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洞房陋习(恶俗闹洞房后果之伴娘的复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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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惨白的灯光铺满了房间,厚重的窗帘密实地拉上,看不出外头的天色。壁挂电视里播放着一对新人结婚的画面,灿烂的笑脸,嬉笑的人群,热闹之极。

地板上跪着一个被捆成一团的肥硕赤裸的男人,他浑身肥肉从绳索边缘漏出,在灯光的映照下越加得腻人和丑陋。不一会儿他迷糊地睁开眼,突然发觉自己处境似乎不妙,急忙扭动身体来回打量四周,似乎试图找出陷入这种境地的原因,他嘴里堵着毛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显得惊恐万分。

沈钰见他醒来拎着刀从沙发上站起,渗人的笑声顷刻间回荡在房间里,唬的跪在她眼前的男人猛地扭过身体,他看到站在沙发边身形消瘦的沈钰,顿时怒目圆睁,嘴里“呜呜”不停。

沈钰见这男人愤怒的样子,轻笑一声:“怎么,心里骂我呢?”

话音一落,手里拎的刀利落地在这胖男人身上划了下去,鲜血霎时从裂开的皮肤蔓延出来。

感觉到疼痛后,男人才意识到不好,表情因痛苦与愤怒显得格外扭曲狰狞,沈钰看着男人在白炽灯下抖动着白花花的肥肉,胃里翻腾不休,心里的恨便再也压制不住,她双目赤红,手里的刀狠狠地落下,一刀又一刀,似乎内心的恨也沿着刀划过的地方倾泻而出。

男人开始还能勉强顶着,随着身上伤口的增加,渐渐地力不从心起来,心里生出惊恐之感,他眼里冒出泪花,以头抢地,嘴里“呜呜”着似在求情。

沈钰见他这样,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不动声色。

她看着眼前那一坨不停求饶的肥肉,“哈”了一声道:“你越求我我就越兴奋,快,再大点声,继续磕啊。”

说话间她手里的刀尖沿着男人滚圆的肚子慢慢往下在男人的“罪恶之源”停了下来,感受到手下抖成筛糠的身体说:“有没有觉得刚刚那句很耳熟?你忘啦,你三个月前说过的呀?记性怎么这么不好。别怕啊,你不会寂寞的,那天的四个人,一个都跑不了,有人已经在下面等你了,看我对你多好,去吧。”

话音一落,沈钰手里的刀毫不留情地往下压,顿时一股血喷了出来。

那男人疼得剧烈地抽动一下后昏了过去,鲜血从他身体里汩汩而出,沿着地板四散开来,衬着那摊白花花的肥肉就像是一条滚落在一滩臭水里的蛆虫。

她站在旁边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鲜血蔓延到脚边时陡然反应过来,她伸着手来到男人鼻尖,停顿良久,确定男人已经死亡,收拾完后开门走出房门,几下拐进消防通道后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

而房间里的婚礼录像带还在继续播放着,画面上,新郎过五关斩六将后终于接到了他心爱的姑娘。

2

C市刑警队。

市里出了个虐杀的案子,死者张俊,男,年约二十四,被发现死在自家客厅里,死时被人捆绑着,身中数刀,身体里被检测出残留的安眠药成分,死因是被人切掉生殖器流血过多而亡,死于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警察调了命案附近监控,却发现画质不清,只能模糊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身背黑色方包的消瘦人影在命案发生时从死者家门进去和出来的画面,自那人转入消防通道后翻遍监控视频却再没能找到那个鸭舌帽。

林焕志等人从现场遗留的婚礼录像带查出,新郎叫赵斌,录像带里是他和老婆钱欢欢三个月前的婚礼录像。而死者与赵斌是同学关系,林焕志与孟桑去了赵斌家,在对赵斌和他老婆钱欢欢进行完例行问话,没发现什么特殊信息,两人便打算先回警局。

谁料门一开,孟桑就见外面站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长发披肩、脸色苍白、身材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孟桑对她和善地点点头,侧身让出门口,将要踏出房门就听赵斌喊道:“孟警官等等……”

孟桑回头:“怎么,想起什么异常情况了?”

