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叙文阅读人物描写例题(初中版记叙文例文升格指导系列之刻画鲜活的人物形象)(1)

叙文例文升格指导系列

——刻画鲜活的人物形象

【写出人物鲜明的个性】

什么是个性?什么样的人物才算有鲜明的个性?怎样才能写出鲜明的个性?这些都是写作中必须思考的问题。

无论是小说中的林黛玉,还是现实生活中的车夫老王和哲学家金岳霖,都因为是独有的“这一个”,才让人们牢记,这就是个性。所谓人物的个性,是指一个人在思想、品质、行为、习惯等方面异于他人的特征。

那么,如何在文章中写出人物鲜明的个性呢?

首先,要学会感受,感受生活的酸甜苦辣,感受人物的喜怒哀乐。了解人物的生活与情感,是写好人物的基础。高尔斯华绥《品质》中坚守制靴和做人品质而最后被饿死的靴匠,杨绛《老王》中身处困境却同情关心遭受迫害的知识分子的三轮车夫,个性鲜明,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作品中的这些底层人物能如此真实感人,是因为作者对生活中这类小人物的命运充满了同情、尊重和爱。缺少这样的眼光和胸怀,就无法认识人物,更无法写好人物。

其次,要写出人物生存的环境,换句话说,就是作者要熟悉生活。杨绛不熟悉生活是写不出老王来的,哪怕老王天天在她面前转悠;高尔斯华绥不熟悉生活是写不出格斯拉兄弟的,哪怕格斯拉兄弟整天坐在他面前。注意观察和思考生活是写出鲜明人物个性的必备条件。

第三,要写出能体现人物鲜明个性的言行。个性体现在人物的方方面面,人物的言行都是个性化的,是他人无可替代的,它体现一个人物的身份、地位、年龄、职业、性格、文化教养等诸多方面的东西。人物的言行中往往有很多细节,这些细节最能传神地表达出人物的个性,细节描写是刻画人物形象、描绘人物个性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方面。比如杨绛写老王送钱钟书去医院后,面对杨绛坚决给钱的举动,哑着嗓子悄悄地问:“你还有钱吗?”这一细节就非常传神地把一个善良人的复杂心态呈现在读者面前。一方面,老王得收车资,他是靠这个来维持生活的,为雇主干活当然得拿报酬;另一方面,老王又不忍心收钱,因为老王知道对面的好人正在落难之中。“你还有钱吗?”一句,就把一个好人对另一个好人的同情准确地表达出来了,写出了人物的性格。人物的生活细节可能很多,但并非所有细节都有价值,在记叙文的写作过程中要注意选材,只保留能体现人物鲜明个性的材料。《品质》、《老王》、《金岳霖先生》等文章都是这方面的样板,要仔细体味作者在细节选材上处理的妙处。

第四,要注意描写手法的综合运用。孤立地描写人物肖像不是不可以,但不如抓住记忆中最深刻的印象,把肖像描写与语言、动作描写结合起来,这样给人的感觉更立体更逼真;静态地描写人物心理固然好,但通过人物的动作、语言来描写,更能丰富而生动地表现人物的心理世界,刻画人物的个性。

当然,写出人物鲜明的个性还有其他一些艺术手法,通过阅读与写作实践,你自然会慢慢体会到。

范文示例:

(1)我的老师

“啪”的一声音,一只手恶狠狠地重重拍在了我的试卷上,凶神恶煞地瞪大眼睛盯着我,水蜜桃似的脸已经胀红,脸上的毛孔伴着他急促的呼吸声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孙老师!

我抬头偷偷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地低下头,望着试卷。哎,计算题,惨不忍睹。

孙老师和往常一样喝酒了,无奈啊,又要发酒疯了,这次我算是丢脸丢大了。

上午考完试,听同学都在报答案。“哈,大题目全中了。”我兴冲冲地跑了出去,遇到孙老师,我故意停下,立正,然后嬉皮笑脸地向他鞠躬:“孙老师好。”接着,孙老师象往常一样,搭着我的肩膀,凑到我耳边:“考得怎么样?能不能满分?”“那是肯定的!”我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结果……-

