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今叫树,象形。篆文和甲骨文木字上为树枝,左右分杈,中为树干,直达树顶,下为树根,藏在地下。在树根画一横是本,语词有根本。在树梢画一横是末,语词有本末。树根和树梢的那一横,并非象形,而是指给我们看,就是这里。
未字顶上一短横,末字顶上一长横,以示区别。未是木上新发嫩枝。篆文未字在树梢上添加嫩枝。未即微,微即小。难怪幼女叫妹。嫩枝有待将来茁壮成长,所以孳生未来一义。甲骨文未字有两种写法:一种与篆文同,一种近似木字,但夸大了树枝部分,暗示其为新发嫩枝。先民重视树梢上的新发嫩芽,这是他们每年春季最美味的菜品。
菜字拿掉草头,下面是采。采字上爪下木。爪即手,象形。爪置木末,正是采撷树梢上的嫩芽。就是采末。嫩芽可口,造出味字。木类菜品㚈,还多草类菜品,所以加个草头造成菜字。
有些树上长刺,不利攀爬,特造刺字,引起注意。刺字从刀,义为刀刺。刺字左旁才是树上的刺,篆文象木刺形。棘是两丛木刺并立。策是竹头下面一丛木刺,作声符。
束字笔画稍异。篆文束从木从圆可以解释为束薪。金文和甲骨文是用绳子束紧两头开口的橐袋,与木无关。捆柴的捆原作困,木被围,象形。生发出困难、围困、春困等。橐袋长条形,两头开口,满盛后横置在骡马背上,也可搭在人肩上。橐袋两头绳子捆扎,故有绳头。
术字右上角加一点,是被简化后新造的字。术是从繁体術中抽出来变形而成。術的本义是道路,从行。道路引申出方法一义。夹在行字中的是声符,是秫的象形。篆文为黏高梁(秫)肥大的穗子,下面是高梁秆和高梁叶。
杀也是汉字被简化后新造的字。杀的繁体右旁是殳,一种兵器。左旁上面是刈,省略立刀。刈是割,割也是杀。下面也是秫的象形,做声符。一番简化后,声符没有了,黏高梁变成了木,那一点也不要了。甲骨文不要声符,而是豕字象形,头上一横穿过,表示用刀杀猪。其实简体字杀下面的木可视为豕身,这样就和甲骨文接轨了。
文字的演变的确复杂。难怪陈寅恪先生说:“凡解释一字,即是作一部文化史。”更何况还是解释相关和相似的许多字,没点墨水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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