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是个极有才情的读书人,特别是辞赋写得精妙,因此名声在外,不少附庸风雅的人都以能结交他为荣。
(司马相如)
不过,名声响当当的司马相如并不懂得营生,再加上家道中落,很快他就因“家贫无以为业”,落到了三餐不济的地步。
当时,四川临邛的县令王吉听说后,就再三劝他到临邛来。言下之意,颇有帮衬的意思。
司马相如见王吉恳切,于是答应了他。
在王吉的安排下,司马相如住进了临邛的宾馆。
有意思的是,王吉天天去拜访司马相如。司马相如却总以身体有恙为由,不肯见王吉。
结果越是见不到司马相如,王吉就越是“缪为恭敬”。意思是说王吉就越是假装恭敬无比。(这两人的表现,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的人不止你我,就连临邛县的老百姓们也觉得不可思议,好歹王吉是一县之长,这司马相如是谁啊,这么牛掰?
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大伙把司马相如吹得老厉害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阔人卓王孙的耳中。
说卓王孙阔,那叫低调。
人家卓王孙家世代冶铁,家大业大,是西汉富豪排行榜的一哥。
阔人都有个毛病,喜欢附庸风雅,充文化人。卓王孙也不例外,再加上他平时做生意没少和王吉打交道,因此听了大家的传闻后,便设宴请王吉和司马相如。
谁知,司马相如根本不来,颇有一副视权钱如粪土的架势。
卓王孙这下有点下不了台了。
幸好王吉亲自去请,司马相如才勉强出场。
(首富卓王孙)
司马相如一出场,据史书记载说是“一座尽倾”,也就是说他是个有颜值担当的花美男。
关键是人家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非要靠才华取胜,这就了不得了。
所以卓王孙在席间待他很热情,一番吃喝后,王吉拿来一把琴,请他为大家弹奏一曲。
司马相如兴致很高地答应了,为什么这次这么痛快呢?
原来,就在满城风传司马相如的传说时,司马相如也听说卓王孙有个新寡在家的女儿叫卓文君。
这个卓文君虽说是个女流之辈,但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且又生得花容月貌,因此名声在外。
司马相如故意利用琴声表达爱慕之意,于是即兴弹了一曲《凤求凰》,且边弹边唱: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热情奔放的情歌,搁现在也绝不过时,其直率大胆的风格能让听歌的小妹子脸红心跳三分钟。
卓文君的朋友圈当然也不少有才华的年青人。但他们多是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人,像司马相如这样热情奔放、才华横溢、长得帅的还真是没有。
(卓文君)
因此,司马相如凭着一首情歌轻易就俘获了卓文君。
司马相如暗中通过婢女向卓文君传达了对她的爱慕之意,并于当夜双双私奔。
这就是“相如窃玉”的故事。
现在,我要说后面的故事了。
卓文君随司马相如回到他成都破屋残坦的老家。
一贫如洗的生活,卓文君实在是过不来,于是带着司马相如回到临邛,找她的同族兄弟借了些钱,开了个酒肆。
本来,卓文君的私奔行为,让一向高傲的卓王孙在当地遭人耻笑,现在她又居然在当地开了个酒肆,成天抛头露面做起了酒馆生意来。顿时,一些市井酒徒都蜂拥而至,纷纷享受着昔日的千金小姐来给自己端酒设菜。
卓王孙的老脸都气绿了,成天连门都不愿意出。
(当垆沽酒)
这时,卓王孙的族人找上门来了。
他们纷纷规劝卓王孙,你就一个儿子两个女,你那么多家业,又不缺钱,怎么就忍心看着卓文君沽酒当垆呢。再说司马相如虽然穷得叮当响,但他好歹也是扬名天下的大才子,又是县令的贵客,你这样不管不问,不是给县令难堪吗?
卓王孙终归是个商人,再怎么样也不想得罪县令。因此只得长叹一口气,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人给卓文君送了去,表示承认了她这桩婚事。
靠着卓文君丰厚的嫁妆,司马相如买房买地,日子过得非常富足。
不过,多年后,司马相如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在朝中做了大官,巴结他的人非常多,在大家的恭维中,他膨胀了。
司马相如觉得此时的卓文君已年老色衰,配不上当今的自己了,于是决定休妻。
虽然卓文君最后凭着智慧挽留了这个负心汉,但是不知道卓文君会不会认为这是冲动的惩罚呢?
(参考史料:《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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