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丏尊小影
文:焉用牛《大上海报》1943年11月
我在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便耽谈夏丏尊、叶绍钧合作的《文心》,初中一的时候又读着夏丏尊所译的《爱的教育》,这两本书予我的印象很深,而我对夏丏尊先生的印象也更深。
因此之后,还读着他主编的杂志,他翻译的作品。虽然夏丏尊先生轻易不以著作示人,然而以其翻译和编辑方面,他在中国新文化的建树上,够得上一声“卖力”。
而以其编辑余绪,还致力教育,以前的“立达学园”,便是中国唯一的接近理想教育的学校,后来一直便在各大中学校教书。教书的年头很久,听说现在还过着粉笔生活。
谁都谣传他已往内地,其实他仍在上海,有一次为人介绍于某“文学后辈”之前,那“后辈”感到些“异样”;似乎堂堂夏丏尊何以如此像乡下人耶?——蓝布大褂,兜腮胡子,足登布履,一副穷酸相,那是颇异于“后辈”们身上之“文艺气氛”十足的。
听说夏丏尊先生确实穷,照理,以其精通某国文字方面而说,也可以走一些运,可是夏丏尊先生还是乡下人脾气,不会趋摩登,而现在有人借了名作家的招牌而登龙的颇不少,夏丏尊先生自己这一块“招牌”也可以“号召”,不过他却不愿意如此,教教书,皈依佛教,情愿与和尚轧淘了。
夏丏尊先生是傻瓜,是“大傻瓜”,然而只有这种“傻瓜”者流,才是真正的青年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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