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里的水还是热的,掉落在地上的时候碎裂成片,里面的水溅在了傅薄笙的裤脚上,微微的冒着热气。
何以晴直接愣住了。
傅薄笙替叶子佩挡下水杯的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碎了。
叶子佩尖叫一声,挣扎着从傅薄笙的怀里跳了下来,连忙蹲下身子查看傅薄笙的裤脚,并且哭着问道:“怎么样啊?有没有烫伤?何以晴,你容不下我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薄笙?你真的爱过他吗?薄笙,我带你去看医生,我们走!”
傅薄笙的眸子却死死地盯着何以晴,那眸底冰冷的温度差点把何以晴给冻住。
“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才最该死!”
傅薄笙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生生的刺进了何以晴的心口里,让她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次疼的窒息。
“我该死?我做错了什么?因为你喜欢叶子佩,她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借口。傅薄笙,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爱上你。不过老天已经给我惩罚了,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在我刚流产的时候,你护着她推开我,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你的妻子!”
何以晴痛彻心扉的质问着傅薄笙,八年的爱恋却换的如今这样的结局,赔上了她的孩子,还有她做母亲的资格,她的梦该醒了。
傅薄笙却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冷冷的说:“你该知道你这个傅太太的头衔是怎么来的。”
“是啊,这个傅太太的头衔是我爷爷求来的。我本以为只要我爱你,只要我对你好,你就是块石头也会被我捂热了,可惜你不是石头,你是北极的冰川,终年不化的积雪。傅薄笙,我们离婚吧。”
当何以晴说出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傅薄笙愣住了,心里好像有什么陌生的情愫一闪而过,让他觉得尖锐的有些刺痛。
叶子佩听到何以晴说出离婚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惊喜,她下意识的看向傅薄笙,却见傅薄笙的眸底划过愤怒的光芒。
“离婚?何以晴,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嫁给我的时候就逼着我爷爷让我娶你,现在你说离婚就离婚,你把我傅薄笙当什么了?我告诉你,这场婚姻由我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也是我说了算!”
说完,他转身就走,甚至忘记了一旁的叶子佩。
叶子佩恨恨的瞪了何以晴一眼,快速的跟了上去。
“薄笙,你等等我,哎呦!”
叶子佩尖叫一声,傅薄笙快速的转身,关心的问道:“怎么摔倒了?疼不疼?我抱你走吧。”
他抱起叶子佩离开了病房,何以晴心力憔悴,头也隐隐的有些发晕,额头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却仿佛渗进了骨头一般,疼的厉害。
何以晴蜷缩着身子躺在地板上,明明屋子里暖气开的很足,可是她却觉得冷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团团围住。肚子尖锐的疼着,一股热流瞬间浸湿了裤子,并且在地板上慢慢的晕染开来。
她拿出手机,下意识的给傅薄笙打了一个电话,可是电话接通的瞬间就被挂断了。
何以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下的血越来越多,头也越来越晕,甚至起来都做不到了,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流失。
她一遍遍的给傅薄笙打着电话,可是却被他一遍遍的挂断,最后直接关机了。
何以晴听着电话的忙音,突然笑的有些悲惨。她是可以按下呼救铃,可是她需要直系亲属给她签字啊。
明知道她刚流产,刚做完节育手术,傅薄笙怎么就能把她一个人仍在这里呢?
他到底有多恨她,真的恨不得她死吗?
何以晴心如刀割,却还是给她哥拨了一个电话。
“哥,我想回家,带我回家好不好?”
她的声音虚弱的厉害,浓浓的鼻音让秦淮的心猛然一疼。
“小晴?你在哪儿?出什么事儿了?”
何以晴听到秦淮的声音时,再也忍不住委屈,拿着电话哭了起来。
如果死能够让傅薄笙放下对她的恨,那么就这样死了吧。她的孩子一个人在黄泉路上未免孤单,她去陪着他也好。
那颗爱傅薄笙的心或许也会随着死亡而不再痛了。
秦淮一刻都没敢耽误,快速的赶到了医院。
当他看到何以晴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病床上,当他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何以晴失去了孩子,身边却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的时候,当他看到何以晴身下鲜血淋漓的样子时,秦淮的一双眸子瞬间红了起来。
“傅薄笙那个混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何以晴却只是哭着笑着,最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秦淮心都碎了。
他十三岁跟着母亲改嫁到了何家,做了何以晴的哥哥,从见到何以晴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可惜他的身份注定只能做哥哥。
如今 看到何以晴为了傅薄笙伤成这个样子,秦淮突然恨透了自己的身份。
“小晴,你别睡!坚强点,你还有哥,还有爸妈,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睡!”