“你看见没有,八道计算题,对了两道……”我低着头,望着试卷,从第一个字开始默念,一遍,两遍,三遍。“他怎么还没训完,快点呀,试卷上的题目我都快背出来了。”“王XX!王XX!”我吓了一跳,抬头。忽然,一个硕大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他独有的气息,朝我直冲过来。我的脸条件反射地朝左边转,就当那只曾一直亲切地拍我背、摸我头的手距离我的脸0.01毫米的时候,突然停下,酒味洋溢在我的四周,而那只手却并没有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

旁边的同学看到这一幕都静了下来,周围寂静得象死神来临般。孙老师的呼吸逐渐平和,慢慢放下他的手掌。接着他似乎已对我失去了耐心,拿着我的试卷离开了教室。原来那个喝酒后特别烦人的孙老师,竟一个字都没说,从我的左侧走过去,只留下一阵熟悉而又浓重的酒的气息。

当试卷被课代表发下来时,计算题旁边除了红色的大叉以外,还留下了这样一段话:

“如果当时水手肯去拿一下钥匙,带上锁在柜子里的望远镜,也许泰坦尼克号就不会触礁了。这就是忽视了细节而带来的悲剧。我为你担心,你何时才能注意细节。你有泰坦尼克号一样豪华的条件,你甘心因为没有望远镜被冰山拦住,淹没在大海里吗?我知道我说的你会懂的。”

我的孙老师,他就是我的孙老师,他用双手将我从深渊中拉了回来。他会容忍我剪他的头发,挠他的痒痒,容忍我所有的任性 ,唯一不能容忍的是我对自己的马虎。

毕业那天,我想告诉孙老师:“我喜欢你的气味,带酒的气味,但喝酒有害健康,你要少喝。”

可是,那天孙老师没有能来。

可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在最后一天说这句话呢?

刚进初中几天,一位家长告诉了一件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孙老师酒后驾车,当场遇难。前一刻,孙老师那带酒的气味还仿佛萦绕在我周围,后一刻,所有的气味就在瞬间无情地抛弃了我。 如果,我对孙老师说了没能说出口的话,也许他就会听我的,细节啊,它竟然能主宰人的生死。

但没有“如果”,也没有“也许”。孙老师走了,真的走了。

孙老师,咀嚼着你的教诲,终于,我捧到了一张鲜红的天一录取书,你看到了吗?

点评

(2)我的老师

老师,你总叼着一支烟。

还记得开学那天,一进教室就看到了你,皮肤黝黑,近一米九的身高,乍一看就觉得是个彪型大汉。特别还叼着一支烟,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我心里默默想:完了,这三年完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师向我走过来,“XX是吧,去把剩下的书搬来。”老师脸上生出狼外婆一般的笑。他手里点着的烟,兀自烧着,刺鼻的味道在弥漫着。他吐出的烟遮挡了他的脸,显得如恶魔般可怖,我赶忙遵从了他的意思,立马跑去搬书。

虽然老师与我有个可笑的开端,但中间的果肉却丰富多汁。

初二,那是一堂生物课,生物老师仔细向我们讲着吸烟的危害。同学们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个叼着一支烟的老师。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我们早以将他当作我们的一员。其实他“可怖”的面庞下,藏着一颗可爱的心。于是,大家纷纷为他担忧。“我们在下节课开始的时候一起喊‘老师,你戒烟吧。’怎么样?”

提前的准备没有差错,预备的阵势更加壮大。分明看见老师眼中泪花闪闪,眼圈因劳累成些许深红。但是,稍纵即逝。他略顿一下,提也未提。就继续上他的语文课。

我们以为失败了,但我分明看见那天洒下的种子在成长。

以前,每次去办公室老师总叼着烟,后来渐渐少了,隔三差五地抽。其实,对一个老烟民来说,很不容易了。

中考前夕,每天发下的试卷如片片白雪,麻木了我们的心。夜自习,老师叫我过去“谈谈”。我很诧异地看到了老师额前的白发。那个在我们面前如山一样的人竟生出了白发。不多,只三四根的样子,但在日光灯下是如此的耀眼。再细想,好像少了点什么,对!是烟,是啊,老师从正式复习那天起就没抽烟了吧。天天去办公室的我怎么如此粗心,尽为发现。思考中,一只大手推了我一下,“累吗?中考前要注意身体啊,你这样怎么去考试?”“老师,你……”我的声音微不可闻,消散在了岁月中。

