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五年八月,中共东北党委员会决定,抗联人员协同苏军一起解放东北,并负责接收五十七个战略要点周保中同志带一部分同志,首先乘飞机到达长春八月十七日,李兆麟同志带领我们一行二十多人,乘火车经牡丹江到达哈尔滨行动是很迅速的就这样,打胡子(当地对土匪的称呼)斗争展开了,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林海雪原孙占元 林海雪原剿匪记?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林海雪原孙占元 林海雪原剿匪记

林海雪原孙占元 林海雪原剿匪记

一九四五年八月,中共东北党委员会决定,抗联人员协同苏军一起解放东北,并负责接收五十七个战略要点。周保中同志带一部分同志,首先乘飞机到达长春。八月十七日,李兆麟同志带领我们一行二十多人,乘火车经牡丹江到达哈尔滨。行动是很迅速的。就这样,打胡子(当地对土匪的称呼)斗争展开了。

抢形势 搭架子

八月二十三日,李兆麟同志带领我们进入哈尔滨。当即宣告成立了东北抗联哈尔滨办事处,由李兆麟同志为代表,我们住在车站站前左侧的一幢二层楼房里(现铁路医院门诊部)。我们抗联同志根据中共东北党委员会的指示,在国民党势力尚未伸进东北,关内我八路军也未到来之前,要大力在东北各地开展党的工作,为我党我军进入东北创造条件。

日本人垮台之后,哈尔滨及邻近各县的形势十分复杂,社会治安很混乱。抗战胜利了,国民党反动派为了抢夺东北,匆忙委派熊式辉为东北行营主任,关吉玉、韩俊杰、彭济群分任松江、龙江、嫰江省主席,杨绰庵为哈尔滨市市长。“中央接收大员”接二连三地来到北满,妄图乘乱收拢武装,控制北满。在此期间,国民党加紧派遣特务,收编伪军警及土匪地主武装,拉起一股又一股的“先遣军” “挺进军”“保安军”,作为他们反共反人民的别动队。当时,在哈尔滨及附近各县的日伪残余和土匪头子也乘机拉起队伍,各霸一方;许多散兵游勇,流窜于大街小巷,四处抢劫,整个社会陷入一片混乱状态。

面对这样的形势,李兆麟同志要求我们抓紧时机“抢形势、搭架子”,迅速到各市县,开展党的工作,建立人民武装,清剿日伪匪特,粉碎国民党妄图控制北满的阴谋。我们刚到哈尔滨时,根据斗争需要,都穿着苏式服装,佩戴着苏军军衡。李兆麟同志在车站前那座楼房里召开一次会议,他讲了形势,给我们一一布置了任务之后,严肃地对大家说:为了建设人民政权,你们下去以后,肩负重任,工作开展得好坏,关系到党中央派来的干部和部队能否站住脚。所以,你们要善于在困难条件下,独立作战,依靠群众,战胜敌人。他宣布了具体分工;各地都由苏联红军任卫成司令,派李青山同志到阿城,担任卫戍副司令,派我到玉泉,担任卫戍副司令,还指定赵有才同志去协助我开展工作。此外,还派薛兴启、李德水、马可正,李胜玺、姜子华等同志,分别去阿城、珠河、苇河、牡丹江等地开辟工作。

因为时间紧迫,不容耽搁,李兆麟同志要求尽快去到指定地点。下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紧扩充武装,而且要绝对保证在我党的领导之下。在广建队伍中可能会出现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不过,这也不要紧,先扩建队伍,以后再慢慢清理。

接受了任务,九月上旬,也就是在中秋节之前,大家分头到各地去了。这时,李兆麟同志留在哈尔滨,担任中苏友好协会会长、滨江省(当时仍沿用伪满的行政区划后改为松江省)副省长。

我和赵有才同志按李兆麟同志的指示,很快离开了哈尔滨,当天到了玉泉,找到苏联红军玉泉卫戍司令一位苏军上尉接上头。因为他事先已接到通知,所以我递上介绍信,并进行了简短的交谈后,就算正式到职担任玉泉红军卫戍副司令了。

