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语)风高浮云远,春短日子长。帘外无花落,心下有余香。——姜文

(导语)姜文的电影,不同于第五代导演的群体印象,也不似第六代导演的个体张扬,他的电影只是姜文的电影,是他高于生活的个人生命体验。而他的生活,同样和他的电影一样荡气回肠,但他却看得平常。

文 │千斤公子

姜文,地地道道的北京老爷们儿,身上带着明显的地域特质,洒脱,大气,说话敞亮,办事讲究,有里有面,不拘小节的随性中,隐藏着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让久经沙场的老记者,也不敢轻易上前探访。


我是活着的英文(我是用来活着的)(1)

或许正是因为自小在国家的权力中心长大,受到600多年古都森严建筑和传统文化的影响,姜文的工作室“不亦乐乎”便选在了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距离曾经帝王的居所,权利的象征——故宫只有几百米的路程,步行十多分钟便可从这个宫的门口到达另一个宫的门口。因此,很多人去姜文工作室也会说去“宫”里。

工作室选址如此讲究排场的姜文,在生活和工作中同样大气,且言行坦荡,无论是对待爱情,还是自己,亦或是陌生人。他活得自成逻辑,并且精彩异常。

爱要坦荡荡,胡同高唱《红高粱》

出生于63年的姜文,10岁之前在唐山姥姥家度过。73年,举家迁往北京,并遇到了至交好友英达,也就是宋丹丹的前夫,这也为他后来选择入读中央戏剧学院,成为表演系的一员奠定了基础(1979年,英达考上北大,姜文落榜,是英达建议他报考中戏)。

其实,姜文最开始心仪的学校是北京电影学院,1979年报考时,却被拒之门外。后来,第二年,姜文转战中央戏剧学院,凭借背诵契科夫的一段《变色龙》而被张仁礼赏识,收为门徒,从此正式与舞台和银幕建立联系。


我是活着的英文(我是用来活着的)(2)

在接受了4年正规学院的培训后,姜文22岁出演《末代皇后》中的溥仪;23岁被谢晋导演看中,选为《芙蓉镇》的男主角,与当时早已红透半边天的31岁的刘晓庆搭戏,共同演绎特殊年代的男女爱情故事,戏里的男女主角在戏外也延伸了情感,这段感情持续了8年;姜文24岁时,同张艺谋合作,他在剧组中和导演从头吵到尾,最终碰撞出了经典之作《红高粱》,他也真正地成为家喻户晓的演员。当时,由赵季平谱曲、张艺谋作词的《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传遍街头巷尾,成为一个时代的声音。


我是活着的英文(我是用来活着的)(3)

一天,姜文回父母所在的大院胡同,替爸妈去灌煤气,灌煤气的管理员让他唱上一段,他扛起煤气罐,高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扬长而去,留下余音缭绕,还有一道宽阔的背影。

姜文不拘泥于小节,行事坦荡,情随心动,忠于自己。

在拍《芙蓉镇》时,刘晓庆已经有固定男友,名叫陈国军,并且一度同居,88年还补办了结婚手续。在此期间,刘晓庆与姜文因戏生情,移情别恋,就连导演谢晋也极为支持刘晓庆和姜文的感情。直到1990年,刘晓庆才与陈国军离婚,并和姜文再度合作拍摄《大太监李莲英》这部影片,两人终于光明正大得走在了一起。94年,两人分手,但仍是朋友。


我是活着的英文(我是用来活着的)(4)

2002年,刘晓庆因为偷税漏税被判入狱,姜文为其四处奔走,不舍昼夜,在监狱煎熬了422天后,刘晓庆因姜文的帮助被保释出狱,从头再来。

坦荡如姜文,爱时轰轰烈烈,爱后同样厚道局气,这样的男人让多少斤斤计较的男人汗颜。

骑驴找马的行事哲学

“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让子弹飞》中,麻匪张牧之(姜文饰演)多次说出这句台词,后来姜文还出了一本书,书名叫做《骑驴找马——让子弹飞》。

其实,这本书的书名与这句台词恰恰表达了姜文的人生哲学和处事态度。他是一个务实的行动派,心中有一个终极目标,却也知道一口吞不下一个胖子,所以借了汤师爷(葛优饰演)之口,说出“酒要一口一口喝,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蛋。”


我是活着的英文(我是用来活着的)(5)

为什么要让子弹飞一会儿?