赵斌挠挠头说:“你们让我想婚礼那天的异常,我实在是想不起来,那天不就婚宴,然后晚上被那群孙子拉着去KTV又闹了一通。不过你可以问问沈钰,”话落伸手指向那女人:“喏,就是她,也参加了我们婚礼的,我老婆的闺蜜,那天还是伴娘来着。”

孟桑“嗯”了一声转头对被林焕志的利眼刺得颤抖了一下的沈钰笑了下:“别害怕,沈小姐,我们就是随意问问。那天婚礼你全程都在?包括去KTV?”

沈钰迷茫地点点头:“嗯,怎么了吗?”

孟桑继续问道:“那天参加婚宴的其中一个宾客死了。”

“啊!”沈钰掩嘴惊呼,“怎么会呢?”

“那天整场婚礼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我一时想不起来,好像没有吧,不……不然我回去再好好想想?”沈钰小心翼翼地快速看了眼林焕志。

孟桑快速在本子上记录后继续问道:“那你认识张俊吗?”

沈钰皱眉歪头似在努力回想,最后还是摇摇头,怯怯道:“对不起,警官,不认识呢。”

孟桑合上笔记本:“好吧,那想起了什么,第一时间联系我们,打扰了。”

随后与林焕志一起离开赵斌家往局里去,路上孟桑还在嘲笑林焕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得那小白兔一样的沈钰跟见了鬼似的,结果成功收获林氏白眼一枚。

3

沈钰在那两位警官离开后,也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住赵斌与钱欢欢后就离开了他们家。她今天本想着来钱欢欢这打探下情况,没想到却跟警察正面遇到,她内心慌了一阵,那位男警官的眼神太可怕了,看来自己还得加快,就算最后被抓也要在那四个畜生被她亲手杀死后才行。

晚上十点钟,沈钰在杀了第三人后把伪装用的衣服等物都收好,一面慢悠悠地往家走去,这个时间的C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店铺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一片生机勃勃。

第二天她来到了一家心理咨询室,宋医生是她的老熟人,三个月前那个晚上后她就开始来这里了。沈钰在医生的安抚下进入了深眠状态,她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就常常失眠,一闭眼就能想起当时那让人费尽力气挣扎却依然被重重拉回地狱的绝望。

沈钰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她右手捏着左手抱在胸前,似乎这样的动作能让她有丝毫的安全感。她微微躬着身体试探着左右看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这黑色屏蔽了她的五感,她怕再待一会儿,就会忘记自己然后彻底沉沦在这里。

可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她开始向前奔跑,一直一直不敢停,但无论怎么奔跑,眼前依旧只有这片黑暗,身边陪着的也只有她自己凌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就在沈钰快被这令人窒息的黑色给逼疯时,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白色光点,她欣喜若狂,拔足狂奔而去。

近了,近了,她欣喜地看着眼前的白色光晕越来越大,甚至能听见那头传来的如天籁一样的歌声。

只差一步,沈钰就能踏出这片困住她的黑暗,她心内已经忍不住跟着传来的歌声哼了起来:这自由的翅膀啊,洁白无瑕。

就在沈钰左脚快踏出黑暗时,身后突然伸出四双手臂,牢牢地拉住她迅速往后退去,她挣扎、哭泣、求饶、利诱均不能抗衡那四双来自恶魔的手,她耳边听着那飘飘渺渺的歌声,只能与那恶魔一起永坠黑暗。

“啊!”沈钰一个激灵在躺椅上醒了过来,她右手慢慢往上盖住沁出泪水的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道,原来那只是一个梦啊。

宋医生见沈钰醒了过来,连忙走到她身前。

“醒了?感觉怎么样?”

“多谢宋医生,只有在你这里才能好好的睡个觉呢。”沈钰眉眼温柔地对医生笑了笑。

“在家还是睡不着?”

沈钰低着头:“恩。”

“唉,你心里藏着的事,如果不想跟我说,可以找个值得信任的朋友说说,不然,迟早……”

“不用了。”说完这句,沈钰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宋医生,你上次开的安眠药吃完了,你看?”

