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有哪些精神(岂止是大漠戈壁的精神图腾)(1)

青海格尔木胡杨林自然保护区图片

在青海格尔木遇见胡杨林自然保护区纯属偶然。原本它不在此次我们自驾青海行摄的名单之列。但是,既然遇上了我们不妨走了进去,想看看生长在最高海拔区的胡杨,是什么样子的。

胡杨有哪些精神(岂止是大漠戈壁的精神图腾)(2)

青海格尔木自然保护区图片

推开空无一人的大门,只见左边是正在新建的一幢木屋,估计是游客接待中心之类的旅游设施;右边是一个拱门,也算景区标志性建筑吧。抬眼一望,无边无际的沙丘上,长着些许的芦苇和红柳,杂草和野花,唯独不见保护的主角——胡杨。

胡杨有哪些精神(岂止是大漠戈壁的精神图腾)(3)

青海格尔木胡杨林自然保护区图片

有些失望!上百度一查,原来胡杨集中在北部片区离得还远,正准备离开,眼前的碎片却牢牢地吸引了我的视线:只见一个小沙包上,散列着一些朽木块和木条。它们有的周身纹理清晰,有的仿佛风化成了纸片;有的像木炭,与沙砾抱成团;有的蟒蛇一样,蜷曲在沙丘边。它们优雅的姿态和小方格似的木质纹路让我突然意识到,它们可能是胡杨朽木。那首《站着等你三千年》的凄美旋律,突然就飘了出来:“妹妹你要做一只绝情的雁/哥哥做胡杨等你三千年/生也等你死也等你/等到地老天荒我的心不变”。

在这荡气回肠的爱情宣言中,‘’三千年”的爱情延绵是引用了胡杨的“三个千年”,来比喻爱的旷日持久和痴心不改。

胡杨有哪些精神(岂止是大漠戈壁的精神图腾)(4)

要知道,胡杨自古被称作为英雄树,是因为它具有“活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朽”的精神内核,这句话,也说尽了胡杨生命力之顽强、果决、坚韧、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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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格尔木胡杨林自然保护区的胡杨

然而,眼前这些残碎、朽腐、衰竭的生命,如果真是胡杨朽化的残骸的话(没有经过科考,只是猜想),它该是经历了上万年的时光了吧。风霜如刀,雨雪狂躁,干旱与极寒、沙尘暴、盐碱地坚硬的璀璨等等,恶劣自然条件的肆虐,它们好像已经走过了生命的辉煌……可是,当你俯下身仔细端详,你会发现,它们身上依然流淌着优美的线条,舒展着婉转的纹理,在这些线条和纹理间,它们呼吸着,颤动着。一种淡然、平静、豁达,游动在它们的身体里。岁月的沧桑只是斑驳了它们的容颜,损坏了旺盛的生命力,却剥夺不了它们骨子里的骄傲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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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格尔木胡杨林自然保护区的胡杨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胡杨林生活在中国的西部。维吾尔人称胡杨树为“托克拉克”,称赞它是“最美丽的树”。胡杨树是中国的骄傲,也是中国大西部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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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省金塔胡杨林景区是胡杨

我见过胡杨少女般的羞涩,那是在西北的甘肃金塔。

一湾碧水簇拥着亭亭玉立的胡杨,有人说,它是闺女胡杨,即使在最适宜的季节,它也总是笑不露齿,不施粉黛,灰绿色的裙裾柔和着金黄色坎肩的张扬,给人一种邻家女儿顾盼生姿的清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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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省金塔胡杨林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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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省金塔胡杨林景区的胡杨

我也见过内蒙古额济纳四道桥、八道桥的胡杨。那金灿灿、浓烈烈、赤裸裸的娇艳怎样一个美字可以囊括!人们说它是少妇胡杨,张扬和挥霍着最绚丽的青春色彩。或许,只有骆驼敢于与它的美艳对话,不会因此而被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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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额济纳胡杨林景区的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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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额济纳的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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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济纳居延海的胡杨

我还见过新疆塔里木河的胡杨,那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原始、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胡杨林保护区。在那里,沙漠与胡杨、湿地与胡杨、河流与胡杨交织着、演绎着自然界的奇幻故事。我觉得,生长在塔里木河流域的胡杨真的很幸运,它们有充足的水源和盐分滋润,有底气把沙漠与盐碱变成生态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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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塔里木河流域的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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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塔里木河流域的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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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疆塔里木河胡杨林保护区跑过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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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塔里木河流域的胡杨

