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徐知岁女配逆袭(所有人都知道知岁爱了祁燃一整个青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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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想念就那么久了

作者:年深不见

文案

所有人都知道,徐知岁爱了祁燃一整个青春——除了祁燃。

高三那年,酝酿已久的告白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祁燃出国留学,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徐知岁烧掉了关于他的所有,青春结束了。

数年后再遇,他是盛远集团少东家,矜傲疏离,清隽自持,是无数名媛攀附的理想。

同学聚会上,好友八卦地和徐知岁咬耳朵:“你还喜欢他吗?”

徐知岁再没了当年的心气,目光在祁燃身上短暂停留,怅然摇头:“不喜欢了。”

这温软的一声跌进男人耳里,他低垂眼睫,紧握酒杯的手克制而颤抖。

深夜,徐知岁回到家,正要拿钥匙开门,清冽的酒气钻入鼻尖。

男人从身后拥住她,近乎失控地亲吻,微凉的薄唇擦过她的耳垂,辗转厮磨:“可是怎么办,我还喜欢你。”

[我恨我假忘记/却不停回忆]

[想念你都那么久那么久了/我一抬头/就看见你/那个酒窝]

小说正文片段:

谢书毓重新发动了车子, 在马路边掉头的时候,车内车外两个男人视线对上,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

而站在视线盲区的徐知岁对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 她目送着谢书毓离开, 等车子汇入了主干道,才慢慢转身朝祁燃走去。

“那是, 你朋友?”祁燃的声音听上去不冷不热的。

夜色太浓,徐知岁看不清他的脸, 但可以想象此刻他的表情一定不会太愉悦,说不定眉间有深刻的褶皱。

她挽了下被风吹乱的长发, 淡淡地嗯了一声,“我老师的儿子。”

祁燃微微侧头,似是回忆, “所以同学聚会那天你提前离开,就是和他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徐知岁流露出惊讶之色。

祁燃沉了一口气, “那天秦颐和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坐在我旁边。”

原来是这样, 徐知岁收回了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越过他,自顾自地往里走,“那天他的确找我有事, 所以我们先走了。”

祁燃跟上来, 步伐一致地走在她身边,“那今天呢?也是因为有事才正好搭他的车回来?我打过电话到你科室了,你同事说你很早就下班了。”

徐知岁感受到眉心传来强烈的搏动感, 停下脚步,定定看着他,“祁燃, 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吃醋了。”祁燃垂下眼睫,表情失落,“小区里停电了,我站在这等了你快两个小时,就怕你回来看不见路,一个人害怕。”

“……”

徐知岁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小区格外漆黑,只有伶仃几扇窗户亮着细微的灯光。

她想起今天中午物业在业主发的通知,临时电路检修,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电,难怪刚才回来的时候祁燃手里一直摆弄着手机的闪光灯,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看着他,心不知怎的就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今天很累,有些事我们回头再说行吗?而且这里风很大,我真的很冷。”

说着,她拢了拢外套,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今早风和日丽,天气预报显示温度比前几天都高,想着白天医院里有暖气,她只套了一件羊绒大衣就出门了。可帝都的天气说变就变,白天倒还好,到了晚上,风大得能把人给吹走。

祁燃皱眉打量了她一眼,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要风度不要温度。”

徐知岁连忙摆手,作势要把衣服还给他,“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想感冒就穿着。”祁燃按住她的肩膀,口吻不容拒绝,紧了紧衣襟,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徐知岁见拗不过他,干脆也就不做徒劳挣扎了,闷闷地说:“那就进去吧。”

祁燃嗯了一声,打开手电照着她的脚下,“路黑,小心。”

后面值岗的保安大爷已经在亭子里看了好一会儿热闹,见两人肩并肩走进来,笑嘻嘻地和徐知岁打招呼:“徐医生回来啦!”

徐知岁点头干笑,实际尴尬到头皮发麻,瞧大爷那暧昧的眼神,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万一再传到周韵的耳朵里,她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担心再遇见熟人,一过保安亭,她就将外套上的帽子戴了起来,只要她捂得够严实,就没人能够认出她。

祁燃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低低地笑了一声,“害羞了?”

“才不是!”徐知岁仰头,用那双唯一露在空气中的大眼睛瞪他,“我只是不想被路口嗑瓜子的那群大妈看见,不然明天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呢?”