宋医生摇摇头说:“药物终究有害,心病还须心药医。”然后,填了处方单递给了沈钰。

沈钰出了宋医生的咨询室,望着手里的处方单,眼睛微眯。

4

C市的九月进入了早晚凉爽中午热的天气,队里已经接连发现两具男尸,从作案手法及现场遗留的婚礼录像带推断是同一凶手犯案。

这天,孟桑正坐在电脑前盯前两场命案现场的监控,虽然画质不好,但聊胜于无。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王皓疾步入内,孟桑头也不抬地吐槽他:“皓子,你就不能哪天关门声音小点,天天都被狗追吗?下次再这样,别怪我踹你了。”

王皓一听顿时哇哇大叫:“老大,你得管管桑儿啊,这么暴力。哎,给你们说,我今天倒霉透了,电梯口不知怎么回事人超多,等不及我琢磨着那就爬楼梯呗,结果才到三楼肚子岔气了,痛得不行,又出来等电梯上来了,浪费我半天时间。”

孟桑听完王皓干的蠢事后嗤道:“就这身体素质,简直丢我们人民警察的脸。”将王皓气得跳脚大嚷着下次再给孟桑瞧瞧他的身体素质。

林焕志撇了两人一眼斥道:“别胡闹,王皓刚刚你说你走到三楼又出来电梯口等电梯?”

“恩,怎么了?”

林焕志眼神一缩,急道:“孟桑,把两个命案现场疑似凶手离开死者房间画面的那时段的监控调出来,每一层楼的都要,快!”

孟桑见他着急的样子,心里一凛,动作迅速地调出视频,王皓这时也走了过来,三人凑在电脑前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十点二十五分,一个拎着黑色大方包,头戴鸭舌帽身材消瘦,浑身黑衣的人出了死者张俊的房门,他探头左右看了看,迅速往消防通道走去。这时孟桑迅速把视频调小,所以楼道视频一起播放,三人屏气凝神,十分钟后,七楼楼梯口出现一个长发披肩,身穿连衣服的女人。

“停!放大。”林焕志果断命令。

随着图片的放大,三人在模糊的画质里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女人手上的黑色方包,三人吃惊地对视一眼,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至少可以肯定,凶手是个女人。

然而孟桑与王皓两人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被突如而来的电话打断,只听林焕志对着电话“嗯”了一声,说了句“马上到就”招呼两人迅速出门。

林焕志:“城南又发现一具男尸,与前两个案子同一个凶手。”

孟桑霍然抬头就见林焕志眉眼犀利严肃,起身匆匆往外行去,孟桑心中一沉,急忙跟上。

等赶到发现尸体现场,发现这是一个仅有七八层高的旅馆。发现尸体的房间是一个格局简单的大床房,房间内只有一个壁挂电视,一张床,两张单人沙发,一个安着透明玻璃的浴室。

尸体浑身赤裸地横在地板上,脸冲着电视,身上模糊可见数道刀口,下身更是一塌糊涂,地板上残留着一大滩暗色的血液及四周喷散的血点。

电视里正播放到新郎与新娘互换戒指的那一刻,浓浓的喜意从他们的眼角眉梢流出,衬着现场血肉模糊的尸体,竟让人从心底里发寒。加上前面发现的第一个死者张俊与第二个死者齐雄,这已经是第三个,刑警们都感觉压力重重,来往俱双眉紧锁,沉默而严肃。

孟桑蹲在尸体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具尸体,耳边传来法医李豫与林焕志介绍现场的声音:“林队,接到报警我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死者是一名年约26岁的男性,被人反绑着四肢,身中数刀,尸体的生殖器被人切掉,根据现场血液量及血液喷射情况,我们初步判定这是第一案发现场。具体死因及死亡时间,还需回去后勘查。”

王皓在一旁听到“生殖器被切掉”,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双腿间一阵阴风掠过。

林焕志拍了拍李豫的肩膀,道:“辛苦了,等着你们最终检查结果。”接着便仔细查看四周情况。他在这不大的房间里转了几圈后又出了门去,一段时间后紧锁眉头地回到了房间。

孟桑跟着痕检科同事掘地三尺似的把房间所有可疑的物品、液体、物品装入自封袋后迅速赶回局里。

……

孟桑偷瞄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林焕志,依旧面无表情,一点也没有刚被局长严斥过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林队,没事吧?”

