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七日上午,李自成百万大军对北京城发起了全面进攻。

十八日晚,崇祯帝与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今北京景山),远望着城外和彰义门一带的连天烽火,只是哀声长叹,徘徊无语。

返回宫中后,崇祯皇帝朱由检把妻妾子女都叫来,全家人整整齐齐吃了顿最后的晚餐。饭后三个皇子被他安排人送走,临走前时谆谆叮嘱:“见到老年人叫他老翁,见到年轻的叫他叔叔伯伯,万一保住性命,报了父母之仇,不要忘了今天的教训。”这位33岁的大明天子,象天下所有的慈父一样,亲手给三位皇子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给他们系上腰带。

明朝末代皇帝崇祯的遗言(大明王朝的最后一夜)(1)

这三位皇子并没能逃掉,而是落到李自成农民军的手里。李自成兵败后,他们三个“不知所踪”。清朝年间,陆续有“疑似崇祯皇子”现身,但清朝官方统统不认,反而都以“假皇子”的罪名将其处决。朱慈焕(1633年-1708年),母田贵妃。康熙四十七年被捕,后以“朱某虽无谋反之事,未尝无谋反之心”为罪名遭处死。

痛饮后的崇祯,咬牙持剑说了句“事已至此,可以死了!”他的结发妻周皇后向他最后拜了一拜,回到坤宁宫上吊自尽而亡。周后在自尽前将自己下身衣服用针线层层缝死。崇祯持剑在后宫亲自砍杀那些不敢自杀的嫔妃。杀死了自己的幼女只有六七岁的昭仁公主,砍伤了长女长平公主。

明朝末代皇帝崇祯的遗言(大明王朝的最后一夜)(2)

崇祯皇帝准备砍死他的大女儿时,长平公主跪在面前哭泣,嘴里叫着父皇。崇祯悲怆道:“汝何故生我家!”然后左手掩面,右手挥剑砍向公主,没砍准,只断了左臂。长平公主重伤昏迷。李自成当晚进宫后,看到浑身是血尚有气息的公主,就安排人将她送到了外公周奎的家中。公主于五日后复苏。清顺治二年(1645年),长平公主曾上书顺治帝要求出家未获准,顺治将她嫁与早有婚约的都尉周显。顺治三年(1646年)二月公主因思念父母,抑郁成疾而亡,此时才刚到17岁的花季。死时尚有五个月的身孕。

崇祯的宠妃袁贵妃,自尽的时候绳子断了。崇祯又跑到袁贵妃身边,狠狠刺了袁贵妃三剑。受了重伤的袁贵妃,最终还是捡回一命,晚年由清王朝“赡养终其身”。还有一些连名字都不可考的妃嫔,在那个绝望的夜晚,被崇祯挥剑杀死。

明朝末代皇帝崇祯的遗言(大明王朝的最后一夜)(3)

当崇祯处理完这些事后,已是十九日拂晓,天微微亮,城外已经是火光映天,李自成起义军从彰义门杀入北京城。

崇祯和提督太监王承恩急忙往煤山走,由于逃路上走得很匆忙,崇祯的一只鞋子也跑丢了。在老太监的搀扶下,二人爬上了煤山。

朱由检咬破手指写了一道给李白成的血书,然后将血书塞入衣襟。其内容是,“朕自登基十七年,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诸臣误朕,致逆贼直逼京师。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在这分别的最后时刻,崇祯和他忠心耿耿的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太监王承恩肯定有诉不完的深情话语。姚雪垠著长篇历史小说《李自成》中对此刻的他们做了合理的想象,很感人。王承恩服侍着崇祯吊上一颗歪脖树后,这也是他最后的一次尽心服待,然后王承恩也在对面树上吊死。崇祯皇帝此时仅33岁。

在北京城被围之时,崇祯早就遣使请山海关的吴三桂火速来救驾。但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最后吴三桂也没来。在崇祯挂上树后生命的最后一刻,不知道有没有想起被他活剐了的袁崇焕,有没有想起崇祯二年,那时后金皇太极大军围攻北京城,当袁崇焕得知消息后,率领众将士,从山海关疾驰几千里,马不停蹄人不卸甲,赶来救他………

明朝末代皇帝崇祯的遗言(大明王朝的最后一夜)(4)

皇宫里的宫女们,眼看着皇帝拿着剑疯了一样回处杀人,宫里血流成河,宫女们纷纷逃出宫去。可出了宫的她们,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慌忙向城里的居民问路。可这场动乱里,最心酸的地方也正在此:就算能问到路,这些逃出深宫的宫女,就真的能找到家吗?在那个“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时代里,“家”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个遥远的词。

那天的深夜里,那些慌忙出逃的宫女们,也留下了无比壮烈的一幕。面对北京城破的乱象,有个魏姓宫女悲愤大呼说“我辈定遭其辱”,说罢跳入御河而死。跟着她跳河的宫女有三百余人。整个皇城內苑河里到处都是女人的尸体。还有一些落入农民军手中的宫女,被李自成“赐”给了手下将领们。

明朝末代皇帝崇祯的遗言(大明王朝的最后一夜)(5)

景山公园

清军入城后,戏做得非常足,为崇祯皇帝隆重发丧,将崇祯皇帝上吊的槐树定了弑君之罪,将这棵树用铁索重重环绕,以示惩罚。就这样,古槐树被铁索缠绕了将近三百年,直到新中国成立了,才将铁索取下。但是古槐树还是难逃厄运,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造反派以和封建皇帝有关联为理由给砍掉了。所以这棵非常有历史意义的树没能活下来,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历史的随葬品。现在的北京景山,也就是当时的煤山上还有一棵古槐树,是后来移植过去的,装个样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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