抓武装 扩军队

按照李兆麟同志的部署,在关内大军来到之前,应迅速建立起自己的武装,准备同国民党反动派进行长期的斗争。我们一到玉泉就贴告示,搞宣传,组织中苏友好社,建立人民武装。我和赵有才计划,我们在玉泉地区至少要扩充一两千人。告示一贴出,那些穷苦市民、青年农民、学生、城镇工人,纷纷找上门来,要求参军,我们用收缴的武器武装了他们。

但是,处于当时特殊的历史条件下,我们招收的兵员不可能十分纯洁,那些伪警察、反动会道门、土匪和国民党分子等一些坏家伙,也乘机混了进来。这一来,我们部队的成份就复杂了。特别是那些混到我们队伍中的伪警宪特分子,他们本身就怀有阴谋破坏的目的。我和赵有才是党派到玉泉来工作仅有的两名干部。我们扩建的一个团兵员中,一营营长董彦是个旧军官,二营营长于朝海是亚沟区伪副区长;三营营长何占武是鞑子营一带出名的炮手。当时,我们没有干部来源,来到一个新区,群众基础又很薄弱。实际上,我和赵有才同志就是依靠这几个头面人物, “划片撮土堆,搖旗招兵”。招一百人给个连长,招三百人给个营长。

我们边扩军,边收缴武器。到了十月底,我们已招收了一千五百多人马了。武器装备的问题,主要是利用在阿城、玉泉、亚沟收缴来的日军服装和武器,装备了招来的新兵。在此期间,李兆麟同志根据我们扩充兵员的情况,又给我们拨来一批武器弹药。这样,部队的装备就初具规模了。分配在阿城的李青山同志此时也扩充了两千来人。

根据部队扩建的情况,李兆麟同志及时指示,按现有人数可以编成三个团。不久,中共滨江工委任命了李青山为保安一团团长(后由赵峰同志继任);我任保安二团团长;刘明久任保安三团团长(后叛变,由陈克明同志继任)。时隔一个月左右,关里新四军、八路军的干部来到了东北,一些同志充实到我们扩建的这几个团里来。从此,部队改称为松江人民自卫军。分配到我们二团来担任政委的是张希尧同志,一同来的还有政治处主任谭普,参谋长范黄绿,营教导员洪金武等八位干部和三名通信员。

我们在扩军建政的同时,国民党也在日夜策划与我党争夺这块地盘。阿城地区有名的大土匪头子左建堂,就是在我们扩军的同时,在阿城拉起两干多人的队伍的,他打出的旗号是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匪首左建堂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日伪特务头子。日伪统治时期,他在阿城杀害过不少抗日志士和无辜群众,日本人一倒台,他又搖身一变成了国民党的要人,扬言要拉起三干人的队伍,决心把共产党赶出松江省,建立国民党政权。一时间,哈尔滨的门户阿城地区就成了我们同国民党的爭夺之地,相互斗争得非常激烈。

当时,阿城设有苏联红军司令部、松江人民自卫军司令部、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司令部,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国共两支武装经常发生摩擦。因为那时苏联和国民党有一个协议:日本投降后,由苏联接管政权,两个月后,交给国民党。所以苏联红军为防止冲突,要求两支武装都撤出城镇。一九四五年十一月初,双方同时撤出阿城县城和玉泉镇,我们人民自卫军司令部撤到宾县,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左建堂部盘踞在五常县八家子镇。

人民自卫军撤出阿城、玉泉这段时间,一团、三团开赴宾县。我们二团开向亚沟,靴子营。

在关内主力部队尚未到达松江省之前,上级指示我们抗联干部,要尽速和先来的关内干部取得联系,立即着手对新组建的部队进行整顿,一方面清洗不可靠的分子,一方面把可靠的农民补充进来。要从一个班、一个排以至到一个团,组织自己的队伍,改造部队的成份,以便逐步展开剿匪斗争。十一月,中共松江工委(由滨江工委改组)组织成立了哈东专署,派何延川、王景侠等同志做领导工作。以温玉成为司令员,董浩然为政委,组成了哈东分区(一分区)。由此,我们松江自卫军一、二、三团归属于哈东分区建制。

部队刚组建不久,由于党的骨干少,一九四五年十一月间,在我们团里发生了一起预谋暗系我和赵有才的事件。在我们去往亚沟、鞑子营的那天,二营长于朝海带过来一排人,在我们坐的马车周围转来转去,我发现他们来头不对,便暗示范黃绿提高警惕,自己也把盒子枪抽了出来,张开机头插在腰里,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事变。团部警卫班的战士们,也警觉地注视着于朝海一伙人的动向。

“你带人跟我们来有什么事吗?"我大声地问于朝海。

“没……没什么事。我担心团部人…人少,路…路上不安全啊。”于朝海结结巴巴,语不连贯地回答着。

“我的命令已下,为什么不赶快带部队行动?"

