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头条搞创作第二期#

你所谓的愧疚 永远的愧疚(1)

1

在大学相恋几年的女友上官雅琪丢下孤单的我跟一个老外走了,无奈的我继续完成学业后留校任教。进入大龄青年的我,看到朋友同事纷纷筑起爱的小巢,不善交际的我终于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认识了沈茹萍。

在一家不算景气的工厂当工人的沈茹萍,长得一般,走在大街上不是回头率高的那种,看上去有点病恹恹的样子。她苍白的脸上却时常挂着暖人的笑,让我有家一样的感觉。我厌倦了单身生活,只是想要一个女人,一个与自己组建家庭的平凡女人,尽管这与爱情相违背。爱情就像游戏,你爱的人不一定爱你,爱你的人你不一定爱他。凑合成个家这就是那时我的心态。

与沈茹萍在一起,她常靠在我的肩上,听我说话,非常痴迷地倾听我的讲解,她的眼神里满是崇拜,认认真真地倾听我内心的想法。

我们就这样一天天重复交往着,爱情也在不断地升温发展。

沈茹萍家里只有她和她生病的母亲,生活很是贫困。她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座位于繁华闹市里祖上留下来的房子。

在沈茹萍的闺房里,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我第一次亲吻了红着脸的沈茹萍,第一次触摸了她光洁的肌肤,我成为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她也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过程。我第一次有了想要有个女人与我成家过日子的渴望。

领结婚证的那个晚上,看到沈茹萍在我身边沉沉地睡去,像个孩子般那样安详,睡梦里还幸福地微笑着。我叹了口气,眼前晃来晃去的却是上官雅琪的影子。

我知道认识不到半年的沈茹萍与相恋四年的上官雅琪是无法企及的,尽管上官雅琪是那样深地伤害过我。

2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戏剧性,如果上官雅琪离去后不再回来找我,我和沈茹萍也许将会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可她偏偏就在我与沈茹萍领完结婚证后的一个星期,上官雅琪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天,我正在上课,门卫老头喊我,有人找你。

我走出教室门,发现上官雅琪笑着迎向我。她还是那样的可爱,气质不俗,只是人瘦了黑了,眼神变得忧郁了。

她告诉我,她离开我去加拿大,是因为那个外国佬能让她出国,这是她苦苦求学奋斗一生的梦想。她不愿因感情的纠葛而放弃她的人生追求,她一直是这样地努力着。

她告诉我,等她在加拿大站稳脚后再来接我。说完,她把一家学院的邀请函放在我的手上,让我拿着它去申请办理护照就行了。

晚上,我打电话告诉沈茹萍,说学院里有事,就不回去了,这是我结婚后第一次跟沈茹萍说谎。

在我的宿舍里,我拥着上官雅琪的胴体缠绵时,竟然无比的快乐满足。此时我知道上官雅琪才是我一生的最爱,我完全没有愧对沈茹萍的意思。理智让我必须做出思考:和心爱的上官雅琪飞到国外过富足而有理想的生活呢?还是留在国内与沈茹萍过着平淡的日子?

3

几天后回到沈茹萍的家里,沈茹萍很欣喜又激情地拥抱着我说,“你这几天去了哪儿,担心死我了。”

“我想去加拿大,那儿有一所学院给我寄来邀请函,请我去那儿学习深造。”我编了个充分的理由又一次骗她。

“这是多么好的事啊!在竞争时代为自己充电,是我可想不可求的,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我有一件喜事儿要告诉你。”沈茹萍脸上全是红晕。

“什么事儿?”我问。

“我怀上了你的骨肉。”沈茹萍像所有幸福的女人那样骄傲羞涩。

她的话好像是一阵晴天霹雳完全把我给震惊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劲儿来。

她说:“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他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也是我们的希望。”

“打掉吧,去加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学院规定,结过婚的不能去。”我把已编排好的理由告诉了沈茹萍。沈茹萍的脸突然变得很苍白。“结了婚怎么就不能去了?”她问,声音有些颤抖。

之后沈茹萍再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吃饭,默默地收拾完碗筷,像以往一样把我的衣服鞋袜洗净晾好。然后像一只无助的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默默地流泪。

“沈茹萍,别难过了,要不我就不去了。”看到沈茹萍无声的哭泣,我心里很难受,竭力想安慰她,却又找不到理由。

“怎么不去了?”沈茹萍抬起头问我。

“嗯,是这样,”我编造着理由与谎言,“加拿大那个学院不是公派,需要自己交学费……所以我就不去了。”我撒着谎说。

“你是说,没学费就不去了?”沈茹萍问。

“嗯。”我想先把沈茹萍安慰住,把婚姻关系解除了,然后再给她解释清楚。这样或许对她的伤害会少些。

上班前我告诉沈茹萍,“这几天我有事就不回来了,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办,很需要时间处理。”

沈茹萍说,“好呀,你办你的事儿,办手续时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4

到了民政羯,真是离婚比结婚容易得多,不到几分钟就拿到了绿本本。

从民政局出来时,天还下着雨。在我离去时,沈茹萍的眼泪一下子就又流了出来,可她依然带着笑。我心里也酸酸的,毕竟她在我落寞时给了我快乐的时光。

我们去那边坐坐,在一个小的酒吧里,酒吧里放着舒缓缠绵的音乐,我坐在那里,找不出任何安慰她的理由。从结婚到离婚,仅仅一个星期。造成对沈茹萍的伤害不是用语言就能愈合的,沈茹萍明显地消瘦了。

“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加拿大,我送你。”沈茹萍先打开了僵局。

“还不一定呢?签证还没办好。”其实飞往加拿大的机票早巳预定好了,我不敢告诉沈茹萍,我怕她知道我和上官雅琪一起走,会更难过。

“你去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要照顾自己呵。有事儿时,给我来个电话。”沈茹萍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一阵沉默后,沈茹萍说:“刚认识你时,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高兴得好几天没睡好觉。可现在……”沈茹萍缓缓地说,“你去吧,有得必有所失,说实在的,我知道你选择我,只是你失恋后精神空虚的慰问品。但我不在乎你怎么对我,我只是心里喜欢你、在乎你就足够了。为了你,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等你熬出了头,回来后再结婚也不迟,只是那时你还要我吗?”