如今,在我们丰收的日子,老师郑重地宣布了戒烟的消息。我们欢呼雀跃。

终于,那叼着烟的背影成了过去,但我把它永远归在恩师的集合里。

其实,天下还有很多这样的老师,但那叼着烟的背影为我所歌颂。因为,他是我的老师。

很幸运……很怀念……

(3)我的老师

我初中三年的语文老师,姓王。他约摸五十多岁,身材瘦颀,眼窝因为时间而深陷下去。

其他班的语文老师大多是年轻女性,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他在其中显得尤为突兀。他也不是很受同学们的欢迎,那一本正经的衣着和略带娘娘腔的说话方式,常受到男生的嘲笑。

一日,他点名要我背诵《核舟记》中的一句。那时是初三上学期,我已记不清楚,便回答了差不多的一句。他立刻否定了我的回答,把正确的句子背了一遍。年少气盛的我顺口接了一句:“我又怎么知道你背得一定是对的呢?”教室里先是短暂的寂静,继而个别男生开始鼓掌。我看见王老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更多的是忧伤和落寞。课后,他把我带到办公室,翻开书让我看,他背的句子的确是正解。他问我是不是因为他曾经的一两个错误而认为他的话都是错的。我回答只是因为我习惯对无法证实的东西保持怀疑的态度罢了。于是我们就在办公室外的阳台上,在寒风中争辩了起来。争论许久,也不见结果。快上课了,他便让我回到教室,男生报以热烈的掌声,而我心中却百味陈杂。老师寒风中的背影,是那么的悲伤。

还记得初一时,王老师询问我是否讨厌他。我直截了当地回答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并告诉他班里有些同学表面上喜欢他,背地里却从未尊敬过他。

王老师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相反,他始终以一种春风化雨的姿态投入教学中。在课堂之外,他也是极关心同学。一次学期末,我心情浮躁,也反映到了学习上。第一个发现这个问题的,便是王老师。他曾和我谈话,说我是个学习上很有天赋的学生,让我不要受周围同学的影响,不要浮躁。快期终考试了,要静心学习。回教室时,和我同行的女生嘲笑着他的多事。“无聊。”她笑着说,却如箭矢般锋利。我没有告诉王老师。

王老师非常重视平时的磨练和积累。虽然我一向排斥他古怪的作文要求和繁琐的阅读训练,但我每次还是认真地完成了。现在想来,初中三年,我的语文水平确实大为提升。我要感谢的初中老师中,必定包括他。

老师寒风中的背影和那一片掌声中的黯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说出那句伤人的话。因为是你以爱才之心包容我的无礼,是你用关爱伴随我成长,是你为我打开一扇文学的大门。

世间有千言万语,我却只想说:谢谢,我的老师。

(4)我的一位国文老师

梁实秋

我在十岁的时候,遇见一位国文先生,他给我的印象最深,使我受益也最多,我至今不能忘记他。

先生姓徐,名锦澄,我们给他上的绰号是“徐老虎”,因为他凶。他的相貌很古怪,他的脑袋的轮廓是有棱有角的,很容易成为漫画的对象。头很尖,秃秃的,亮亮的,脸形却是方方的,扁扁的,有些像《聊斋志异》绘图中的夜叉的模样。他的鼻子眼睛嘴好像是过分地集中在脸上很小的一块区域里。他戴一副墨晶眼镜,银丝小镜框,这两块黑色便成了他脸上最显著的特征。我常给他画漫画,勾一个轮廓,中间点上两块椭圆形的黑块,便惟妙惟肖。他的身材高大,但是两肩总是耸得高高,鼻尖有一些红,像酒糟的,鼻孔里常藏着两桶清水鼻涕,不时地吸溜着,说一两句话就要用力地吸溜一声,有板有眼有节奏,也有时忘了吸溜,走了板眼,上唇上便亮晶晶地吊出两根玉箸。他常穿的是一件灰布长袍,好像是在给谁穿孝。袍子在整洁的阶段时我没有赶得上看见,余生也晚,我看见那袍子的时候即已油渍斑斑。他经常是仰着头,迈着八字步,两眼望青天,嘴撇得瓢儿似的。我很难得看见他笑,如果笑起来,是狞笑,样子更凶。