"…”他瞧了瞧我,张了张嘴没有言语。

于朝海左看看,右瞅瞅,见我们已有戒备,转身带着手下人悻悻而去了。

我对范黄绿说,不能大意,这帮家伙已经在打我们的主意了。

部队到了亚沟,团部住在亚沟小学,这里正是二营长于朝海的驻地。当晚,二营一伙不三不四的人,以接风为名,把我的警卫员赵喜明灌醉了。尔后,把他身上带的两支手枪拿跑了。这个征兆进一步告诉我们,二营的部队有哗变的可能。于是,我试探性地让于朝海带二营立即开往达子营。二营表面顺从的走了,可是他暗地留下一个六连,根本没走。我得到情报,立即带团部奔向达子营。见到于朝海时,我直接了当地责问:“你留下一个连干什么?六连的人何去何从我可以不管,但我们配发的武器弹药必须追回来,少一粒子弹一支枪,我绝不轻饶你。”看来,我的这个态度,对于朝海的心里上是敲了一棒,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有点坐卧不安的样子,忙说,“我马上派人去亚沟,把武器弹药拉回来。”

我们从亚沟走后,六连发生了叛变,他们杀害了指导员,拉着队伍,按投奔匪首左建堂去了。

部队到了达子营,于朝海贼心不死,一直扬言要把我们几个主要干部干掉。我住在达子营三营副营长家里。这天天刚亮,院子里传来“汪、汪、汪…”的狗叫声, “大清早谁来干什么呢?”我顺着窗上的一块小玻璃往外一瞧,见于朝海腰里插把匣子枪,领着四个人朝我住屋走来。我知道来者不善,转身依在炕梢的柜上,把盒子枪张开机头放在腿上,用被子一盖等他们进屋。于朝海大模大样地开门进了屋,几个家伙坐在北抗上,用不冷不热的口气同我寒暄着,眼神不停地扫来扫去。言谈间,我们各自心里都揣摩着对策,屋里充满了火药味,大有一触即燃之势。

东屋的三营副营长李国德见于朝海进了我住的西屋,料定这小子来没好事,他带上枪,装做没事的样子,进了西屋,依在门旁,同于朝海拉起话来。他一来我就多了个帮手,于朝海不敢轻易下手了,看失去了机会,他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怏怏地回去了。

二营几次出现的问题绝不是偶然的,于朝海是在等待时机成熟,妄图除掉我和几位团干部,拉起队伍奔八家子投匪首左建堂。由于形势紧张,部队内部一直未得到清理,我和张政委、范参谋长进行了认眞地分析研究,感到部队党员少,现在主要是加强教育,提高广大战士的觉悟,掌握住部队,然后逐步清理坏人。

没过多久,我带部队去亚沟剿匪,搜到藏在草驶里的十三条枪,一查是于朝海干的。我把他找来当面质问,他一看自己的阴谋败露,顿时软了下来,向我连连磕头求饶。我们当机立断,立即处决了这个混进革命队伍的坏分子,并把他的罪行公诸于众,用以教育二营的干部战士,认清迅速发展的革命形势,做人民子弟兵。从这开始,我们整顿了部队,清理了不可靠分子,同时也培养了一大批骨干,部队更加巩固纯洁了。

鸿门宴

我们展开剿匪斗争以来,把这一带的土匪打得四处逃窜。土匪们对我们恨之入骨,千方百计地想暗算我们,但他们总是不能得手。群众向我们反映,匪首王子权(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团长)曾出三十万块钱和一匹全鞍大洋马的悬赏,买我的人头。有几次都是土匪主动出击,但每次他们都扑了空。在群众的帮助下,使我们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一九四五年十一月中旬,李兆麟同志指示我们,要注意斗争策略,一个办法是剿,一个办法是收编,尽量避免部队的损失。匪首们听到要收编,就想钻空子,乘机搞垮我们二团。

