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嘉禾老板何冠昌斥资450万交给导演刘观伟,准备拍摄一部灵幻僵尸片——《僵尸先生》。这是刘观伟执导的第一部戏,由于没有做好预算,电影才拍一半,他就给钱花完了。内心万分惶恐的刘观伟先给好友曾志伟打电话,曾志伟鼓励他不要灰心,继续跟老板保持沟通,最终何冠昌又追加了100万的投资。可是仅仅拍摄了一个星期,刘观伟又将钱花完了,他只好去找洪金宝。
洪金宝预估这部电影至少要亏损两三百万,但是面对好友人生中的第一部戏,洪金宝自掏腰包,并安慰刘观伟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最终,这部总共花费850万的电影最终拍成。而在拍摄的途中,刘观伟的另一位好友林正英更是用两周没睡觉的方式来力挺他。
电影《僵尸先生》上映之后,好评如潮,一举收获了20092129港币,打破了香港同类型的电影票房纪录。嘉禾压制住了竞争对手新艺城的风头;何冠昌赚得盆满钵满;刘观伟正式转型成为导演;林正英成为了“僵尸道长”;洪金宝成为了灵幻僵尸片能够辉煌的最大功臣。
毫不夸张地说,这部电影改变了好几个人的命运,甚至改变了香港恐怖电影的发展走向。
在拍摄这部电影之前,刘观伟是洪金宝当导演时的御用摄影师,两人合作过《人吓人》、《鬼打鬼》、《败家仔》等多部影片。但是刘观伟心底之中一直有个当导演的梦,他一直渴望着当导演去拍自己最喜欢的鬼片。在经过洪金宝的同意之后,他开始了筹拍《僵尸先生》之旅。
首先,他将自己从小听来的志怪故事讲给黄炳耀和司徒卓汉听,让他俩合力写剧本——两人整整写了一年;其次,他拿着剧本四处向自己熟悉的导演请教,比如曾志伟和洪金宝就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然后,他请来林正英、钱小豪、许冠英、李赛凤、王小凤、元华、楼南光、午马、陈友、田启文、刘秋生等一众圈内好友出演;最后,他历经千辛万苦从嘉禾那里争取到了投资。
开始拍了,在化妆方面,刘观伟请来了嘉禾彼时最好的化妆师、服装设计师、美术师;在布景方面,除了在嘉禾片场搭建内景,还要跑到台湾等地去拍实景;在拍摄进度方面,设计一场戏必须要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动作设计方面,他让林正英直接担任动作指导,要知道林正英之前可是担任李小龙的动作指导。
刘观伟如此精益求精的态度和缓慢的拍摄进度,怎能不烧钱?果不其然,电影才拍摄一半就将钱给花完了。在曾志伟的鼓励和洪金宝的支持下,刘观伟继续咬牙坚持。一开始是他整日整夜地不睡觉,结果他的专业和敬业态度感染了全剧组的人:工作人员们早七点到晚七点,晚七点到早七点两班倒;导演和演员愣是坚持了两个星期没睡觉;饰演僵尸的元华愣是两个星期没卸妆。
演员李赛凤当时是嘉禾的当家花旦,为了支持刘观伟这部戏,宁愿自降身价,同时表示如果电影上映之后亏钱了,自己就不要片酬;林正英、钱小豪自己演戏的同时,还要担当整部戏的动作指导,有时候自己的动作戏拍完,还要担任其他演员的替身;剧本中并没有让王小凤“变脸”,她主动让刘观伟把自己的形象拍得再“毁”一些......正是大家群策群力,不计较个人得失,才成就了这部经典而又伟大的电影。
电影上映那天,刘观伟患得患失,自己在电影院门口招待来宾之后,连进去看的勇气都没有。他是担心亏钱,担心自己的导演生涯就此终结,但他更多担心的是辜负了大家的一片良苦用心。
天道酬勤,努力二字,诚不欺人!
《僵尸先生》成功了,刘观伟成功了。
如今35年过去了,他的成功对我们有没有借鉴意义呢?香港电影的辉煌,是这一批专业、敬业的电影人们共同造就的;香港电影的衰落,跟这些老一辈的电影人的凋落紧密相连。现在我们提起香港电影,新上映的、近年来刚拍的,你记得几部?现在我们提起香港演员,除了那些老一辈的天王巨星、资深的老戏骨,你又记得谁?
原来,香港电影的辉煌是有原因的,没落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演员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是职业,而对于某些明星来说却成了身份。
且拍且珍惜,且演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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