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是哪里人?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有人说他是甘肃人,有人说他是四川人,有人说他是湖北人,有人说他是碎叶城人,而一些网友据碎叶城说,称他不是中国人,更是可笑和无聊至极。

我们先说这样一个问题:李白是哪里人,在今天全中国人都知道他的诗的时候,从本质而言,它对人们研究历史已经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也就是说,他是哪里人历史研究已经不十分重要了。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可以说得直白和霸道一些——李白的诗是中国的诗,李白的人是中国人,至于他是甘肃、四川、湖北还是碎叶城。一个人出生在哪里并不重要,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在历史上留下了什么;一个人是哪里人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哪里的人接受了他。

李白是河南人吗(李白是甘肃人四川人)(1)

李白是中国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全中国人民都接受他,他当然就是中国人。这应该是没有什么争议的。

接下来,我们说碎叶城说是什么来的。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说法来自郭沫若和他的作品《李白与杜甫》。据说,郭沫若当时查证了大量的资料,最终考证李白的出生地在碎叶城。

碎叶城又作素叶城、素叶水城,因其依傍素叶水,故得此名。自汉朝设立西域都护,就成为中国古代王朝疆域的一个组成部分。地处“丝绸之路”两条干线的交汇处,中西商人汇集于此,东西使者的必经之路。是中国历代王朝在西部地区设防最远的一座边陲城市,也是丝路上一重要城镇。在唐代,与龟兹、疏勒、于阗并称为“安西四镇”。于唐高宗调露元年置,属条支都督府,城墙多次修筑,仿长安城而建。

李白是河南人吗(李白是甘肃人四川人)(2)

郭沫若的考证或有道理,但很明显的一点是,他在《李白与杜甫》中将条支都督府所辖地“理解”成今哈萨克斯坦一带是明显不妥的。条支都督府府治在优宝瑟颠城(鹤悉那城),即今阿富汗首都喀布尔(Kabul)南方的加兹尼(Ghazni)一带,领羁縻州九,属安西大都护府。天宝十年(公元751年)后地归阿拉伯帝国。

郭沫若的考证在这里就出现了“漏洞”,李白是不是出生在碎叶城当然不可轻率地一锤定音。更何况,人们可以想想,作为大唐子民的李白,就是出生在碎叶城,他也是中国人,唐朝的中国人。那么,为什么某些网友却要认为他是外国人呢?原因很简单:在今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以东的托克马克市附近。所以,李白是外国人的说法就被叫得很响亮了。我们要说的是,人们不能以现代的既成事实来衡量古代的事情,这其实也是一种否定历史的做法,如果可以反讽的话,没有比李白自己的这首诗更合适的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白是河南人吗(李白是甘肃人四川人)(3)

公元751年,西域的唐军在高仙芝的带领下和当时的阿拉伯打了一场遭遇战,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怛罗斯之战,由于兵力相差悬殊,唐朝最终失去了碎叶城以东的一些地区。其后,安史之乱爆发,唐朝元气大伤,从此失去了对中亚地区的管辖能力。李白的“出生地”碎叶城在千年风沙湮没中,也没人能说出它的具体位置了。一直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吉尔吉斯的一位农民在翻地的时候,无意间挖到了一块石头,发现石头上有文字,最后经过鉴定,这是一座中国唐朝时期佛像的底座,其中还提到了当时大唐安西一个副都护的名字。然后,当地根据中国史籍对于这位副都护的记载,最终确认了这块石头的发现地就是古碎叶城遗址所在地。

考古工作展开后,又发现了古碎叶城城墙,并出土了大量的“开元通宝”的唐代的钱币。但是,这一切与碎叶城是不是李白的出生地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关联。

2009年10月29日,吉尔吉斯斯坦驻中国大使馆商务参赞朱萨耶夫·古邦访问安陆(湖北省孝感市代管市,据说也是李白的故乡),称李白故里在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市,希望托克马克与安陆两个城市能够以李白为纽带,共同担负起弘扬李白文化的责任,并进一步拓展经济 、贸易等方面的合作。朱萨耶夫·古邦的说法大约也是来自郭沫若的考证。

李白是河南人吗(李白是甘肃人四川人)(4)

事实上,早在2008年10月,吉尔吉斯斯坦文化信息部部长拉耶夫就对中国媒体表示,中国唐代最伟大的诗人李白的出生地碎叶城,就是吉尔吉斯斯坦境内的托克马克市,他们正与中方协商要为李白塑造一个纪念雕像,推动两国李白文化的经济合作。朱萨耶夫·古邦造访安陆,更是表明吉方已经认识到李白故里所蕴含的经济价值,力图分上一杯羹。随后,两地草签了一系列文化和经济的合作意向。

可以,看得出来,“李白故乡”在这里变成了后世的一种文化资源共享,这在全世界都在发尽其所有经历的当下,也不是什么错。但是,碎叶城是不是李白的故乡,最好还是看看李白本人的态度,他在《与韩荆州书》中说:“白,陇西布衣,流落楚、汉。”意思是:我李白是陇西平民,流落在楚地汉水一带。

唉,看来做名人不容易啊,连老家在哪里也不能自己说了算。(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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