祁燃笑而不语,揉了揉她的脑袋。

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脚下一抹光亮在照映他们前行。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无言,外套上都是他的味道,心跳也好像近在咫尺,徐知岁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路上遇见几个正在抢修电路的维修工,徐知岁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电,他们回很快。果然,刚刚走到18栋楼下,整个小区轰然明亮,楼里响起邻居们的欢呼。

徐知岁掀了掀帽檐,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祁燃忽的将手里的光转向了露天停车场,脚步也挪了过去,最后停在某辆蓝黑色布加迪前,用手蹭了蹭车盖,皱眉说:“底漆都给划掉了。”

徐知岁脑海中立刻浮现起某只小肥猫圆滚滚的大脸盘子,以及它罪恶的作案现场,目瞪口呆地问:“这……这是你的车?”

“嗯。”祁燃低头检查车身,很是苦恼地说:“还是最喜欢的一辆。”

徐知岁:“……”

你究竟有几辆车?

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某“犯罪凶手”此刻正在她家的沙发上打滚,这怕是还没给它找到主人,就要被祁燃抓起来兴师问罪了。

万一祁燃觉得她是猫的主人……因此讹上她怎么办?

完了,这可是布加迪,把她和房子一起卖了都赔不起。

想到这里,徐知岁天灵盖发麻,浑身打了个机灵。

见她若有所思,祁燃指着车上的划痕问:“你知道是谁干的?”

徐知岁摇头如捣蒜,三下五除二脱下罩在身上的外套,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怀里,“我当然不知道,那什么……我先回家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纤瘦背影,祁燃慢慢直起身子,斜靠在车身,摇头失笑。

……

回到家里,周韵正抱着猫坐在沙发上。当初死活不让小家伙进门的皇太后,现在每天对它爱不释手,走哪都抱着。

听到开门声,肉球从沙发上蹦了下来,周韵慌慌张张藏好手里的鱼罐头,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电视,可还是被眼尖地徐知岁逮了个正着。

“妈,你是不是又偷偷给它吃零食了?”

周韵女士理直气壮,“哎呀,小家伙都这么可怜了,吃点好的怎么了?”

徐知岁无语,这还是她当初有洁癖号称绝对不会养宠物的妈妈吗?

“这不是可怜不可怜的事,医生说了,它体重超标,为了它的健康不能再吃了。”

周韵翻了个白眼站起来,“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喂了。”

看她那个表情,徐知岁就知道她是又一次把自己说的话当耳旁风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尽管养宠物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可不得不承认,自从肉球来了这个家,周韵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她不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半夜惊醒的次数也少了。或许有个小家伙给她陪伴,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的病情能好上许多。

想到这里,徐知岁抱起在她脚边撒娇已久的肉球,戳了戳它圆溜溜的小脑袋说:“你呀你,你闯祸了知不知道?”

小家伙睁着懵懂又无辜的大眼睛看她,小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去。

徐知岁叹了一声,默默拿出手机查看自己的银行账户。

现代技术这么发达,祁燃去保安室调个监控就能知道是谁在搞破坏了,应该不需要多久就会找到她头上吧。

唉,也不知道自己卡里的余额够不够给他的爱车补漆的,这个小家伙还真会给她惹事……

///

第二天一早,院里有场全体医护人员都要参加的大会。徐知岁习惯提前过去,没想到在电梯里遇到了比她还要早到的谢成业。

“老师。”徐知岁愣了一下,点头和他打了个招呼。

谢成业笑着往旁边站了站,给她让了个位置,“吃早饭了吗?”

“嗯,吃了。”徐知岁面色讪讪的,想到昨天和谢书毓之间的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师。

谢成业沉默了一下,说:“昨天书毓回来,把你们的事情都和我们说了。”

徐知岁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好意思老师,辜负您的喜爱了。”

“别,千万别这么说,书毓这个孩子啊……也是我们夫妻两个从小对他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那时候我们一味注重对他能力的培养,什么都要求他做到最好,希望他长大成才,却忽视了他的情感需求,导致他如今情感淡泊,一心都扎在工作上。”

“我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也不是第一个做这样决定的姑娘了。缘分这事无法强求,所以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不管你俩能不能成,你始终是我的学生,你师母也会照样喜欢你的。”

听他这么一说,徐知岁心里更不好受了,鼻尖一酸,闷闷地说:“谢谢老师。”

……

临近年底,总有写不完的工作总结和开不完的会议。

春节的排班时间已经下来,因为有新的实习生进来,徐知岁今年的假期比以往多了两天,终于不用像去年一样,连除夕当天都在值班了。

这个消息使她身心愉悦,连带着工作效率也高了起来。

下午病人少,徐知岁忙完手上的工作,就捧着保温杯去了护士台和冯蜜闲聊。

正说着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逛商场,眼睛忽的往楼梯口一瞥,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正直直地看着她。

见她看过来,男人迟疑了一下,缓步朝她走了过来。

“小岁,还记得我吗?”

