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卢悦(新浪微博@卢悦卢悦)
引言:
这两天的微博和朋友圈上,很多人都在为两位很有才华的人自杀离世而感到难过与惋惜。“这个世界会好吗?”是梁漱溟的父亲梁济在下了最后的决心前问儿子的最后一句话。三天后,梁济自沉于积水潭。我们不禁自问,我们与这个世界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
恰逢卢悦老师创作了这篇原创长文,今日全文推送,愿大家都能更深地了解到,我们该如何更好地照顾自己。
总有人问我,到你这里来做咨询的人,总是倾泻负能量的,你受得了吗?
某种程度上,我的咨询室里,的确充满了负能量,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低气压。
什么是超人?什么是英雄?在弹尽粮绝,鲜血要流干的时候,还能凭借超强的意志力拼命活下去的人。
每次咨询,我都会看到这样的超人,当他们前有狼后有虎的时候,是靠着自己童年发明的超能力帮助自己跨越险境,直到有一天,他的超能力无法再让他摆脱困境,生命必须重装上阵了。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
那些能从解决生命中的难题的人和不能解决的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要穿越这些困局,需要做些什么?
回答第一个问题:到底真正的解决问题者和loser们有什么区别?
当我们遇到问题的时候,我们有两个选择:自我鼓励vs.自我挫败。
比如当我被老板辞退的时候,被老公抛弃的时候,我对自己都说了什么?
你是个蠢货!你怎么这么差劲?你没有能力,你失去了工作、婚姻、健康……你会一无所有,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会孤老终生,你会成为可悲的loser……
还是你会对自己说:
这次失败的确对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如果我能从中幸存下来,也许我会拥有更好的生命。我是不是过度演绎了这件事对我的影响?这件事和我的能力有什么关系?我的未来还没有开始,它是由我现在怎么做来决定。如果我感觉到无法支撑了,我要到哪里寻求帮助?我如何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我们的生命质量,我们的人生的转折,就在这里分了岔路。
遇到问题不断苛责自己,不断打击自己的人,将会制造更多的伤口和流更多的血,最终会内耗更多的能量,变得越来越无力修复不断恶性循环的失血,而最终判断自己是一个无可挽救的loser。
遇到问题不断安抚自己,不断为自己找办法的人,将会有可能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可以给自己更多的缓冲空间,最终可以在一种中等焦虑情绪的状态下解决问题。
心理学有一句名言:问题从来不是问题,成为问题的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那么为什么遇到问题以后,有人会不断拿着尖刀刺向自己的伤口?为什么会自乱阵脚?为什么要这么虐自己?
因为我们内心都有一个未曾和解的恶魔。就像是《少年Pi的漂流》里的场景——人生是一座海洋,而与我们同船的是我们内心的那头猛虎。我们能做的,就是和内在猛虎相处。
一个从小就生活在父亲暴虐的怒吼中的男人,在父亲提高嗓门的时候,就陷入到头脑一片空白的状态,那一刻没有人站出来对那个像恶魔一样的爸爸说:闭嘴!你这样做伤害了孩子,你无权伤害他!也没有人把他抱住,用温暖的胸怀温暖他,告诉他:没关系,你有什么恐惧可以告诉我,在我这里,你是安全的。
如果有这两个声音的话,这个孩子就会学会在遇到巨大的冲突的时候,跟自己这样说话。
这两种声音一种叫做:保护性的安抚性父母;一种叫做:滋养型的安抚性父母。
拥有这两种声音的孩子,是无敌的。
因为他从这两种声音中学会了两件事:
如何保护自己;
如何安抚自己。
但如果他从小缺少这两种声音,他就处于一种毫无办法安抚自己的状态。
人一辈子就在逃避三个朋友的造访:无力感、无助感、无望感。
当三无朋友到来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死期。
这种感觉的原初就是一个婴儿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她)发现,自己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无法命名周围的一切,包括自己,更不知道做什么才能会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这个时候,一张微笑的面孔过来,温暖的怀抱过来。甘甜的乳汁注入嘴巴……这就是我们人生中第一次安抚。
“前有望,后有靠”,这就是我们应对三无朋友的武器。
“前有望”,是因为有人为我们命名情绪:会有人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有人告诉我这是肚子饿,这是尿裤子了,这是我们感觉到冷了,这是我们肚子疼了……
有人为我们定义情绪:没关系,这是天黑了,太阳公公下山了,明天它就上班了。
还会告诉我们如何做,才能让我们的情绪降下来:没关系,宝宝害怕了,就跟妈妈说出来。
还教会我们如何应对外面的世界的冲突:宝宝,你看如果下次有小朋友拿你的玩具的时候,你可以告诉他,这是我的东西,如果你要玩,要先跟我说……
“后有靠”是因为在我们无法面对情绪的时候,可以有人支撑:不用怕,有妈妈在。
可以有人倾诉:没关系,跟妈妈说,你有什么难过的地方好吗?
可以有人理解:宝宝,你有些生气,因为那个小朋友抢了你的玩具是吗?