有一天,我接到匪首王子权的来信,称双方不带兵,在玉泉配给店会面谈判,愿意接受收编。这个消息一传出,玉泉群众给我们传话说:配给店主任李纪三是个坏家伙,他与土匪是一伙,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说要谈判是假,乘机下手是眞,他们在配给店设下了“鸿门宴”,千万不能去!我们对这个情况作了分析;如去赴宴,虽有生命威险,但可以探听到土匪的虚实;去不去赴宴,土匪必然要造谣中伤,使我们在群众中失去威信,更达不到收编这伙土匪的目的。这时张政委在阿城开会,经与其他团领导商定,由我带赵有才去赴宴。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配合这次谈判,我们挑选了一部分战士化装成老百姓,事先隐蔽在配给店周围。

这天上午,我和赵有才来到玉泉配给店,只见七个土匪等候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个五短三粗,外号叫“王大胡子”的中年人,这家伙长着连鬓胡子,一脸杀气。另外六个人都穿一身青袄裤,一色斜背着匣子枪。那个姓王的匪首见我来了,双手抱拳, “李司令,久仰大名,请进。”我一看这几个土匪的架势,就说: “你们远道来的是客,客不欺主,主就不欺客。你们要诚心谈判接受改编,就请先进屋。”

我进屋一看,靠东面摆着一张大圆桌,我告诉赵有才留在门外,选择靠墙角的位置就坐。我把手枪放在大腿上,使其成待发状态。李纪三见我就一个人,嬉皮笑脸地靠过来,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壳怀表,递到我面前说:“李司令,你是带兵打仗的人,沒块表怎么能行?老哥这块表送给你使用了。”

“我带兵打仗自有心思表',你收起来吧。”

这家伙碰了个软钉子,哼哼哈哈把表收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几个土匪也面面相觑,沒有吭气。

李纪三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面对一桌酒席对我说: “李司令,该喝酒了,你带枪多碍事,老哥给你挂到墙上。”

我见这家伙总是不怀好意,马上态度严厉起来。

“我一来可忙坏你了,多谢"关照',作为军人枪不离身已成习惯了。”

王大胡子忙插言: “兄弟们合计了,改编是个喜庆事,咱们头回见面,连干三盅吧。”其余的土匪也大喊大叫附和着: “对!对!连干三盅。”

我心里有数,土匪敬酒是假,想灌醉我是真。我站起身来说: “既然你们请我来谈判改编,我看咱先谈正事,再喝酒不迟。”我这一说,土匪们手里端着的酒,喝也不是,放也不是,一个个尴尬地站在那里。

这时,我向匪首们阐述了我军对待土匪的政策,谈到我们改编土匪武装的办法,动员他们对国民党要丢掉幻想,回到人民中来。

王大胡子听后一阵冷笑, “李司令,兄弟们过去可以,给个什么官当啊?”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严正地提出: “我们共产党人干革命不为官,不为财,是为老百姓做事的。谢文东、李华堂为官为财,卖身求荣投降日伪,成了民族的败类,你们军长左建堂为官为财,贪生怕死,与人民为敌。你们要是想当官,就继续为蒋介石打内战卖命,当土匪欺压老百姓。但是你们要记住,共产党得民心顺民意,强大的人民自卫军一定要彻底消灭各股胡匪的。”

其中的两个土匪霍地站起来,王大胡子连忙示意他们坐下。几个土匪头目叽叽咕咕嘟哝了一阵子,为首的王大胡子狡黠地说:“李司令,弟兄们回去后再合计合计。”这家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又是在耍花招,拖延时间。既然士匪沒诚意接受改编,就只好战场上用武力解决了。就在这时,赵有才掀开门帘,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大声说道: “团长,部队来接你了,走吧!”我站起身道:“失陪了,我们八家子见”说完转身就走了。

八家子战斗

同土匪谈判后三四天光景,我奉命带着我团二营去哈尔滨,给哈东分区领武器弹药。为了部队的安全,我把团部设在玉泉。这时,玉泉苏联红军已经撤走十几天了。部队由赵有才负责。安顿好之后,我们就走了。没料到我们出去第二天,匪首王子权、王守谦从八家子带二百多土匪隐蔽在玉泉鎮外,等到天黑摸进了镇子。团警卫连长唐枢权是王子权的小舅子,事先经王子权、王守谦一活动,土匪进来后唐枢权也带着警卫连叛变了。其中一部分战士不愿当土匪,同他们打了一阵,终因力量薄弱不得已撤了出来。土匪和叛匪把赵有才和自卫团副团长赵吉新抓了起来,塞进麻袋,跑回了八家子。

