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诸葛亮(27)主笔:闲乐生

益州之战,诸葛亮奉命增援刘备,于是他带领张飞,赵云沿长江而上,先拿下白帝城与江州,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张飞北定巴西,然后再向西拿下德阳,进兵至成都城东面;另一路由赵云领兵,继续沿长江而上,拿下江阳郡和键为郡,来到成都南面。

看到蜀中郡县纷纷瓦解,坚守雒城一年多的蜀中名将张任和刘璋儿子刘循终于感觉有点绷不住了,张任决定冒险出击,若能打个胜仗,便可以坚定雒城守城的信心,再守几年,总能把刘备给拖走。

然而,荆州的军队已经源源不绝地开进蜀中,就算高层还有信心,底层将士们已经累了,这场仗已经打了快三年,整个儿天府之国都被折腾的不行了,还有完没完哪!

于是,雁桥一战,张任兵败如山倒,几乎全军覆没,张任也被刘备给抓了,刘备敬慕张任的忠勇,劝他投降,张任出身寒门,是刘璋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不可能投降,他说:“老臣终不复事二主矣。”刘备叹息了一番,只能把张任给砍了。

刘备一生没重用马超(刘璋坚守成都数年不降)(1)

事已至此,任傻子也发现了。益州本地人大多不太欢迎刘备,比如严颜,张任,是宁死不降,另外广汉县长黄权、梓潼县令王连,德阳守将张裔也是闭门抵抗。真正望风归附的其实都是东州人,比如中郎将吴懿,护军将军李严,参军费观,绵竹令费诗等,几乎在绵竹带着东州兵集体投降了。其实东州人本来是刘焉父子镇压益州豪强的基本盘,但刘璋后来为了笼络益州人,对东州人进行了一定的打压与遏制,东州人感觉自己受到了排斥,所以热烈欢迎刘备势力前来解放他们。比如东州派的精神领袖——著名的月旦评创立者、人物评论家、汝南名士、蜀郡太守许靖就试图翻墙逃出成都向刘备投降,可惜被守城士兵抓获,啥面子都丢光了。

在这种情况下,益州豪强们只能将势力与资源尽数从各地撤回,全部龟缩在成都城内,死守不降,欲做最后之抵抗。所以,等到诸葛亮,张飞,赵云诸军与刘备会师于成都城下之时,成都城内已经聚集了精兵三万人,谷帛支用一年。更重要的是,成都豪强们向刘璋表示了死战的决心(吏民咸欲死战)。看来,想要拿下益州还是没那么容易,如果刘璋等人就是不投降,那么刘备至少又要围城一年才能搞定。而曹操在下一年的三月份就要开始攻打张鲁了,时间紧迫,刘备等不起啊!

刘备一生没重用马超(刘璋坚守成都数年不降)(2)

而诸葛亮考虑得更多:二刘战争已经打了三年,耗费无数钱粮谷帛,如果要再打一年,巴蜀的民生吃不消啊,还记得长安好几次被毁的悲剧么?就是因为战争双方最后都打疯了,打得世界第一大都长安如今几乎变成一片荒地,成都这个天府之都可不能重蹈覆辙啊,否则拿下益州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现在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尽快和平解放成都,劝刘璋赶紧投降。其实,这项工作刘备早就在做了,大概就在张飞拿下巴郡,赵云拿下犍为郡后,刘备就让法正给刘璋写了一封劝降信,指陈利弊,劝刘璋死心,但刘璋完全不理。等到刘备各路大军已扫清各郡,在成都城下会师,并围攻数月之后,刘璋与益州豪强们仍然困守孤城,就是不降。就算你刘备说得天花乱坠,天女散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人家就是不降,你能咋地!

刘备一生没重用马超(刘璋坚守成都数年不降)(3)

怎么办呢?你完全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给拖下床。

于是,刘备和诸葛亮想到了马超。众所周知,马超曾是能与曹操叫板的一代枭雄;袁绍手下大将河东郡守郭援,和曹操手下的凉州刺史韦康都死在他手里,甚至就连曹操也差点死在他手里,所以曹操曾说过:“马儿不死,吾无葬地也。”凉州别驾杨阜更将马超比作韩信,英布这一级别的神将。虽然,马超现在已被曹操与夏侯渊打败,逃到了张鲁处,但能把全盛期的曹操逼到这份儿上,这世上也没有几位。这叫作虽败犹荣。

刘备一生没重用马超(刘璋坚守成都数年不降)(4)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马超现在在张鲁手下的处境相当不妙,张鲁搞的是政教合一的宗教政权,马超对这些道教的东西是一窍不通,跟张鲁手下那些大将也根本合不来。更重要的是,曹操攻打张鲁在即,张鲁和马超都要为自己留后路了。张鲁内心其实对投降曹操并不抵触,所以万一不行,将马超献给曹操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马超也知道张鲁根本抵抗不了曹操,现在再不离开张鲁,等到曹操攻来就晚了!

