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对艺术的促进作用,在京剧发展史上有着鲜明体现从上世纪20年代起,许多知名京剧艺术家背后,便出现了特定的高水平文人专为其编写剧本,加工艺术,如齐如山之于梅兰芳,溥绪之于尚小云,罗瘿公之于程砚秋,陈墨香之于荀慧生,这些文人与演员们形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对他们表演水平的提升起到了很大促进作用同时,演员本身也以文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自觉习字学画,研读诗文;还主动结交文化名士,以此丰富学识,提升品位如梅兰芳拜师画家王梦白学画,之后通过齐如山结识了陈师曾、金拱北、姚茫父、陈半丁、齐白石等尚小云有着扎实的诗书画印功底,且潜心于古玩字画的收藏,并与颜伯龙、李寿民、庄蕴宽、徐汉生等交谊甚笃程砚秋的书房内藏大批珍罕古籍,程将其命名为“雅歌投壶谈棋说剑之轩”,常在此与陈叔通、吴祖光等好友谈文论艺荀慧生为补习文化课,曾从头至尾抄写三遍《红楼梦》,后拜师吴昌硕门下学习绘画,与沙游天、陈水钟、汪侠公等亦为挚友大师们的文化素养,往往就在这种古典文艺的熏陶和与名流的往来中得到提高,成为其艺术成功的重要方面著名戏剧评论家苏少卿说:“观四子师友之多少,亦断其事功矣”,意即四大名旦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身边的文人圈子,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戏曲演员的心酸只有自己能体会 论戏曲演员的文化修养?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戏曲演员的心酸只有自己能体会 论戏曲演员的文化修养

戏曲演员的心酸只有自己能体会 论戏曲演员的文化修养

文化对艺术的促进作用,在京剧发展史上有着鲜明体现。从上世纪20年代起,许多知名京剧艺术家背后,便出现了特定的高水平文人专为其编写剧本,加工艺术,如齐如山之于梅兰芳,溥绪之于尚小云,罗瘿公之于程砚秋,陈墨香之于荀慧生,这些文人与演员们形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对他们表演水平的提升起到了很大促进作用。同时,演员本身也以文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自觉习字学画,研读诗文;还主动结交文化名士,以此丰富学识,提升品位。如梅兰芳拜师画家王梦白学画,之后通过齐如山结识了陈师曾、金拱北、姚茫父、陈半丁、齐白石等。尚小云有着扎实的诗书画印功底,且潜心于古玩字画的收藏,并与颜伯龙、李寿民、庄蕴宽、徐汉生等交谊甚笃。程砚秋的书房内藏大批珍罕古籍,程将其命名为“雅歌投壶谈棋说剑之轩”,常在此与陈叔通、吴祖光等好友谈文论艺。荀慧生为补习文化课,曾从头至尾抄写三遍《红楼梦》,后拜师吴昌硕门下学习绘画,与沙游天、陈水钟、汪侠公等亦为挚友。大师们的文化素养,往往就在这种古典文艺的熏陶和与名流的往来中得到提高,成为其艺术成功的重要方面。著名戏剧评论家苏少卿说:“观四子师友之多少,亦断其事功矣”,意即四大名旦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身边的文人圈子。

此种演员和文人的密切交往,在包括豫剧在内的许多地方戏中却较为鲜见。豫剧自诞生以来,表演的承续基本靠口耳相传,很多剧目没有脚本,虽不乏技艺高超、一身绝活的名角,但文学性的鄙俗、化妆和表演上的粗、白、浅、露及演员管理的涣散慵懒等,使之很为当时的文人雅士所诟病。至20世纪30年代以樊粹庭为代表的一批知识分子对豫剧改革的深度介入,及与著名演员陈素真等的通力合作,才使得豫剧舞台焕然一新,从此走上规范化道路。由于改革,使豫剧结束了只有表演没有剧本的时代,开始由艺人豫剧向文人艺人结合的新型方向转换,使豫剧的文化品位产生质的飞跃,首度实现了雅俗共赏;同时促使陈素真迅速超越诸多同辈和前辈艺人,成为豫剧表演的领军人物,荣膺“豫剧皇后”“梆剧大王”等美誉。陈素真成就和名望的取得,除其自身对艺术的精心钻研与不懈追求外,实离不开樊粹庭的发现、扶持和培养,饱含着樊粹庭的巨大心血。如果多些樊粹庭这样的有识之士从事豫剧的改革、编剧、导演、管理,类似文化名人之于京剧四大名旦那样,则豫剧将会何等荣幸,豫剧的发展将会何等辉煌。可惜的是,此类优秀、出色文人在豫剧中并不多见,能数得着的,不过杜少台、张文灿、张介陶、王镇南、蒋心惠、杨兰春、王景中、朱赞庭、何凌云、陈宪章、宋崇舜等,而诸如樊粹庭之于陈素真、陈宪章之于常香玉等能专发挥演员特长、为其量身打造的编剧则更为稀少。