我从哈尔滨回来,立即打电话向驻宾县的哈东分区司合员温玉成作了汇报,要求分区主力部队趁八家子土匪不备,把他们一举歼灭。按温司令指示,第三天,一团团长赵峰从宾县带部队来到玉泉,我向赵峰同志介绍了八家子地形和匪情,共同研究部署了攻打八家子的作战方案。

八家子属五常县,位于五常与阿城之间,是个小镇,地势较高,周围有城墙和护城壕,四周都是开阔地,易守难攻,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左建堂部二千五百多人盘踞在这里。这伙匪徒抢粮劫物,奸淫烧杀,无恶不作,人民群众切齿痛恨,盼望着人民自卫军彻底剿灭匪患,擒拿匪首左建堂。土匪的指挥部设在镇中的一家地主大院里,院墙是用柳条和泥捆扎的“窝粒”墙,非斧子砍是打不开的。配合这次战斗,我们二团派出三个连队配属给一团和主力部队“老七团”。

战斗进行的时间是一九四五年的十一月份,那里刚下过头场雪,有一尺多深。二十五日,松江省人民自卫军一团和老七团、朝鲜族支队各一部共一千八百多名指战员,悄悄接近了八家子匪窝。七团包围八家子南面和西南角,一团包围西面、北面和东北角,网开城东,由朝鲜族支队设伏。

我军指战员大部分是刚从关内过来的八路军、新四军,衣着单薄,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冰雪天里作战还是第一次。潜伏在一尺多深的雪地里,有的同志手脚已经被冻伤了,但大家战斗情绪特别高昂,精神抖擞地在等待进攻号命。二十六日清晨,战斗打响了。战士们从南、西、北三面发起猛烈进攻,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在守城门的匪群中。匪先遣军第三军长左建堂指挥喽罗们进行抵抗,轻重机枪子弹象暴雨似的泼向我军,土匪凭借城墙和护壕在顽抗着。翌日晨,老七团的战士首先从西南角炸开了突破口,西门、东面也相继被一团突破,匪第三军防守阵地全线动搖溃退了。战士们呐喊着冲进八家子镇里,突击连直捣匪指挥部,挥起大斧一阵乱砍, “窝啦”墙开了好几处大口子,战士们把手榴弹纷纷掷向敌群,匪首们虽拼命地组织抵抗,但也无济于事了。左建堂带着部下仓皇从东门逃跑,刚出东门不远,被早就埋伏在那里的朝鲜支队打得落花流水。残匪沒命似地向阿城张家油坊和二道沟子方向分道逃窜,随后我军马不停蹄分路追击。八家子战斗,打死打伤敌人四五百人,打散一千七百多人,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受到我军致命打击,余下残部在松江地区到处流單。至一九四七年七月,匪首左建堂残部,由于被我军连续清剿,已所剩无几。左建堂只带着手下十二人离到宁阿城松峰山的三清观,被松峰屯民兵俘获后击毙。

八家子战斗,我军有三十多人冻伤,二十多人负伤,为了人民解放事业,二百多名指战员献出了宝贵生命。

八家子一战,严重地打击了国民党土匪武装的嚣张气焰,使远近土匪闻风丧胆,坚定了当时人民群众对共产党和松江人民自卫军的信心,附近区乡的许多青年丢掉顾虑,争先参加人民自卫军,松江人民自卫军各团的队伍迅速得到了发展。

接收珠河 清剿土匪

八家子战斗以后,十二月下旬,我们二团进行了休整,保安一、二团合编为一团,名称 哈东分区一团,去宾县、阿城的蜚克图、料甸子等地清剿刘昨非、刘鸣久、赵花先生匪帮。一九四六年三月,哈东分区迁到延寿县,我被调到哈东分区司令部任管理科长。

