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约翰.克利斯朵夫》
作者：（法）罗曼.罗兰 付雷译
卷十 复旦
上一代跟下一代
对于彼此格格不入的成分
远比对彼此接近的成分感觉更清楚
不结果的树是没人去摇的
唯有那些果实累累的
才有人用石子去打
欢迎世界上新的曙光
不管旧世界的美
是否跟自己一同死灭
他到了一个境界
痛苦也成为一种力量
一种由自己统制的力量
天色的明净
好似被泪水洗过
堆着微笑
纷纷四散的乌云中
显出一条长虹
那是山峰上恬静的黄昏
创作的音乐境界变得恬静了
当年的作品像春天的雷雨
在胸中积聚、爆发、消灭的雷雨
现在的作品像夏日的白云
积雪的山峰
通体放光的大鹏
缓缓地翱翔
把天空填满
爱人出现了
握着他的手
一同走出了时候的洪流
到了极乐的高峰
慢慢离开他的肉体
离开这个又病又猥琐的肉体
离开关了他多少年的肉体
到了生命的终点
在最孤独时也从未孤独
那才叫人安慰
他望着窗外
没有太阳
天气极好
像一个美丽的瞎子姑娘
树枝膨胀起来
滋润的嫩芽爆发了
小小的白花开满了
这境界使他不再觉得呼吸艰难
不再感到垂死的肉体
而在树枝上面再生了
在逆流中走了整整一夜
早祷的钟声响起
听见扛着的孩子平静的声音
“我是谁，我是即将来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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