徐知岁愣了一下,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他的眉眼似曾相识,一如昨晚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对她微笑的时候,嘴角扬起的弧度也与祁燃如出一辙。

“祁叔叔,您是祁燃的父亲?”徐知岁惊讶出声。祁盛远眯了眯眼睛,笑意更盛,“是啊,好久不见了。”

“对,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您了。”徐知岁也笑,目光落到他手里的病历本,试探地问:“您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顺路过来做个体检罢了。”祁盛远迟疑了一下,“忙吗?有没有时间坐下聊一聊?”

“……”

坐在静谧雅致的卡座上,徐知岁抿了一口咖啡,再次深深打量了一眼祁盛远。

他如今已年过半百,身材样貌却保养得宜,嘴角眉梢虽有皱纹,但眼底多了光彩,想必是娶了娇妻,对如今的生活非常知足。举手投足间也尽显企业家的成熟和威严,看见他,仿佛就看见祁燃老了以后的样子。

祁盛远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其实叔叔刚才没和你说实话,我这趟来不是来做什么体检的,而是特意来找你的。”

徐知岁嗯了一声,等待着他的下文。

“说来也是惭愧,作为一个父亲,自己的儿子受伤住院竟一点都不知道,最后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消息。祁燃这个孩子啊,就是心太重,什么事都不让别人知道。”

徐知岁咬唇不语,低头琢磨他说这话的目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看过的狗血豪门电视剧,万一一会儿他甩出一张银行卡要她离开他的儿子,她接还是不接……

毕竟没有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为一个女人赌上性命。

祁盛远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温声道:“别害怕,叔叔没有怪你的意思,有些事是他自己的决定,我无权干预,也不会干预。我来呢,就是觉得有些事必须让你知道。”

徐知岁握了握水杯,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叔叔你说。”

祁盛远看着她,眼底笑意慈祥,“哎,一转眼,你们几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也老了。我还记得你们小学毕业的时候,叔叔还去看过你们的毕业晚会,那个时候你还扎着两个小辫子,笑起来别提多可爱了,我就在想,我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徐知岁敛眉低笑,“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不会错的,毕业之后那孩子就一直把毕业照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每天看每天看,我和他妈要是动了他就和我们急。前不久那张照片被我们家猫弄坏了,他气得不行,冲到他妹妹家把那只猫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养哪去了。”

祁盛远笑着笑着,眼底浮现起一丝忧伤,“我和他妈呀,其实很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他妈开明,说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呢,我们不反对也不鼓励,想着就由着你们自由发展好了。

有时候我常在想,如果没有高三那些事,你们两个孩子或许早就成了,哪还用像现在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

他决定出国读书的那个晚上,我们父子俩打了许久的电话,我问他,需不需要我安排让你也出国念书,那个时候公司虽然困难,但送两个孩子出去读书的能力还是有的。可他说啊,别了吧,你自己愿不愿意暂且不说,你好端端一个姑娘家,凭什么陪他去国外吃苦呢?

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就这样断了联系。这些年他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虽然心里不说,但我其实都明白,他是想着你的。可眼看着他妹妹都成家了,他还没个着落,我这个做父亲的能不替他着急吗?”

徐知岁如鲠在喉,眼眶也潮湿了,“所以,您是想来问问我的意思是吗?”

“对。”祁盛远扯了下唇角,“小岁啊,你是个聪明孩子,应当能够理解我们做父母的良苦用心。祁燃这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了,叔叔希望你也好好斟酌,要么成全他,要么放了他。”

……

46. 最重要的小事(4) 搔得他喉咙发痒.……

地铁站人潮汹涌, 来往路人行色匆匆,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白色的清瘦身影已经在站台角落的休息椅上坐了许久。

面前的地铁来了又走,徐知岁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白色的瓷砖, 直到工作群的消息震麻了手, 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翻阅聊天记录, 然后回复:【收到,谢谢】。

和祁盛远分别后,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地铁站,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时, 忽然有那么一刻她不知道该往哪走。

祁盛远说要么成全他,要么放了他。这两种选择说起来简单,可真要下定决心谈何容易?