秦淮抱起了何以晴就往急救室跑,他突然发现这丫头又瘦了。
从嫁给傅薄笙起,她就很少回家,每次打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父母以为他们过得很好,可是谁知道何以晴居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医生快速的将秦淮隔绝在外。
一门之隔,秦淮心急如焚,却又只能等着。
书名:芸岑漓之沐风
未完待续......
其他
夕阳下,金色的光辉洒落在李辟尘的脊背上,那股汹涌的波涛之意切切实实的展现在徐丘貉眼前,人身如大海,其中分化四方海域,主水谷、血、气、髓。
李辟尘下了太华,自出天路而去。前方高山流水,山势险峻。初来时,有戚晋元的劫云相送,如今自己下山,却是重峦叠嶂,一山更比一山深。
李辟尘架起雷云,一时之间,山中溪流倒卷,汇聚成云,雷霆显化,隐在云中,轰隆隆的从诸山飞过,待到前方不远处,见到曾经在死剑坟前见过的镇子,那里便是太华边界了。
石明镇坐落太华边界,靠仙山而居,其中凡人体内无浊,其身躯清灵,又常常受夔牛鼓净体,是以对于魔道来说,这些人类都是一株又一株的神药,吃了可增进法力,道行大进。
五尘魔人时常来此窥视,但次次皆不能得手,总是会留下性命。说来也怪,自九思堕五尘之后,他们宗门的气运似乎被抽了个干净似的,多有倒霉之事发生。
顺着手中玉篆所指,一丝气机牵引,李辟尘循着此物自找赵无恨去,此时赵无恨等太华弟子早已下山数日,而李辟尘则是把徐丘貉丢在了悬命崖外,才回转山峰,收拾妥当下山的。
太安州有黑黄双神护佑,是以神道得兴,虽不如仙门太华,但亦是第二大的势力。上一次三千年大劫,也就是距今两千年之前,仙魔两道陨落宗门无数,在大劫之下,除去神道之外,其余大道修行人皆在劫中,可神道虽无灾,但证道亦是困难无比。有玄门看中神道无灾一事,想到宗门弟子若是死去,则可真灵化作神祇,在大劫来临时庇护宗门不灭,又因神道顺天,故此还有功德可降。
故此三十六洞天中,第二蓬玄洞天、第四太仙洞天、第七虚陵洞天、第九赤水丹天、第十六真升玄天朝十大纯阳上宗禀告,请立下封神榜来,以此来让宗门中陨落弟子及时转入其中,化作一方神祇,护佑宗门长盛不衰。
仙道封神,这对神道妖灵皆是好事,封的神祇同样是神,神道可兴;妖灵修行,又多了一条能得正果的路子。
而魔道亦是有所计较,能有正神一样可有魔神,同样能为他们护佑气数,唯一不足的是,魔神不为天所承认,不入神祇正统,不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否则必遭天谴。
仙魔神三道共立封神榜,使天下万千生灵可多一条证道之路,此封神榜与李辟尘记忆中的大不相同,这榜虽是三道所炼,但却不受三道所管,上面虽记录神祇真名,但并不会束缚神祇修行。此宝被十纯阳上宗归于大天道,自此无人可动。
“三教共立封神榜,此方三道所做之事对应洪荒三教,可封神之缘却是大不相同。”
李辟尘架云从石明镇上飞过,引得下方百姓惊呼,见仙人出山,架起雷云,知道这是一位有道行的雷道仙家,老一辈的百姓俯首叩拜,而小小的娃娃们则是好奇的从屋子中、木车里探出头,羡慕又惊讶的看着仙人从天而过。
虎头虎脑的小娃询问爹娘:“爹,那个人会飞啊!”
他爹爹牵着他的手,慈爱道:“那不是凡人,他是仙人啊。”
娃娃奇怪:“仙人?仙人不也是人吗?”
爹爹笑道:“是人都是人,可我们是凡人,他是仙人。我们吃米,仙人吞云;我们饮水,仙人食露;我们脚踏黄土,仙人驾云游天。”
父子二人的对话引来街坊邻居,那酒楼的老板、贩糖人的汉子、伐木的樵夫、弄江的渔人俱都笑着夸赞娃娃,说他心如明镜,不染尘埃,有一点灵根,说不定来日便被仙人看中,上了太华山去,做那长生的真人了。
李辟尘从云端俯瞰,听得那孩子稚嫩言语,嘴角也勾起一丝笑容。凡人庸碌,但仍旧有自己的精彩;仙人逍遥,上探青冥下窥幽黎,但仍旧有劫难苦恼。
“都道长生逍遥,谁知仙道峻峭?觑百年浮世醒,恰似大梦忽止!叹人间甲子须臾,眨眼间白石已烂,转头时沧海重枯!”