当前,豫剧等有些传统剧目仍存在有词无文的现象;部分老艺术家受文化水平的限制,难以发现自身表演中的问题,制约着剧目文学性的提升。以字音为例,河南戏曲中,一般来说,除尖团音(如“秦”念“cin”)、方言用语(如“伯”读“bai”)、古韵母(如“月”念“yue”)和部分特定字发音(如“主”读“zhi”)以外,若与标准字音不同,则可能为念错或唱错,这在许多剧目中即不难发现,其中不乏大师或名家的演出。阎派名剧《盘夫索夫》中的人名“仇鸾”的“仇”用作姓氏应读“qiu”,阎立品大师等均念成了“chou”;“假人跟前当提防”的“提”应读“di”,阎大师唱成了“ti”。《辕门斩子》“三进账”杨延景的唱段“穆柯寨人马归大宋,传令犒赏穆家兵”的“犒”读“kao”,唐喜成和刘忠河均唱成了“gao”;“违背了老母亲我忤逆不孝”的“逆”读“ni”,两位艺术家均唱成了“yi”;剧中穆桂英的唱词“穆柯寨谁不夸俺女中魁元”中的“柯”为“ke”,黄爱菊唱成了“ge”。《三打金枝》中“扫胡尘诛叛逆”的“逆”,刘忠河也唱成了“yi”。刘忠河版《刘墉下南京》“刽子手持钢刀身披大红”中的“刽”读“gui”,刘忠河唱成了“kuai”。《忠烈千秋》中包公的唱词“国乱民危怨沸腾”的“沸”为“fei”,李斯忠唱成了“fu”,“你只知偏听偏信阿谀辈”的“阿”读“e”,李斯忠唱成了“a”。《秦雪梅改嫁》中“也没能送你到那路口河畔”的“畔”应为“pan”,陈淑敏唱成了“ban”。《三打金枝》中国母的唱段“咱这才许金枝缔结良缘”的“缔”应为“di”,胡秀兰唱成了“ti”。杜启太主演的《倔公公与犟媳妇》中“与建安共商议安装机械”的“械”本读“xie”,有位演员唱成了“jie”。袁国营主演的《岳阳楼》中“杜甫”的“甫”本为“fu”,有位演员念成了“pu”。曲剧电影《风雪配》中“到今日二爹娘夙愿得偿”的“偿”读“chang”,王秀玲唱成了“shang”。《九龄救主》中张九龄的念白“二不晓阿谀奉承”的“阿”,马骐也读成了“a”。《李豁子再婚》中“李豁子做梦”的唱词“原来是南柯一场梦”中的“柯”,李天方亦唱成了“ge”。等等。以上仅仅是个人看过,又多为经长期舞台实践和锤炼后的剧目,艺术家中也不乏文化水平较高者,尚且如此,那么其他剧目和演员当会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因文化水平偏低,致使演员对唱词缺乏理解或唱词有误,在多年演出中出现一错再错的情况,也不鲜见。包括有些老艺术家不懂得戏文何意,或不知究竟是哪些字,而只知道这样唱。如桑派《秦雪梅》“小丫鬟上楼来一一禀罢”中的几句唱词:“怎不学披布片削竹简名扬天下,又不学苏季子锦衣还家。又不学老何为岁月无暇,一寸金寸光阴失却有差”。“披布片削竹简”一句,听桑老的录音和桑派弟子们的录像,均这样演唱,桑派传人刘伯玲老师在一次电视节目教唱此段时,对唱词进行了专门讲解,说“披布片”是指古代一位才子,家里很穷,没衣服穿,只能把布片披在身上。此即有误。这句唱词应出自《三字经》中的“披蒲编,削竹简,彼无书,且知勉”,“蒲编”为蒲草编制成的席子,说的是西汉时路温舒把文字抄在蒲草席子上阅读,用来形容家贫却学习刻苦。此“披”为“打开”或“翻看”“披阅”之意,而非“披在身上”。后面的“又不学老何为”,亦出自《三字经》中的“幼不学,老何为”,而非“又”。刘忠河版《辕门斩子》杨延景的唱词“我的父碰死在苏轼庙”亦不正确,应为“苏武庙”,即苏武庙李陵碑,戏曲中另有《杨老将碰碑》(又名《两狼山》)这出戏,对不少戏迷来说并不陌生。再如李斯忠《下陈州》“打銮驾”中的“国母娘娘人chong zheng(音),端庄贞静有贤名”一句,即让人始终不知“chong zheng”是哪二字;张枝茂《诸葛亮祭灯》中“他命我去当mu ze zhen(音)”,后面三字亦不知所云。对此曾专门请教过部分艺术家本人,得到的答案基本均为只是这样唱,具体哪几个字,或什么意思,他们也不清楚。