……

退出微信之后, 她打开了许久不用的微博。甫一登上,消息一窝蜂涌进来, 点赞评论私信, 全部都显示99 。

正好又错过了一趟地铁,闲来无事,逐条看了过去。

【被同事安利的宝藏漫画,真情实感地看完了, 想到了自己读书时候暗恋的男生, 半夜躲在被子里崩溃大哭。】

【漫画好心酸,知道是真实故事改编更觉得心酸。】

【好心疼女主,在她身上总能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

【大大康康我, 真的好希望有下册啊!总觉得暗恋的故事没有结束,他们两个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期待两人重逢,期待男主知晓女主的心意。】

【其实我觉得挺真实的, 现实中很多人的暗恋故事就是戛然而止没有结局了。虽然大大说过没有下部了,但还是希望能给女主一个好的结局,希望有个人好好爱她。】

……

广播响起提示,新一趟地铁进站了,徐知岁收起手机站了起来,戴上口罩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伸手一揉,发现眼角有久违的泪意。

回到风和花园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事了,中途周韵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徐知岁让她别等,说自己一会儿还有一点事。

来到18栋楼下,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晚归的上班族们一起等电梯,而是从包里翻出了那张她以为永远用不上的门卡,走向了22楼专属电梯。

一分钟后,电梯到达顶楼,徐知岁按响了祁燃家的门铃。

祁燃正在查验一组数据,这段时间他不在公司,技术部门在新的项目上频频出现漏洞,刚才在电话会议里他已经严厉提出过问题,但没人给他一个好的解决方式,这样的工作效率不免让他有些烦躁。

门铃响起后,祁燃侧头看了眼玄关,匆匆交代了几句,让底下的人的三天之内给他一套新的整改方案,便结束了电话会议。

合上电脑,他站起身来到门后,原以为是蒲新来给他送新的资料,透过猫眼一看才发现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徐知岁。

原本紧绷的唇角立刻有了弧度,祁燃打开门,欣喜地看着她,“岁岁,你怎么来了?”

徐知岁弯了弯眼睛,“怎么?不欢迎吗?”

“不,不是,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徐知岁垂下眼眸,视线落在他紧紧扶着门的手上,继而扫了一眼他的身后,问:“你该不会打算让我一直站在这吧?”

“当然不会。”

祁燃暗笑自己的迟钝,大概是她的到来给他太多惊喜和意外,以至于连最基本的礼仪也忘了。

他弯下腰给她拿鞋,这次摆在徐知岁面前的不再是一次性的酒店式拖鞋,而是一双粉粉嫩嫩带着兔耳朵的棉拖,吊牌还未摘下,一看就是新买的。

徐知岁穿上试了试,大小到正好合适,只是这风格……

她轻笑出声,“你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少女了?”

祁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是吗?我也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看见柚柚鞋柜里都是一些比较可爱的棉拖,以为你们女生都喜欢这种,就照着买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再买几双其他款式的。”

徐知岁摇头,“不用了,我又不常往你这跑的,别麻烦了。”

“……”祁燃嘴角一僵,眸光逐渐黯淡,原本因为她的到来而欣忭的一颗心瞬间被破了盆冷水。

徐知岁走了进去,微微打量着被各种资料堆满的茶几,回头问:“你在工作吗?”

“是,有个研究项目出了点问题,刚和团队开了一个视频会议。”祁燃捡起散落在地毯上的文件夹,笑道:“不好意思,刚忙完有些乱。对了,你吃饭了吗?我正好订了餐,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吃点?”

徐知岁看着他笑,“我听说在国外留过学的人,厨艺修炼得都不错,看来你不是这样?”

“也不是,我平时也会自己做饭,只不过现在手还用不上力,也懒得去折腾。”

徐知岁点点头,目光落到他的右肩,“伤口好些了吗?什么时候去拆线。”

祁燃整理好了茶几,顺势给她倒了杯热水,“就这两天吧,已经给医生发了消息,暂时还没到得到回复。怎么,莫非徐医生想亲自给拆线?”

“算了吧,我是心理医生,外科我可不在行。不过换个药什么的,我还是能够胜任的。”

“嗯?”祁燃思忖着她话里的意思。

“今天换药了吗?”

“还没。”

“去拿吧,别让我白跑一趟。”

……

祁燃拿来药箱,徐知岁半跪在地毯上做准备工作。

他脱去上半身衣物,余光偷偷打量她沉静的侧脸,女人眉眼清淡,气质也冷,他明明记得她小的时候是那样活泼爱笑的一个姑娘,娇俏阳光,积极向上,可如今她就在自己面前,他却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祁燃的内心就是忐忑的。她能来,他很高兴,而她藏在笑脸下的若即若离却让他感到不安。

他知道,岁岁是不会只是上来替他换个药这么简单,她一定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于是也不多问,只是沉默地静候着。

徐知岁准备好了棉签和药膏,便让祁燃侧过身背对自己。

祁燃照做,很快感受到蘸了碘酒的棉签落在背上的凉意,以及她指腹带着药膏轻轻滑过的柔软。

让祁燃没想到的是,上完药膏之后,徐知岁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等待药膏自然风干再行上药,而是弯下腰,对着他的伤口温柔地吹了吹。

那气息如同温热湿滑的海藻抚过他的心尖,也触动着他的心房,搔得他喉咙发痒,下腹一紧。

祁燃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⑨SJ在他沉浸于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时,徐知岁忽然开口:“祁燃,能告诉我你当初选择出国的原因吗?”