林焕志:“没事,破案要紧。”说完转头看向王皓:“王皓,说一下死者情况。”

“死者,陈小杉,男,二十六岁,身中13刀,死亡时间晚上9点20左右,是新娘钱欢欢的朋友,与前两名死者死因相同,而他们三人曾同时而唯一出现的场合也是三个月前赵斌与钱欢欢的婚礼。”

林焕志三人看着资料陷入思考,陈小杉、齐雄、张俊三名死者都曾出现在婚礼现场,而凶手又是个女人,凶手到底是婚宴上的谁?

“婚礼那天有什么异样?”林焕志抿了抿嘴道。

孟桑赶紧翻开资料:“据新郎所说,婚礼当天很顺利,没什么异样。婚礼那天晚上,新郎及新郎的十来个朋友一起去了C市欢乐城KTV玩,他朋友们说是要‘闹洞房’,而张俊、齐雄、陈小杉当时都在。”

听到这些信息,林焕志分析说:“死者身上的十多处刀伤并不致命,看起来像是凶手在发泄,而真正致命的地方却是生殖器被割断以后的大出血,这些情况可以推测凶手杀死死者的目的,情杀?仇杀?”

“凶手选择的地点,我看过,监控都有问题,有的地方监控没安到位,许多画面没有,而能监控到的地方画质也不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曾出现在命案现场,而我们之前发现,那个身影是个身材瘦削的女人。”孟桑才知道,林焕志曾在现场消失了的那段时间是去看监控区域了,看来,自己离一名合格的刑警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啊。

“从死者体内查到的安眠药,还有死者死亡的地点,凶手与死者肯定认识,才能让死者毫无防备地喝下掺了药的水,而凶手能同时认识这三名死者,很有可能,也是三个月前那场婚礼的参与者。”

孟桑听到这里暗自琢磨,三个月前的婚礼、录像带、宾客、女人、熟人、情杀、仇杀,她脑海里仿佛闪过什么,可仔细回想却什么都没有,心中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就是缠在混乱的脑海里,什么也理不出来。

5

“铃~”手机铃声响起。

沈钰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紧了紧手里的手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欢欢,有事?”

“小钰,你知不知道,张俊、齐雄、陈小杉都死了!被杀了!”

沈钰面无表情地问:“哦?他们是谁?”

电话那头钱欢欢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小钰,是我对不起你,那天晚上让他们几个闹得过分了些,后来你说有东西忘在包间要回去拿,我送完那些人后就回家了,可我到家后实在不放心,回来找你却没看到你。我记得,张俊跟齐雄没跟我们一起走,而且,自那以后你就怪怪的,精神不好,班也不去上了,小钰,那天……那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小钰,我很担心你。”

沈钰眼神一冷:“你的担心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我……小钰,对不起,你千万别做错事了。”

“错事?放心,我对得起自己的心。”沈钰说完,干脆地挂掉了电话,说不怪钱欢欢那不可能,如果不是去给她当伴娘也不会遇到那四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他们压着她的四肢,对着她的身体肆意作为,她尖叫、踢人、咬人种种手段使尽也不能撼动他们半分,她就在那个嘈杂的KTV被那几个畜生给糟蹋了。

沈钰双手抱着手臂蹲了下来,似乎皮肤上还残留着那几双手带来的令人恶心的触感,她使劲揉搓双臂,双目赤红,泪水滚出眼眶,她心里发狠,必须死!他们必须死!

6

“砰”一声响,王皓踹门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孟桑朝他踢来,他连连讨饶:“桑儿,别踢别踢,我下次不敢了。有正事!”