不过,我也见过沙尘暴中的胡杨。那是在新疆去喀什的沙漠公路上,突然的飞沙走石像天空降下的灰幔,胡杨被迷濛了,隐隐约约,倒像是一幅幅的印象画,朦胧中透着神秘和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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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沙漠公路旁的胡杨,在沙尘暴中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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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沙漠公路旁的胡杨,在沙尘暴中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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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沙漠公路旁的胡杨林,沙尘暴来临前一个女子匆匆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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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沙漠公路的胡杨

胡杨是公元三世纪遗余的古老树种,有人说它是一种因沙化后而转化的植物。它有着极强的生命力,是世界上具有活化石意义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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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轮胎胡杨林公园里,日出中的胡杨

我在新疆伊吾淖毛湖,见过最刺激、最刷眼球的胡杨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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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下的新疆伊吾淖毛湖胡杨林保护区风光

我是在落日前,进到伊吾淖毛湖胡杨林区的。那千奇百怪的胡杨造型让人倍感惊异,犹如进入了美国抽象艺术大师汤伯利的馆藏殿堂。细细一看,可以从时间跨度上区分伊吾淖毛湖景区,分别从三个区域展示着胡杨的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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淖毛湖胡杨景区落日风光

从“一千年”的胡杨开始。片区充满生机的胡杨映入眼帘。在沙漠与盐碱的暗黄色调中,胡杨高亮的金黄在各种俊郎造型的演绎下,蓬发着生命律动的魅力。“活着千年不死”是指无论环境条件有多么恶劣,只要有一丝的生存可能,胡杨总会顽强的活着,用自己的躯体抵御着肆虐的风沙,用枝叶和躯干编织着生态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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淖毛湖胡杨景区风光

沿路渐进,来到“三千年”的时光。明显的,片区胡杨开始衰老,犹如早脱发的中年人,枝头变得颓唐,脊柱弯曲成了各种形状。据查,伊吾胡杨生长的环境十分恶劣,这里不仅风沙滚滚,干旱缺水,而且土壤中盐碱含量很高。虽然胡杨有着透水性能很强的细胞,主根、侧根、树皮到叶片都能够吸收盐分,又可以从茎、叶的泌腺下排泄盐分。然而,我还是在三千年的胡杨结疤处看到了“胡杨泪”。那是当它体内的盐分积累过多而无法分解排泄时,从树干的结疤或者裂口中排泄的淡黄色结晶,俗称“胡杨泪”,又称“胡杨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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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伊吾淖毛湖胡杨林景区图片

而当我步入“六千年”的滄桑中时,目击所致,这遍巨大的胡杨林犹如妖魔化下的坟场,充满了怪异和枯寂!生命,在这里开始衰弱,几乎全是躯干的胡杨,造型更加的奇形怪状,仿佛所有动物、世间妖怪都集合在了这里。但是,在这里,却能看到六人合抱而不拢的胡杨大树,看到四千年依然活着的胡杨树精,看到六千年死而不倒的胡杨树怪。伊吾胡杨林,给了我醍醐灌顶的对生命力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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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伊吾淖毛湖胡杨与星空

那夜,我躺在一千年胡杨区中,在沙漠的温热里和胡杨的夜景下,无比诗意的入梦。梦中,我做了一首诗《今晚,我在淖毛湖胡杨林——入眠》:今晚,我在淖毛湖胡杨林入眠;风,带着些戈壁的味道,咸咸的,吻过我的脸,在发丝间辗转;胡杨,沁着夕阳的余晖,手舞足蹈,在星空下,摆出抽象的姿态;草甸,泼洒油润的水彩,绘出红柳、梭梭、沙棘的秋天;天山的雪呀,化成了一泓奶泉,沙漠变成了奶瓶,滋养得胡杨避日遮天。今晚,风含情,树有缘,璀璨的银河俯瞰着,我要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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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新疆伊吾淖毛湖景区三千年胡杨

“不到伊吾不知道胡杨之壮美,不看胡杨不知生命之宝贵”,在大漠,在戈壁,胡杨与一切生命力顽强的沙漠植物一道,成为疆土的守卫者。它们用一生讲述着顽强生命力的高贵——生命与死亡、大漠守卫与绝处逢生的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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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新疆伊吾淖毛湖一千年胡杨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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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新疆伊吾淖毛湖中的一千年胡杨

从回忆的思绪里,我走出了青海格尔木胡杨林保护区。无论我看到的是不是胡杨朽木,它伟大、勇敢、坚韧、顽强的生命力,与中华民族的精神是如此的契合!生于斯长于斯,血脉里灌注着华夏旺盛生命力的基因!“三千年”胡杨不是神话,不是传说,而是坚韧不拔续写的自然之歌,生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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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格尔木胡杨林自然保护区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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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格尔木胡杨林省级自然保护区的胡杨

胡杨有哪些精神(岂止是大漠戈壁的精神图腾)(32)

晨光中,新疆伊吾淖毛湖自然保护区中的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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