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伦的新歌《最伟大的作品》MV播出以来,全网热议已有一段时间。不过,当偶像回归的热忱逐渐消退,留下的评价中不乏负面词句。
新歌标配的热搜#难听#,即使是周杰伦也无法避免。
然而,《最伟大的作品》的“伟大”究竟为何物?“周郎”是真的才尽,还是众口难调?周杰伦奏出的音乐与美术的狂想曲,是音乐跨界还是艺术噱头?音乐本身,又朝着怎样的商业模式发展?
当我们再谈起周杰伦《最伟大的作品》,我们在谈论什么?或许,再谈起时,我们要谈的并不只是对这首歌的评价本身。
最初,我们“看到”什么?
新歌刚发布时,粉丝们与往常一样,乐此不疲地在周的MV中寻找各种元素和彩蛋。
不过这一次,似乎需要具备更多的艺术背景知识。歌词和MV中反复cue梵高、莫奈,又出现各种美术名作的细节,有网友说,这首歌简直是“美术史考题库”,没点儿艺术素养还听不懂了。
其中所涉及的各大艺术家,或者艺术作品的影子,一开始就被敏锐地察觉出来:
马格利特,比利时的超现实主义大师
歌词“啊,偏执是那马格利特,被我变出的苹果,超现实的是我,还是他原本想画的小丑。”
涉及作品:《人类之子》
达利,西班牙的超现实主义大师
歌词:“达利翘胡是谁给他的思索,弯了汤匙借你灵感不用还我。融化的是墙上时钟还是乳酪,龙虾电话那头你都不回我。”
涉及作品:《记忆的永恒》《龙虾电话》
常玉,中国近现代旅法画家
常玉的艺术,始于花卉而终于裸女。歌词中“寂寞的枝头才能长出常玉要的花朵”,是他孤单寂寥的内心写照。
随后,MV提到了法国艺术家亨利·马蒂斯“窗外的海岸”、“交给梵谷点燃”的《星夜》和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的《呐喊》,“日出在印象的港口来回”,致敬的则是莫奈大师的《日出·印象》。
徐志摩
最后一位登场的是新月派诗人徐志摩,他也是第一个将文艺复兴之都佛罗伦萨译为充满诗意的“翡冷翠”之人。歌词中“这才是挥手,向云彩道别的滋味”化用了那首著名的《再别康桥》。MV中也表明了徐志摩与常玉二人的关系。
粉丝们说,除了喝奶茶,周杰伦这几年的展也没白逛。其实,周的母亲叶惠美,就是淡江中学的美术老师,热爱艺术,审美素养较高。受母亲影响,周杰伦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收藏和欣赏画作,在他的豪宅里,最贵的不是名车名表,而是挂满了艺术品的画廊。
太艺术的东西,我们能“听到”什么?
两级分化的艺术接受者
但是,对艺术缺乏了解的听众,总觉得这首歌太不接地气。
那些对于艺术知识有一定储备的听者,又认为这样的呈现似乎太浅,像是周杰伦带给粉丝的慰藉,或者对自身经历的总结。
仔细观察确实不难发现,从马格利特、达利到徐志摩,既不是按美术史的发展顺序出场,也不是按艺术门类和艺术家的影响力排列。
如果说前面几个艺术大家还比较容易理解,最后出现的诗人徐志摩,乍一看好像更不“搭调”了。
“最伟大的作品”之间的逻辑
除了“从西方到中方”、“常玉与徐志摩的交情”这样表面的探究,如果说这些艺术家和艺术作品的出现次序,有一种潜在的逻辑,那是怎样的存在?
“最伟大”一说,原是一种主观评价,这样的安排,或许只是因为周杰伦和自己母亲对这几位艺术家及诗人的情之所钟。
但,这就是全部吗?
