候,剧组才知道,想让演员飞起来不止要特效,还需要把人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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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称为“吊威亚”的技术在如今的国产剧中几乎无处不在,但在当时却是大陆电视人甚少接触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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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由于剧组时间有限不能跟随香港团队长期学习经验,他们只能一边学习一边自我探索这种技术。

因为对钢丝的承重量没研究,拍摄中断过无数次,猪八戒、沙僧都摔过,特别是孙悟空的扮演者六小龄童,有次摔得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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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剧组的拍摄遇到各种难以想象的艰难,而由于当时整个中央电视台只有那一台特效机器。所以剧组只能一边拍,拍完再把素材再送回电视台的机房做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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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素材不能用,就必须重拍。比如,我们现在看到的《除妖乌鸡国》就曾经被重拍了一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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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制作流程不仅效率极其低下,也让整部剧的资金问题越来越严重

在客观条件都如此艰苦的情况下,《西游记》剧组和导演杨洁还是因为拍得太慢,承受着来自央视、广电、财政部门的质疑

在当时,央视内部里流传着对杨洁拍摄进度的批评:

“国家不应该拿这么多的钱让她去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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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86年,剧组刚刚拍摄过半,忽然来了一个有关部门委派的调查组来调查,因为“《西游记》乱花钱、不拍戏、专门游山玩水”的罪名被反映到了中央。

结果调查发现,原来剧组特别艰辛,经济困难,连基本拍摄设备都没有。央视得知了这个结果之后,本来说好要给钱,要再给一台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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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之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台里没钱了”,想让《西游记》停拍,而此时的剧组才拍了一半的剧集。

杨洁为此据理力争,我们可以自己筹钱。多次谈判之下,终于得到央视的松口说:

你要是自己找到资金,但必须是贷款,不能是投资(牵涉到央视要独占版权),我们就让你继续拍完《西游记》。

杨洁为此做出了让步,她表示“只要让我拍完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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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全剧组动员筹钱,终于从铁道部十一工程局找了三百万资金,供剧组拍完后15集。

但杨洁没有想到的是,这三百万资金支撑不到全剧拍完。一两年间,物价上涨了,制片成本高了,选好的景也变成了旅游景点开始收费了。但剧组人员的报酬还跟6年前一样:每集最高90元,最低3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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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费有限的情况下,杨洁忍痛割舍了5集,原定30集的计划,最终成片《西游记》就只剩下25集。

而为了节省片酬,剧中的每个演员都有过饰演过多个角色的经历。

李鸿昌本是《西游》剧组制片副主任,在剧中被拉来充数,一人分饰7角:渔翁、黑狐精、多目怪、驿丞、大臣、接引佛祖,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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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里没有区分主演和配角,主演的待遇和其他人是一样的,没有助理,没有保姆车,没有优待。拍摄结束后一样要和剧组一起搬运几车皮的设备工具;缺少龙套演员的时候,一样要和剧组一起化妆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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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大家所知道的一样,整部《西游记》拍完,其中主演唐僧其实一共有3位扮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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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汪粤,他拍了3集,因有电影邀约,就离开了剧组。徐少华本来被挑选演小白龙,汪粤一走,导演决定由他顶替扮演唐僧。拍了9集后,考上大学离开了剧组。焦急万分的导演在楼道巧遇路人迟重瑞,当下就看中了他来演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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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一任唐僧的扮演者迟重瑞也在剧中一人分饰4角:唐僧,井龙王《除妖乌鸡国》、天庭文臣《四探无底洞》、沙僧《传艺玉华洲》。

此外,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杨洁导演不止担任《西游》的总单眼,更是其中几首插曲的作词者,《女儿情》便是其中最为经典的代表作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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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巧合,就在上周末的歌手总决赛上,李健和岳云鹏还曾经演唱了这首《女儿情》,不想如今这首《女儿情》竟成绝响。

从1982年春节开机,整部《西游记》拍摄周期长达6年,并选择了边拍边播方式。算上1999年拍摄的《西游记续集》,整个过程历时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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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电视剧从1983年开始每年春节播放当年拍摄完成的几集,到了1986年春节连播十一集,一直到1988年春节才正式将全部25集连播,播出之后引起了巨大轰动,成为中国电视史上的不朽传奇。

如今我们再看86版西游记,尽管特效土得掉渣,但其优秀的故事情节,华丽的服饰场景,演员精湛的表演以及剧中多首脍炙人口的配乐都足以称得上是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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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令人百看不厌的《西游记》,杨洁导演本人却曾说,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谈及这段回忆,杨洁曾经在自己的自传里写道:

我遗憾的是限于条件,粗陋的特效不得不在屏幕上留下瑕疵;

我难过的是,找不到资金,不能把《西游记》的完整内容拍出,遗漏了一些精彩的故事;

我痛苦的是,六年中,因为工作忙碌,有些问题可能没有细致地调查研究,做了错误的决定或过分的批评,因为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并在我浑然不觉的时候,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我伤心的是,为了达到我认为正确的目的,得罪了包括个别领导在内上上下下的这些人。

由于我的个性,坚持自己的意见。所以当《西游记》热播时,我被一脚踢出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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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西游记》播出之后虽然收获了巨大的成功,但杨洁本人却因为和剧组成员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与矛盾,所以用杨洁自己的话说“被踢出了剧组”。

直到多年之后,杨洁才有机会和剧组的主创修复了这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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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年剧组经费紧张,时间仓促,很多地方留下了遗憾,比如当年原定计划里的《险渡通天河》《真假美猴王》《遇阻狮驼岭》《救难小儿城》和《收伏青牛怪》五集就因为经费问题没有拍成。

这成了杨洁导演心中的一个病根儿,她下决心将来一定要把《西游记》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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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之后,杨洁再次向台里申请,毕竟当年的演员年纪都很大了。于是她又召回当年的剧组人员和主创,又开拍了《西游记》续集。

尽管从技术和资金上来说,续集当然比前作好很多,但观众对续集的认可程度却不及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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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导演杨洁来说,她则坚持认为,自己只是再用自己最大的诚意制作一部值得国人记住的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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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媒体曾经采访过杨洁导演:为什么《西游记》能火30年?

她一针见血地回答:

因为我们是在搞艺术,我们没有为钱,没有为名,没有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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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西游记成了影视行业最大的“IP”项目,每年拍之不尽,但有任何一部可以取代1986年这部老电视剧的地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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婊姐觉得永远也不会有了。

如今斯人已逝,唯有经典永留世间。

杨导,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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