孟桑这才收回腿:“有屁快放。”

“咳!”王皓冲林焕志示意他管管孟桑后才正经道,“老大,刚刚钱欢欢提供了个线索,他们婚宴晚上,不是去KTV了吗?钱欢欢说后来大家喝高了后闹得有点凶,伴娘沈钰被那些男的吃了好几次豆腐,最后他们两口子送那群人离开KTV,当时没注意,前几天我们去过后,钱欢欢才想起来,当时在KTV门口,走的那群人里没有张俊、齐雄、陈小杉、沈钰、苟建宾,哦,苟建宾是钱欢欢家的亲戚。”

林焕志听到这里,心里稍稍有底,又问道:“这几人后面发生了什么,钱欢欢他们也不知道吧?”

“是的。”

到这里,案情似乎已经明朗。“走吧,先去找苟建宾。”林焕志说完后带头出了队里办公室。

警车在公路上一晃而过,孟桑与林焕志都没有心情说话,王皓实在受不了车里的压抑的氛围,遂吞吞吐吐地说:“老大,开一下收音机呗,那什么,有点太安静了,嘿嘿。”

孟桑回头刚要训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听收音机,却见林焕志轻轻一扭打开了收音机,电台的主播醇厚的声音响起,孟桑只得瞪了王皓一眼作罢。

此时电台里传来主播播报新闻的声音:“结婚本是件喜庆热闹的事情,但国内屡屡有新娘、新郎被恶搞的新闻,而有的连伴娘也遭殃。日前S市一名18岁女孩在做伴娘时遭数名男子凌辱,小姑娘被灌药后,衣服当众被扒光并被全身摸遍。女孩不堪受辱跳楼自杀,幸得警察及时相救,现已无生命危险。警告各位听众朋友,文明闹洞房。下面我们播报下一条新闻……”

“我草!这还是不是人!”王皓脾气最为直接,一听完直接爆粗。

孟桑虽然没有骂出来,但心里也像吞了个苍蝇,同样对这种低俗的闹洞房行为恶心得不行。

她正准备跟王皓一样开骂,突然,一个身影闯入脑海,之前一团乱码似的证据也随着这个身影的出现逐渐抽丝剥茧。她顿住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就听“吱”的一声,车猛然停在了路边,她转头看着林焕志,林焕志此时也正目光灼灼地望向她,两人同时惊呼:“伴娘沈钰!”

7

接着林焕志一转车头往沈钰家开去,这时,王皓还在后座“哎哟”“哎哟”的叫唤,似乎被刚刚那个急刹撞得不轻。

等三人赶到沈钰住处,孟桑下意识看了下时间,晚上七点半。

孟桑上前敲门,但无论多大声里面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能默默退后换上王皓,只见王皓上前不知怎么鼓捣几下,门就开了。

三人戒备着一拥而上,定睛一看,屋里漆黑一片,孟桑几人也不开灯,缓缓地在房间内勘查后发现确实没有人。她伸手开了灯,这是一间二室一厅房间,装修主色为白色,间或带着点暖色调,看起来温馨干净。

三人分工,一人检查一个地方,孟桑正在主卧里四处检查,她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物品分门别类收拾的整整齐齐,她的眼睛落在一个白色塑料瓶上,她伸手拿起一看,顿时目光一凝,是安眠药。

突然,次卧响起王皓的惊呼声:“老大,桑儿,快来看!”

孟桑迅速往次卧跑去,次卧被改造成了书房,进门的右侧是大大的书柜,左侧是电脑桌椅。她顺着王皓惊怔的目光看去,只见电脑桌后的墙壁上订着一块小小的白板,上面整齐地贴了四张男人的照片,前三张已经被打上了红艳艳的叉,只剩下最后一张。

林焕志似是被这鲜红的叉激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有着明显的急色,“糟了!苟建宾有危险,快走!”