此外,有些经典剧目中演员的戏文用词不当、重复啰嗦、前后矛盾、不合逻辑等现象亦不乏见。如刘忠河版《打金枝》中唐王的唱词:“走上前将驸马急忙搀起,听父王与我的儿细说来历。恁夫妻不和睦王不怪你,你好不该把父王的江山提”,第二句中的“细”即似欠妥。“细”即“详细”,后面只有“恁夫妻不和睦王不怪你,你好不该把父王的江山提”两句,如何称得上“详细”?张枝茂版的《诸葛亮吊孝》,诸葛亮出场时有“长江水怒滔滔波浪滚滚”一段唱,前有:“我言说去吊孝刘主不允,他怕我诸葛亮大祸临身。倘若是不去吊孝,东吴的大小官员必然纷纷议论,他道我诸葛亮联吴抗曹非真心,诸葛亮还算得个什么贤人。”后又有“刘主爷在大帐放心不稳,他怕我诸葛亮大祸临身。二将军紧闭双目垂头纳闷,三将军虎目圆睁怒气纷纷。就属着四将军精神振奋,去吊孝他情愿保护山人”。一段中出现了两句“他怕我诸葛亮大祸临身”,既然第一句已经表明刘主爷为此事放心不下,那么后面一句则显得重复,可考虑去掉或换为其他表达方式。刘忠河版《血溅乌纱》中严天民有以下唱词:“你有冤无处讲,空泪流两行。逼得你孤苦伶仃无路走,逼得你悲悲切切好凄凉,逼得你青春少女成疯癫,逼得你一腔铁血溅胸膛”,此段中“空泪”二字也经不住推敲。此处“空”为形容词,意为“空虚、没有意义的”,“空泪”即为“没有意义的泪”,刘少英之父被冤斩,她自己悲愤交加,并血染公堂,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倒不如把“泪”和“流”颠倒一下,改为“空流泪两行”,此处“空”为副词,作“徒然、白白地”讲,“空流”即为“白白地流”,即此前严天民误斩其父,又逼死其母,使刘少英蒙受极大冤屈,却“有冤无处讲”,故而泪水白流了,如此才合情合理。再看曲剧电影《卷席筒续集》中苍娃在“找兄嫂我不顾路途远”里的一句唱词:“大街上人来人往都把那热闹看”,演唱的同时出现了过路人在看苍娃的画面,可见这个“热闹”应该指苍娃自身,但苍娃孤身一人,又可怜兮兮的,哪儿显得热闹呢?

对以上表演中发音、唱词和语言中出现的问题,可能是个人文化水平和专业知识有限,暂无法理解;却也有可能确为表演者出现的失误。无论如何,都值得存疑,可以拿出来探讨。但这些剧目虽广为流传,听者甚众,长期以来却很少有人发现或商榷类似问题。指出以后,还有许多人颇不以为然,总要想方设法找出些站不住脚的理由进行解释、辩护,仿佛只要是大师或名家的表演,发音吐字绝对没有丝毫问题,唱词也向来完美无缺,给他们“挑毛病”就是吹毛求疵,小题大做,过于较真,不自量力。比如念错字、别字之类,甚至艺术家自己都承认错读了字音,有人却仍认为没有问题,类似于“摄影”的“摄”在不少地方的农村被误读为“nie”,“瑕疵”的“疵”被误读成“pi”,“忤逆”的“逆”被误读成“yi”,有些知名演员也这样念,还是有戏迷坚持认为他们念的不是白字,或认为是艺术家的特色,或将其归结为方言之类;而若其他名家读正确的字音,有人便认为这两个读音都对,是多音字。如此不经简单思考,不分青红皂白,实在有失理性和客观。

