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资深老戏骨,赵恒煊看待《一路向前》时,站在了更高的维度,“剧中所反映的「筑路精神」是一种永不过时的时代精神,我们永远需要发扬‘越艰险越向前’的筑路精神。”他说。

赵恒煊都演过哪些电视剧(凭的就是一个真)(1)

赵恒煊,国内资深男演员,剧中饰演赵国良

万千期待

在影视行业深耕三十余年,赵恒煊说他很少看到一部正剧如此受到追捧。

《一路向前》在内江拍摄期间,成千上万名当地老百姓志愿作一名没有台词的群众演员参与其中。“5、6月的内江高温已到30多度,但剧组取景走到哪里,老百姓们就跟到哪里。” 赵恒煊说。

赵恒煊都演过哪些电视剧(凭的就是一个真)(2)

从群众的眼神中,赵恒煊看到了满怀的期待和热忱。有一次在候场间隙,他看到一位耄耋老人找到导演习辛,请后者为她手里的一本相册签名。

相册里珍藏着她的父亲当年修建成渝铁路的珍贵照片,那里几乎存放着她对父亲所有的记忆。就在1952年成渝铁路竣工前夕,父亲牺牲在工作岗位上,那年她10岁。70年过去了,她仍然记得那天早上父亲上工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等火车跑起来,爸爸带娃上去耍。”

赵恒煊都演过哪些电视剧(凭的就是一个真)(3)

同样作为一个父亲,导演习辛几乎是噙着泪听完老人诉说往事。看到这一幕,赵恒煊想到习辛每每在创作、拍摄过程中提及的那句话「如果我们不能感动自己,就无法感动观众」。

赵恒煊都演过哪些电视剧(凭的就是一个真)(4)

十万血肉之躯拼得「第一个奇迹」

成渝铁路自重庆起,经江津、永川、荣昌、隆昌、内江、资中、资阳、简阳等城市至成都,全程505公里。数据统计,成渝铁路建设中,因公死亡100人,非因公死亡152人,残疾108人。后辈们很难想象,这505公里中的每一寸,几乎都靠人工完成,祖辈们用脚丈量,用手铺设,甚至用生命换取,只为修通新中国的第一条铁路。

没有推土机、挖土机、压路机,工地上有的是锄头、铁锤、钢钎、扁担和箩筐;工地只能用简易的黑炸药和黄炸药实施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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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时候放过鞭炮都知道,有时候引线烧到一半就灭了,再接着点时,那看似还剩不长不短的一截,可能会突然一下烧到底,人还没有撤出安全距离,炮仗就炸了。” 赵恒煊说。

工地上的爆炸意外,有时候就是引线导致的。除了上述两种简易黑黄炸药始终存在的高风险问题,隧道里每次发生塌方事故,都会有人员伤亡。

「三块石头一块肉」,危险像影子一样伴随着修建铁路的700多个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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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一手拿枪,一手拿锹」,工地上要架枪,随时应对特务和土匪的破坏。” 赵恒煊说。

被称为「新中国建设史上第一个奇迹」,就是这样用10万军民的血肉之躯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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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让我看到你在表演”

赵恒煊觉得习辛及其「铁军」这些年在「小大正」领域频出爆款不是偶然的,“他们凭的就是一个「真」字,真感动、真热爱、真忘我。”

在拍摄过程中,所有的演员都知道,导演习辛有一个极其严格的要求:“千万别让我感到你并没有走心,千万别让我看到你露出来表演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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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红灯记》里,我们能看到赵恒煊饰演的李玉和就义前,在监牢里与李奶奶、女儿铁梅话别之际,有断断续续的十几声叹息,那是一个能将三层意味传递给观众的真情代入:遗憾自己没能完成党组织的任务;为不能为母尽孝、不能照顾女儿而痛心不舍;克制身体被严刑拷打后的条件反射。

因此,在《正是青春璀璨时》里,当演员田玲饰演的史主任,在一个像野外临建厕所的空间里去看儿子的遗体,她发出的是哀嚎的声音,如同一只母狼在哀嚎她的幼崽。

赵恒煊都演过哪些电视剧(凭的就是一个真)(9)

因此,在《一路向前》里,面对战友尸骨无存仅留碎片状的衣服,演员李健饰演的罗向前,其悲伤状态介于哽咽和大声哭出来之间,因为彼时的他在悲痛之中还夹杂着对敌人的仇恨;他的性格也不允许他当众大哭。

到了晚年,当罗向前重回故地祭奠战友时,我们看到的不是老泪纵横,而是老泪像顿河般安静地噙在眼底,即使流淌也瞬间隐没在满脸的沟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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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段「毫无表演痕迹」的表演,导演习辛非常认可,“人在经历足够的坎坷之后,就不会再有「痛快地哭出来」的时候了;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也就哭不出来、哭不动了。”

他说这个世界上,人们只有在总角之年才能哭得忘我痛快。

当然了,「绝对不去表演」是不可能完全做到的,换句话说「完全没有表演痕迹」是相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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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架设铁轨的戏份中,演员所抬的铁轨其实是木头做的,但导演要求演员必须抬出千金重担的感觉。“动用真正的铁轨几乎是无法实现的,一根铁轨几千斤,我们上哪儿去弄几十、上百根真铁轨。”习辛说。

尤其是作为一名职业导演,习辛知道那并不符合艺术的创作规律。

所以,彼时彼刻,此情此景,演员的代入感就至关重要。习辛告诉演员:“你们抬的不是一条条铁轨,而是252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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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句话,激得现场所有演员的寒毛差点没竖起来,于是每个人的眼睛,脸上的神情,躯体和肌肉线条的紧张程度就全都对了。

当然,也有完全不需要导演现场调动的时候。在开机之前做调研采风阶段,剧中主演罗向前的原型人物孙贻荪老人告诉主创:在内江段绵延210多公里的筑路工地上,民工们穿着草鞋,甚至打着赤脚,推着“鸡公车”歪歪斜斜穿梭在繁忙的工地上;在那个年代,连“鸡公车”也算紧缺的“大型”运输设备,更多的民工只能用扁担挑、用箩筐背两三百斤的石条子。

赵恒煊都演过哪些电视剧(凭的就是一个真)(13)

在拍摄这场戏时,习辛要求不能动用任何的生产道具,所有的过程和细节力求真实。

赵恒煊觉得,习辛是特意让所有演员感受一下大石头有多难砸开、多难徒手搬运。“通过这样的磨炼方式,导演试图告诉年轻演员,入戏要「由内到外,先心后形」,演员必须建立起强大的共情能力,在塑造角色的时候,才能「画皮画骨更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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