从重视写生的印象派,到梵高所代表的重精神表现的后印象主义一脉,再到吸收了达达主义反传统观念的超现实主义,接着是喜画裸体的常玉、点燃星空的梵谷、蒙克桥上的呐喊、睡莲池前的莫奈,最后是无关功利的文学浪漫。
或许,《最伟大的作品》想要做到的,不是简单地罗列,而是一步步展现艺术脱离对现实的简单模仿、传统的压抑和禁锢,走向最纯粹的艺术精神。
那么,最抽象的、直接表现情感的艺术种类是什么呢?
郎朗在其中的出现,给出了答案——音乐。
无需借助“形”而存在的美,高山流水遇知音般的合奏,周杰伦想传达的观点,至此已然明了。他唱道:“世代的狂,音乐的王,万物臣服,在我乐章”。
创作者最终正是通过音乐超脱物质的存在,达到艺术的真实,并且无限接近一种永恒与不朽。
这,也正是我们所听到的。
音乐内容价值,怎么实现与变现?
当代艺术中的“音乐 绘画”
在《最伟大的作品》中,理想所要达到的音乐与美术的关系,或许不仅仅是一种占主次地位的配合,即容易被诟病为“堆砌”的形式与内容的脱节。
但无论呈现结果如何,音乐、绘画二者的结合早已不算新鲜,20世纪德国表现主义画家康定斯基就是很鲜明的例子。
“他自然地要将音乐的方法用于自己的艺术。由此便产生了绘画的韵律、数学的与抽象的结构、色彩的复调,赋予色彩以运动的现代愿望。”
又如歌中提及的翘胡达利,他自己也曾为杰基·格里森的《Lonesome Echo》设计专辑封面
音乐价值的多元理解
艺术家与艺术家相互的交流、音乐与绘画的艺术种类之间的结合,更多地是从创作层面来理解。
在今天,要使音乐实现现实意义上的价值,运营者围绕音乐打造的多方位玩法是关键。所谓“音乐 ”或音乐跨界,需要借助影像拓展形式、借助新兴媒介得以传播,并通过数字化渠道进入全新的消费和流通领域。
7月15日,因新西兰时差问题,周杰伦新专辑《最伟大的作品》提前上线。
其中包括了《最伟大的作品》、《还在流浪》、《红颜如霜》、《错过的烟火》、《粉色海洋》、《倒影》6首新歌,另外6首是旧歌。
据页面显示,截止到7月15日早上7点48分,以每张专辑30元计算,不考虑打折或已售单曲减免等情况,销售额亿已超1.5亿元。
除此之外,迎合年轻人喜好的消费形式也纷纷下场。QQ音乐、酷狗音乐、酷我音乐、咪咕音乐四大音乐平台集体分羹,开启了花式卖专辑模式:卖周边、捆绑会员,盲盒出隐藏款。
酷狗音乐更是开辟了全新的玩法。从7月5日新专辑预约至今,酷狗音乐为广大粉丝准备了“杰出新作酷狗音乐鉴赏巡礼”特别策划和诸多站内活动,例如匹配多音轨功能、演唱会音效的用户体验。
甚至,MV中出现过的艺术作品的联名泡泡玛特盲盒都涨了价,《人类之子》款的单个售价从80元涨至150元左右。这都从不同角度展示了如今音乐内容价值盘活的思路。
总结一件音乐作品是否“伟大”,需要交给时间去评判。引领音乐潮流的数年后,周杰伦用艺术史上“伟大的作品”为歌名,是一种双关的表达,是在浪潮退去后,期待成为永恒中的一员的愿景。
但跳出作品本身,无论是以美术为内容提升音乐的艺术内涵,还是借助数字化的方式扩大音乐的影响力,或迎合潮流、抓住流量变现,这一切加入的因素能给音乐产业留下多少?“音乐 ”后面可以接任何事物,但这或许都是音乐在适应新玩法过程中暂时的风景。
如今音乐作为年轻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如何在既有商业模式中突围,吸引更多听众的注意力,满足更多元化的听歌需求,才是音乐行业更需要关注的新议题。
END
作者:郭一蝶
美编:徐安娜
推广:杨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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