祁燃睁开眼睛,微微回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嗯,”徐知岁沉吟,“就是想知道。”

祁燃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开了口,从舒静的病故给他带来的遗憾,说到了公司遭到技术封杀所引发的一系列困境,又从自己的留学生活,说到了如何利用技术救活盛远。

怕徐知岁难以理解,他细致解释了收购和技术封锁会给一个企业带来怎样的压力,以及当时他的家庭处于怎样一个情况。

如果当时不是他和祁盛远坚持着,如今的盛远集团怕是早就不复存在,也就没有祁家今天的光鲜亮丽和妹妹祁柚的无忧无虑。

徐知岁静静地听着,并不言语,祁燃猜不透她的态度,越说心里越是没底。

所有的事情说完,徐知岁仍不做声,只是沉默地缠绕纱布,在他背上绑了一圈又一圈。

祁燃试探出声,“岁岁?”徐知岁沉了口气,给纱布打了个活结。

“那为什么这些事情你当初不选择告诉我?”

祁燃垂下头,“那个时候的我顾虑的太多,加上少年人别扭的自尊,很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只能冷淡应对。我知道,即便公司真的有什么事,你也不会因此瞧不起我,但我心里过意不去,我连自己的前程都看不清,更不想你陪着我吃苦。”

“现在呢?你觉得公司做大了,条件好了,我跟着你不会吃苦了,所以就想回头弥补当初的遗憾了是吗?”徐知岁声音冷了下来。

祁燃转过身去,语气不由地也急了几分,“是,我承认,我回来找你的确想过要弥补你,但更多的是因为我还爱你,我无法再对自己说谎了,更不想再次错过你你明白吗?”

“难道因为你爱我,我就必须在原地等着你?这样对我公平吗?”徐知岁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

祁燃站了起来,握住她的手腕,“是,之前都是我的错,可是岁岁,我不相信你心里已经没我了,你为什么要骗自己?”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徐知岁甩开他的手,“你觉得那样做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你甚至连真相都不愿意告诉我,就替我做了决定,祁燃,我真受够了你这这副永远自以为是的样子!”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当时不和她说明白呢?他说怕她受苦,可对于当时的她而言,只要能得到他的回应什么苦她都不怕。

如果他也能坦白心意,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未必不愿意和他一起背井离乡出国留学。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为了爸妈她选择留下,那也是她自己的决定,选择权应该在她的手里,而不是他自以为是地认为什么才是对她好,什么才是不让她吃苦!

过去几年的灰暗生活历历在目,她无法忘记她是如何一个人走过来的,更无法释怀她18岁生日那天祁燃的缺席,他撕掉的那张字条始终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岁岁……”祁燃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不是那样的,我去找过你,我想过和你解释,可是当时……”

他说着说着,低下头去,再次握住徐知岁的手腕,“抱歉,我想我真的做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别离开我好不好?”

徐知岁抬眸,对上他发红的眼睛。

片刻后,她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的手指,说:“我承认,我放不下你,那些看似决绝的话全都是我说出来自己骗自己的。可是同样的,我没有办法忘却过去,忘记你曾经在我生命里留下过怎样的伤害,每当我闭上眼睛,那些灰暗的日子历历在目。要不你教教我吧,教教我如何对往事释怀,如何毅然决然地离开?”

祁燃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许久之后,说:“如果过去的一切始终横在我们之间无法跨越,那就请你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给我一个机会重新认识你。”

徐知岁撇过头去,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一到年底, 工作总是超乎寻常的多,徐知岁尽可能地让自己变得忙碌,这样她就没有时间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祁燃那天说的话犹在耳边, 可他们心里都很明白重新开始只是一种假设, 心中的怨怼不会因此抵消。

即便是因为太爱而强行在一起,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还在, 终有一天会爆发。

那天之后,徐知岁有意无意地躲着祁燃, 她太需要一个清静的空间去理清自己的思绪,去想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接受祁燃, 她是否甘心?放弃他,她又是否能承受此生没有与所爱之人在一起的遗憾?

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她答案,而在此之前她不想见到祁燃, 和他在某个问题上作反复无味地争吵。

祁燃仿佛也明白她的心思,一连几天没有出现打扰, 徐知岁还是听冯蜜提起才得知他周二来医院拆了线, 全门诊部闲着的小护士都跑去花痴他。

冯蜜一本正经地拍拍徐知岁的肩膀说:“徐医生,你要有点危机感,这么好的男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徐知岁瞥了她一眼,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挥了下去, “你觉得他好, 那让给你好了?”