我心痛得厉害,点了点头。

沈茹萍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储蓄卡,塞进我手里说:“这儿有20万元,你拿去作学费吧。”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我急切地问。

“是我爸身前留下的。”我心里很是酸楚,正是这20万元,压得我心里沉甸甸的。去加拿大读书是有奖学金的,机票是上官雅琪买,我不用花一分钱。况且她在那儿早找到了工作,有足够的钱供我去上学。

5

一边是我深爱的上官雅琪,另一边是深爱我的沈茹萍,让我左右为难。离开还是留下?在苦苦权衡了两天后,我决定离开沈茹萍。在走之前我要把钱还给她,并告诉她真相,让她不要在这儿傻等,那样对她太不公平了,我也良心不安。

当我敲开沈茹萍家的小屋时,一个陌生的男人问我,你找谁?我吃惊地说:“沈茹萍呢?”

“她几天前搬走了,她把房子卖给我了。”

我急切地跑到她的工厂。在进工厂的小区里,我看到了沈茹萍的母亲。她正在那生煤炉子,烟呛得她咳嗽不止。看到我来了她很奇怪,问我:“你不是去加拿大了吗?”

屋子很小也很窄,窗户还没糊好,四处还透着风。

“伯母,您咋搬到这儿来了?”我问。

“哎,还不是要给你凑学费,把祖上的房子卖了。”沈茹萍的母亲说。

“那钱不是伯父留下来的?”霎时,我闷坐在那儿,心疼得厉害。当一个女人为你付出所有,痴心地爱着你时,你却残酷地告诉她,我不爱你而爱别的女人。我说不出口来。

沈茹萍下班回来后,我拥着沈茹萍说,“沈茹萍,我不去加拿大了。”

一句话让沈茹萍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她在我怀里痛哭不已。“你去吧!一切我全知道了,前两天上官雅琪来找过我。她给了我一笔钱,你还给她。我不需要钱……你们远渡重洋,背井离乡不容易。”说着沈茹萍从包里拿出那笔钱放在那儿,“你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我不在乎什么钱……”沈茹萍哭着说了好久,情绪平静了些,又说,“我知道你不爱我,就是和我结了婚,你也会离开我的。别再傻了,快走吧。上官雅琪是个好女孩儿,你要好好对她。”沈茹萍的脸上依然在笑着,但泪水却不断地往下流。

6

在加拿大我苦苦完成了自己的学业,凭着优异的成绩,我谢绝了院校的聘用。我经过市场研究发现:社会越发展,物质越丰富,人们的精神世界却越空虚。人们面对谋生、创业、情感、婚恋等各方面的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于是我掌握好时机,在上官雅琪的支持帮助下。在加拿大开办个人心理诊所,一时间声名鹊起,门庭若市。

几年打拼下来购买了房子、车子,我也成了著名的心理医生。

一天,我看着空荡荡的宅园,静思远方的沈茹萍,我的可喜成绩离不开她,沈茹萍的期盼我没有辜负她。不知道现在还好吗?她成家了吗?她有爱她的男人了吗?

五年来,当我第一次将挣得的钱寄给沈茹萍时,却被退回。我一直在思念想着沈茹萍,沈茹萍下岗了吗?

她们那个厂形势一直不容乐观,沈茹萍又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力气,身体瘦弱单薄,这样一个软弱的女人该怎样生存呢?

五年来,我一直在良心上谴责着自己。我终于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在大街小巷我跑遍了,却也没看到沈茹萍。有人说,她去了外地,也有人说,她母亲死后,她靠捡破烂为生。我无比地痛恨自己,因为是我使她落到如此的地步。虽然我不爱她,但她却视我为她的精神支柱。在她明明知道这个支柱要被别的女人夺走时,却依然微笑着,变卖了房子为他筹集学费。

当我失魂落魄地再次走到她家原来那间小屋的楼下时,听到一个小男孩稚声稚气地问,“叔叔,你要包子吗?一块钱一个。”

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我忙蹲下抱住他,说,“要,卖给我。”望着小男孩手指的方向,一个瘦弱的女人在向路人卖着包子。

我的心剧烈地一阵剧颤,那不是沈茹萍吗?当我双手颤抖地牢牢地抓住她时,她一阵惊愕。然后,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接着俯在我的肩膀上号啕大哭起来,哽咽着说:“我就知道你要回来,一定会回到这个地方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男孩抱着沈茹萍的腿也哭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呢?”为了掩饰自己的感情,借抱男孩的时候,我偷偷将眼角的泪水拭净。

小男孩说:“我没有爸爸,我爸爸去国外了。”

啊,这一句话又把我的心击碎了。我知道,我对她们母子的亏欠是我余生无法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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