浩淼高远的声音从天上而来,李辟尘一边笑着一边叹着,其音乘风而散,自天而奖,落入人间,恰似小楼听雷,神轻呓语。
百姓们抬起头来,那娃娃朝天喊道:“我听不懂!”他双手放在嘴边,心道这个会飞的人说话和那些老夫子一样,都是文绉绉的,听不懂啊!
他的声音回荡,四周的街坊们笑起来,而天上李辟尘也是笑着对下方轻道:“若是有缘,来日我度你入仙!”
声音不大,亦未曾传入人间,只是这一语落下,却是冥冥中牵起了一道因果丝线。
石明镇,石中有灵,灵中有明,是为灵明。
初来时便觉得这名字不凡,其中有所意指,仔细一个推敲,李辟尘却是得出了“灵明”二字,此时未有四猴之说,这灵明二字,显然指的不是那尊上天入地的神猴,搅闹四海的大圣。
“灵明,心中通明,虽有多想却无杂念,精神无垢,真灵清静是为‘灵明’。此乃魂魄第五境,灵明境。”
李辟尘心有所动,再看那孩子,却是有一种玄奥光明显化,忽的心头有感,莫非自己魂魄破境,化入灵明的关键就是这个孩子?
在心动之后,李辟尘也逐渐明悟了魂魄的心境,门中弟子修行一元静始心经,第一层圆满,可修行至凝神;第二层圆满,可修行至定息;而第三层圆满,便是心动。
心境与实力法力毫无关系,道家玄门所谓“顿悟”便是这么一回事,缘分到了,那便毫无道理,合该你破境入神圣。
似李元心如此强悍人仙真传,心境也不过凝神罢了,连定息也是不到。
“四境同归,五境灵明,看来我的破境之缘法便应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了。”
李辟尘心中所想,从天降下一指,化为清光,落入人间孩童眉心之处,护他真灵魂魄,保他平安。
做完此事,李辟尘乘云离开太华地界,再朝前去,正有一片浊风四散,他连忙按落云头,背起神兵,欲要行法驱浊。
忽的一阵妖风卷起,只见古林土丘之中转出一头黄虎精,身披明光铁甲,左手持一柄偃月大刀,身材高大壮硕,见李辟尘到来,霎时跳出,大喝道:“呔!你这小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面对徐丘貉悲怆的质问,李辟尘坦然而言:“正是!”
“但,便是我非四海境界,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李辟尘轻斥道:“徐丘貉,我们再来打过!今日你我二人了断因果,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冥冥之中二人因果丝线显化,于双方头顶之中呈现模样,李辟尘头顶气运中一片清净,反观徐丘貉,却是有一丝猩红之色显化。
这是杀劫临头的征兆,当初剑囚谷内破碎之剑,徐丘貉被六欲之火蒙了心智,把那沾染杀气的剑胚丢入池水,如今剑上怨气积聚,却是顺着冥冥中的这道联系,化作杀劫缠上徐丘貉,至此他出不得太华峰,否则必有陨落之厄!
赤土裂开,徐丘貉踉跄着从土地中站起,双瞳涣散,却是失了神采,之前充盈的自信被李辟尘一道雷瀑狠狠击碎,如同当面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让他认清了现实,明悟了今况。
凄凉而又愤怒的笑音从他口中吐出,面对李辟尘,徐丘貉心中的怨愤如同大江一般无处倾泻,曾经他为八脉的天骄,这个外来的小子不过是个快要死的罪徒,二人虽同在剑囚谷,但待遇可说天差地别。
如今自己尚在为踏足五精而沾沾自喜,对方则已登临四海之境。
“打过....再来打过.....”
徐丘貉低声重复着几个词汇,只是不断的念叨,涣散的瞳孔中渐渐聚起凶光,他的脸孔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打过....打....打....打......李辟尘!我们再来打过!”