这种异常现象的原因,除有些戏迷只是欣赏演员的表演,未对唱词、字音等多加关注并深入进行文学性的思考以外,便是潜意识中强烈的“崇圣”情节或“为尊者讳”观念,因对名家大师的喜爱和崇拜而变得过于盲从。再以刘忠河《血溅乌纱》中严天民的唱词“却为何顶风雪踏雪剑”为例,一句中出现了两个“雪”字,似有不妥;若将前一个“雪”改为“刀”,即“顶风刀踏雪剑”,则可避免同句用字重复,并能构成对仗。对此,有人认为还是两个“雪”字更好,是为了渲染氛围、烘托人物,有深意在里面。然经专门查阅作者宋崇舜的剧本,确是“顶风刀踏雪剑”;与表演者本人核实,方知是谱曲时抄写戏词出现的失误,“空泪流两行”也属于类似的情况,剧本为“空流泪两行”,只是演员在读词、排练和多年演出中均未注意。诸如此类,以名家的表演为唯一标准,并牵强附会地进行“解说”的作法,实不可取,亦反应出有些戏迷的问题意识、敏锐程度或文化水平同样有待提高。

除此而外,还有一种情况,即过于依从剧本。若发现演员的唱词有待商榷,而剧本亦为如此的话,会认为剧本已然这样,则戏文无需探讨和更正。比如对剧本中重复啰嗦的水词,有人就觉得十分必要,认为是《诗经》那样的重章叠句、回环往复,会增加节奏感,能产生一咏三叹的效果。此种认识也不尽合理。须知戏剧文学也是文学作品四类题材之一,剧本也是人编的,有些看似重复的语句确是《诗经》般的叠嶂、复沓,但有些却明显属于语病问题,完全可以锤炼加工,使之臻于完善。古典名著及鲁郭茅巴老曹等现代文学巨匠们的作品尚有高下之分,都不能说完美无缺,不少研究者都可以发表意见,为何一到戏曲剧本这里,就全尽善尽美了?怎么剧本一经名家写出,就一字难易了?若果真如此,作家写出脚本后,无需听取各方面意见进行加工,演员也不用在舞台实践中对之反复修改。更何况有些剧本为文化水平不高的老艺人们创作,或全凭老艺人口述记下,包括不少豫东红脸的剧目即为如此,在口耳相传中讹字、白字、别字均有可能出现,为什么不能加以改正,使之不断完善呢?不可否认,经典作品多已经老艺术家长期打磨,包括我们当前欣赏到的名家录像,已和当初有很大不同,如唐喜成的《三哭殿》、阎立品的《秦雪梅》、刘忠河的《打金枝》等,故而其剧本只是相对他们自身以往的本子更成熟,唱词相对其他演员的表演更规范,或者说我们看到的剧目只是相对完美,却似还没有“经典”到十全十美的程度。许多人对艺术家和剧本过于迷信,只能说对此的研究远没有深入,这方面的研究还远未成气候。

另有人以“俗”和“土”为挡箭牌,认为豫剧等为富有乡土气息的地方剧种,不同于交响乐和昆曲之类,要贴近底层平民生活,不宜过于高雅,否则会脱离大众,违背地方戏的特点。此种说法亦不足以成为戏文疏漏和表演失范的理由。戏曲作为大众文艺门类,的确不可故作高深和文雅;戏曲表演为即时性艺术,要唱出以后就让听众领会其意,也理应通俗易懂。但通俗和粗糙完全是两个概念,口语和白话也可以洗练精致,开掘诗意,不见得就要淡化乃至取消文学色彩,变得文理不通。我们既要让观众听过一遍后就知道何意,又不能让他们听后就马上发现问题,故而在言语浅近的同时,要做到文从字顺,富有文采,即如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所言:能于浅处见才,方是文章高手。樊粹庭于上世纪30年代创作的《涤耻血》《三拂袖》《霄壤恨》《义烈风》《凌云志》《女贞花》《柳绿云》等之所以每创一出便一鸣惊人,备受欢迎,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实现了戏文通俗易懂和富有文采的有机结合。另外,豫剧等作为地方剧种,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方言的影响,但方言用语和语句不通又是有区别的,在符合地方特色的前提下,也可以使唱词质朴清新,方言的运用并不妨碍其文学性的提升和诗意性的存在。至于如此就是违背地方戏的特点,则纯无从谈起,谁也没有说地方剧种的特点就是粗糙不堪,就是不合逻辑,就是经典剧目即不够规范,就是名家们都会念错字白字,若果真如此,地方戏宁可不要这些“特点”。另外,完善剧本,锤炼戏词,纠正字音,使观众欣赏到更为规范、质量更高的戏曲剧目,正是为他们负责的表现,亦何谈脱离群众之说?若如此就是刻意求雅、脱离民众,非要像有人那样把“摄影”读成“nie ying”,才是和老百姓接近,才算迎合了他们的欣赏口味,那么这样的俗、土同样不如去掉。

