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往事全文(成都风物)(1)

薛涛像

问冢记 · 漫话成都附近古陵墓

——龙在天

成都,这座两千多年的文化名城,古色古香,丰富多采。近年来,我常和几个越活越年轻的老友,畅谈诗词对联,漫游名胜古迹,登山涉水,问冢寻碑,大家都有“歌今日之盛绩,发思古之幽情”的感受。成都附近陵墓不少,仅写出其主要者,供导游和考古参考。

一、最古的两座皇帝墓——望帝、丛帝墓

有首唐诗曾述说过古蜀国的史实,“杜宇曾为蜀帝王,化禽飞去旧城荒,年年来叫桃花月,似向春风诉国亡。”成都是古蜀国的王都。传说最早的帝王是望帝和丛帝。他们对人民很慈祥,人民也很爱戴他们。望帝名叫杜字,死后化为杜鹃鸟,一声一声地叫:“不如归不如归”。这个神话,富有诗意,唐人把它写进诗里。现在成都附近的郫县,有一座很古的庙宇——望丛祠,侧有两座很大的望帝、丛帝的陵墓,四周桧柏参天。每年桃花盛开季节,还能听到杜宇的声声鸣叫。

二、东汉征南大将军岑彭墓

岑彭是东汉光武帝刘秀的大将,封征南大将军。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同征西大将军吴汉讨伐蜀国公孙述,至成都附近,被公孙述派人刺杀了。墓在东门外中兴场。清朝末年,平整农田时,当地农民挖出大胫骨两根和石碑。当时,清朝总督岑春暄自认是岑彭后裔,大修墓庙奉祀。现墓、庙均不复存。

三、三国汉昭烈皇帝刘备墓(惠陵)

刘备于公元221年在成都建立蜀汉政权,称帝。出兵东吴战败,于223年病死在川东奉节县白帝城。奉梓宫(皇帝棺材)还成都,葬城南二里许,立惠陵,建汉昭烈庙奉祀。该墓现在武侯祠内。根据《三国志》和《四川通志》记载推断,惠陵是刘备的尸墓,不是传说中的衣冠墓或弓剑墓。汉昭烈庙与武侯祠,原是两庙。明代初年,蜀献王将武侯祠迁入合并,清康熙十一年(公元1672年)重建。人们现在都知道成都南郊有武侯祠,对刘备庙倒不怎么注意,祠内文字对联,也几乎都是颂扬和怀念诸葛亮的,这也说明人民对历史人物评介的态度。曾有人给武侯祠题碑道:“门额大书昭烈庙,世人多道武侯祠,由来名位输勋业,丞相功高百代师。”很能说明诸葛亮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只有“一世坚贞”才能换来“千秋涕泪”啊!

四、关羽衣冠墓

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是刘备的“五虎上将”,关羽居首。成都南门外神仙树附近有其衣冠庙,即葬衣冠所在地。抗日战争时曾在此设戒烟所,羁押烟犯。到解放前夕,衣冠庙即已毁去。近几年来,附近修建新式楼房甚多。衣冠庙已辟为集市贸易市场,地名尚存,墓却泯灭了。

五、张飞衣冠墓

张飞为刘备虎将,义勇耿直,雄壮威猛,唯性情粗暴,常刑杀鞭挞健儿。在阆中为其部将所杀。传说头在云阳、身在阆中,现阆中有张飞尸墓。其衣冠庙在成都浆洗街后面,附近有桓侯巷(桓侯系张飞封谥)。现墓已改建防空洞,很少有人知其遗迹了。

六、赵云墓

大邑县东门外有“子龙庙”,庙前立“汉顺平侯墓碑”,赵云墓即在庙内。墓道有石人石马,石门上苔藓丛生。据庙内道士说,民国二年(公元1913年)有军阀某部营长打开石门入内查看,该庙也有人随入洞内,见有铁套棺悬于岩壁上,地室内有兵器架、万年灯缸等。以后,再无人进去过。这里还有一件趣闻。解放前,每年春二、三月,子龙庙要大摆筵宴,唱戏一月。这笔巨大开支,全由刘家(刘文彩)祠堂支付。刘家为何这样慷慨?他们认为赵云是刘备的大将,长坂坡保阿斗,对刘备有传宗接代延续天下之功,而今刘家后代,出了“军长”、“主席”,饮水思源,怎能不对子龙将军酬德报功呢?当然,刘家所花的钱,也是从人民身上搜刮来的。

七、马超墓

马超墓在新都南门外二里许。墓不宏伟,前有庙,庙设“祭享殿”。清朝末年四川提督马维骐题有“英姿飒爽”四字匾额,壁间刻有马超传略。马超系回族,马维骐是云南人,也是回族,故对马超顶礼膜拜。墓地现改为乡村小学。

八、黄忠墓

黄忠墓在成都西门外茶店子化成桥附近。早年墓前有庙,现墓、庙均不复存。所在公社生产大队名黄忠大队,算是对这个老将唯一的纪念了。

九、向宠墓

据诸葛亮《出师表》云:“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当时在蜀汉,向宠的确算是治蜀的得力人才。他的墓在现城北花园内。清末尚见墓碑,现已不存。

十、薛涛墓

薛涛,字洪度,系唐代一位才华出众的女诗人。她的诗哀婉愤疾,反映了自己的凄凉身世和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她的墓在望江楼公园右侧一里许。清光绪十至十二年(公元1884—1886年)曾予培修。墓前大碑,几经毁圮。文革前有清广西巡抚唐炯书题“唐校书薛洪度之墓”碑。墓址在四川大学内。十年浩劫中竟被挖作武斗工事毁掉,现碑墓均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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