冯蜜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别别,千万别, 我有我们家宋队长就够了。”

“……”

自从冯蜜看上了宋砚,这姑娘十句话里有五句都是“我们家宋队长”。

然而据徐知岁了解,两人并无实质性进展, 基于宋砚的工作性质特殊,手机常常不在身上,加了微信到现在,他们聊天不过寥寥几次,更别提见面了。

可冯蜜这姑娘对宋砚有种盲目的热忱,只是在电梯口匆匆瞥了一眼就轻易把自己陷进去了,每天守着手机等宋砚的消息,言语间更是自动将自己归为军人家属了。

徐知岁严重怀疑她是被近几年的韩剧荼毒太深,整天沉浸在自己对爱情的美好幻想中。

可更多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深深羡慕着这个敢爱敢恨的小姑娘,爱一个人就倾尽所有,不去计较得失,不必瞻前顾后,在她身上徐知岁总能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而这影子,也正是她如今所怀念的。

……

周四中午,吃过盒饭,趁着下午门诊还未开始,徐知岁抓紧时间整理着手上的病例。

忙碌之中,有人叩响了她办公室的门,抬眸一瞧,裴子熠站在门边对她会心一笑,“在忙吗?”

徐知岁停了手上打字的动作,弯了弯唇角,“还行,就几个病例,有事吗?”

裴子熠晃了晃手里握着的两个纸杯子,“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徐知岁想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钢笔,“好。”

不知道是工作太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裴子熠这段时间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上次见面还是在祁燃的病房门口,她来探病,他正要离开,两人匆匆打了个招呼。

徐知岁想,这样的疏远或许是好的,裴子熠想要的那个答案,她大概永远给不了他,既然如此何必再给他一些无谓的希望。

站在视野开阔的阳台,凉风吹得人清醒许多,裴子熠双肘微屈撑在栏杆上,侧头深深地看着徐知岁。

徐知岁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有些怪不自在的,“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裴子熠笑而不答,收回目光,喝了口咖啡问:“祁燃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算日子应该快好了吧。”

徐知岁抿了抿唇,“应该吧,他前天来拆线了。”

“那挺好。”

裴子熠语气淡淡,表情也若有所思,徐知岁猜想他有别的什么话要说,于是并不言语,沉默地静候着。

许久之后,裴子熠终于开口:“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告别的。”

“告别?”徐知岁目露惊讶,“你要去哪?”

裴子熠笑笑,语气依旧懒洋洋的,“加拿大?或者只是回市九院上班?我还没想好。我导师帮我争取了一个公派学习的名额,他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可我爸妈不愿意我漂太远,他们更希望我回市九院走他们铺好的庄康大道。这几天为这事吵来吵去,我头都快炸了。”

“去加拿大的话要学习多久?”

“一年或者两年吧,目前不好说。”

“那你自己怎么想?”徐知岁搅着手里的咖啡问。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如果你不希望我走,那我就留下来。”

裴子熠转头看着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孤注一掷。有些事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他想再试一次,哪怕她流露出一点儿不舍,他都愿意留在这,为了她而继续犯傻。可徐知岁只是沉默,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声音温柔地说:“子熠,不论你做什么选择,出发点应该永远都是为你自己,你不必为任何人停留。我们同学一场,后来又成了同事,我是真心祝福你前程似锦。”

“……”裴子熠嘴角渐渐勾起一丝苦涩,“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从头到尾都不肯给我一点希望的回答。”

“对不起。”徐知岁垂下头去。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他就那么好吗?即便过了那么久,你的选择依然是他。”

徐知岁咬唇不语,就当这是她的选择吧。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冯蜜催她回去接诊,徐知岁拿出来看了眼,对裴子熠说:“抱歉,我先走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裴子熠对着她的背影喊。

徐知岁定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裴子熠说:“如果当初是我先认识你,我和祁燃公平竞争,你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知道。”

裴子熠绝望地闭上眼睛。

-

这天之后,徐知岁再没有见过裴子熠,她从消息灵通的护士那里听说裴子熠向院里递交了辞呈,具体去了哪里,谁也说不清楚。

对于他的离开,徐知岁心中并非全无遗憾的,然而她无法给他想要的回应,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周五晚上,徐知岁回到家,意外发现那辆消失许久的布加迪重新停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先前的刮痕得到修补,车身也焕然一新,应当是去做过一次价值不菲的保养。

徐知岁默默舒了一口气,心想等了这么久肉球都没有被抓去兴师问罪,祁燃应该不是打算追究这件事了。

可当她来到自家门口,那个手挽西装徘徊在楼道里的男人不是祁燃又是谁?

