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威格在《人类群星闪耀时》中说:“人最不能原谅的莫过于被迫从真诚的热情中醒悟,明白过来那个曾令他们寄托了全部希望的人正是让他们失望的人。”这句话看懂很容易,却很少有人体会过。
而有一部影片中的故事正好印证了这句话,或许它能带给我们更多的感想。
《乌娜》是由坎城影后鲁妮·玛拉和本·门德尔森主演的一部剧情爱情片。这部电影并未获得什么大奖,在国内更是鲜被提及,但其实在第43届特柳赖德电影节首映之后,又接连入选多伦多、釜山、伦敦等国际电影节,获得不少外媒盛赞以及一票粉丝。
《乌娜》改编自舞台剧大师大卫·夏洛瓦的经典名剧《黑鸟》,但相对于剧情,更吸引人的或许是这部影片带来的不一样的视听体验。
执导的澳大利亚导演本尼迪克特·安德鲁斯,可能不少人都不了解,他之所以名不见经传是因为《乌娜》是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豆瓣获得6.3分。
本尼迪克特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戏剧和歌剧导演,善于用现代激进的思维改编莎士比亚、契诃夫等经典戏剧,同时他还喜欢自己原创剧本以及创作诗歌,其诗集《Lens Flair》还获得了2016年的 Mary Gilmore大奖。
本尼迪克特常年居住在欧洲,在定居冰岛雷克雅未克之前,也在德国柏林发展过。这也是为什么《乌娜》有着很明显的现代欧洲、特别是北欧的风格。
外国电影常用人名作为片名,因为这个角色代表这个故事焦点。
乌娜正是这个故事焦点。影片讲述了13岁少女乌娜恋上邻家大叔雷,这自然是法律和社会都无法容忍的禁忌之恋,所以两人想要私奔,以逃离现实的种种问题,结果却被法律和道德剿灭了关系。
邻居大叔雷因为她被关进了监狱,拐骗未成年少女的罪名成立,从此雷就是犯过罪的人,影响到后半生。之后他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开始新的生活。
未成年的乌娜被看成是受害者,但她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像她自己说的,除了名字没变,其他的都变了。
这样的故事,对于两个人的人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以至于当小姑娘成年后,依然无法摆脱困境。
直到乌娜看到杂志上他的照片,不顾一切地闯入他的生活。十五年后乌娜仍然放不下雷,她找到雷而雷却说不能和她继续爱了。
电影三分之二的场景都是在室内——在一开始的那个工厂里,而这电影通篇也几乎都是乌娜和雷两人的对白。
因为雷搞砸了公司的裁员会议,又惹恼了员工,而恰逢乌娜紧追不放,两人就在工厂里不停躲躲藏藏,藏匿的同时一直发生争吵,却又不断回忆过去。随着每一次地点的转换,两人过去的故事也慢慢浮出水面。
片中的乌娜和雷都是矛盾综合体:乌娜对雷是又爱又恨,千里迢迢寻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得知雷已经结婚后更是嫉妒、占有欲爆发,一面指责着雷,又想要被他占有。
雷则是又惊又恐,后悔、歉意,但又想要再次占有乌娜,却极力控制自己。
两人逃到休息室,谈话,沉默,突然的争吵与唾骂,再次沉默,又陡然转身,疯狂砸东西,然后倒地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
乌娜起身,走入一排置物柜后,雷犹豫片刻,跟上前去,两人开始宽衣解带。可雷又毫不留情的离开,剩下乌娜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精致的五官特写,好像废弃的模特。
这时镜头切到那一排置物柜,遮挡了所有,谁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如同很多欧洲电影特别是短片,只有90分钟的《乌娜》感觉不像电影、不像故事,貌似无头无尾。它是一部没有指向、倾向的作品,不会评价乌娜的偏执或者雷的心机,更不会美化或批判这样的“不伦之恋”。
它只是简简单单却又最直白的呈现,呈现这样的事件和这样的人,只会让你思考,不会给你答案,就像不少现代艺术的作品,甚至连一个创作理念都没有,最多就告诉你艺术家的生平、那个阶段在做什么事,然后你就自己盯着看。
因为让你开始去看去想就已经达到目的了,结果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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