曾经有一个来访者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前几次咨询,都是她不停地诉说,最终她终于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你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听我说完的人。从小我的妈妈都会觉得我啰嗦,你知道我多希望我的妈妈能像你这样,听我把话说完,我只是想要被听到……
曾有一个来访者告诉我:很多时候,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情绪,直到在这里,我开始明白我到底有什么情绪,有时你告诉了我,我才发现那些转瞬即逝的情绪,我才真正拥有了它们,在过去的日子了,我和我的情绪一直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房客,彼此都是“熟悉的陌生人”,所以当我的情绪在暴走的时候,我无能为力……
曾有一个来访者告诉我:这个世界我就想听到有人拍着我的头告诉我,不用怕,没关系的。可是每当我害怕的时候,我会看到比我更惊恐的一双眼——我的妈妈比我还需要安抚……
太多的人,都在那些毫无保护的环境下,被深深的伤害了,没有被理解,没有被保护,没有被接纳,没有被肯定,没有被认同,他们能做的,就是假装这些伤口不存在,用幻想、用隔离镇痛,努力地活下去。
直到当他们走到了绝处,再多的麻醉剂也无济于事了。他们不得不去发现,自己还生活在那个恶魔的黑暗的世界。
原来一直以来“三无朋友”都和他们在一起。
那时候,她就暴露在一直不能面对的痛苦里: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如何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知道如何更有效的应对绝境——这是他们从小都没有足够体验过的。
所以此时他们拥有的就是小时候已经内化的伤害自己的声音:那些无休止的批判自己的声音,就像是一刀刀剁在自己身上一样。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将这些伤害自己的声音纳入自己的体内?
如果你被悬挂在一个悬崖之下,脚下是万丈深渊,能让你活下来的只有一根充满了尖刺的绳子,那么哪怕你流血如注,你会不会松开手?
大多数人宁愿痛到骨髓中去,也不能松手。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内化父母那些苛刻的声音的原因,因为如果我们连这个声音都不内化的话,我们就生活在一片毫无连接的世界里,那就是一个人彻底的孤独。
比起毫无连接,我们宁可痛苦。
就像一个人要在火星和奴役的世界之间做出选择,很多人宁可选择奴役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起码还有一种连接,对人最大的惩罚莫过于关禁闭,关禁闭会让最强悍的囚徒也会服软。
而我们为什么无法离开那些伤害我们的人?
很简单,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口粮,我们可以走很远的路;如果我们有足够的捕猎能力,我们可以走很远的路;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御寒能力,我们可以走很远的路。
那些对他人产生了人身依附关系的人,往往是在内心极度缺乏温暖的人;那些格外能忍受虐待的人,往往是内在极度饥饿的人。因为饥不择食,爱匮乏到一定程度,往往就可以把自己的头低到尘埃里去,否则就活不下去。
那么我们该如何才能把这些恶魔掌控住?
如何才能输入真正安抚者的声音呢?
我们过去的程序如果不升级换代的话,就无法兼容现在的生活。
如果我们过去的程序的指向是苟活于恶魔淫威之下,那么我们现在的程序的指向就是寻求更好的生活。
我们需要给自己念咒:
我的情绪绝对夸大了,我戴了一双哈哈镜,看到的世界是被夸大的,要么我夸大了你自己的力量,以为我可以应对一切;要么我夸大了这个世界的可怕,以为我一定会毁灭。
我最大的敌人不是面对的问题,而是我的情绪,我的情绪稳定住了,我的问题就会解决一半了。
对方对我的一切否定,都不会否定掉我整个人。我的存在有一部分需要他人扶持;也要有一部分为自己负责。
我现在马上要做的就是:
(1)停止一切攻击自己的声音。
(2)找到一切让自己放松的办法。
(3)寻找一个可以做我精神之母,以及精神之父的形象,比如很多人都会选择宋庆龄做精神之母,也许你也可以选择周恩来做精神之父。
(4)设置一个场景:想象如果是你的精神之母和精神之父他们安抚你,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写下你们的对话。
(5)体会你的呼吸,顺着你的呼吸,把你的所有注意力都停留在你的身体上,扫描你的身体,如果发现你的情绪和感受,就完全留驻在期间,体会一种慈爱的光芒照耀着你,你会感觉到舒服和放松,你会体验到这一瞬间,你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将这种练习持续下去,每天三次,将这种自我照料的体验融入到你的生命中去。你将开始体验到自我安抚的力量,你将开始培养一种内在照料者的意象。
很多人如果内在照料者的空洞实在太大,可能是需要心理咨询来促进这个过程的。
我们需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关系,都不会绝对负责我们的生命。
我们的生命的主导,依然是我们自己。
他人只是我们生命的过客,在他们的配合下,我们才能完成我们生命的主题。
但我们才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导演和编剧。
所以任何占便宜的想法,最终都会被现实所击败。
别人是可以照顾你的,但需要你的指导。
今天我们只谈了如何自我照料,也许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如何正确地让他人来照料我们。
——THE END——
【心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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