徐知岁还未靠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同学聚会那晚,他就是这样借着酒劲闯到了她家门口,然后夺走了她的初吻!

莫非就因为自己这几日的冷落,他又想故技重施?

“不要脸。”徐知岁在心底暗暗骂了句。

听见脚步声,祁燃回过头来,挑眉一笑,“回来了?”

见他迈开步子朝自己走来,徐知岁肩膀一缩,下意识退后两步,“停!你站那别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祁燃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脚尖,目光由最初的茫然变成了心领神会的了然。他摇头失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徐知岁默默翻了白眼,捂着嘴嘟囔:“还能当什么,衣冠禽兽呗。”

“什么?”

“没什么。”徐知岁正了正肩上的包,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样子,“你又喝酒了?”

“嗯,工作上有应酬,喝了一点。”“哦,那你来这干嘛,找我有事吗?”

“有。”祁燃走了过来,打开手机,翻到微信页面,“这只猫你见过吗?”

屏幕停留在业主群的某段聊天记录,徐知岁发了张小猫的照片,艾特所有人问有没有谁家宠物走丢了。

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捂紧钱包。

完了,终于还是来兴师问罪了。

见她面色讪讪的,祁燃说:“这是我的猫,它走丢了。”

“?”徐知岁诧异,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你的猫?走丢了?”

“是。”祁燃说:“它叫保时捷,刚开始搬家的时候把它带过来了,后来因为住院疏于照顾,不小心让它跑了出来。我在群里看到了你发的寻猫启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在你家吧。”

“……”

徐知岁看着他,默默咽了下口水,一时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肉球,不,保时捷,竟然是他的猫?!怪不得只趴在他的车上休息。

可猫已经在她家住了快一个月了,他居然这个时候才想到来找猫?

不知道为什么,徐知岁在这整件事里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但不管怎么说,能给小家伙找到主人是好事,她耷拉着眼角点点头,“是在我家,我带你去看看吧。”

她拿出钥匙去开门,客厅空荡荡的,保时捷不知道又躲在哪个角落睡懒觉了,一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它不能出来是常态,通常没有好吃的,保时捷是不会赏脸挪动尊驾的。

徐知岁尴尬地撩了下头发,侧身对祁燃说:“你等一下,我找找它在哪。”

“嗯,不急。”

祁燃气定神闲地打量着眼前的屋子,户型不大,却胜在温馨,比他那套冷冰冰的房子多了家的味道。

这也是他一直向往的气息,只不过自从舒静去世,这样的烟火气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徐知岁换了拖鞋,满屋子找猫,可这小胖子不知躲哪去了,任由她翻遍了家里的角角落落,猫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祁燃见她忙活地满头是汗,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挂着铃铛的钥匙,摇了两下,阳台上立刻传来动静,保时捷从一个废弃的快递盒子里窜了出来,三两下跃到祁燃脚边,一个劲地用身子蹭他的裤腿。

“……”

徐知岁看得直发愣,他要是早点用着法子,她也不至于趴到床底去找猫了。

“好了,现在猫归原主了。”徐知岁找了个大购物袋,收拾了一堆给猫买的零食营养膏递到祁燃手里,“这些东西以后用不上了,你给它一起带回去吧。还有,医生说它太胖了,你不能再给它吃那么多了,肥胖是很多宠物病的诱因!”

祁燃看了一眼,没接,“你留着吧,东西我那里都有,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得上。”

徐知岁苦笑,心里想的却是等周韵回来之后该怎么和她说?

她妈最近快把这只小猫当亲外孙女在养了,知道它被接回原来的家一定会很难过吧。

祁燃带着保时捷离开后不久,周韵买菜回来。像往常一样,她一进门就喊小猫的名字,今天不见有反应,还问徐知岁猫去哪里了。

徐知岁支支吾吾地说:“那个,肉球被它原来的主人领回去了。”

周韵脸上果然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徐知岁连忙安慰:“妈你别伤心,你要是真喜欢猫回头我去宠物店给你买一只。”

周韵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了,倒也说不上多喜欢猫,就是觉得和它特别投缘,突然间离开我们家了有点不舍得罢了。算了,我去给你做饭了。”

……

小猫不在,不习惯的不只是周韵,徐知岁也常常想念那个跟在屁股后头讨吃食的小家伙。

有一次睡得半梦半醒,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顺便给猫碗里加了些水,叫了半天小猫的名字都没得到回应,这才想起祁燃已经将它带回去了,心里不由失落。

保时捷走后,周韵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常常翻出她爸爸的旧衣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一呆就是一下午。

徐知岁担心她的情况会恶化,正琢磨如何向祁燃开口让保时捷来她家住两天,某一天早上开门,惊讶地发现保时捷蹲在她家门口呆呆地望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徐知岁蹲下去和它大眼瞪小眼。