当然,剧本毕竟不同于其他文学体裁,编剧和戏文要遵从剧本的创作规律,考虑到戏曲的综合性、虚拟性、程式化等特点,充分照顾到戏曲的“舞台性”,以适合表演。但好的剧本,却是舞台演出时上口能唱,作于案头阅读则即时可读,能够实现二者的有机融合。若表演时就很容易发现问题,案头阅读更让人看不下去,则应该确有完善的余地。同时,问题的发现和提出要态度谨慎,须有充分根据,做到凭据扎实,以理服人;对之进行修正,是要往好的方面改进,而非胡修乱改,若像时下有些知名导演、编剧那样存心追求另类,打着发展艺术的幌子去干败坏艺术的行径,哗众取宠,胡改一通,则不如不改。另外,对艺术家或流派宗师有可能存在的问题进行探讨,并非有意评头论足,说三道四,更不是抹杀、否认他们的成就与水准,也丝毫不影响我们对前辈的推崇和喜爱,只是这种崇爱不代表盲目认同与顺从,可能越是喜欢,越要客观理性地对待。通过深入研讨,使名家们的剧目更加完美,正是对他们尊重、对戏曲负责的表现,也是多数老艺术家所希望看到的。

上述现象,说到底还是文化水平和认知的问题。如果演员具备一定的文化功底,则很多类似情况本可以有效避免。人们常说“演员拼到最后,拼的是文化和修养”,对戏曲演员而言同样如此。河南戏曲界并不乏学养深厚,并注重文化水平提升的前辈剧作家和演员,如樊粹庭先生在主持豫声剧院和狮吼剧团时期,均十分重视演职人员的文化素养,在演员的培养上专门增设文化课内容,并邀请当地的文化名人为学生上课。阎立品、陈素真、桑振君、王希玲、张枝茂等知名艺术家对文化水平亦十分注重,并通过各种方式提升自我,陈素真还曾于1983年给《戏剧报》写信,明确提出演员如文学水平不高,就很难在艺术上有较高建树,希望演员特别是青年演员提高文学修养,多读优秀的散文、小说、诗词歌赋、戏曲名著等,同时建议有关部门根据新情况,出版演员通俗文学读本,不失为难能可贵的建议。只是演员中能主动意识到此一问题,在不断自我完善的同时,又具有远见卓识者并不在多数。

如今,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观众的文化水平在不断提升,人们对戏文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豫剧等地方戏要不断满足观众日益增长的审美需求,并为不同层次的人所接受,戏文就应该精益求精,力求雅俗共赏,或俗不伤雅,这都对戏曲从业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作为新时代演员,有必要在继承前人表演艺术的基础上不断学习,多阅读各类文史经典,深入对戏曲剧本和表演的理解,发现自身的优缺点,努力扬长补短,实现以学养艺。还要注重戏曲理论的学习。理论为表演艺术的总结提炼,掌握扎实的专业理论知识,可有效反哺舞台演出,更好地理解、传承、发展表演艺术。另外,艺术门类之间具有相通性,戏曲又是融合了音乐、舞蹈、美术、杂技等在内的综合艺术形式,故而宜对相近文艺门类广泛博取,从中吸取养分,触引灵感,以丰富演出技巧,更好地化为我用,只有这样,才能形成独特艺术个性,完善戏曲表演手段,推动戏曲艺术不断实现良性发展。(作者:王建增,文学硕士,浙江海洋大学老师)编辑:魏超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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