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支援湖北医疗队员:李王平
2020年2月8日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元宵节到了,年就要过完了。在武汉已经整整16天了,回忆起除夕那天,恍如隔世。回想大年二十九我在医院值班,很多小饭馆都关了门,一包泡面就是我的晚饭。睡觉前儿子发消息问我“妈妈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说“明天早上交完班妈妈就回来了”。儿子放假这么久,我都没怎么陪过他,明天除夕,我可以好好陪陪他了。
那晚半夜迷迷糊糊间,我接到了科室刘伟副主任的电话,接起来的瞬间,我意识到应该是有大事,她在电话里简单又急促地讲了组建医疗队的事,我记得我只回了个“好”。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显示是3:28。我跟老公说,我要去武汉了,他只问了我什么时候出发。老公曾是一名武警,我们经历了太多次说走就走的离别,虽然我是一名文职人员,也是第一次接到这种集结命令,但这么多年与一名军人在一起,也早已习惯了服从命令。
天很快亮了,我在科里交接完工作,匆匆回了趟家,儿子听说我要走,有些难过,我又何尝不想和他在一起呢。我只是抱着他说“放心吧,妈妈会每天给你发消息的,你长大了,要照顾好爷爷奶奶哦”。
爸爸妈妈长期在医院工作,懂得医生的职责,他们没有过问太多,只加快了做饭的速度,一边说“好赖年三十了,在家吃顿饭再走吧”。那顿饭的味道我至今都记得,一个馍馍还有一盘我爱吃的凉拌白萝卜。
那是我第一次在飞机上过年,没有倒计时,没有零点钟声。在飞机上我在想,如果有人问我这次执行任务的感想,我会怎么说,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自己在心里排了个序,首先我是一名医生,这是职责;其次我是一名党员,这是职责;最后我是一名文职人员,还是职责。这将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只有两个字“无悔”。
我是第一批进入病房的医生,身穿防护服,这在普通病房很容易的动作,在这里却有些困难——模糊的视野、行动的不便、新的电子病历系统,一切都需要适应。有时候,我必须歪着头才能从护目镜的角落里找到相对清晰的视角,来看清电脑上的内容和按键。身体需要适应,心理也是。有天晚上我很高兴,连同事都问我“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那是因为有一个病人自觉症状明显好转了,复查了实验室指标和胸部CT,再复查两次核算,如果是阴性,他就可以出院隔离了!我希望看到更多患者出院,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赢。
今天是元宵节,一大早我就和妈妈打了视频电话,想他们了,妈妈让我安心工作,不用挂念家里人,不要挑食,照顾好自己。我告诉妈妈,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疫情能够得到有效控制并逐渐回落,大家都能恢复正常的生活,祖国不再受伤、变得更加强壮。最后我想说,爸爸妈妈老公儿子,元宵节快乐,等我回来,我们天天都团聚。
(光明日报全媒体记者 章文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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