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学位与写作
摘要：1975年，一篇发表在著名物理学期刊《物理评论快报》的论文的第二作者是一只暹罗猫。这令人不可思议，猫难道会做科学研究，成为论文的作者？
原来，猫成为这篇文章的作者还是有道理的。本文就来看看理由到底是什么。除了这篇文章，是否还有其它论文有猫或者其它宠物成为论文作者的例子？让宠物成为作者，是否让人觉得好玩而被广泛接受？本文通过一些案例引起的麻烦来说明：论文的署名是非常严肃的。那么，署名有什么要求吗？
关键词：作者署名原则
1. 猫咪“威拉德”成为论文作者的原因
1975年，杰克·赫瑟林顿（J. H. Hetherington）在著名物理学期刊《物理评论快报》（Physical Review Letters）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氦-3同位素的低温物理学论文【1】。论文的第二作者“威拉德”（F.D.C. Willard）是一只暹罗猫【2】。这令人不可思议，猫难道会做科学研究，成为论文的作者？当有人知道这篇论文第二作者确实是只猫后，惊讶地喊叫：“救命啊，一篇科学论文的合作作者居然是动物！”【3】。
图1
布兰登·斯佩克特（Brandon Specktor）对这一事件来由进行了详细介绍【4】：
密西根州立大学物理学家赫瑟林顿本来是他那篇关于氦-3同位素的低温物理学研究论文的唯一作者，但在论文初稿中用到第一人称的地方，他谦虚地用到了“我们”（we）而不是“我”（I），见图1。一位同事看了他的打印稿后指出：这违背期刊的风格要求，肯定是要被拒稿的。
然而，赫瑟林顿却急于提交他的作品，但论文又必须满足期刊风格要求。那时，不像现在可以在电脑上编辑稿件，而是先手写，再让秘书在打字机上打印初稿。如果把初稿中的那些“我们”替换成“我”，就得重新用打字机把全文都敲一遍，这在当时需要很长时间，会耽误他提交稿件。
他晚上反复思考，想到了一个办法。让秘书在扉页上写作者姓名的地方，添加上家猫“切斯特”的名字作为第二作者。有了两名“作者”，文章中的“我们”就不需要改了。于是，他就可以立即向期刊投稿。这就是那只猫成为了论文作者的来由。
赫瑟林顿的同事和朋友对他的家猫“切斯特”太熟悉了，因此他决定用化名。他将F.D.C. Willard （威拉德）作为家猫“切斯特”的化名。其中，Willard是切斯特的父亲的名字，F.D.C.是FelisDomesticus Chester（猫属家畜切斯特）的首写字母缩写。
由赫瑟林顿和他的当时只有7岁的暹罗猫合著的论文最终被录用，于1975年11月24日，发表在第35期的《物理评论快报》上。
2. 猫咪“威拉德”的趣闻
论文发表后，人们事先不知道论文第二作者是只猫，于是闹出了一些笑话。文献【4】举了这样一个例子：
有一名看到了这篇论文的学生去找论文第一作者赫瑟林顿，询问这篇文章的一个问题。赫瑟林顿正好不在，学生便要求见论文的第二作者“威拉德”。该学生喊道，请问威拉德在吗？此时，一只暹罗猫窜了出来，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1978年，《第15届低温物理国际会议》的组织者在了解到威拉德从未在任何科学会议上出现过后，决定邀请其参加他们的会议活动。会议组织者后来惊讶地得知，威拉德居然是只猫，会议组织者遗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5】。
图2
2014年的愚人节（每年4月1日）上，美国物理学会宣布【6】，从那天开始，所有有猫作为作者的论文，将可以免费获取（图2）。美国物理学会从1975年开始允许猫科动物作为作者，但之后可能只允许单一（猫科）作者论文。该学会还会评估，在近期是否允许犬科动物作为作者发表论文。那么，是否真的有论文，猫是单一作者呢？
1980年，一篇标题为“氦3固体”的论文出现在法国科学期刊《La Recherche》（研究）上，F.D.C. Willard为该论文的单一作者。据说，研究团队对论文的内容有争议，无法达成共识，一些人拒绝成为论文的作者。于是，他们决定采用上面那只暹罗猫的化名F.D.C. Willard作为论文的唯一作者。这是F.D.C. Willard最后一次在论文中以作者身份出现【5】。
3. 可以轻易把动物作为论文作者吗？
虽然出现了一些以动物作为作者的论文，但这并不表明，论文署名可以随意开玩笑【3】。在介绍论文署名有多严肃之前，我们先看看将动物署名为论文作者的其他几个例子，它们都有一定的特殊性，并造成了一些影响。由此可知，如果理由不充足，这么做会给作者本身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免疫学家波利·马汀格(Polly Matzinger)就因为将爱犬列为作者遇到了麻烦【4】。1978年，她与其可爱的阿富汗猎犬合著了一篇论文，采用了猎犬的昵称Galadriel Mirkwood。该论文发表在《实验免疫学》（Journal of Experimental Immunology）上。据说，马汀格也是基于赫瑟林顿同样的原因。但质疑者不赞同这种说法，而认为纯粹是恶作剧。接受这篇论文的那位编辑在了解到第二作者原来是条狗后，很不高兴，决定终身拒绝马汀格在该期刊上发表其他论文，直到这位编辑去世。马汀格在申请终身教职时，差点因为此事遇到了麻烦，好在评审委员会放了她一马。
因共同发现石墨烯而获得2010年度诺贝尔奖的安德烈·杰姆（A.K. Geim），在他发表在2001年《物理学报B:冷凝物》的关于陀螺仪的论文上，将他的宠物仓鼠“蒂莎”列为第二作者（署名为H.A.M.S. ter Tisha）。杰姆坚持说，这不是恶作剧，仓鼠“蒂莎”确实对“用反磁悬浮陀螺仪探测地球自转”做出了重大贡献，因而配为作者【4】。当然，这些贡献是难以确定的。
也有这样的情况，动物在一项研究中，确实起到了令人信服的作用【7】。期刊《应用动物福利科学杂志》（Journal of Applied Animal Welfare Science）在2007年刊登了名为“圈养环境中的猿类福利：对特定类群的评论”的论文【8】，论文的全部内容涉及与倭黑猩猩沟通，以确定饲养圈养的适宜环境。虽然倭黑猩猩不参与论文的编写，但它们在该项研究中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于是，论文作者萨维奇-伦博（Sue Savage-Rumbaugh）把参与研究的三只猩猩（KanziWamba , PanbanishaWamba和NyotaWamba）列为第二、第三和第四作者。
4.规范的论文署名
虽然出现了一些以动物作为作者的论文，但情况确实特殊。实际上，论文署名越来越严肃。
法国国家研究与科学中心（CNRS）研究主管德维尔（Sylvain Deville）发文指出【3】：
当这些案件（即以动物作为作者）被揭露时，大多数人都不高兴。学术是一种严肃的行为，像这样的恶作剧并不受欢迎。对于公众来说，科学家是严肃认真的人，从事着严肃的工作。
虽然科恩（A Kohn）认为幽默是科学交叉传播中的分母【9】，但德维尔认为，把动物当作作者不能以所谓的幽默为目的。他指出【3】：幽默虽然是传播思想的极好方式，但面对科学研究时，幽默需要谨慎地使用。在一次国际会议上讲笑话可能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要知道，幽默会破坏可信度。
