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慕容氏和逍遥派的关系,是《天龙八部》原书中一条隐藏暗线,关系到惊鸿一瞥的李秋水小妹的下落。原来,这位无崖子的梦中情人,无量玉洞的“神仙姊姊”,让段誉痴迷不止的玉像的原型,就是慕容博的生母,慕容复的祖母,并且曾经在原书中正式登场。

李秋水之妹(通称李小妹)

段誉与慕容复王语嫣:段誉的梦中情人(1)

上世纪60年代,金庸在《明报》最早连载的《天龙八部》,也最能代表作者的最初创作意图。女主角名字叫王玉燕,她的母亲是慕容博的妹妹,慕容复的姑姑。慕容【复】和王玉【燕】这两个名字,暗合慕容家族世代的“复燕”(光复大燕)之志。而直到80年代后,经金庸重新编订的通行版本,才将女主角改名王语嫣,她的母亲也变成了慕容复的舅母,逍遥派无崖子的女儿。

王玉燕(王语嫣)

段誉与慕容复王语嫣:段誉的梦中情人(2)

虽然最初版和通行版《天龙八部》中,王夫人的身份发生了颠覆性变化,但却有完全相同的一个设定,就是这位王夫人的相貌和无量玉洞的玉像极为相似。而继承了她相貌的女儿王玉燕(王语嫣),才会被段誉认为是玉像化身,如痴如醉。

王夫人

段誉与慕容复王语嫣:段誉的梦中情人(3)

【原来这女子一身白色丝质长袍,衣服装饰,竟和大理那洞中玉像一般无异。只是这女子乃是个中年美妇,约摸四十岁左右年纪,洞中玉像却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段誉一惊之下,再看那美妇的相貌时,除了年纪不同,脸上极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之外,越看越像,竟然是那洞中玉像的亲姊姊一般。】

众所周知,在通行版《天龙》原著中,王夫人是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女儿,(流行的97版《天龙》电视剧,改成无崖子和小师妹“齐御风”的女儿,和原著不合)她和王语嫣的相貌,之所以会和玉像相似,是因为玉像原本就是无崖子为李秋水雕刻的。

只是无崖子在内心深处暗恋的,其实是李秋水的亲妹妹,才在无意中下意识将其雕刻成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并对玉像如痴如狂,不吃不喝不睡,反而冷落了自己花容月貌的娇妻。

李小妹和李秋水这姐妹俩的相貌极为相似,区别仅仅在于她嘴角边有颗酒窝,右眼旁有个黑痣,而她的姐姐李秋水没有,因此若不留神,很容易误认。不论李秋水还是天山童姥,都是直到了临终之前,才发觉了真相,明白了她们争斗一生的师兄无崖子,真正爱的并不是她。

李秋水

段誉与慕容复王语嫣:段誉的梦中情人(4)

那么,在最初连载版《天龙》中,王夫人既然是慕容博之妹,她的相貌又是如何继承下来的,竟然也会和李秋水姐妹一脉相承?真相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慕容博的生母,要么就是李秋水,要么就是李秋水的妹妹。

慕容博显然绝不会是李秋水这个西夏皇太妃的儿子,任何版本的《天龙八部》中,李秋水临终前亦不曾提及慕容博。否则慕容复也不用苦心孤诣,去谋取西夏国驸马之位,甚至不惜因此抛弃表妹了。

然后,再看慕容博生母在原著中唯一一次出场,正在大理拈花寺那位黄眉僧的回忆中。四十三年前,黄眉僧在从汴梁去山东的青豹冈附近,遇到了扶棺而归的慕容博(时年15-16岁)和他母亲(时年36-37岁),而且慕容博生母的武功不弱,【挥出手中马鞭,轻轻一带,卷住了那孩童(慕容博)腰间,一提之下,直将他身子提回花驴背上】

【黄眉僧道:“老衲曾有一件亲身经历,不妨说将出来,供各位参详。说来那是四十三年前的事了,……我转头看去,见一匹驴上坐的是个三十六七岁的妇人,另一匹驴上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甚是俊雅,两人都全身缟素,服着重孝。】

也就是说,如果慕容博的母亲能活到《天龙》故事主线,她的年龄为43 36或37岁,大约是79岁~80岁。

天山童姥和无崖子去世时的年龄,书中也有明文,天山童姥为96岁,无崖子为92岁,而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正式翻脸,展开夺爱大战,发生于天山童姥26岁那年,当时童姥本可武功大成,恢复常人身高,却被李秋水大喝一声而破功。之后,这对师姊妹便彼此仇恨,争斗了整整70年。

李秋水在临终前曾言道,在她和童姥最先开始相争时,她的妹妹年龄只有11岁。因此,如果这位李小妹能活到此时,年龄也就是70岁 11岁=81岁。

【李秋水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师姊初见此画,只道画中人是我,一来相貌甚像,二来师哥一直和我很好,何况……何况师姊和我相争之时,我小妹子还只十一岁,师姊说什么也不会疑心到是她。】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双双殒命,距离黄眉僧在大理回忆旧事,也确实过了一两年。因此,年龄完成契合。最后,《天龙八部》被金庸先生别具匠心隐藏的真相呼之欲出了!

——李小妹就是慕容博的母亲,同时也是连载版《天龙八部》中王夫人的母亲,才能将相同的容貌遗传给女儿和外孙女。

而谁又能想到,学贯天人的无崖子,在传功虚竹时何其道貌岸然,一副年高德劭、淡看生死的得道高人做派,居然还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恋童癖,他将自己对未成年小姨子的畸形爱恋,通过人体雕刻艺术的形式展现出来,在自己成年妻子的玉像上,增加了小姨子的相貌特征:嘴角边酒窝和右眼旁黑痣。

甚至直到生命尽头,他仍旧自欺欺人认为,自己的玉像和画像,刻的画的都是妻子李秋水。他把画像交给虚竹,是叮嘱他去找李秋水习得逍遥派高深武功,为了投喜爱美少年的李秋水所好,布下珍珑棋局时还一心希望找一个俊秀传人,而从来并非去找那个他也不知下落的李小妹。

无崖子

段誉与慕容复王语嫣:段誉的梦中情人(5)

在长达数十年时间里,李秋水不论对无崖子痴迷玉像如何不满,但也一直都认为无崖子雕刻的是自己的玉像,同样没想到自己的真正情敌竟是未成年的妹妹。

既然这位李小妹,必然是李秋水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才会与她如此相似,难以分辨,而且原著中天山童姥、李秋水多次说过,她们的师父逍遥子,只收了她们俩加上无崖子这三个同门师兄妹。因此电影版《天龙八部》的李沧海(林青霞饰演),2011版《天龙八部》电视剧李碧云(高圆圆饰演)的设定,比之1997版《天龙八部》电视剧的小师妹“齐御风”,无疑更符合原著得多。

李小妹、李秋水、无崖子

段誉与慕容复王语嫣:段誉的梦中情人(6)

正因为慕容博的生母、慕容复的祖母,同时亦是李秋水的妹妹,所以姑苏慕容氏和逍遥派自然渊源极深了。如侍女阿碧,便是函谷八友之首康广陵的侄女。后来通行版《天龙》中,王夫人李青萝不再是慕容博的妹妹、李小妹的女儿,而变成了李秋水和无崖子所生的女儿。在李秋水去西夏当皇妃前,将女儿托付给了慕容氏的姻戚王家,也就顺理成章。

但因为李小妹并没有直接拜师于逍遥子门下,所以如逍遥派“凌波微步”的高深轻功,她所知不全。因此,才有了崔百泉所见的,慕容博与其妻子推演“凌波微步”、似是而非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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