我的学校是很特殊的。上午的课全是用英语讲授,下午的课全是国语讲授。上午的课很严,三日一问,五日一考,不用功便被淘汰,下午的课稀松,成绩与毕业无关。所以每天下午上国文之类的课程,学生们便不踊跃,课堂上常是稀稀拉拉的不大上座,但教员用拿毛笔的姿势举着铅笔点名的时候,学生却个个都到了,因为一个学生不只答一声到。真到了的学生,一部分是从事午睡,微发鼾声,一部分看小说如《官场现形记》、《玉梨魂》之类,一部分写“父母亲大人膝下”式的家书,一部分干脆瞪着大眼发呆,神游八表。有时候逗先生开玩笑。国文先生呢,大部分都是年高有德的,不是榜眼,就是探花,再不就是举人。他们授课不过是奉行公事,乐得敷敷衍衍。在这种糟糕的情形之下,徐老先生之所以凶,老是绷着脸,老是开口就骂人,我想大概是由于正当防卫吧。

有一天,先生大概是多喝了两盅,摇摇摆摆地进了课堂。这一堂是作文,他老先生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题目尚未写完,当然照例要吸溜一下鼻涕,就在这吸溜之际,一位性急的同学发问了:“这题目怎样讲呀?”老先生转过身来,冷笑两声,勃然大怒:“题目还没有写完,写完了当然还要讲,没写完你为什么就要问……”滔滔不绝地吼叫起来,大家都为之愕然。这时候我可按捺不住了。我一向是个上午捣乱下午安分的学生,我觉得现在受了无理的侮辱,便挺身分辩了几句。这一下我可惹了祸,老先生把他的怒火都泼在我的头上了。他在讲台上来回地踱着,吸溜一下鼻涕,骂我一句,足足骂了我一个钟头,其中警句甚多,我至今还记得这样的一句:

×××,你是什么东西?我一眼把你望到底!

这一句颇为同学们所传诵。谁和我有点争论遇到纠缠不清的时候,都会引用这一句“你是什么东西?我把你一眼望到底!”当时我看形势不妙,也就没有再多说,让下课铃结束了先生的怒骂。

但是从这一次起,徐先生算是认识我了。酒醒之后,他给我批改作文特别详尽。批改之不足,还特别地当面加以解释,我这一个“一眼望到底”的学生,居然成了一个受益最多的学生了。

徐先生自己选辑教材,有古文,有白话,油印分发给大家。《林琴南致蔡孑民书》是他讲得最为眉飞色舞的一篇。此外如吴敬恒的《上下古今谈》,梁启超的《欧游心影录》,以及张东荪的时事新报社论,他也选了不少。这样新旧兼收的教材,在当时还是很难得的开通的榜样。我对于国文的兴趣因此而提高了不少。徐先生讲国文之前,先要介绍作者,而且介绍得很亲切,例如他讲张东荪的文字时,便说:“张东荪这个人,我倒和他一桌上吃过饭……”这样的话是相当地可以使学生们吃惊的,吃惊的是,我们的国文先生也许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吧,否则怎能和张东荪一桌上吃过饭。

徐先生介绍完作者之后,朗诵全文一遍。这一遍朗诵很有意思。他打着江北的官腔,咬牙切齿地大声读一遍,不论是古文或白话,一字不苟地吟咏一番,好像是演员在背台词,他把文字里蕴藏着的意义好像都宣泄出来了。他念得有腔有调,有板有眼,有情感,有气势,有抑扬顿挫,我们听了之后,好像已经理会到原文意义的一半了。好文章掷地作金石声,那也许是过分夸张,但必须可以琅琅上口,那却是真的。

徐先生最独到的地方是改作文。普通的批语“清通”、“尚可”、“气盛言宜”,他是不用的。他最擅长的是用大墨杠子大勾大抹,一行一行地抹,整页整页地勾;洋洋千余言的文章,经他勾抹之后,所余无几了。我初次经此打击,很灰心,很觉得气短,我掏心挖肝地好容易诌出来的句子,轻轻地被他几杠子就给抹了。但是他郑重地给我解释,他说:“你拿了去细细地体味,你的原文是软巴巴的,冗长,懈啦光唧的,我给你勾掉了一大半,你再读读看,原来的意思并没有失,但是笔笔都立起来了,虎虎有生气了。”我仔细一揣摩,果然。他的大墨杠子打得是地方,把虚泡囊肿的地方全削去了,剩下的全是筋骨。

我离开先生已将近50年了,未曾与先生一通音讯,不知他云游何处,听说他已早归道山了。同学们偶尔还谈起“徐老虎”,我于回忆他的音容之余,不禁地还怀着怅惘敬慕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