保时捷喵了一声,并不搭理,见门开了,直接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找到它最喜欢的小猫窝进去呼呼大睡,模样悠然娴熟,仿佛这里本来就是它的家。

徐知岁无奈,在楼道里到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它主人的身影,只得将它先留在这里。

周韵对小猫的去而复返感到万分惊喜,一上午又是给它梳毛又是给它喂零食,先前的郁郁寡欢一扫而空。

等了半天也不见它的主人来认领,徐知岁拿出手机给祁燃发微信,告诉它保时捷又到了她家来了。

祁燃给她的回复是,他对此并不知情,应该是保时捷自己溜出来的,毕竟这个小家伙练就了一身自己开门的本事。

徐知岁半信半疑,让他把猫领回去。祁燃说好,直到晚上将近十点才按响她家的门铃。

当时周韵已经睡了,徐知岁不敢吵醒她,蹑手蹑脚地抱着猫打开门。

“你可算来了,这小家伙刚才差点把我论文撕了。”徐知岁压低声音告状。

祁燃接过保时捷,抱在怀里,“抱歉,工作有点忙,一时走不开。”

徐知岁睨了他一眼,振振有词地教育道:“你以后出去一定要把门反锁,这次还好,是来我家了,万一下次被别人捉去怎么办?”

“好,我会注意。”祁燃满口答应,可是第二天,第三天……整整一周的时间,保时捷每天早上按时出现在她家门口。

于是前一天的情景重复上演,徐知岁主动联系祁燃过来领过他家猫主子,祁燃忙完工作就来她家门口转一转,和她说上几句话才肯离开。

时间一久,徐知岁开始怀疑自己再次中了他的圈套,保时捷就是他埋在她身边的一个奸细,这样一来就算自己下定决心不理他,他也有了顺理成章来找她的借口……

这个男人太有心机!简直心机深沉!!

他来的次数多了,难免有被周韵碰上的时候,某天傍晚周韵买菜回来,正巧撞见祁燃来接保时捷回家。

“阿姨好。”祁燃礼貌地和周韵打了招呼。

“你是?”周韵打量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若非徐知岁就站在门口,她差以为自己走错了。

“我是祁燃,是岁岁的……”祁燃莫名暧昧地看了徐知岁一眼,“同学。”

周韵侧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

“咳咳!”徐知岁连忙打断她,生怕她想起什么说漏了嘴,“妈,我饿了,你是不是该做饭了。”

“好好好,马上做,饿死鬼投胎啊。”周韵睇了女儿一眼,将慈祥的目光转向祁燃,“要不留在家里一起吃饭吧。”

“……”徐知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祁燃望着她笑,“我这很想尝尝阿姨的手艺……”见徐知岁向他飞来眼刀,他微微一笑,转了话音,语气遗憾地说:“不过我手上还有些工作没完成,得先回去,下次再来拜访阿姨了。”

祁燃走后,周韵看着他的背影说:“唉,多好一男孩啊,怪不得你上学的时候喜欢他。”

“妈,多久的时候的事了,你怎么还拿出来说。”徐知岁汗颜,她妈妈别的记不住,记她的糗事倒是一把好手。

“哎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和他还有联系?不对,他就是保时捷的主人?”

“嗯。”徐知岁摸摸鼻子,推着周韵的肩膀催促她赶紧做饭,“我都饿死了,饿死了。”

周韵剜她一眼,拎着菜钻进了厨房。过了不到十分钟,又拿着锅铲走了出来。

“岁岁,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呀?”徐知岁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你高中毕业前,这男孩子来家里找过你,他当时挺着急的,可当时我和你爸都在忙,后来好像一直忘了跟你说。”

徐知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来找过我?什么时候?”

“应该就是你18岁生日那天。”

“那他和你们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当时是你爸爸开的门,我……”回忆让周韵的眼神变得恐惧,那些被她关在记忆深处不愿想起的画面仿佛就要冲破闸门,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周韵脸色一变,摇摇头,缩回厨房。

“妈,你倒是说话呀?他什么时候找我?具体说了什么?”

徐知岁追去了从厨房,急得连鞋也来不及穿,可周韵始终埋头不语,手里切菜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反复呢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幅样子往往是她发病的前兆,徐知岁心下一惊,立刻明白过来是她的追问牵扯出了周韵不愿回忆的往事。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正好是妈妈被流氓骚扰、知道爸爸贷款真相的那天,再往后便是流氓找上门,徐建明坠楼身亡。

这些都是周韵恐惧的画面,她连忙握住妈妈的手,安抚道:“我不问了,你别害怕,别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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