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权谋剧的三座高峰(这部国产权谋剧的天花板)(1)

2014年2月13日,情人节前夕,距离《琅琊榜》正式开拍还有一个小时。

此时,身披大氅,发丝高束的胡歌正要开始演绎他的全新角色——梅长苏。在浙江象山影视基地的寒冷走廊上,他叩响了导演孔笙的门,因为在胡歌的演艺生涯中,一旦和陌生的剧组合作,才开始都会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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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拍前和导演聊天,是胡歌缓解焦虑,为自己壮胆的一种方式。他没想过这部古装片会让自己二度大火,更没料到这一切的安排,都是《琅琊榜》书迷们的幕后努力。

因为,在这些粉丝们看来,梅长苏和胡歌有着相似的命运,让胡歌去饰演这位心中的白月光,再恰如其分不过了。

的确,一年过后,胡歌凭借梅长苏这一角色,蜕茧化蝶,成就了演艺生涯的第二春。

虽然这一两年来,如《大秦赋》、《上阳赋》、《大宋宫词》之类的古装宫斗剧、权谋剧层出不穷,此起彼伏,然而真正能做成爆款的几乎没有。

可由胡歌主演的这部《琅琊榜》,无疑成为最引人瞩目的现象级爆款,从2015年9月19日开播,直到年后,围绕着剧情展开的悬念分析,以及由梅长苏所引发的女粉热议,长达半年有余。

使得这部架空历史权谋剧,成为迄今为止,最成功的同类作品。

为什么这部剧集能够在豆瓣拿到9.4的高分?甚至在2017年其续作《琅琊榜之风起长林》推出后,依然有无数死忠粉公然拉踩,比较两剧差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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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得从原作小说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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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女作家海晏在起点中文网上发表了小说《琅琊榜》,成为不少读者的心头好。不到一年,朝华出版社便找到海晏,出版了小说的纸质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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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2011年和2014年,海晏分别推出了《琅琊榜》的第二部和第三部。粉丝群体壮大的同时,将小说拍成剧集的呼声也日益增多。

恰好此时,在业界已经建立起不俗口碑的制作公司正午阳光,不但和海晏达成了版权协议,更是邀请海晏担任编剧,全权负责剧本的改编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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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正是基于这层原因,《琅琊榜》不但保持了原著小说中跌宕起伏的剧情,极富魅力的角色性格,更重要的是,它将那些本该由文字传达的情绪和况味,交付给影像,在导演孔笙的精妙调度下,一幕幕经典桥段由此浮现。

54集的《琅琊榜》能够掀起当年的追剧热潮,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它是一部分寸感十足的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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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的成分在于,梅长苏既是琅琊阁榜上的麒麟才子,又是江湖上江左盟的宗主,他如同开了挂似的游戏角色,一路复仇,将朝野上的昏聩佞臣,一一翦去。

表面投靠在誉王帐中,为其出谋划策,将太子一党的爪牙尽皆拔除。可实际上,他在暗处辅佐靖王,同时对付誉王和太子两股势力,让梁帝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位早已失势的皇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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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主线内容上,梅长苏如同爱德蒙·唐泰斯(《基督山伯爵》的主人公)一般,和一众祁王旧人、林府拥趸将当年的冤假错案找准时机,最终平反,这种逆天改命的剧情,其实和《哪吒之魔童降世》一样,都是反抗陈腐统治的大众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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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琅琊榜》让人留有余味的地方在于,它不是一部纯粹的爽剧,而是在爽剧的模板中,讲述了一则不那么爽,甚至可以说,相当不爽的隐性故事,那便是主角梅长苏的病魔缠身、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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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作为操盘者,他本该在最后和霓凰郡主双宿双飞,本该和靖王把酒言欢,本该在朝局中担任国之柱石,可这一切的儿女情长、兄弟至情和功名利禄,在他成功之后,却没有生命去享用,没有时间去承载。

情感上的矛盾,以及角色演绎中的复杂弧光,其实才是《琅琊榜》起于爽剧,但不止于爽剧的经典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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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谈及《琅琊榜》为我们带来的魅力,便绕不开出演这部剧的演员们,甚至可以说,没有胡歌、王凯、刘涛这些主角,甚至于刘奕君、王劲松这些配角,便不会有《琅琊榜》至今让人怀念的经典时刻。

首先,当然是梅长苏的扮演者胡歌。其实当年在观看这部剧时,我深深怀疑海晏是根据胡歌的人生经历写下了梅长苏这个人物,就如同李碧华当年在写《霸王别姬》时,一开始就是为了张国荣塑造了这一经典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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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梅长苏的前身——林殊,和胡歌在车祸之前一样,同样是一个阳光大男孩,这从《仙剑奇侠传》中李逍遥的言行举止便不难看出。然而车祸之后的胡歌,明显对人生有了全新的认识,他开始变得有些忧郁,性格中多了更多的沉稳。