德维尔举例说，著名期刊《自然》（Nature）就要求，在投稿时需要列上所有作者且得到所有作者的认可，甚至要求指出每名作者的贡献。
例如，《自然》期刊在2018年9月12日刊登的题为“In vivo CRISPR editing with no detectable genome-wide off-target mutations”的论文【10】中，有来自7个不同单位的22名作者，论文按下面方式列举了作者贡献（作者姓名用姓名的首写字母替代）：
- P.A., M.J.P., T.B. and M.B. executed intravenous tailvein injections. P.A. and T.B. coordinated vena saphena blood sampling andperformed plasma extractions.
- P.A., M.J.P., A.C., T.B., M.B., M.M. and R.N. performed in vivo terminations and organ collection.
- P.A. performed Surveyorassays for genomic DNAs of mouse livers.
- P.A. and T.B. performed ELISA for Pcsk9 proteindetection in plasma samples.
- M.L.B, J.A.G., S.Q.T. and N.T.N. performed theCIRCLE-seq and targeted amplicon sequencing experiments.
- J.M.-L., K.C.,S.P.G., L.P. and M.J.A. performed bioinformatic and computational analysis ofthe off-target experiments.
- M.A.F. generated AstraZeneca proprietary software forgRNA identification.
- P.A. designed gRNAs with help of M.A.F., and validatedtheir functional activity.
- F.S. performed mouse phenotypic characterization.
- P.A., M.L.B.,S.Q.T., M.M., M.B.-Y, A.C., R.N., M.D.F., L.M.M. and J.K.J. conceived of anddesigned the study.
- p.A., M.L.B.,M.M. and J.K.J. organized and supervised experiments.
- P.A., M.L.B.,J.A.G., M.M. and J.K.J. prepared the manuscript with input from all authors.
参考文献
【1】J.H. Hetherington and F. D. C. Willard, Two-, Three-, and Four-Atom ExchangeEffects in bcc 3He, Phys. Rev. Lett. 35, 1442 – Published 24 November 1975
【2】 Jessica Boddy, A cat co-authored an influential physics paper，Aug. 31, 2016 ,
http://www.sciencemag.org/news/2016/08/cat-co-authored-influential-physics-paper
【3】Sylvain Deville. Help ! My co-author is an animal ! Posted on July 11, 2014，
https://sylvaindeville.net/2014/07/11/help-my-co-author-is-an-animal/
【4】Brandon Specktor，The author of this physics paper is 7 years old (and also a cat)，2018，February 9th，http://www.foxnews.com/science/2018/02/09/author-this-physics-paper-is-7-years-old-and-also-cat.html
【5】Daily dogger，The CAT that became a SCIENTIST - F.D.C. Willard's story，August 2017，
https://steemit.com/science/@dailydogger/the-cat-that-became-a-scientist-f-d-c-willard-s-story
【6】APS Announces New Open AccessInitiativeApril 1, 2014 https://journals.aps.org/2014/04/01/aps-announces-a-new-open-access-initiative
【7】Scishenan，Animal Co-Authors July 14, 2017 https://www.science-shenanigans.com/animal-co-authors/
【8】SueSavage-Rumbaugh , KanziWamba , Panbanisha Wamba&NyotaWamba（后三名作者Wamba是巴诺布猿）Welfare of Apes in CaptiveEnvironments: Comments On, and By, a Specific Group of Apes，Journal of Applied Animal Welfare Science Volume 10, 2007 - Issue 1，Pages 7-19 | Published online: 11 Aug 2010
【9】Kohn,A. (1982). Humour The Interdisciplinary Denominator in Science.Interdisciplinary Science Reviews, 7(4), 309–324.
(http://www.improbable.com/airchives/classical/alex/alex.html)
【10】Pinar Akcakaya et al，In vivo CRISPR editing with nodetectable genome-wide off-target mutations，Letter , Nature, Published: 12 September 2018,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18-0500-9#author-inform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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