孟桑与王皓也反应过来迅速跟上林焕志转头就跑,那四张照片上的人分别是张俊、齐雄、陈小杉、苟建宾。

紫苑小区三栋一单元五楼9号,沈钰心不在焉地敷衍着眼前的苟建宾,眼见着他精神慢慢萎靡,她抬手看了下时间,从喝了加料的水到现在,正好半个小时。

“困了?不如先休息吧,别担心,我不走在这里陪你。”沈钰微笑着说。

苟建宾闻言回道:“还是你贴心。”

话音刚落,他便再也支持不住,“啪”地躺倒在沙发上。

沈钰见他终于倒下,伸手拍了拍苟建宾的肩膀,“床上去睡吧,睡沙发别感冒了。”重复了几遍,苟建宾也没有一点动静。这时,她脸上温和的表情瞬间变化,回复了面无表情但那双眼却闪着幽幽的光芒,嘴唇抿得死紧,她三两下扒光了苟建宾并将他的衣服团了几下使劲塞到他嘴里,最后伸手从包里拿出尼龙绳,熟练地将他捆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他扔在地上摆成跪姿,沈钰这次打算速战速决,自上次钱欢欢来电后,她就知道警察快查到她身上了,这畜生还没死,她不能被抓住。

沈钰手里握着刀横在男人的“罪恶之源”上方,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杀了三个人后她可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狠狠下刀,鲜血从苟建宾双腿间喷涌而出,而他也在剧痛中惊醒,双目圆睁,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又痛得撅了过去。

还没等沈钰确认苟建宾的死活就听“咔塔”一声轻响,她警惕地转头望向大门,腾地站起身将刀横在身前摆出防御的姿势,接着紧盯大门缓缓往客厅处的阳台退去。

王皓打开门后,一脚将门踹到一边,门撞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几人向前看去,客厅的地板上躺着不知是生死、浑身赤裸的苟建宾,而沈钰正站在阳台边戒备地看着三人。

林焕志见这情况迅速给王皓打了个眼色,让他赶紧退出去拨打120及110,然后与孟桑对视一眼后,孟桑踏前一步掏出手枪对着沈钰道:“警察,别动,放下武器。”

沈钰望过去,只见这三位警官眉目舒朗,长相各有千秋,但脸上俱都有一股正气,其中还有两张熟脸,她扯了下嘴角:“几位警官,速度挺快。”

“还是晚了一步,沈钰,我们已经查到他们对你犯的罪,你如果来报警他们一样也跑不掉,何必……”孟桑紧盯沈钰,精神高度集中。

沈钰一下子激动起来,双目通红,声带哭腔,浑身冒出一股矛盾的气质,又可怜又阴冷:“报警?你们以为我没想过,我在警局门口转了三天,但都不敢进去,一旦报警所有的人,我的朋友、亲人、同事、陌生人都将会知道我被人强奸了,我怎么活下去?你们让我怎么敢报警!我自问从来没做过亏心事,连吵架都没跟别人吵过,我才23岁,还没谈过恋爱,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做错了什么要遇到这些畜生?”

“他们被逮捕无非也就是判个几年就出来了,凭什么!我的人生全都被这几个畜生禽兽毁了,只判几年怎么够,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我要他们死!名声尽毁受尽苦楚地死!”

孟桑看着沈钰癫狂的样子内心不忍又紧张:“所以,你不但要杀了他们还想把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所以在凶杀现场留下婚礼录像带,引导我们去查。”

沈钰冷笑一声:“没错。果然,你们这么快查到我身上了,这几个畜生,我稍微跟他们示下软就不知道姓什么了,轻易把我引进了门,他们不知道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么,哈!简直又蠢又恶心。”

孟桑:“沈钰,他们固然有罪,但你私自虐杀他们也有错,放下刀吧,还有机会。”

这时候的沈钰已退到阳台边,腰后面就是阳台的栏杆,她似乎呢喃了一句什么接着大喊一声“再没有机会了”。然后一踮脚尖,腰顺势使劲往后一靠,整个人就翻出阳台,往下坠去。

林焕志在沈钰动的一瞬间也跟着往前一扑,但也只与沈钰的裤脚错手而过,眼睁睁看着她坠下楼,一声沉闷的响声后,一切恢复平静。

孟桑来到阳台边,看着沈钰摔下去的地方,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刚刚沈钰呢喃的那句话:以恶制恶,哪里有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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