所以,当我们看到胡歌饰演的梅长苏,以翩翩公子的身份亮相,曾经却遭受过致命病痛,面容也和胡歌当年一样,进行了更为残酷的整容时,这一角色和演员之间经历的相关性,无疑让我们能更深入梅长苏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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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剧迷之所以爱上梅长苏这个角色,在于胡歌为其赋予了太多的况味。前半生的阳光明媚,这一点从他和飞流、蔺晨的轻松相处便不难看出;和至爱霓凰郡主相处时的眼神躲闪、欲言又止,但掩饰不住的关切心情;以及在面对靖王萧景琰时,他既要摆出一副腹黑谋士的险恶面孔,同时又得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靖王的殷勤扶持。

这种走钢丝的演绎方式,显示出胡歌在演技上的跃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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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凯的表演方式,和胡歌截然相反,这一点表现为他饰演的靖王有着简单耿直的个性。如果说梅长苏是一位“步步留心,时时在意”的权谋之士,那么靖王则是一位杀伐果断、快意恩仇的直愣皇子。

这种耿直的性格,自然和王凯本人的面容脱离不开关系。近年的另一部大热剧《大江大河》中,由其饰演的宋运辉,便是一位耿直的工科男,不像董子健饰演的杨巡,八面玲珑,有着道不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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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恰恰由于王凯的演绎,让靖王的心思单纯变得格外有说服力,你不会将其与蠢笨贪婪的太子进行联系,同样不可能想到手段阴险的誉王。

此外,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有刚愎自用、自私毒辣的夏江,以及贤惠谦和,但心思细腻的靖王之母,王永泉和刘敏涛两位演员在诠释这两位角色时,丝毫没有敷衍搪塞之态,你能看到他们充沛的情绪和丰盈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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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惊喜的,或许得数刘奕君饰演的权谋家谢玉,以及王劲松扮演的侯爷言阙。这两位的戏份并不多,前者在剧情进展到中间时便领了盒饭,而后者的出场屈指可数,然而他们二人,一者将谢玉权欲熏心、泯灭亲情的秉性,一者将言阙大义凛然、外冷内热的气魄,皆诠释的淋漓尽致。

这些角色,你尽可以到B站之类的视频网站上寻找,钟爱之人纷纷将他们做了单人向的视频,从侧面不难看出《琅琊榜》在演员表演上的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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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便不得不提2017年底,同样由正午阳光制作、海晏编剧的《琅琊榜之风起长林》了,该剧在豆瓣上同样评分不低,拿到了8.5。然而,不管是对于路人,还是对于《琅琊榜》系列的粉丝来说,该剧只是停留在制作精良的层面,一旦谈及角色的经典,便出现不少拉踩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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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长林》的故事,基本是在梅长苏去世的五十年后,靖王、霓凰、蒙挚等人皆已去世,剧集的主角们都是这些人的后人。

黄晓明饰演的萧平章、刘昊然饰演的萧平旌,乃是第一部中萧庭生的子嗣;佟丽娅饰演的蒙浅雪,则是蒙挚的侄孙女,至于张慧雯饰演的林奚,其父林深则是和萧庭生一起,被梅长苏从掖幽庭救出的三个少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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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人物结构上来看,萧平章和梅长苏有相似之处,萧平旌与林殊为同类性格,蒙浅雪则为霓凰郡主的某种化身。这种相关性,自然是制作方希望第一部的粉丝能够在续集中找到熟悉感。

不过对于剧迷们来说,最看重的还是演员们的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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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黄晓明所饰演的萧平章的确没有太拉胯,萧平章的运筹帷幄,让人想起了《大汉天子》时期的黄晓明。然而从银幕魅力来说,萧平章只能算是低配版的梅长苏,少了各种身份的加持,以及智力的控场,黄晓明只是带来了合格,并没有给予观众惊喜。

至于刘昊然对萧平旌的演绎,不是用力过猛,便是情绪达到的方式有误。该怒气磅礴的时候,变成了气急败坏;该大义凛然的时候,又偏差出不讲道理的蛮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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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刘昊然在《唐人街探案》中的表演是没问题的,陈思诚知道这个小伙子的天真、执拗与内敛在哪里,但这并不代表他适合古装戏。

至于张慧雯饰演的林奚,更是少了外冷内热的高贵感,转为一种村姑不知分寸的造作,让人感受不到这位心有天下的医女,本该深藏着的坚韧和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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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孙淳饰演的萧庭生,毕彦君饰演的荀白水,成为让人难以忽视的演技担当。他们如同第一部中的刘奕君和王劲松一样,自是一番风骨相,在念白的质感、动作的合度上,令人观之神怡。

所以,《琅琊榜》第一部的经典,在于这些演员们的不可取代性。无论是胡歌的复杂细腻,刘涛的刚直柔情,王凯的直愣坚毅,还是陈龙的大智若愚,都令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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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若拍摄《琅琊榜》第三部的话,如今的国内演艺圈还有合适的演员吗?实话来说,很难选出非常合适的,但是有些演员大可一试,如果正午阳光和他们合作,说不定是另一番风味。

比如在《大秦赋》中饰演吕不韦的段奕宏,在《上阳赋》中饰演王蔺的于和伟,以及近年来大火的张译,独具风情的陈数,都是绝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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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相信即使《琅琊榜》第三部拍摄得再出色,我们还是忘不了第一部这个白月光。它开启了国产架空权谋剧的规模量产,也注定成为这类剧集中无法超越的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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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南野文 】

【编辑 | 语非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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