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伙伴提议:“发下仓央嘉措吧”。作为一个大多数人印象中同纳兰一样才华横溢,一样为爱执着,一样为情所伤,一样英年早逝的至情至性之人,仓央嘉措也同样陪着很多人,走过对爱情呈满幻想的青春岁月。

人们为他们短暂而绚烂的一生而唏嘘喟叹,为他们的抑郁难平而黯然神伤,又为他们的纯粹、执着而心生向往。他们的诗词写着他们的无奈,道出的却是众生的悲哀。

仓央嘉措的千古绝唱(仓央嘉措执子之手)(1)

然而,还是得说,在流行文化的传播下,仓央嘉措已超出了他原有的形象,甚至更多的是人们幻想中的形象。一个诗僧,一个情僧,甚至还是一个犹似傀儡、为情所困的活佛,加上神秘的西藏,已然成为人们无限向往的传奇。诗人们需要他,文艺青年们需要他,西藏情结需要他,恋爱中的男女需要他,总之,已不再关乎他原有模样。

正如,那些年我们读过的仓央嘉措诗歌。

仓央嘉措的千古绝唱(仓央嘉措执子之手)(2)

《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

这是一首让无数人知道甚至爱上仓央嘉措的诗。以前的文章咱们也有说过,这是一位叫扎西拉姆·多多的广东女孩的诗。原名为《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班扎古鲁白玛,音译,意思为莲花生大师),灵感来自莲花生大师的一句话:“我从未离弃信仰我的人,或甚至不信我的人,虽然他们看不见我,我的孩子们,将会永远永远受到我慈悲心的护卫。”这首诗主要是表达莲花生大师对弟子不离不弃的关爱,跟爱情、风月没任何关系。

仓央嘉措的千古绝唱(仓央嘉措执子之手)(3)

《十诫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十诫诗》是一首改写的诗。

前两句“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是仓央嘉措所作,著名藏学家于道泉翻译。

后两句“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是这首诗的另一个翻译版本,由曾缄翻译的古诗形式,也加入了其中。

其余部分则只是网络作家的加工版本。

仓央嘉措的千古绝唱(仓央嘉措执子之手)(4)

《信徒》

那一刻

我升起风马

不为乞福

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

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

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

垒起玛尼堆

不为修德

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啊

不为修来生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

我飞升成仙

不为长生

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这一首流传甚广的《信徒》,与仓央嘉措也无关系。此诗其实是1997年朱哲琴专辑《央金玛》中的歌曲《信徒》的歌词,词曲作者是上海音乐学院教授何训田。

仓央嘉措的千古绝唱(仓央嘉措执子之手)(5)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首影响十分深远的诗,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曾缄先生的翻译。尤其是后两句,实为曾缄自己续上去的,意与词美,但以译而言,就有点失真的,应该属于一种再创作。

此诗原版是:

若随美丽姑娘心,

今生便无学佛份,

若到深山去修行,

又负姑娘一片情。

于道泉先生也有一翻译版本:

若要随彼女的心意,

今生与佛法的缘分断绝了;

若要往空寂的山岭间去云游,

就把彼女的心愿违背了。

仓央嘉措的千古绝唱(仓央嘉措执子之手)(6)

住在布达拉宫中,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在拉萨的大街上流浪,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这首诗的汉语版由当代藏族诗人刚杰·索木东改编。

原译文:

住在布达拉宫中

我是持明仓央嘉措

住到拉萨宫殿下

我是浪子宕桑旺波

仓央嘉措的千古绝唱(仓央嘉措执子之手)(7)

在看得见你的地方,

我的眼睛和你在一起,

在看不见你的地方,

我的心和你在一起。

这是青海玉树一带流传的情歌,与仓央嘉措无关。

仓央嘉措的千古绝唱(仓央嘉措执子之手)(8)

《执子之手》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这首带有少年人独特中二气息的诗,也是早年托于仓央嘉措名下流传较广的诗。其实出自玄幻小说《冷面楼主和尚妻》,作者是“一度君华”。

仓央嘉措的千古绝唱(仓央嘉措执子之手)(9)

还有众多的《我问佛》。

其实,通读拉萨木刻板的仓央嘉措藏文原文诗歌,就很容易发现,仓央嘉措的诗歌完全是按照他的出生地及西藏山南林芝等地流传的藏族门巴族民歌“杂鲁”的格式所写,一般为四句,偶见有六句的,但极少。十几行甚至更多行的诗歌,则绝对不可能是仓央嘉措所作。

但不管怎么说,有没有这些诗,仓央嘉措都是一个传奇。我们也依然爱他,改写句现在流行的话就是:始于才华,陷于人品,忠于情怀。

最后,用一首仓央嘉措的诗结束:

花开的时节已过,

松石蜂儿并未伤心。

同爱人的因缘尽时,

我也不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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