徐丘貉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身边裸露的赤岩上,那只拳头上聚拢罡风,徐丘貉朝前跑去,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像是马上便要跌倒似的。
李辟尘站在原地,从袖袍中取出一颗赤色丹丸,放入口中,随着咕噜一声,吞咽入腹。他身上的气息开始降低,从四海境一路朝下跌落,直至五精的水准。这赤色丹丸正是当初赵无恨吞服过的----封境丹。
徐丘貉步履跌撞的走到李辟尘身前,他挥起拳头,罡风暴动,那是五运八风中的近战道法----子规夜・东风啼血。
这法术原本是用来快攻的,风法至烈,这道法以自己血液为源,化入风中,聚于双臂,一拳砸中可让敌手浑身上下血液被搅,直至不受控制,朝外喷薄而亡。可惜此时徐丘貉心智已失,只晓得挥舞拳头,却是之前那一道雷霆把他的自尊连带自信都给摧灭了。
那拳头砸来,李辟尘伸出手去,单手捉住那臂膀,而后狠狠一扭,徐丘貉被扣押在地,那手臂上的罡风想要喷出,李辟尘张口,一道乙木雷光叱咤,直接将那双拳血风打的崩散。
徐丘貉奋力挣扎,一脚把李辟尘踢开,半个身躯直起,怒叱:“风夜吼・轮台九斗!”
他一言喝出,口中法力化作风虎之相,无形之气为虎脑,双目化出,威风堂堂,煞气凛凛。昂首咆哮一声,四方飞禽皆逃,八方猛兽俱颤,那神虎连吼九下,风摧山石,倒卷岩川,威力雄浑不可挡,鬼也惊,神也怕。
这风虎之吼对于李辟尘来说,恰似常常听闻的“佛门狮子吼”,聚风成音,碎人魂魄,伤人肉体,裂人仙骨。眼见风虎相扑,李辟尘运起雷法,刹那间乙木神雷炸裂,不用震卦,不动坎卦,亦不使乾卦,更不用神兵【照地青】。
风雷相斗,李辟尘不使半分其他之法,张开口去,轻叱:“语如雷・路见不平!”
雷音浩荡,李辟尘一样喝出雷法,隐隐有一尊雷公神在李辟尘脑后化出,神威煌煌不可侵犯,打起那震天锤,舞起那九雷锏,神威尽显,仙威尽现!
风虎遇雷公,虎朝神啸,气吞山河勇不可挡!再观辟尘,见雷公弃锤舍锏,着煌煌青雷甲,双拳对着那虎脑砰的砸下,风虎之相哀嚎,被雷公捉起,一拳捣在面门,打得那虎眼凹凸,虎嘴歪咧,八风霎时炸开!
雷公怒吼,那风虎散去,像是曾经一位醉酒的汉子,上了那一座山岗,三拳五步不倒,一连八十一下打得那恶虎跪地哀嚎!正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徐丘貉喷出鲜血,他抹去嘴角猩红,再看时,李辟尘手中化出乙木雷兵,砰的打在他肩胛骨上!徐丘貉大怒,同样化出八方风兵,手中凝成风刀,将李辟尘左臂砍了个鲜血直流!
二人厮打起来,风啸起,雷震神,四周赤土炸开,这山路四方被打的不成样子,满目疮痍。徐丘貉左手食指与无名指伸出,口中低喝言灵:“北风卷・凶神斩仙!”
东北位凶风聚集,化作两柄弑仙之兵,燃起血火,斩向李辟尘双目!此法凶悍,为风脉弟子搏杀时底牌之一,若是被魔人制住,在其靠近身躯霎那便可施法,凶斩人身性命,若是缠上,只消瞬间,那魔人头颅便被转杀而落,端的是可怕至极!
李辟尘心中一跳,双目中爆出青雷电光:“凝清雷・震罢江海!”
雷法天瞳施展,凶风遇上清雷,二者交战,瞬间爆开,化作风暴,徐丘貉与李辟尘尽数被卷入其中,二人施法,取出各自法宝,从风暴中狼狈逃出,都是颇为凄惨。
徐丘貉大口喘息,法力几乎耗尽,正在此时,上方突兀现出阴影,一只手臂落下,那拳头直接捣在徐丘貉的脸上,又将他砸入赤土之中!
李辟尘捉住徐丘貉衣襟,头颅之上,属于他的那道气运显化出来,徐丘貉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咳血。眼看李辟尘又要挥拳,猛地开口:“住手!住手!”
“我输了.....我输了.....”
就在他开口说完后,冥冥之中二人那因果之线霎时间崩裂,而李辟尘对那虚空怒叱,雷光显化,有四圣法相现出,把那因果丝线彻底断去!
徐丘貉心中悲凉,几乎晕厥,没了声息,李辟尘把他放下,对他开口:“因果尽消,从今之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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