是因为,他在造势,在为了达成心中的目标做前期准备,这和“骑驴找马”异曲同工,即别闲着,让自己先行动起来,毕竟,空想是实现不了共产主义的嘛。

08年,姜文收到史航向自己推荐的马识途先生的《夜谭十记》著作,他马上和马识途在成都会面,敲定改编版权,还顺便在四川看了一下景,为《让子弹飞》拍摄地做前期勘景准备。之后,他和合伙人慢慢把这部戏的架子搭了起来,其间,姜文还通过听音相面选了几个编剧。

关于姜文这个听音相面技能,他说:“先通电话,听声音,然后看照片,最后再见人。最重要的是送人,要送得很远,为什么呢?送得远,你才能看到他的背影,从背后看他怎么走路,就这三点就够了。”这是他透露的关于他选择合作的编剧标准,郭俊立就是这样被选为《让子弹飞》的编剧的。

当朱苏进先生关于《让子弹飞》的第一稿刚脱稿,剧本还没有最终成型,姜文就给周润发和葛优这两位影坛大佬亲自写了洋洋洒洒的信函,盛情邀请两位担纲主演。其中给周润发的信件中说:“发哥之角,既有曹孟德之雄,又具周公瑾之英,且常自诩诸葛孔明。回肠荡气,出人意表,发哥出手,定收放自如,出神入化,万千粉丝,翘首期待!谁敢做他人之想?!”给葛优的信函上则道:“吾兄片中虽无艳星共枕,但有愚弟陪床。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耳鬓厮磨,却非断臂,不亦骚乎?”


我是活着的英文(我是用来活着的)(6)

姜文在骑驴找马的漫长日子里,最终让《让子弹飞》在2010年上映后,创造了当时有史以来华语电影最高票房纪录。

《让子弹飞》大获成功后,姜文并没有着急筹拍下一部电影,而是选择出《骑驴找马——让子弹飞》这本书,有人不解,问其缘由。姜文说:“从明天来,到明天去。但是,今天休息”。

他是真的休息吗?其实也不过是骑驴找马的套路罢了,在看似休息中,仍在寻找下一匹心中的马。

王朔说姜文身上有鼓劲儿,让很多认识他的人愿意为他做点事。或许这股劲儿就是姜文的“让子弹飞一会儿”的行事哲学吧。

所以,有时候我们不用急于求成,“让子弹飞一会儿”,又何妨呢?

长天过大云,太阳照常升起的平常心

很多人说姜文,浪漫,也就是生活充满仪式感,确是如此,要不窦文涛的《圆桌派》也不会专门以“讲究”为题,为姜文特别开辟了两期《圆桌派》番外篇节目。

不过,姜文的讲究很有烟火气,就像《邪不压正》中的李天然(彭于晏饰演)和蓝青峰(姜文饰演)的第一次相见,恰逢蓝老爷推着自行车去买醋,并说,“今儿就是为了这个醋才吃这顿饺子!”你看,何为真正的讲究人,立马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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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得讲究,并不代表这个人就不接地气。已至知天命阶段的姜文,不仅为人子,还早已为人夫和为人父,他对生活一直以一种平常心去对待。

他虽然不视金钱如粪土,但对金钱也并不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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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因为相继拍了《阳光灿烂的日子》和《鬼子来了》两部影片,而从演员成功转型成导演的姜文,他第三部电影却选择拍摄了非常内心的片子——《太阳照常升起》,有人就问他,“歇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弄点儿大动静出来,你本来是想赚钱就能赚钱的”。姜文说:“如果你假设或者承认我有想赚钱就赚钱的本领的话,赚钱又着什么急呢?赚钱并不是一个高标准,他是一个生存标准,物质标准。”

可见,姜文对物质并不贪婪。所以,《让子弹飞》中那句“要站着把钱挣了!”,他是有足够说出来的底气的。

大家觉得姜文牛逼,是一个有主见不与世俗同流合物的人,是有反叛精神的个体。可他却说,“与其逆流而上,不如随波逐流,这是对生命的敬畏。”非常入世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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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并不高高在上,他说过他不接受大家的顶礼膜拜,他觉得那样很可笑。他最幻想的是大家都很牛逼,都很有尊严,都很有主见。可是,事实却是很多人都在假装生活,以至于看到姜文真正地享受活着,敬畏生命反而认为他的生活是生而为人的理想状态。这恰如很多人认为姜文的电影,有些情节采取的表达形式非常夸张,姜文却说电影的表达形式恰如其分,“我一直在追寻现实中的荒诞,我追不上,它们太荒诞了。”


我是活着的英文(我是用来活着的)(10)

很多人对待生活,难有平常心去泰然处之,长天过大云的胸怀更是寥寥,姜文算是一个,他分得清生活的主次。曾经有人问他,拍摄《鬼子来了》这部电影的过程,让他分享那些天天 谈论剧本,后来被人称为“黑色三个月”的经历,姜文却说:“这个我还真忘了,正在忘。因为我不是用来拍电影的,偶尔拍一下,必须忘。”

于是,就有人问:“那您是用来?”

姜文说:“我是用来活着的。”

参考资料:

《圆桌派·讲究:才是根本》视频

《圆桌派·选择:一壶浊酒喜相逢》视频

《姜文高高在下》 作者:苍山夜雨 来源:摩登中产

《骑驴找马——让子弹飞》 作者:姜文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长天过大云——太阳照常升起》作者:姜文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刘晓庆和姜文什么关系,分手原因探秘只因性格不合?》 秀目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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