而就在这时,刘备与诸葛亮派来的使者到了。这位使者叫李恢,乃益州俞元县(今云南省玉溪市澄江县)人,出身于南中大族,世代与当地少数民族首领联姻。刘备派这个南中土著前去联络马超,就是要告诉马超——我刘备已经得到了益州广大群众的支持,跟我混,我们一起共创美好未来!

刘备一生没重用马超(刘璋坚守成都数年不降)(5)

图:汉中马超墓

马超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好了,现在天下间能跟曹操掰手腕的只剩孙权刘备二人,不投刘备,还能怎样?不过,他现在在张鲁的严密监控下,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最终,马超一咬牙,竟然丢下了庞德等一干能征善战的部下,甚至丢下了自己的妻儿,而独与堂弟马岱二人逃往蜀中。

刘备收到了威名赫赫的西凉马超的请降书,不由大喜,竟然忘情高呼道:“我得益州矣!”诸葛亮却在旁边面沉似水:“马超毕竟孤身而来,劲爆不足,需要给他加点料。”

十余天后,刘璋正在成都城楼上观山景,忽听得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刘璋心中冒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极目望去,但见北方烟尘滚滚,转瞬间,一支千余人的骑兵已经奔至城下,为首一健儿,身高体量容貌都异于常人,自有一番凛然威势。刘璋想起来,前两年西凉马超率领关中诸将反抗曹操时,曹操曾将马超等“反贼”的容貌通报全国,由于马超长相颇有胡风,所以刘璋印象深刻——不好,此人竟然是马超马孟起!

刘备一生没重用马超(刘璋坚守成都数年不降)(6)

刘璋感觉自己扶在城墙上的手有点发颤,他当年也曾在长安朝廷当过奉车都尉,亲眼见识过董卓、李傕手下那帮凉州铁骑的彪悍,那绝对不是一段好的回忆。快二十年了,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碰上这群凶狠的暴徒。

马超似乎也认出了刘璋,他纵马奔前几步,昂首望向城楼,大声道:“吾乃征西将军、领并州牧、督凉州军事马超,今已举军投效左将军麾下。尊驾今独守孤城,危亡在近,何必苦撑?左将军从本举来,旧心依依,实无薄意。愚以为可图变化,以保尊门!”

城楼上成都诸将的脸色都变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这凉州铁骑的厉害,天下皆知;而马超的勇武与名望,那也不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这傲气冲天的马儿竟然会去投效刘备?这下不好玩儿了。

大家更害怕的是,刘备是否已经得到了汉中张鲁的支持。因为李恢招降马超是秘密进行的,大家还不知道马超是叛鲁降备,或许他还就是张鲁派来的。而且刘璋之前还遣扶禁、向存两员大将率领一万多人绕道去攻打刘备后方基地葭萌关,葭萌关守将霍峻只有数百人,却能坚守城池一年多,还斩杀了刘璋大将向存,创造了不可能的奇迹,莫非这张鲁竟在背后偷偷支持刘备么?要知道曹操已经在准备讨伐张鲁了,张鲁此时选择与刘备结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已至此,刘璋也知道这场游戏结束了,不如早点投降,还能保得身家性命,于是长叹一声道:“我父子在州二十余年,无恩德以加百姓。百姓攻战三年,肌膏草野者,以璋故也,何心能安!”终于派了帐下司马张裔去跟刘备谈投降条件。十天后终于谈妥,大开城门投降,益州群臣莫不流涕。刘璋后来带着他的全部财产回到老家荆州,又做了大概七八年寓公,最后平静的病死了。

刘备一生没重用马超(刘璋坚守成都数年不降)(7)

马超手下那一千多骑兵当然不是传说中的西凉铁骑,原来,刘备与诸葛亮见马超已成了光杆司令,威慑力大减,所以特意派人在半路截停马超,然后让刘备军中所有骑兵偷偷北上,与马超会和,扮作西凉羌胡骑兵,再行南下。刘备当年曾在公孙瓒手下多年,也积攒了一帮幽州乌桓杂胡骑,与西北羌胡虽然长得有点不一样,但骗骗刘璋这些南方人还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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