在珠河(现尚志县)有一个由国民党特务组成的县维持会,还有一个三百多人的自卫团,名义上是帮助苏联红军维持秩序,实际上专门袭击我过路人员和车辆。我们部队从延寿去哈尔滨,每次经过这里,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因为他们假借苏联红军的名义,弄得我们很不好办。为这件事,哈东分区司令员温玉成把我找去,对我说:原来在珠河开辟工作的马可正同志调来分区任副司令员,李胜玺同志遭到敌人暗害。在那里,土匪特务接连搞了几次叛乱,都是国民党特务的阴谋。针对这个情况,党决定派一批干部去接收珠河政权,开展工作,你任珠河公安局长县大队长,配合县委书记张林和史县长,建立珠河县政权。在谈到兵力问题时,温司令员说:现在到处需要人,就给你朝鲜族义勇军三支队的一个大队吧。我听后,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四月初,我和张书记、史县长带着朝鲜义勇军大队到珠河县去了。部队开到县城北门外,我们让部队停下来,为防止遭到珠河自卫团的袭击,部队隐蔽在城外,我带警卫员小李到县城苏联红军司令部交涉。

苏军司令官是一位上尉,我们一见面,他看我也穿戴着苏军军服,便很客气地给我让座,用俄语问道

“你来有什么事?”

我也用俄语回答: “我奉松江省命令接管珠河政权。”一提接收政权,苏军司令官把脸一沉说:“我们没接到上级通知,你们不能接收政权。”

我看他说话语气很肯定,便说:“我是执行上级指示来接管政权的,一切责任有我们承担。”我又向他介绍了其它地区的情况以后,他也就口头答应了。

所说接收政权,我们第一步主要是剿匪,我们这样做,当然苏军也不会反对的。当晚,在苏军一个加强连的配合下,我和张书记、史县长研究派出九十多个行动小组,进行了一次大搜捕。根据掌握的敌情,珠河县维持会长沙志图,是珠河远近有名罪恶累累的“地头蛇”,他手下还有一帮子人,整天为非作歹,经常袭击我部队,都是他指使干的。我带几个人,还有两名苏军战士,亲自去抓沙志图。晚上九点多钟,我们在珠河西门外找到他家。沙志图闻讯我军已到珠河,正准备迷跑,我们进院时,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从正屋走出一个人,近前一看,此人五十多岁,一身长袍短褂的打扮,就断定他就是沙志图。这个家伙见来了几个军人,已明白了八九分,连说话声调都变调了。

“这,这是…”

“你就是沙志图吗?"他听了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从嗓眼里挤出一句“嗯呐。”

“你跟我们走一趟!"

就这样,我们算是初战告捷了。到了县里,我们把沙志图关押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行动迅速,除了几个行动小组扑空外,大多数坏蛋都落网了。

第二天,这个消息象风一样在城里传开了,特别听说沙志图被我们抓起来,群众无不拍手称快,不少人来到我们驻地,要求严惩这个恶棍,为民伸冤报仇。张林书记对我们几个同志说:我们这次行动真是反映了人民群众的愿望。

不久,我们召开了两次公审大会,处决了沙志图和其它几个民愤极大的坏家伙。我们这样做,一方面为民伸冤,发动了群众;一方面也是巩固我们的新生政权。

一九四六年四月,我们完成了接收珠河县政权的任务。这时松江省各地都展开了剿匪斗争。此间,帽儿山区有一伙土匪和一个护路队沆瀣一气,珠河维持会的自卫团被我们缴械后,这个“护路队”还有五六十人。据了解,这伙人实际上也是国民党特务的一支别动队,不过大势所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四月底,这个护路队来三个人主动上门,想探听一下“形势”。我想,这是争取他们的好机会,我向他们宣传共产党的政策,并指出,凡是做了对不起人民的事,要争取立功赋罪,再不能与人民为敌。这三个人一听我话里有话,当即表示要回去好好宣传共产党的政策。

为了解决这伙人,一天,我带上县公安队二十几个人,分坐两辆马车去帽儿山。下午,我们到了当时的帽儿山区政府,这伙人已明白了我们的来意。由于整个哈东地区剿匪斗争形势所迫,他们并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我们也心平气和地宣传我们党的政策,启发他们不要和土匪串通一气。经过工作,这个护路队的队长带着手下的人把武器全部上交后,被我们全部遭散了。后来了解到,这个护路队的成员,就是帽儿山一带的土匪骨干。我们县大队在帽儿山留驻一个连的兵力,根据那里的匪情,连续清剿了半个月,把这一带一二百胡匪打得东逃西散。到了六月份,帽儿山区的土匪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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