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清浅
电视剧《雪中悍刀行》里,徐脂虎和裴南苇这两个没有交集的女人,命运颇为相似,都出自名门,名为嫁人,实则都是活守寡。所不同的是,外人看来裴南苇很幸福,徐脂虎很可怜,实则不是。
徐脂虎内心喜欢的是洪洗象,可这两人奈何缘浅。一个坚持不再上武当山,一个坚持不成天下第一绝不下武当。但爱而不得不是徐脂虎嫁到江南卢家的主要原因,即使徐脂虎和洪洗象所坚持的东西不想矛盾,两人甜蜜恋爱,徐脂虎最终还是会选择嫁给卢家大爷。倒不是因为洪洗象没成为武功天下第一,地位不高,配不上她,而是因为徐脂虎把北椋和弟弟徐凤年放在第一位。
徐脂虎所嫁的卢家在江南地位相当高,一等一的名门,是可以影响江南局势的家族,徐骁让女儿嫁到那里目的是为了在江南布局耳目,掌握甚至操控江南局势。徐脂虎作为徐骁的长女,聪慧绝伦,即使徐骁不说也知道父亲用意,于是自愿嫁到江南。出嫁前,徐骁和卢家就摆明了交易态度,徐骁要的是卢家的支持,卢家要的是北椋的庇护,各取所需。至于卢家大爷嘛,也是愿意接受这门婚姻的,反正自己快不行了,死前为家族争取点利益也是值得的。
徐脂虎嫁到江南后,很快丈夫就去世了,两人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家里家外都因此认为徐脂虎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丈夫。因为要操控江南,还要给北椋发掘人才,徐脂虎经常抛头露面。而江南读书人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类的三纲五常规矩多,江南人对徐脂虎抛头露面的行为多有议论,尤其是徐脂虎将计就计,故意赴江南士族刘黎廷的阴谋约会后,经刘黎廷夫妇积极告状徐脂虎勾引刘黎廷,徐脂虎更是被人称为荡妇。
可以说,徐脂虎从嫁入卢家起,名声就不曾好过,时常被卢家上下和外头人说长短道、冷嘲热讽,甚至连卢家的仆人也欺负徐脂虎,经常克扣月银、物资,也不愿意伺候她。好在卢家七爷卢白颉是个明白人,知道徐脂虎对卢家很重要,也颇为同情徐脂虎,所以卢家人才不敢过于放肆。再有就是徐脂虎收留的二乔忠心耿耿,徐脂虎日常得以有个人细心伺候。
然而,这不多的温暖终究难以掩盖多人的敌视和满天的流言,在外人看来徐脂虎终究是个可怜的女人,没有丈夫疼爱,没有一儿半女,离娘家很远,不被婆家待见,名声还极差。但其实徐脂虎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苦,她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根本不在乎外人说什么,只管静心、专注做幕后操纵者。
而且还有那么几个真正疼她的人。一个是弟弟徐凤年,徐凤年一来江南,就让卢白颉把爱嚼舌根的卢家仆人解决了,把克扣的月银等一一补足。一个是洪洗象,虽然洪洗象说不下山,但对徐脂虎却始终牵挂着,一直努力修炼成天下第一,一旦修成就去找徐脂虎。而徐脂虎也没有忘记洪洗象,在她心里,始终装着洪洗象。
相比之下,靖安王妃裴南苇只是表面有人疼,表面幸福。靖安王娶她并非如表现出来的那样,是因为喜欢而娶,且娶进门后还当宝贝一样宠着、爱着。实际上,靖安王娶她就是阴谋和防范。
裴南苇最先认识的是靖安王的儿子赵珣,并有意接近赵珣,赵珣也喜欢裴南苇。然而,两人还没在一起,靖安王就捷足先登,娶裴南苇为妻。一是认为裴南苇接近赵珣是有所求,而她所求的可能会毁了他们父子。二是故意让离阳王朝那边看到他的弱点,好让离阳王朝放心,减少对他的监视和防范。
至于感情是不存在的,心情不好时,只会拿裴南苇出气。比如徐凤年故意勾搭裴南苇后,觉得对方是羞辱自己的靖安王就曾私下狠狠地暴打裴南苇。而这样的打骂,只会在私底下进行,决不让外人知晓。靖安王让外人看到的尽是他如何宠爱裴南苇。
这些,身为靖安王接班人的赵珣都清楚。虽然在现实面前,在父命之下,赵珣不得不叫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裴南苇为母亲,但内心依然对裴南苇有非分之想。可裴南苇不爱这个男人,也知道在靖安王的眼皮底下,她只有遵规守矩才能活下来,她怕死,是决不会跟这个男人有些什么的。所以,每次赵珣想靠近她,她都冷冷地拒绝。
外人都以为她有个疼她爱她的丈夫,且丈夫还出身高贵、位高权重,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孤独、多可怜,她只是靖安王的摆设,并非捧在手心的宝贝。在金碧辉煌的靖安王府,没有人真正爱她,那个看似爱她的赵珣未必是真的爱她,他爱的或许不过是她的美貌,哪天她人老珠黄,或许赵珣就会移情别恋。
当徐凤年勾搭她时,原以为真有人心疼她,她可以跳出龙潭虎穴了,结果徐凤年不过是另一个靖安王,都把她当棋子,两人都是借助她降低甚至摆脱离阳王朝的猜忌。靖安王是利用她让离阳王朝看到他是个沉溺女色的人,成不了大事;徐凤年是想利用她,与靖安王上演一出挟持靖安王妃离开青州的戏,这样离阳王朝不会对他们任何一方起疑,双方都能平安度过大关,不然,不管是哪方杀了哪方,离阳王朝都会以此要另一方的命,而不互相厮杀,离阳王朝就会怀疑他们串通。
这些裴南苇原先并没有看出来,直到靖安王抛弃她,把她留在徐凤年身边,扬长而去后,才明白原来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一棋子。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无力反抗,只能跟着徐凤年出青州,在徐凤年安排下去北椋。
徐脂虎和裴南苇,两个出身不错、颜值出众的女人,命运何其相似,都嫁给一个不爱的人,都各有自己的苦。尽管徐脂虎有人爱,裴南苇缺乏爱,可徐脂虎毕竟离徐凤年、洪洗象很远,独自支撑江南也是不容易。当然,徐脂虎到底家族还在,亲人还在,而裴南苇只剩下自己,在这点上又是徐脂虎要幸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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